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結束了這番或可謂之互幫互助的談話,千代寧寧目送著那對年輕搭檔遠去,才準備前往自己的下一個目的地。


    盡管這個想法有些天真可笑,但不得不說,她確實相信喬治和保爾對自己並無惡意,也不會傷害自己,這背後當然也有法國政府並未正式且嚴厲地針對自己的原因。


    但從論壇上各國超越者的態度來看,她的存在應當已被心照不宣地默許。


    即使真有被某國政府定罪的那一天,也必將會經曆各國的博弈。這意味著即使到了最惡劣的地步,她的歸宿也應當是默爾索而不是死亡。


    所以說,在utopia上麵公開那些作品並不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壓力,遠不如得罪個別超越者比如魏爾倫帶來的壓力大。


    不過她可從沒想過與魏爾倫為敵,僅僅是暗殺手段就是她無法招架的,打打重力異能還在能承受的範疇,但要是對方直接萬解變魔獸就搞笑了,那種場麵簡直是特攝片場級別了,她覺得她承受不來;


    不止是她承受不來,現階段的中也沒有太宰這個控製開關,也根本沒法用荒霸吐的力量和他打吧,因此隻要想到那種可能性就覺得十分可怖。


    無論如何,她心裏的最佳預案果然還是讓蘭波這個對自家搭檔足夠了解的人來控製和開解他,不要給他開大的機會......


    如果真的產生那種最壞的結果,就是說,她隻能想到背刺一下表哥讓他變個龍和魔獸吉格打(開玩笑的)。


    懷著各種胡思亂想,千代寧寧從咖啡廳一路散步到了大棧橋,她和中也約在了那邊。


    當她走到海邊,恰巧驚起一群鴿子時,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可能忘了什麽:那兩個家夥,會不會在監視她等著瞧她和誰見麵,這樣不就立刻能知道他們要找的荒霸吐是誰了!


    ——以她對西默農的了解,絕對有可能!


    想到這裏,她往周圍那些鴿子、海鷗和烏鴉瞧了瞧,感覺總有幾隻鳥那麽可疑......她立刻通知中也讓他改去骸塞,不要來大棧橋這邊了。然後自己直接用傳送異能過去了。


    “啊,突然消失了!”的確在盯著的保爾·瓦雷裏驚唿出聲,“是瞬移之類的異能力嗎?”


    “嘖,看來她最近收獲頗豐啊。”他們兩個走在迴蘭堂別墅的路上,一邊用異能力盯著寧寧。


    “要把眼線布置到擂缽街那邊嗎?”保爾·瓦雷裏問道。


    喬治·西默農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突然用異能力離開,一定是想到他們在偷看了吧,他可不想太惹人厭啊。


    “......算了,保爾,那種情報應當並不難查,收迴異能力吧。”


    他們固然是放棄了,但是另一邊已經走到大棧橋附近的某個黑色長發的男人卻並不打算放棄。


    阿蒂爾·蘭波失去了少女的蹤跡之後在海邊碼頭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立刻往擂缽街的方向走去。


    那個少女應該是發現了保爾的盯梢所以臨時換了個地點,那麽,果然還是應該優先往擂缽街外麵找吧。


    保爾和喬治今天早上那不尋常的樣子,明顯是準備去見一位並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人,那個人絕對就是論壇上的“局外人”,也就是他曾經見過一麵的那個白發少女,姓千代的那位;他當時就調查過她了,不過那會兒並沒有發現什麽疑點。


    現在的話,一切線索都串聯起來了:類似複製收集的異能的話,當天她所使用的紅黑色能量如果不是來自他的親友魏爾倫,那就必然是來自那個荒霸吐的容器;還有骷髏們給他送的詩歌,與她發在論壇上的一模一樣......


    似乎是他恢複記憶以來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緣故,那兩個孩子有些小看了他作為諜報工作者的專業能力,他們的密謀完全瞞不過他。


    他並沒有選擇跟著他們離開,隻是安靜地待在別墅,待在保爾異能力的視線範圍中。跟蹤的事,完全可以讓工具人做。


    不得不說,聽到那位小姐對魏爾倫的解讀著實讓他觸動不已。


    他本就沒有責怪親友背叛他的意思,如今更加覺得自己以往所做的不過是自以為是和自我感動罷了。


    他並沒有覺得親友的想法和做法是對的,但是,他還是陷入了一種自責中。


    暫且來不及理清自己混亂的情緒,他又專心思考著眼前的問題:“難道,她認識魏爾倫嗎?”否則為何將魏爾倫的孤獨了解得如此清楚?


    他又想起“局外人”同時發過自己和親友兩個人名字的詩歌,愈發覺得不確定起來。


    當他聽到對方說,被親友視為弟弟的那個封印著荒霸吐的人造生命體,擁有比普通人更盛的人性時,他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畢竟他與親友朝夕相處了三年多,結果是什麽都沒有做到,完全搞砸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似乎的確、無法再繼續任務了啊......”待到他們談話完,蘭波離開了別墅,向那個少女前進的方向趕去,“讓我、親眼確認一下吧......”


    ......


    “是發生了什麽嗎?怎麽突然換到骸塞這邊來?”中原中也在骸塞的高處找到了在等著他的少女。


    “中也,來好慢啊。”千代寧寧轉過身,看到他沾了灰塵和可疑血漬的外套還有略顯淩亂的發絲,愣了一下,“是剛戰鬥過嗎?”


    橘發少年有些不知怎麽迴,隻能左顧右盼著隨便附和了一下。


    “看來,當羊之王果然也不是什麽輕鬆的活嘛。”


    也是呢,她想起原作中白瀨有提起在羊時代每個月都能買到高級手表,這種生活完全已經優於大部分普通上班族了吧;但是真正辛苦的是中也啊,其他人的話,隻會心安理得地接受來自中也的戰利品抑或報酬罷了。


    中原中也沒有get她話中的深意,隻是下意識迴道:“也不算什麽辛苦的活,沒有人能傷到我;而且,我也不是什麽王,不要用王這種詞稱唿我啦......”


    說完他又想起自己真正想說的事,因為一直放在心上所以不太自在:“那個......其實是因為戰鬥完又迴去拿了一個東西、想給你看......”


    後半句越說越小聲,還一副難為情的表情,看著中也這樣子,千代寧寧立刻把要說的正事先放在一邊,帶著十二分的好奇與興致問道:“是什麽東西?”


    中原中也藏在外套口袋裏的左手似乎攥緊了拳頭又放開,但仍然沒有把那東西拿出來的意思:“是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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