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他又打了個電話給加伯裏奧:“給我保爾·瓦雷裏新的聯係方式。立刻,馬上。”


    “很遺憾,不行。根據保密條例,無特殊原因非上線不能直接聯係出秘密任務的情報局人員。”埃米爾·加伯裏奧的拒絕十分幹脆。


    “你沒看到剛剛utopia上麵發生了什麽嗎?我必須問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麽?!那該死的到底是他自己發的還是那個局外人幹的?!”


    波德萊爾覺得加伯裏奧絕對是在針對自己,但他居然還以為自己才是為了保爾那孩子好,而他波德萊爾太獨裁專製,簡直可笑。


    “哦,是的,我當然看到了。我還看到了閣下毫不吝嗇的讚美。需要我轉告那孩子嗎?”加伯裏奧應付地迴道。


    之所以會如此維護保爾·瓦雷裏當然不是因為他不將那個“局外人”放在心上,隻是因為他知道保爾之後絕對還要偷偷去找到紀德。


    他個人對這件事的態度確實是有意促成,還是暫且不要讓權威而嚴厲的夏爾鳥爸爸去打擾他吧。


    波德萊爾又一次惱羞成怒地掛斷了電話。然後看著眼前電腦屏幕上的論壇界麵:要直接在這裏問嗎?


    ......


    “心靈畫師lv.2:冒昧請問,閣下是《年輕的命運女神》的作者本人嗎?”


    瞧瞧這禮貌的語氣,如果千代寧寧不知道保爾·瓦雷裏是波德萊爾的弟子的話,她一定會認為這位超越者閣下十分低調客氣。


    如果自己置之不理,確實也不是什麽問題,但是這樣一來,波德萊爾先生就絕對會知道這賬號背後還是她“局外人”......


    正在思考該如何處理,一條消息發到了手機上。


    “我假設您現在需要一個名為保爾·瓦雷裏的人為您解憂。”——來自喬治·西默農,毫無疑問。


    “......”沉默片刻,她毫不猶豫地將小號的賬號密碼發了過去,“多謝了。我認為這個賬號我不會再使用了,或許保爾之後可以一直使用它。”


    “當然。為了更合理一些,我打算好好督促保爾學習寫詩,小姐覺得如何?”


    啊這......這當然是——“good job!”她秒迴道。


    在她的異能書中,保爾·瓦雷裏還有一首代表作,名為《海濱墓園》。


    如果保爾自己要寫詩的話,她不會再嚐試發表這個作品,這是她的慣例。


    對於那些有意寫作的文豪,如無必要,她是不會用現成的作品幹擾他們的創作意識覺醒的。


    接下來,他們各自都默契的沒有多話。


    “也不知道他們在橫濱的進度如何了......”


    橫濱。


    以普通遊客的身份入境,在下榻的酒店內,保爾·瓦雷裏正一臉苦悶地應付著他的老師。


    剛剛他十分心大的懷著興奮和喜悅欣賞了自己的異能力作品。


    他認為這和蘭波的詩風有那麽些類同之處,大概就是評論區的西比爾所說的象征主義吧。


    總之他是不太懂啦,但是他覺得他們果然是命中注定的親師門沒有錯,他現在十分期待老師的《惡之花》,但是,他知道,不可能有那一天吧。


    幾乎是下一秒,就看到老師出現在了評論區。


    心知事情不太妙的他有些糾結,結果就看到喬治不知從哪兒搬出了好幾本書,啪嗒一下放在他麵前。


    “保爾,從今天開始,把這些看起來吧。”


    “??”他疑惑地拿起最上方的一本,“《詩人的誕生》......?”


    “喬治,你這是什麽意思......?”


    “為了不讓寧寧露餡得太早,等會兒你就告訴你的老師那首詩是你自己寫的。”


    “因此,我建議你現在就開始惡補詩歌的知識。”喬治·西默農微笑,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為難人。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保爾·瓦雷裏掙紮道。


    “不,我沒有。”喬治·西默農用平直的語調迴道,一邊在手機上敲敲打打,很快便給出了一串賬密讓他登陸utopia去問候他久未聯係的老師。


    良久,在針對他“偷偷”離開法國的叛逆行為和他“突飛猛進的才華”進行了一番華麗的諷刺之後,在他略微透露了目前自己在橫濱而蘭波師兄沒有死之後,老師終於不再那麽憤怒於他的不聽話和有所隱瞞了。


    ……


    “喬治,我們也觀察了有幾天了。什麽時候才能直接去接觸師兄啊?”談話告一段落,保爾·瓦雷裏長舒了一口氣問道。


    “他現在可是加入了那個港口黑手黨,我必須判斷清楚他確實失憶了並且確認他有迴國的意願才行。否則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他這個超越者哦。”喬治·西默農一邊思考著寧寧為何突然發布保爾的異能力作品,一邊迴答道。


    保爾·瓦雷裏完全不這麽認為:“你想得也太多了吧喬治,師兄怎麽可能不想迴法國。他會加入那個黑手黨就已經足夠說明他失憶了吧!”


    他腦子裏滿是他一出現,師兄便認出了他恢複了記憶,然後他們迴到法國和老師團聚的感人場麵,這是什麽有難度的事情嗎?


    “也許你說得對,保爾,不過這隻是固定流程。你懂的,哪怕是超越者,如果是那個魏爾倫,即使頭腦清醒也完全不介意這種事,背叛國家對他而言都沒有負擔。”喬治·西默農說著又想起了魏爾倫身上怪異的地方,不過他並不真的清楚暗殺王的來曆。


    “拜托,你怎麽能把他和師兄相提並論!”保爾·瓦雷裏難得有這麽明顯的火氣,但是......他還是沉默了下來。


    魏爾倫的來曆,他不是真的清楚,但是——他們兩個,都是在那次牧神事件之後被帶迴了法國政府。


    雖然他模糊的記憶裏沒有他,但是他當時隻有6歲,或許確實記不清多少事。總之,他仍然無法理解魏爾倫為何對法國毫無歸屬感,明明,師兄對他那麽好......


    保爾·瓦雷裏兀自沉默著陷入了更深的迴憶中,在他對麵,喬治·西默農正探究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終於出聲打斷了他的沉思:“明天,我們就去找你的蘭波師兄。這幾天的觀察差不多也足夠了。”


    保爾·瓦雷裏瞬間迴神,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拋下了那些久遠的煩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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