見到這個人,采藥人笑了起來:“別瞎說,我在問這個小夥的情況呢。”


    “我就幾天沒下山,竟然有人來了?”


    “誰叫你不經常下山來的,這幾天你上山挖到什麽好東西了?”


    “還是那些普通的藥材,最珍貴的就是不老草和天麻。”


    “你這次竟然連個人參靈芝都沒找到?你這老頭吹牛的本事也不怎麽高明啊!”


    采藥人被老隊長這樣一說,胡子差點翹到鼻梁上:“你這老家夥,天天瞎誇海口!”


    “人參靈芝哪裏是隨隨便便能撿到的?你要能找一個讓我看看!”


    “我又不是沒見過。”


    “你……”


    采藥人聽他這麽說,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行了,不跟你貧了,今天你還打算上山嗎?”


    “得去。”


    “等下也帶上薛老師一起上山看看吧。”


    “薛老師?”


    “嗯,就是這位薛老師。”


    采藥人看了薛成遠一眼,點了點頭:“好,我先去吃個飯,然後再一起上山。”


    “你先跟我過來,王家屯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個老師來!”說著,采藥人拉著老隊長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看到這一幕,薛成遠微微一笑。


    這個老頭還挺有意思。


    看著兩人離開後,薛成遠在屯子裏轉了一圈,認識了一下村裏的人,然後迴到屋裏琢磨起如何教課。


    自己什麽都不會,究竟該怎麽從頭開始教,又該用什麽方法去教?


    “薛成遠!吃過飯了嗎?我剛做好飯,要一起吃嗎?”此時,有人推門而入打斷了他的思考。


    “辛琇晶同誌,你先進門前應該敲門吧?如果我在裏麵洗澡呢,我這沒結婚的年輕人豈不是很尷尬?”薛成遠說。


    “誰家一大早就在屋裏洗澡?”辛琇晶迴答。


    “你管那麽多幹嘛?下次請你注意。”


    “哦。”


    辛琇晶略帶委屈地迴應道,然後又笑了起來,“我剛做的飯,你一起來吃點吧?”


    “我已經吃過了。”


    “什麽時候吃的?在哪吃的?”


    “公雞打鳴的時候吃的,就在我屋。”


    薛成遠見辛琇晶如此熱情,便轉過身問道:“辛琇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找我?”


    “沒有啊,隻是覺得你早上可能還沒吃,所以喊你一起來吃點。”辛琇晶解釋。


    “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已經吃過了。”


    辛琇晶看了看忙著的薛成遠,眼裏突然閃過一絲疑惑。


    “成遠,你的皮膚是不是變好了?”


    “啥?”


    “你的皮膚看起來比昨天白皙了許多。”


    “我看你大概是眼花了吧,怎麽可能一天之內變好。”


    辛琇晶還想說什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哦,你們都在啊。” 老隊長走進屋打了個招唿,“薛老師,老藥頭正在吃飯,吃完了你們就上山去。手電筒給你,晚上走路的時候看清一點。”


    老隊長把手電筒放到桌子上:“老藥頭自小就跟在他父親後麵,在這長白山上幾乎每個角落都踏遍了。”


    “山上每一處臨時駐腳點的情況,那裏有哪些藥材,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跟著他上去肯定不會有錯,或許能找到人參或者靈芝,這絕對不是騙你的。”


    “剛才我不過跟他開了句玩笑,我這輩子唯一的一次找到人參,還是在追野豬時偶然發現的。”


    “好吧,老隊長,我知道了。”


    送走老隊長後,薛成遠突然覺得辛琇晶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異樣。


    “怎麽了?”


    “沒什麽,你怎麽一會兒要下山一會兒又要上山?”


    “我需要去考察地點,並且采藥人是這方麵的專家,不會有任何危險。”


    薛成遠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不是可以一直待在這裏的人,了解山上的情況也不能等到需要時才去做,否則太遲了。”


    “采藥人是最熟門熟路的,跟他上去肯定沒問題。”


    辛琇晶想了想,表示同意:“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你去的話,你自己能行嗎?”


    薛成遠瞥了辛琇晶一眼,她的臉頰立刻染上了淡淡的緋紅:“你看什麽呢?”


    “你年紀輕輕的,怎麽懂得這麽多東西?”


    “快說!你是不是曾經欺負過哪個姑娘?”


    “你這樣說,就像個耍流氓,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知識,應該多了解一下嘛。”


    “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呀?”


    薛成遠看著辛琇晶,微微搖頭。


    胸大未必無腦,隻是時常容易激動。


    “薛老師!上山了!”


    “來了!”


    薛成遠拿著手電筒,帶上了一些簡易食物,並穿上了厚衣物出門。


    “鑰匙給你留著了,替我看一下屋子,別讓野獸進來把東西吃幹淨了。”


    “放心吧。”


    辛琇晶本想跟著一起,看著手中的鑰匙,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她是看家的。


    “物品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這次估計需要好幾天。”


    “沒問題,平時我們護林隊也會在山上待很久。”


    “還是有些區別。”


    老隊長對薛成遠叮囑道:“放心去,教學的事一時半會完成不了,房子都沒建起來,地基都沒打好,需要很長時間。”


    “你還是專心處理好眼前的事情吧。”


    “知道了!”


    薛成遠與老隊長和辛琇晶道別後,跟著采藥人進了森林。


    “怎麽稱唿你?”薛成遠問。


    “叫我老藥就行了,別叫什麽叔叔的,我年輕著呢!”


    老藥擺擺手說道:“我這身體狀況,在山裏連續走上好幾個小時都不喘,小年輕都比不過我。”


    薛成遠見他在雪地中的行走速度,信了幾分。


    這種體魄,的確非常人可比。


    一路上他們沿著不同於護林隊進山的道路前進。


    路麵狹窄又險峻,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但這些天來薛成遠每天喝空間水,體質早已今非昔比,不論是力氣、速度、還是協調性都非常出色。


    如果換成以前,這樣的路根本無法行走。


    “你結婚了嗎?”


    走著走著,采藥人忽然問道。


    “沒有,結了婚的人還用來下鄉嗎?”


    “這樣吧,要是未婚,就不送你藥酒了。我這藥酒功效顯著,喝了能 ** 補身,就是李蓮英喝了也能恢複青春活力。”


    “噗!”


    沒有防備的薛成遠聽了這誇張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這也太離譜了吧?正常人誰能這麽說話?”即使藥效再神奇也不可能讓人平白再生。


    “老藥,那你知不知道李蓮英是誰?”


    “他不就是個太監嗎?難道我不知道?”


    采藥人說著,在一旁扒拉起雪地,露出一抹綠意。


    “這是什麽?”


    “黨參葉,這種植物在長白山非常多見,極耐寒冷,很難凍死。”


    他小心翼翼地順著葉子向下挖掘,忙碌了好一陣子才挖出了一大株。


    “在這東北嚴寒之地也能存活?”


    “這東西抗凍又耐寒,反而怕熱。長白山地勢高且氣候冷,非常適宜它生長。”


    把泥土清理幹淨後,隨手丟進了背簍中:“走吧,繼續往山上走,這東西並不值錢。”


    沒走多遠,采藥人忽然停下腳步,前麵有一隻野兔在雪地上奔跑。


    不遠處一隻花豹緊隨其後,猛地撲了過去,緊緊咬住野兔的頸部。


    鮮血隨著它的牙齒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


    花豹叼著野兔,轉過頭來瞥了一眼身後的人,便朝著森林深處飛奔而去。


    “繼續走吧。”


    采藥人邊走邊留意著四周的雪地。


    薛成遠緊跟在他後麵,絲毫沒有被剛才突然出現的花豹嚇倒。


    相對於東北虎、狗熊和野豬而言,花豹的威脅遠不及它們,更別提群狼的威脅遠超過單獨的一隻豹子。


    當然,如果是單獨麵對的話,豹子憑借它的速度和咬合力足以應付。


    由於體型較小,花豹通常捕食小型動物,偶爾也會捉住麅子或鹿。


    兩人徒步了三個小時,臨近中午時分,在一處斜坡前停了下來。


    采藥人說道:“記得幾年前我到這裏的時候,這裏有一株人參。”


    “那時候還小,不夠十年,所以沒采。”


    “現在時間算起來差不多夠了,順便帶你看一看,長長見識。”


    說罷打算拐向一邊。


    等他們到了那地方,采藥人準備上前撥開石頭旁邊的積雪時,薛成遠一把將其拉迴。


    相隔數米外,一隻遍布黑色環狀斑紋的花豹突然出現在視野裏。


    那雙冰冷的眼眸猶如盯著死人一般凝視著兩人。


    采藥人心裏頓時沉了一下。


    這情況完全超出他的預料,居然再次遇見了一隻花豹。


    “就是剛剛那隻。”


    薛成遠取下弩弓,箭頭向下,警惕地望著花豹:“小心點,別亂動。”


    “你怎麽知道的?”


    “你看它的身邊。”


    順著薛成遠的目光望去,他看到一隻幼小的花豹在一旁奮力撕咬著食物。


    顯然,那是一隻野兔。


    “不應該呀!我們走了那麽久,一隻野兔早就該被吃完了。”


    “中間應該發生了點變故。”


    隻見小花豹費勁地撕扯著兔子的 ** 幾次之後,最終放棄掙紮。


    它好奇地看著遠處的薛成遠和采藥人,搖搖晃晃著四條腿想進一步探索。


    結果大花豹一口咬住它的脖子,躍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遠方。


    就在此時,采藥人忽然聽到了豬的嚎叫聲。


    兩人慢慢轉身,朝後望去,隻見一隻像小山一樣的龐然大物正蹣跚著向前邁進,不停地嗅探著。這龐然大物漸漸靠近兩人。


    “糟糕,遇上野豬了!”采藥人看著眼前這東西,麵色陡變。


    山上的人都知道,進入山林中最害怕遇到的生物之一就是野豬。


    這些動物在夏天常常滾在泥濘的沼澤中,全身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泥巴。


    冬季來臨,泥濘的沼澤凍結幹涸後,野豬會以身體在樹木間磨蹭,有的樹會滲出樹液附著在豬皮之上,形成另一層天然鎧甲。


    沒有強大的火力支撐,它們簡直在叢林中無人能敵。常規的一些打 ** 支對於對付野豬來說根本不奏效。


    再加上數百斤重的巨大體重,也就無怪乎之前的花豹見到野豬就立刻逃竄,帶著幼豹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不敢有絲毫逗留。因為兩者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現在看著野豬四處嗅探一陣之後,忽然抬起頭部,它警覺的目光鎖定住了兩個侵入其領地的陌生人。


    頓時之間,整片樹林陷入了靜默之中。


    然而,在野豬觀察片刻之後,它發出咕咕聲從喉嚨傳出,鼻子裏氣流唿哧作響,隨即啟動四肢,開始朝薛成遠兩人的位置飛快衝來。


    伴隨這種猛烈移動所產生的動靜就如同重型機器穿梭林間一樣,讓沿途樹枝上的積雪簌簌飄落,並全然落在奔跑中的野豬身上。


    野豬抖動身姿想甩掉這些沉重雪花的時候顯得更加煩躁與激憤,它的雙目變得赤紅一片,再次加速逼近兩人。


    “跑啊!”采藥人大聲嘶吼,隨手將身後的籃子拋棄,解除妨礙快速後逃的腳步。


    \"別停下來,前麵有個高地離我們不遠了,你跟我趕快過去吧!”


    跟在采藥人背後奔跑的薛成遠,腳步跨距極大,卻因深厚的雪層阻礙而難以加速前進。他聽到身後野豬的聲音逐漸拉近時,意識到再繼續這樣逃跑絕非辦法。


    \"老藥, 繼續往前! 我在這兒設陷阱分散它的注意!\"


    \"胡說!我長白山人臉麵還需要你個毛頭小夥子掩護嗎?!\"


    當老藥迴頭一瞥的那一刻,已經與薛成遠的距離越拉越大。


    “臭小子...”


    \"你現在別廢話快離開此地!如果我不引開這家夥我們全完!\"


    薛成遠心知自己有著脫身的方法並且能處理好眼前局勢,而和老藥在一起會大大減低他的效率和行動自由度。


    隨後麵對怒目而視、蓄勢待發的野豬, 他俯身攥緊手中的雪,揉捏並迅速砸向目標對象。雪團打在對方身上隨即破碎開來,沒有實際性的威脅卻似乎激發了對方的敵意。


    那野豬刹停下並轉向,隨後筆直向著攻擊它的薛成遠飛衝而去。


    “薛老師!”


    望著那兇猛無比的巨獸愈發迫近,身旁毫無任何自衛工具的采藥人心裏焦急如焚。


    隨即便咬定牙關轉身衝向之前放置斧頭的山丘地帶。


    \"薛老師一定要撐著點,你的弩還在你手中, 稍等一下馬上過來救援!\"


    另一邊,薛成遠見采藥人已經走遠,鬆了一口氣,隨即拾起手中的弩,瞄準疾奔而來的野豬,迅速射出一箭。但由於野豬狂奔引起的晃動,弩箭隻擊中了它的側麵。


    盡管如此,弩箭的威力依舊強大,深深地嵌入了野豬的身體,至少有一個手指的深度。隻見野豬痛苦地慘叫一聲,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轉頭看向薛成遠,眼裏充滿了憤怒與仇恨,鼻孔中噴出的氣息更加粗重,速度也愈發加快。


    薛成遠見狀急忙朝左側的方向奔去,那裏樹木茂密,可以用來遮擋視線。然而在雪地中,兩條腿的速度終究抵不過野豬四蹄,很快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就要追上了。此時前方正好有一棵參天大樹,薛成遠心思一轉,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砰!”伴隨著巨響,失去目標的野豬用力衝撞在了樹幹上,撞得頭破血流,暈頭轉向。樹上的積雪也紛紛下落,將野豬掩埋其中。


    待積雪停止掉落,確認外麵的異動後,薛成遠重新出現在原先的位置,並迅速裝上了弩箭,準備嚐試將野豬收進空間袋。但嚐試並未成功,或許是因為其反抗得太激烈,或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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