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掙紮不開,周圍的人群推搡著,讓她有些站立不穩,無奈之下,便放棄了掙紮,任由莊圖南拉著自己。


    隨著人流,身不由己地繼續往前走了幾十米,才終於徹底擺脫了那擁擠的人群。


    兩人大口喘著粗氣,彼此對視了一眼。


    莊圖南的頭發有些淩亂,張婉舒的圍巾也有些歪斜。


    “以後過年的時候再也不來這裏了,人太多了,這要是不著急走,他們都能直接把咱們給擠著走了。”


    張婉舒連連點頭,附和:“人真是太多了,不來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手卻依然緊緊地拉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張婉舒突然意識到兩人的手還握在一起,她的臉更紅了,偷偷看了看一臉認真的莊圖南,好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不管走到哪裏。


    五分鍾後,莊圖南不經意間抬起頭,看到一家酒樓,便伸手指了指前麵:“中午了,你肚子肯定餓了吧,咱們去吃點飯吧。”


    張婉舒有些猶豫地問。“真的不再找一找小婷他們嗎?”


    就在這時,莊圖南才突然發現自己伸手指方向的手、還想繼續去拉張婉舒的手。


    而張婉舒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一下子把手躲開了。


    莊圖南心中懊悔不已,暗暗自責:後悔啊,為什麽剛才不用另一隻手指方向呢!


    他越想越懊惱,甚至使勁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張婉舒看著他這副模樣,先是一愣,隨後便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肚子都疼了。


    “莊圖南,你知道自己很可愛嗎?”


    莊圖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紅著臉搖了搖頭,然後小聲問:“你覺得我很可愛嗎?”


    “嗯!”


    莊圖南感覺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


    他的目光落在在張婉舒身上,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那句:“你也蠻可愛的。”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臉上一陣發燙,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也跟著上下滾動。


    為了緩解尷尬,他連忙說道:“走吧,中午了,吃飯吧。”


    張婉舒紅著臉,微微低著頭,跟在莊圖南身後。


    小飯館人不算多,他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個小菜、兩瓶汽水和兩碗米飯。


    沒一會兒,菜就被端上了桌。


    莊圖南拿起自己的筷子,夾起一大塊小炒肉,遞到張婉舒碗裏。


    “筷子還沒用,幹淨的,這個小炒肉你多吃點。”


    張婉舒微微點頭,端著飯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裏扒拉著米飯。


    “莊圖南你也吃。”


    莊圖南連忙答應:“唉,唉!”


    他一邊吃著飯,一邊偷偷看著低頭吃飯的張婉舒,那模樣在莊圖南眼裏,真的是可愛極了。


    吃完飯,張婉舒不慌不忙地從包包裏拿出一塊繡著小花的手絹,輕輕擦了擦嘴。


    然後,抬起頭:“莊圖南一共多少錢,我要分擔一半。”


    莊圖南一聽,趕緊擺了擺手,他爸說了男人要大方,和女孩子出門要搶著買單的。


    “沒花多少,我過年領了不少的壓歲錢。”


    張婉舒搖了搖頭:“不行,得給你的。”


    莊圖南結結巴巴的開口:“這樣,這次我請你,那下次你請迴來就好了,可以嗎?”


    張婉舒看著他緊張得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背起包:“好吧,那下次我請你,時間你來定吧。”


    莊圖南聽到這句話,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心裏樂開了花。


    這是不是意味著下次還能約她出來,又能多一次見麵的機會呢?


    “好,好!還要繼續逛逛嗎,要不要一起去看個電影?”


    張婉舒背著包往外走,看了看手表:“已經,一點多了,下午家裏有客人來,我要早些迴去。”


    雖然她走在前麵,但還是忍不住扭過頭,用眼角餘光偷偷看莊圖南有沒有跟上來。


    這一看,正好和莊圖南的目光對上,被發現了!


    趕緊扭過頭去。


    莊圖南看著前麵張婉舒的背影,看到她迴頭、難道是她也想和自己多待一會,


    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來了。“我送你迴家吧,人這麽多你一個小姑娘,不安全。”


    說罷,他快走幾步,走到張婉舒前麵,帶著她穿過人潮擁擠的街道。


    人群中,男男女女摩肩接踵,生怕有人會不小心碰到張婉舒,被占了便宜、時不時用手臂為她隔開一些空間。


    好不容易坐上了公交車,車上人也很多。


    莊圖南費力地擠到一個角落,用身體為張婉舒圈出一個小小的隔離空間。


    下了車次,兩人放慢腳步、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兩個硬是走了一個小時。


    終於,到了張婉舒家。


    張婉舒家就在蘇大旁邊的教職工住宅區,是一棟四層的樓房,樓前的還種著幾株臘梅。


    張婉舒指了指樓房:“我到家了!”


    莊圖南有些不舍:“嗯!再見!”


    “那我上樓了!”


    莊圖南擺著手。“開學一起迴去吧!”


    這時,他才突然想起自己來的時候特意給張婉舒帶的小禮物。


    手忙腳亂地從鴨絨衫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發夾,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發夾直接塞進了張婉舒手裏。


    “送你的!”


    說完,他不敢看張婉舒的反應,轉身就跑開了。


    他害怕,害怕張婉舒會拒絕這份禮物。


    張婉舒站在原地,看著莊圖南遠去的背影,手裏緊緊握著那個紅色的小發夾。


    張婉舒一路小跑著衝進單元樓,緊緊握著手中的發夾。


    跑到樓梯口,她停下腳步,微微喘著粗氣,仔細端詳起這個發夾來。


    嘴裏輕聲念叨著:“莊圖南,莊圖南,怎麽這麽可愛啊!”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白天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尤其是莊圖南試圖牽她的手卻又慌亂地抓空的畫麵,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在空蕩蕩的樓梯間迴蕩,她趕緊捂住嘴,眼神中卻滿是藏不住的甜蜜。


    輕輕搖了搖頭,加快腳步,一步一步輕快地往樓上走去。


    到了家門口,她從包裏翻出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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