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清晨


    崇禎十年,北京城春寒料峭。


    皇城內外籠罩著一層薄霧,宮道上傳來太監們提著食盒的腳步聲。晨鍾尚未敲響,文華殿外已經站了不少大臣。


    溫體仁來得最早。作為新任首輔,他穿著一身青色官服,不時用手理一理烏紗帽下垂的帽帶。他深知今天的早朝有多重要——東林黨的殘餘勢力正在蠢蠢欲動,而他必須趁此機會徹底打壓對手。


    \"溫閣老,這麽早?\"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溫體仁轉身,看到李修然正背著手慢步走來。這個突然崛起的年輕官員,一身素色便服,神態從容。但正是這份從容,讓溫體仁感到不安。


    \"李大人也來得早,\"他強擠出一絲笑容,\"看來都是為了邊防大事。\"


    李修然似笑非笑:\"溫閣老說得對,邊防確實重要。不過......\"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朝堂上的暗流,有時比邊患更危險。\"


    朝堂之上


    \"陛下駕到!\"


    隨著尖銳的通傳聲,文華殿內群臣肅立。崇禎帝一身明黃龍袍,麵容略顯疲憊,但目光依然銳利。他在龍椅上坐定,環視群臣。


    \"近日邊報頻傳,遼東局勢緊張,\"崇禎開門見山,\"建虜蠢蠢欲動,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溫體仁剛要開口,兵部尚書陳新甲搶先出列:\"臣以為,當以重兵壓境,震懾建虜!且可趁機奪迴永平、寧遠等地!\"


    \"空話!\"溫體仁立即反駁,\"國庫空虛,兵餉從何而來?況且現在正值春耕,抽調兵力,恐怕......\"


    \"那溫閣老的意思是,就這麽看著建虜肆虐?\"陳新甲針鋒相對。


    李修然站在班列中,冷眼旁觀這場唇槍舌戰。他注意到,每當有人提出強硬策略,溫體仁總是以各種理由反對。這絕非偶然。


    暗局初顯


    朝會結束後,李修然走在迴府的路上,迴想著今日朝中的種種異象。


    \"大人,\"貼身侍衛小六突然湊近,\"發現溫體仁的心腹趙德溪在跟蹤我們。\"


    \"哦?\"李修然眉毛微挑,\"讓他們跟著吧。我倒要看看,溫閣老究竟想玩什麽把戲。\"


    他故意放慢腳步,在一家茶館前停下:\"進去喝杯茶如何?\"


    茶館裏,李修然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透過窗紙的縫隙,他能清楚地看到外麵鬼鬼祟祟的身影。


    \"溫體仁這是要給我們設套啊,\"他輕笑著對小六說,\"不過,他恐怕不知道,更大的圈套正等著他。\"


    密室謀劃


    次日清晨,孫承宗的府邸密室中。


    這間密室位於後院一處偏僻角落,外表看是一間普通的柴房,內裏卻別有洞天。


    \"溫體仁最近動作頻繁,\"孫承宗揉了揉疲憊的雙眼,\"不僅完全投靠了魏忠賢的餘黨,還在暗中打壓所有反對他的官員。\"


    \"不止如此,\"李修然從懷中取出一份密信,\"這是他們和滿清密探的聯絡書信,字跡是溫府大管家趙德溪的。\"


    孫承宗接過信件,借著微弱的燈光仔細閱讀。他的臉色隨著閱讀漸漸變得鐵青。


    \"這...這簡直是通敵叛國!\"老臣憤怒得手都在顫抖,\"他們居然承諾削弱邊防,為滿清入關創造機會!\"


    證據鏈條


    李修然點頭:\"這還隻是冰山一角。我們的人在溫府查到,近半年來,有大量可疑的銀兩流入他的私庫。\"


    \"具體數目?\"


    \"至少二十萬兩。\"李修然說,\"而且來源都很隱蔽,經過了多次轉手。好在卡洛琳娜發現了一個關鍵線索......\"


    他詳細解釋了調查過程:


    首先發現溫府采買的異常


    順藤摸瓜查到幾個可疑商人


    最終證實這些商人都是滿清的代理人


    布置陷阱


    \"現在證據確鑿,\"孫承宗說,\"我們是不是該......\"


    \"且慢,\"李修然製止了他,\"溫體仁既然敢這麽做,必定有所倚仗。我們要找到他的所有同夥。\"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這是我列的名單,朝中至少有七位重臣參與其中。如果貿然出手,反而打草驚蛇。\"


    \"那該如何是好?\"


    李修然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可以用溫體仁自己的計策對付他。\"


    險中布局


    京城,東廠檔案室。


    李修然借著查閱檔案的機會,正在翻看關於溫體仁的曆史記錄。這些檔案詳細記載了他的仕途經曆、社交圈子,甚至家族關係。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他迅速將文件歸位,轉身假裝在查看其他檔案。同時,一份提前準備好的文件已經塞入袖中。


    \"李大人,\"曹化淳陰惻惻地走來,手中搖晃著金絲鳥籠,\"深夜查檔,所為何事啊?\"


    巧妙周旋


    \"曹公公說笑了,\"李修然不動聲色,\"下官隻是在查些舊案,為邊防籌劃。\"


    \"是嗎?\"曹化淳意味深長地笑了,把鳥籠掛在一旁,\"那李大人可要小心,有些舊案,碰不得啊。就像這籠中鳥,看似被囚,卻也是種保護。\"


    兩人你來我往,話中有話。李修然心中冷笑,他故意露出這些馬腳,就是要讓曹化淳以為掌握了自己的把柄。


    \"公公說得是,\"他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下官明白了。\"


    關鍵發現


    迴到府中,卡洛琳娜正等在書房。


    \"夫人怎麽還沒睡?\"李修然問。


    \"有重要發現,\"她取出一本賬冊,\"這是從溫府管家趙德溪家裏找到的。你看這幾筆數字......\"


    她指著幾個看似普通的記賬:\"這些都是暗記。比如這個''年例銀兩'',數目太過整齊,明顯有問題。我讓人查了,發現這些銀子都流向了一個叫''廣源號''的商鋪。\"


    \"廣源號?\"李修然眼睛一亮,\"那不是滿清密探常用的聯絡點嗎?\"


    局勢突變


    正當兩人研究賬冊時,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不好了!\"小六闖入書房,麵色驚慌,\"孫老大人被人劫持了!\"


    \"什麽?\"李修然霍然起身,茶盞被帶翻,熱茶灑了一桌,\"詳細說說。\"


    \"就在半個時辰前,\"小六喘著氣道,\"孫府突然闖入一群蒙麵人,直奔書房。我們的暗哨想要阻攔,卻被他們的火器壓製。\"


    卡洛琳娜臉色一變:\"火器?\"


    \"沒錯,\"小六點頭,\"而且是最新式的西洋火銃,和我們在廣源號查到的是同一批。\"


    危機四伸


    李修然踱步沉思:\"他們要挾孫承宗做什麽?\"


    \"據內線報告,\"小六說,\"他們威脅孫老大人寫一份認罪書,承認與滿清有勾結,並咬出您是同謀......\"


    \"果然,\"李修然冷笑,\"溫體仁是想反咬一口,把通敵的罪名栽贓給我們。\"


    卡洛琳娜擔憂道:\"現在孫大人在他們手裏,情況很危險。\"


    \"不,\"李修然目光一閃,\"這反而是個機會。傳令下去,啟動金蟬脫殼之計!\"


    計中有計


    很快,一個驚人的消息在京城傳開:因畏罪潛逃,孫承宗已經逃出京城!


    溫體仁聽到消息,得意洋洋。他立即召集心腹密議:\"事情比預想的還要順利。現在孫承宗一逃,就坐實了通敵的罪名。接下來......\"


    \"大人,\"趙德溪突然闖入,\"不好了!廣源號著火了!\"


    \"什麽?\"溫體仁臉色大變。廣源號可是他們重要的聯絡點,存放著大量密件。


    聲東擊西


    其實這正是李修然的計策。就在溫體仁的人劫持孫承宗時,他早已安排人手:


    一隊人馬假扮孫承宗出城,引開追兵


    另一隊人馬趁亂救出真正的孫承宗


    第三隊人馬則火燒廣源號,銷毀溫體仁的後路


    溫體仁中計了。他派出大量人手去追擊\"逃犯\",反而讓京城的防守出現空檔。


    絕地反擊


    三日後的早朝上。


    群臣正在議論孫承宗叛逃一事,溫體仁更是添油加醋,說得有鼻子有眼。


    \"陛下!\"李修然突然出列,\"臣有重要奏章呈報!\"


    他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證據:


    溫體仁勾結滿清的往來書信


    趙德溪的賬本


    廣源號的交易記錄


    以及最重要的——剛剛救出的孫承宗的證詞


    滿朝嘩然!


    真相大白


    \"來人!\"崇禎龍顏大怒,\"把溫體仁拿下!\"


    禦林軍蜂擁而入,將溫體仁及其同黨全部拿下。


    這時,孫承宗在李修然的陪同下步入大殿:\"微臣參見陛下,臣有負聖恩,險些中了奸人的圈套......\"


    他詳細講述了自己如何被劫持,以及李修然如何巧施計謀救出他的經過。


    局勢反轉


    溫體仁麵如死灰,癱跪在地:\"陛下明察,這這這......\"


    \"還不認罪?\"崇禎厲聲道,\"證據確鑿,還想狡辯?\"


    當廷杖響起時,李修然的目光掃過朝堂。他注意到幾個大臣麵色異常,顯然還有更多的同謀沒有揪出。


    但這隻是開始。至少,他成功挫敗了滿清分化朝廷的陰謀,為接下來的布局贏得了寶貴時間。


    \"走著瞧吧,\"他在心中暗道,\"這場清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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