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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目的是三張上下鋪的鐵架子床,挨著窗有水暖器,右邊兩張床並排靠牆,靠門這一側單獨擺放著一張床,一具六扇門的高大鐵櫃子與床鋪挨著。


    衛浴一體,都在這一側。


    相比高中時期八人住的宿舍,大學的宿舍六人住,麵積也要寬敞不少。


    衛浴設施也是全新的,這點變化,總算驅散了些許對學校麵積太小的埋怨。


    宿舍裏沒有人,他是第一個。


    將箱子放到靠櫃子的上鋪,先把位置占上。


    因為這張床的床頭靠著衣櫃,坐在床上,衣櫃頂部就能做個免費的書桌,也方便放放雜物。


    徐福將箱子裏的衣服,整理一下放進櫃子裏,上鎖,剩下就該買被褥床單了。


    大西北的天氣實在太熱,就幹這點活,腦門上也熱出滿頭大汗。徐福攏了攏厚密的長發,扒拉下來幾根,就更顯得熱昏頭了。


    因他長時間疏於打理頭發,本來一頭“城城”的發型,現在也正在向“浩南哥”演變。


    徐福對此,十分不滿意。


    來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的靚仔。


    棱角分明且不失精致協調的五官,眉骨立挺,如黑炭的修長眉毛下,高挺的鼻梁,一雙深邃的眼有神略帶憂愁,頗有《無間道》陳永仁的憂鬱感。


    加上他整個人一米八六的身高,肩寬腰窄,一雙大長腿修長,完全呈現黃金比例。


    高中時候經常打球鍛煉,腹肌、人魚線都清晰可見。


    這副尊容,誰要能說一句“不夠帥”,那一定是揪著心髒在說的。


    現在唯獨這頭亂發,有些拖後腿了。


    其實他最開始是想留郭天王那一號發型的,正流行嘛,也正好配他的外號——“一中四大天王”。


    高中時候,他為了這一頭秀發,可沒少折騰。


    “動我發型,如殺我頭。”


    課桌書堆後麵放鏡子、卷子裏麵夾梳子,那都是等閑。


    誇張的時候,他手上時刻纏著橡皮筋,可比女人都要精致了。


    但普通人相比香港明星選手,終究少了那股子精氣神。


    徐福高中時期發育的太快,雖然他身上有肌肉,但是穿上衣服就顯得又瘦又高,跟竹竿似的,導致他現在留著長發反而顯得陰鬱不振。


    “逃離了那座小縣城,就當是全新的開始好了。正好理個發,換個心情。”


    徐福毫不猶豫邁出門,來到學校西門口的一家老牌理發店。


    “老板,理個發。”


    “好的,您稍等一下,給這位客人洗一洗就輪到你了。”


    徐福安心坐下,拿起一本雜誌,看上麵光鮮亮麗的歐美模特。


    等到微禿的托尼老師忙完了,走過來梳理徐福滿頭的烏發時,還有點羨慕,“這頭發,留了不少日子吧,今天是修一下,還是想換個發型?”


    “剪短。兩邊貼著頭皮剃掉,上麵留出拇指長的碎發。”


    “剪短?確定?這麽長的頭發剃掉太可惜了吧。”


    “就按這個來吧。”


    徐福不懂理發,但冥冥中的審美告訴自己,就該剪這個發型。


    隨著頭發掉落,一個幹爽清淨的發型逐漸顯露出來。


    托尼老師也很意外,這年頭可沒人這麽剪,效果竟然還不錯。


    實在是小夥紙太帥,他忍不住秀了下手藝,在徐福兩鬢處各留出一道閃電。


    這發型,要是再給他一把錘子,可不就能直接cos雷神了嘛。


    “咦,雷神又特麽是誰?”


    徐福很滿意,詢問價格,10元洗剪吹。


    托尼老師手藝雖不錯,可這心有點黑心啊,他老家洗剪吹一套也才5塊錢。


    店裏還有幾個女士在偷偷盯著他看,沒好意思講價,否則高低砍你一刀。


    憤憤丟下一張鈔票,出門去。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托尼老師,下次不照顧你生意了。


    “師傅,那是什麽發型,挺好看的,給我也照著來一個。”


    後麵有個鞋拔子臉的小年輕盯著徐福兩鬢處閃電猛看。


    托尼老師瞅著他看了半晌,搖頭道:“兄弟,聽哥一句勸,那發型真不適合你。”


    徐福出了門,摸了摸口袋。


    現在身上滿打滿算隻有1686塊錢,這是他兩個月的學費。


    這點錢,省一省,多吃幾塊饅頭,網費就省出來了。


    畢竟這才2004年,月工資幾百塊的大有人在。


    可大城市消費也高,他還正在發育,總是吃饅頭泡麵也不是個事,要是能找個門道賺一筆就好了。


    正捉摸著該怎麽賺取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忽然在校門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個中年男人,正一臉茫然的表情看著校門,似在等候誰。


    正在此時,校內駛出一輛豐田車,當頭就撞了過來。


    然後便見那汽車,從他身體上快速穿透過去,又若無其事的揚長而去。


    可不正是在火車站外城牆巷子裏碰到的中年白襯衣嗎。


    徐福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當場就變了臉色,轉身就走。還煞有其事地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啊,我忘了買點東西,那邊正好有個超市,去看看吧。”


    沒走出幾步,耳旁忽然傳來一聲問話,“你能看得見我?是嗎!”


    徐福全身一哆嗦,大熱天裏一股寒氣襲來,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噴嚏,“阿~嚏——”


    他不敢轉頭,隻敢用眼角餘光掃一眼,剛剛還在校門口的白襯衣,眨眼功夫竟然來到自己身後。


    他迷茫呆滯什麽的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急切又希冀的眼神,表情滲人的看著徐福。


    徐福嘴角抽搐,你特麽還會瞬移呀,要不要這麽神出鬼沒的。


    “你果然看得見我。”那人欣喜。


    “別開玩笑了!”


    徐福感覺一股涼氣從尾椎隻衝天靈蓋,這大熱天的,胳膊上的白毛齊刷刷豎起致敬。


    臥槽,這倒黴蛋,是怎麽從火車站一路跟到這裏來的。


    “阿嚏~”


    再次打了個噴嚏,徐福強作鎮定,走開幾步拔腿就跑,往學校的石獅子底而去。


    都說石獅子辟邪,您老飽受學校儒氣熏陶,高低您得扛著點啊。


    可惜,沒卵用。


    白襯衣大叔一臉笑容看著他,任憑周圍人從他身體裏穿梭而過,拍著巴掌道:“太好了,終於碰到一個能看見我的人了。”


    徐福憤憤吐了口唾沫,又看到了遠處操場上招展的旗幟,眼睛一亮,趕緊跑過去。


    結果依然,白襯衣甚至還緬懷地看著飄揚的旗幟,像個退伍多年的老兵初見天安門升起儀式一般。


    “我勒個去!”


    徐福快炸了,難道真要求道拜佛才能收了他,可周圍哪裏有道有佛?


    “別裝了。”


    白襯衣攔住了他,“要不要我露出獠牙利爪,給你一大嘴巴子。”


    徐福哭喪著臉,連聲音都在顫抖,雙手合十,膝蓋一軟差點給跪下了,道:“大哥,您行行好,別跟著我了成嗎。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窮學生,甚至都不認識你,您說您老跟著我,這是要幹嘛呀。”


    白襯衣反而一臉平和的安撫他的情緒,“小兄弟你別害怕,我不會害你,我也沒能力害你的。


    “我現在,連一張紙都拿不起來,又怎麽可能害你呢。”


    徐福心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拿不起來,否則我早跪下了。”


    在老家,他就被這些神出鬼沒的東西折磨了小一年。


    沒想到逃到千裏之外的古都,依然逃不過這些詭東西糾纏的命運。


    白襯衣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於連光,東山人,來這邊是來找我兒子的。


    “我是跟朋友約定去火車站碰麵的,沒想到被人盯了梢。路過城牆小巷時被歹徒搶了包。其實包裏也沒多少錢,被搶去了也無所謂,裏麵卻有我兒子的照片和線索。我已經十年沒見著我兒子了,絕不能讓人搶走。我就跟他們爭搶,別看我瘦,也是練過的,等閑三五人根本近不了身。結果那群人不講武德,當場掏出刀子,給了我幾刀……


    “然後你就看見了,等我再次醒來後,周圍已經沒人能看見我了。”


    徐福一激靈,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什麽也沒看見。我今天才到西安,您要報仇真的找錯人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想請你幫個忙。”


    於連光見徐福又要躲,忙道:“你別急著拒絕,隻是個簡單的忙,隻要你答應,我會給你報酬的,一件古玩。”


    “古玩?”


    徐福聞言,忍不住抬起頭,“什麽古玩?”


    “不好意思,大哥您容我多插一句嘴。您說的這古玩,它是正經古玩嗎?可別……是您從下麵帶上來的,那不是咒我嗎。”


    這事必須得問清楚,萬萬不能馬虎的。


    “你放心吧,那是我最近新收的一件古玩,還放在秘密地方,現在也沒有其他人知道。按照當下的價值,少說也有幾十萬。如果上拍,上百萬也是有沒問題的。”


    “百萬!人民幣嗎?!”


    “您要早這麽說,我肯定就不害怕了。”


    這大哥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像個知識分子。


    白襯衣上頂著顆大腦袋,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還挺萌。


    加上他說話條理分明,一身正氣,外表看上去與活人沒什麽區別。


    唯獨太陽下卻沒有影子,就有點滲人了。


    好在徐福已經習慣了。


    “錢不錢的無所謂,真的,主要是長在紅旗下,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們要樂於助人。能具體說說,想讓我幫什麽忙嗎?”


    話音方落,徐福腦海裏仿佛有鍾聲敲響。


    “叮”地一聲,一道信息突兀的浮現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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