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我們的船像裝了翅膀，又像隻龐大的水鳥，瘋了一般朝前方衝。一眾人全部被甩在後倉，身子貼牆，各種難看姿勢。
難得有餘光，看見被甩在身後的船，越來越密麻，也沒及去思索什麽，突然一個急刹車，轟隆一聲，船被撞得四分五裂。我拉住燕歸來的手，凝神擋住飛物，以免傷了她身子，其他人自然不需要我管。
船身被這一撞，肢解了。好在我及時將燕歸來推到一旁，用力適當，保證她安然落地，自己倒無所謂，順著沒有卸完的慣性力，撞在一塊平平的大石頭上，小花的身子足夠結實，我急得往旁邊亂抓，也不知抓住了什麽，總算沒有再被反彈，眼冒金星，一時難以定神。
片刻，隻聽得有人在說話。那是王寶寶的聲音。
“驚風齋！”
“什麽驚風齋，那是涼風齋！你還不下來？”芝麻在下麵喚我。
我迴過神來，方發現自己撞的是一塊招牌，由於把那涼字的兩點抓歪了，身子處於中間，恰將兩點水拚成了豎心旁。
我輕輕發力，落到地上，安然無故。
這時有個人笑眯眯的走來，戴了一副墨鏡，胖乎乎、油膩膩，手中卻把著一串大佛珠，正一顆一顆的撥動著，煙霞客，後邊跟了兩個人，也不是什麽陌生人，竟是方唐、綠豆。
他們在一起已然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也到了這裏。煙霞客好像知道我好奇，便道：“你不要奇怪，這二位如今跟著我混了！”
“你們，你們不是要做局外人麽？”雖然我壓根沒什麽興趣去管他們要當什麽人，但既然照麵了，總也說上一句，哪怕是廢話。
綠豆搖頭道：“那一時，我們無所依靠，方自行主張，如今跟了師父，自然是聽師父的。”
這綠豆本是芝麻的同門師兄弟，學了些道家本事，倒是和這煙霞客有幾分同道之人的意思。
煙霞客不認識我身後的王寶寶、芝麻、肉饅頭，他們卻是見過的，隻是可能他們還沒搞清楚我到底是小花還是小姘頭。眼裏卻有點驚恐。那也是自然，他們是被我們打怕了的雜碎。
煙霞客道：“每個人都會要自己的前程，不管處在什麽位置，種地的想擺攤，擺攤的想開店，開店的想辦廠，我與這三位也算是緣分。”
戶四走了過來，身後跟著肉饅頭。拍了拍肉饅頭肩膀，道：“這道理是也沒什麽錯。”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有些人可能就不會在意這些！”
我心中應和，臉上卻不動聲色。
煙霞客道：“總之，有興趣也好，沒興趣也好，我們來這了，你們也來這了！”
“你們來幹什麽？”我問。
“你們呢？”他反問。
“我們自然是要讓這地方不得安寧的！”我毫不拐彎抹角，卻也不說自己立場。
“那你們是想讓白有理不安寧，還是讓？”
“你們呢？”我也反問。
煙霞客哈哈笑，笑畢，道：“我在這風之穀中，過著逍遙的日子，自然是……”他不說下去。
方唐接話道：“自然是哪邊能給我們甜頭，我們就站哪邊了！”
肉饅頭怒得伸出拳頭，這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道：“不管你站哪邊，我和你之間是此仇不報非君子。”
方唐倒也沒什麽懼色，道：“你如果想再死一次，就盡管來！”他又四下找找，想必是找我。臉上更有信心。
我略有得意，原來他是怕我，想那日，我的有才劍法他是領教過的。
“後麵的事就後麵再說，至少現在大家還是朋友，不是敵人。”他的頭圓圓的，講話也圓圓的。
我卻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不需要朋友，特別是這樣的朋友。”說完，往旁邊一站，示意道不同不相為謀。
煙霞客臉上尷尬。卻不怒。也不再說話，隻搖著頭。走了。晃悠悠的背影似乎在嘲笑我。
肉饅頭的拳頭發出咯咯聲響。我推了他一下，輕聲道：“你得多準備些饅頭了！”
“師兄？”芝麻一直沒說話，朝綠豆的背影喚了一聲。
綠豆迴頭看了一眼，笑笑道：“師弟，多保重！”
這對話簡潔，卻耐人尋味。
眼看煙霞客等人走遠了。我們觀察四周景象，方才覺察到此處與我們來的時候，與那暖風園，冷風樓、寒風閣都不同，暖風園，我們隻在外麵逗留，但是其氣派高大，一塊大石頭所築的房子，反正我是沒見過。冷風樓，盡管少了這種古怪，但是也是別具一格，通屋竹子所建，裝飾點綴上，也絕不掉檔。再說那寒風閣，我隻瞄到一眼，看上去比這裏還簡陋的多，但是，世界上應該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房子，就算有，也絕不會有人敢住在裏頭。
而這裏，就是一個村莊，平平整整，四處散落著房子。此刻都已門戶緊閉，但是屋外有晾衣架，有小孩玩的鐵環，有雞鴨圈舍，還有幾條來來迴迴嬉鬧的狗子。一副鄉村模樣，且能夠猜到平時很有人氣，人們定然都熱愛生活。
我躍至一旁高處，向四周眺望，欲尋涼風齋所在。卻沒見哪個房子不一樣，個個差不多，誰家也不比誰家高一點，誰家也不比誰家矮一點。
令人揪心卻不在此，而在於，村落的四周居然都是平地，地連著岸，岸連著水，平地上有農田，田間還有路，十分平整。在村的南邊有百來米長的高牆，塌了一片，還是嶄新的，想必是砌到中途停了。而我們當前所處的位置則是東邊。
更令人揪心的是，此刻，水上已經圍滿了船隻，並且後方仍有不少船行來。
“怎麽樣？看到什麽了嗎？”芝麻在下麵問。問罷，自己禦刀飛到更高處，探望四周。口中直罵奶奶。
燕歸來也緊張道：“怎麽樣，怎麽樣？”
我躍到地上，笑道：“沒什麽！”
燕歸來緊張的看著我。我繼續笑，其實心裏已經非常緊張。
戶四仿佛看出了我的憂慮。也進行觀察。
我們的船像裝了翅膀，又像隻龐大的水鳥，瘋了一般朝前方衝。一眾人全部被甩在後倉，身子貼牆，各種難看姿勢。
難得有餘光，看見被甩在身後的船，越來越密麻，也沒及去思索什麽，突然一個急刹車，轟隆一聲，船被撞得四分五裂。我拉住燕歸來的手，凝神擋住飛物，以免傷了她身子，其他人自然不需要我管。
船身被這一撞，肢解了。好在我及時將燕歸來推到一旁，用力適當，保證她安然落地，自己倒無所謂，順著沒有卸完的慣性力，撞在一塊平平的大石頭上，小花的身子足夠結實，我急得往旁邊亂抓，也不知抓住了什麽，總算沒有再被反彈，眼冒金星，一時難以定神。
片刻，隻聽得有人在說話。那是王寶寶的聲音。
“驚風齋！”
“什麽驚風齋，那是涼風齋！你還不下來？”芝麻在下麵喚我。
我迴過神來，方發現自己撞的是一塊招牌，由於把那涼字的兩點抓歪了，身子處於中間，恰將兩點水拚成了豎心旁。
我輕輕發力，落到地上，安然無故。
這時有個人笑眯眯的走來，戴了一副墨鏡，胖乎乎、油膩膩，手中卻把著一串大佛珠，正一顆一顆的撥動著，煙霞客，後邊跟了兩個人，也不是什麽陌生人，竟是方唐、綠豆。
他們在一起已然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也到了這裏。煙霞客好像知道我好奇，便道：“你不要奇怪，這二位如今跟著我混了！”
“你們，你們不是要做局外人麽？”雖然我壓根沒什麽興趣去管他們要當什麽人，但既然照麵了，總也說上一句，哪怕是廢話。
綠豆搖頭道：“那一時，我們無所依靠，方自行主張，如今跟了師父，自然是聽師父的。”
這綠豆本是芝麻的同門師兄弟，學了些道家本事，倒是和這煙霞客有幾分同道之人的意思。
煙霞客不認識我身後的王寶寶、芝麻、肉饅頭，他們卻是見過的，隻是可能他們還沒搞清楚我到底是小花還是小姘頭。眼裏卻有點驚恐。那也是自然，他們是被我們打怕了的雜碎。
煙霞客道：“每個人都會要自己的前程，不管處在什麽位置，種地的想擺攤，擺攤的想開店，開店的想辦廠，我與這三位也算是緣分。”
戶四走了過來，身後跟著肉饅頭。拍了拍肉饅頭肩膀，道：“這道理是也沒什麽錯。”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有些人可能就不會在意這些！”
我心中應和，臉上卻不動聲色。
煙霞客道：“總之，有興趣也好，沒興趣也好，我們來這了，你們也來這了！”
“你們來幹什麽？”我問。
“你們呢？”他反問。
“我們自然是要讓這地方不得安寧的！”我毫不拐彎抹角，卻也不說自己立場。
“那你們是想讓白有理不安寧，還是讓？”
“你們呢？”我也反問。
煙霞客哈哈笑，笑畢，道：“我在這風之穀中，過著逍遙的日子，自然是……”他不說下去。
方唐接話道：“自然是哪邊能給我們甜頭，我們就站哪邊了！”
肉饅頭怒得伸出拳頭，這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道：“不管你站哪邊，我和你之間是此仇不報非君子。”
方唐倒也沒什麽懼色，道：“你如果想再死一次，就盡管來！”他又四下找找，想必是找我。臉上更有信心。
我略有得意，原來他是怕我，想那日，我的有才劍法他是領教過的。
“後麵的事就後麵再說，至少現在大家還是朋友，不是敵人。”他的頭圓圓的，講話也圓圓的。
我卻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不需要朋友，特別是這樣的朋友。”說完，往旁邊一站，示意道不同不相為謀。
煙霞客臉上尷尬。卻不怒。也不再說話，隻搖著頭。走了。晃悠悠的背影似乎在嘲笑我。
肉饅頭的拳頭發出咯咯聲響。我推了他一下，輕聲道：“你得多準備些饅頭了！”
“師兄？”芝麻一直沒說話，朝綠豆的背影喚了一聲。
綠豆迴頭看了一眼，笑笑道：“師弟，多保重！”
這對話簡潔，卻耐人尋味。
眼看煙霞客等人走遠了。我們觀察四周景象，方才覺察到此處與我們來的時候，與那暖風園，冷風樓、寒風閣都不同，暖風園，我們隻在外麵逗留，但是其氣派高大，一塊大石頭所築的房子，反正我是沒見過。冷風樓，盡管少了這種古怪，但是也是別具一格，通屋竹子所建，裝飾點綴上，也絕不掉檔。再說那寒風閣，我隻瞄到一眼，看上去比這裏還簡陋的多，但是，世界上應該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房子，就算有，也絕不會有人敢住在裏頭。
而這裏，就是一個村莊，平平整整，四處散落著房子。此刻都已門戶緊閉，但是屋外有晾衣架，有小孩玩的鐵環，有雞鴨圈舍，還有幾條來來迴迴嬉鬧的狗子。一副鄉村模樣，且能夠猜到平時很有人氣，人們定然都熱愛生活。
我躍至一旁高處，向四周眺望，欲尋涼風齋所在。卻沒見哪個房子不一樣，個個差不多，誰家也不比誰家高一點，誰家也不比誰家矮一點。
令人揪心卻不在此，而在於，村落的四周居然都是平地，地連著岸，岸連著水，平地上有農田，田間還有路，十分平整。在村的南邊有百來米長的高牆，塌了一片，還是嶄新的，想必是砌到中途停了。而我們當前所處的位置則是東邊。
更令人揪心的是，此刻，水上已經圍滿了船隻，並且後方仍有不少船行來。
“怎麽樣？看到什麽了嗎？”芝麻在下麵問。問罷，自己禦刀飛到更高處，探望四周。口中直罵奶奶。
燕歸來也緊張道：“怎麽樣，怎麽樣？”
我躍到地上，笑道：“沒什麽！”
燕歸來緊張的看著我。我繼續笑，其實心裏已經非常緊張。
戶四仿佛看出了我的憂慮。也進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