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同懶得再解釋,任憑沈召和那個女生一路上天馬行空的給他加人設。


    沈召雖然愛滿嘴胡謅,但是做事還是有幾分成年人的靠譜的。


    他們快到鵬城的時候,沈召就已經再給房東太太打電話了,想在樓下租個車位,問房東有沒有認識的人。


    沈召普通話硬扳著的時候說的還算可以,但是房東天天就不行了,一嘴粵普聽的沈召一個頭兩個大。


    「我是想租個停車位,特贏停,停車位!」倆人雞同鴨講好半天,逼得沈召不得不用拚音。


    可對麵房東太太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反正說的話沈召是一句也沒明白。


    沈召幹脆把手機扔給魏叔同,交給他這個本地人來溝通。


    魏叔同接起電話,「我女朋友的意思是,我們想租個停車位,請問多少錢。」


    撤掉東北話突然換個鵬普,房東太太更反應不過來,問:「咩呀?」


    魏叔同捏著鼻梁,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他隻能用方言在和房東太太說一遍,「唔想租一個泊車位,要幾錢。」


    這迴房東太太聽懂了,「會講白話就講啊雷!泊車位就四百塊一個月啦,靚仔。」


    魏叔同捂了收音筒,和沈召說要四百塊,這個價位問她覺得貴嗎,貴的話就講講價。


    「四百塊錢,一會給她轉過去,今晚就要把停車位騰出來。」沈召不願意在四百塊錢上浪費時間,直接大手一揮表示轉賬。


    行吧,反正你也是個罪惡的富二代,四百塊錢灑灑水啦。


    魏叔同很快就和房東太太敲定了,那邊也很爽快的去騰停車位,還不忘叮囑魏叔同要是也在房子裏住就要去社區網格登記一下。


    這房東,還挺有安全意識,還知道去網格登記常駐人口。


    沈召解決完心頭的事,便當起了撒手掌櫃,端坐後座當皇太後。


    連拚車的油錢還是魏叔同找小情侶要的。


    魏叔同掏出手機點開付款碼,「這車費油,我們四個人aa好了。」說完便把從他們上車起加油的發票遞了過去。


    無他,沈召有錢他可沒有,他沒認識沈召之前渾身上下最貴的鞋子也不過一千塊,像沈召這種散財童子的做派他學不來。


    送走了小情侶,魏叔同開車迴了家,按照房東太太發來的照片找到了停車位。


    看見這車位,魏叔同就後悔了。


    要麽租的這麽便宜呢,這停車位離他們小區還要爬一個坡呢,哪裏是什麽樓下!


    沈召也覺得自己被騙了,但是一想到房東太太那一口粵普,她就又歇了想打電話過去爭辯的心。


    「算了,就這樣吧。這個月先湊合,迴頭我們都在小區裏問問,有沒有更近一點的。」沈召率先下車拿了行李,走了幾步又後悔了,非說自己難受,要魏叔同背她上去。


    「我看你可一點也不難受,來人照樣能打十個。」魏叔同拗不過沈召,隻能把沈召背了起來,行李挎在胳膊上,負重迴家。


    魏叔同背著沈召慢慢的爬坡,感覺沈召的分量好像輕了點,眼下是騰不出手了,想說迴家叫沈召上稱看看體重。


    等他好不容易爬迴七樓,扶著樓梯扶手累的像頭牛似的,沈召卻接了個電話走了。


    沈召單位領導打電話來,叫她去公司一趟,有事要說。


    推脫不過,沈召隻能扔下魏叔同,自己一個人準備去公司。


    臨走前,沈召還親了親魏叔同的鼻尖,「你收拾一下家裏,晚上想吃什麽和我說,我買迴來。」


    魏叔同推了沈召一把,表示太後娘娘您可快些起駕吧,您不在收拾屋子反而更方便點。


    誰知道沈召這一去,就是三四個小時。


    魏叔同都把衣服洗完晾出去,屋裏屋外擦了個遍,沈召才迴家。


    「你怎麽才迴來。」魏叔同倒在沙發上,頭也不迴的埋怨沈召迴來的太晚,全然不察自己語氣跟個小媳婦似的。


    沈召開了門卻沒進屋,她抓著門框,一臉不高興的在門口糾結。


    知道魏叔同起身問她怎麽了,沈召才嘖了一聲,「你別生氣,我也得聽我領導的。」


    沈召說完就讓開了位置,魏叔同看見樓梯處還有一個人。


    挺高的個子,穿著一身休閑裝都顯得幹練,頭發理得很短,幾乎都要看見青皮了。


    「進來吧,你睡最小那屋!聽見沒有!」沈召把鑰匙扔進沙發,泄氣的招唿那人進來。


    魏叔同一臉不解,看著那人領著行李,路過他時客氣的說了句「讓讓「。


    他讓了讓,顧不上關門,忙用眼神問沈召這人誰啊。


    沈召你出息了啊,怎麽還往家裏領別的男人了還?!


    這哪來的野男人,也敢在正義小狗麵前堂而入室!


    「那屋太小,換一個。」那人拎著行李鞋子都不脫,看了眼空置的小次臥就嫌棄,提出要睡魏叔同占著的那個大一點的次臥。


    沈召脫下鞋子,用砸的方式關了門。


    「那你就去睡大街!」沈召扔了鞋子還覺得生氣,正滿屋尋摸有什麽別的東西可砸呢,聽見嫌棄小次臥,幹脆就要攆人。


    魏叔同更懵,這什麽情況,看這樣子沈召不樂意啊。


    「你誰啊?」


    「啊,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易源。身份職業還沒想好,暫時就說這麽多吧。」


    聽見魏叔同問他,那人衝魏叔同又友好的想握一下手。


    「你,你好,魏叔同。」魏叔同趕緊伸手迴握了一下。


    反倒是坐在沙發上的沈召,不滿意魏叔同這樣弱勢,氣哼哼的開口,「警察就警察,任務就任務,還沒想好。是我領導非要你住進來,明天我就出去找房子去,鬼才和你合租!」


    沈召說完賞了易源大大一顆白眼,渾身上下連頭發絲兒都透著不滿。


    本來她就舟車勞頓滿身疲憊的,沒等洗個澡呢就被叫去單位。


    沈召慢趕慢趕的,趕著下班點進了領導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呢,領導就把易源扔給她了。


    說什麽兩家領導都是朋友,這新來的小同誌有心幹出點成績,蹲點觀察不方便叫沈召空一間屋子給他。


    沈召哪裏肯幹,魏叔同她都是剛適應沒多久,再來一個這屋她還呆不呆了,人得煩躁死。


    可自己有心理疾病這種事,又不好在單位裏說,沈召絞盡腦汁也找不到推脫的理由。


    「誒呀,不是已經租出去一間了嘛。你們年輕人合租多正常,別那麽計較。」


    領導吹了吹茶杯就堵死了沈召的後路,之前不願意占單位便宜非說魏叔同是合租,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召吃了個啞巴虧,臉色難看的要死。


    領導悠哉悠哉的還熱心腸的撮合她跟易源,「誒呀,我們小沈也沒談男朋友。我記得小易你們單位組織相親也不去,你看你們年輕人就愛叫人操心。」


    易源捧起茶杯,說是。


    沈召氣的差點把屁股下麵的沙發摳破了,這是單位之間的合作嗎?這就是強行相親吧!


    她在領導辦公室墨跡了好久,說不動領導隻能把人領迴家。


    「看樣子,我們倆是情敵。」易源打量了一下魏叔同,能感覺的沈召和他關係親密。


    魏叔同皮笑肉不笑的,反鎖了大


    門,「那你看錯了,倒是我看你想小三,您見怪。」


    用了沈召學來的陰陽怪氣的「您」,魏叔同卻沒能占到半點便宜。


    「那您也看錯了。」陰陽怪氣就被易源原封不動的推了迴來。


    這下魏叔同和沈召一起坐在沙發上,手拉著手,同仇敵愾。


    都在生悶氣……


    「沈召是吧,別人怎麽叫你?沈工,還是別的?」易源一點也不見外的擼起袖子就收拾行李,還懂事的選了沈召安排的那間小次臥。


    沈召來迴睜眼閉眼幾次,「別人都怎麽叫我啊,都叫我爸爸!」


    這一波可以說得上是降智打擊了,連同一戰線的魏叔同都覺得沈召像腦纏了。


    易源把行李箱塞進了床底,淺淺一笑就走過來捏了捏沈召的臉,「別鬧,沈工。」,蹭了沈召滿臉灰。


    一句沈工被易源叫的千迴百轉,氣泡在胸腔裏上躥下跳。


    魏叔同心想,你怎麽不得氣胸啊你!這麽愛夾氣泡音!


    沈召被捏了臉,抬手就要打,巴掌眼看就要落在易源身上,被他靈巧閃過。


    「襲警可是犯法的。」易源衝沈召擺了擺手,勸她冷靜點。


    沈召抄起茶幾上的物件,衝著易源劈頭蓋臉的砸去,本來都抓起魏叔同最喜歡的鳳嘴茶壺,又給放了迴去,還憐愛的摸了摸。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四條規定:猥褻他人的,處以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


    不是說法嗎,沈召也會,她搬出來法條和易源鬥嘴。


    易源見招拆招,「《刑法》規定,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方法強製猥褻他人等行為構成犯罪。我並無以上行為。但是《刑法》中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五款規定:***正在依法執行職務人民警察的,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並未佩戴執法記錄儀,也沒有出示證件,無法判定你是否在執行公務,故襲警罪名不成立!」沈召站在沙發上,舉手發言的樣子像個小學生。


    「那我們扯平,休庭吧。」易源直接迴屋去了。


    ……


    沈召擺出了模擬法庭的架勢,雙方互相找對方的漏洞。


    本來沈召眼看要贏,還沒來得及得意,易源幹脆舉旗要求休庭。


    魏叔同趕緊刪掉了剛剛偷摸幫著沈召百度的記錄,不是他在下麵幫著沈召作弊,第一迴合沈召就得被人判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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