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重重的一拍桌子,看向劉雲:“到底是怎麽迴事?”


    劉雲看向自己父親那充滿怒火的眼神,原本喜悅的心情瞬間消散,沉默不語。


    想要說出口的喜訊到了嘴邊卻是不覺得這是什麽喜訊了。


    她訂購的那三十個火爐,想要給府上每個人都裝一台,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有些諷刺。


    父親隻看見了她支走的銀子,甚至不問原由就對她怒目而對。


    她不開口,可王氏卻是容不得她沉默,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大小姐,老爺問你話呢!你不將我這個二娘放在眼裏也就罷了,難道連老爺也不放在眼裏了嗎?”


    劉夫人也在一旁催促:“你倒是是用銀子做什麽了?”


    劉雲無法,將訂購火爐的事情說出口,並將煤炭的事情說了一遍。


    眾人聞言,這才停止了對劉雲的攻擊。


    工部尚書看向二姨娘:“那塊地是不是在你手中?”


    二姨娘環視周圍一圈,尷尬的笑笑:“老爺……那塊地是低等田……”多餘的卻是沒有說下去,臉上滿是為難。


    “現在於以前不同,我會派人將那塊地看起來,多雇傭人手開挖。”說罷,看向劉雲道:“等爐子送迴來後,先給你祖母的屋子裝一台。”


    說罷,第一個動筷子。


    劉雲沒有心思吃飯,向工部尚書招唿一聲,離開桌子。


    劉夫人看向自己女兒離開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老太太給兩個庶子加菜,隻得沉默吃飯。


    工部尚書卻是一邊喝粥,一邊吩咐身邊管家道:“你安排人過去,現在那塊地可是個搖錢樹!”


    管家應下,就要離開。


    躊躇的王氏見此,趕忙開口:“等等!”


    “何事?”工部尚書頭都沒有抬一下。


    地已經被她買了,這話讓她如何才能說出口。


    可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老爺,那塊地之前不是低等田嗎?軒熙公主的人來府中,說是想要買下那塊地,我就給賣了!”


    “你說什麽?”工部尚書被這個消息弄得一愣,下意識道。


    之後才反應過來:“賣了?”


    王氏為難點頭。


    這下,全桌都沒有心情吃滿桌子的佳肴了。


    迴到房中的劉雲哭泣不止,丫鬟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隻得勸道:“小姐不必難過。”


    可劉雲卻是哭的更加厲害:“他以後不是我的父親,或許他從來都不是我的父親!”


    丫鬟還想要勸些什麽,就聽見外麵一陣吵鬧之聲。


    細聽之下,好似是二姨娘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清晰,二人來到小院門口,就見剛才還得意的二姨娘哭天喊地。


    “老爺!你不能這麽對我!”


    招來一個下人,這才弄清楚事情原委。


    劉雲卻是笑了。


    劉家自前朝就是世家,這幾百年所積攢的財力不是普通人可比,一個煤礦最多是增加收入。


    可現在父親為了那可能多增加的收入,連自己平日裏最為寵愛的人都如此對待。


    可算是讓她看清了真麵目。


    僅僅兩天過去,肖蘇蘇所賣的東西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人人都好奇是怎樣的火爐可以放在房間裏如此暖和。


    加之世家貴女對於胭脂水粉的宣傳,肖蘇蘇的訂單一直排到了明年。


    數著手裏的票子,肖蘇蘇樂的合不攏嘴。


    許憲春來報:“殿下,事情已經查清楚。”


    “有何證據嗎?”肖蘇蘇把玩著手中的銀票。


    許憲春招來兩人,穿著普通,一看就是普通的民夫。


    稟報道:“當時因是在街上,所以圍觀的人不少,他們目睹了全部經過的兩人。”


    “既然如此,那就讓京兆尹抓人!還在等什麽?”肖蘇蘇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許憲春緊皺眉頭。


    他解釋道:“刑部司獄雖然官職不高,可卻是和親王門下!”


    “本公主抓的,就是和親王門下!”


    刑部司獄跌跌撞撞的跑進皇家別院。


    “殿下,殿下!救命啊!”


    正和工部尚書商量事情的和親王抬頭:“怎麽迴事?”


    工部尚書見此,緊皺眉頭。


    這次煤炭的事情,可不止是劉家損失了銀子而已,還關乎著政事。


    若是這煤炭的控製權在軒熙公主手裏,對朝局的影響也是巨大的。


    現在又見一個他從來沒有看得上眼的九品官在這裏大唿小叫,有事越級來找和親王,心中更加不悅。


    和親王見此,問道:“何事能讓你如此慌張?”


    “殿下,京兆尹將小兒抓走了!”刑部司獄將事情小心翼翼說完。


    殿中三人都齊齊皺緊眉頭。


    工部尚書斥責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就敢讓你的兒子為非作歹!”


    和親王問:“當時的證人都有哪些,將人控製起來!”


    刑部司獄支支吾吾道:“當時在大街上,很多人都看見了,聽說禁軍指揮使已經帶走了兩人盤問!”


    一件在大街上發生的欺壓良民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之前是沒有人接這個案子,可是現在事情背後有個軒熙公主,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三人商量一番,卻是都毫無辦法。


    證據確鑿,事情明了,實在沒有可能脫罪。


    刑部司獄卻是啼哭哀求起來:“家中大兒眼看已經廢了,就剩下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這讓下官以後如何活!”


    說到此處,工部尚書提議道:“既然你家大公子在公主身邊,為何不讓他對公主進言,或許能讓公主高抬貴手,放過你兒子。”


    實則,自從那日將受傷的元詡送到客棧後,肖蘇蘇就沒有過去過,畢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元詡手中捧著一本論語看的入神,門房被人敲響。


    他放下手中書本,開口道:“進來!”


    小二進門後,將飯食放在桌上,賠笑道:“客官,您的房費到今日就完了,不知道需不需要續費?”


    元詡站起身,不自覺的咳嗽一聲:“不用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了!”


    等小二走後,元詡看著桌上的飯菜吐出一口氣。


    他自認堂堂七尺男兒,在哪裏不能夠混口飯吃。


    隻要離開京城,不再以元家人的身份生活,就會永遠脫離那個家。


    不過軒熙公主卻是不像傳聞那樣。


    正當吃飯時,房門又被敲響。


    以往這個時間,都是大夫過來看診。


    元詡道:“進!”


    砰的一聲房門打開,進來的不是大夫,而是一張讓他既熟悉又厭惡的臉。


    下人將門踹開,刑部司獄從外走了進來,一開口就諷刺道:“你的弟弟現在就要被問斬了,你也吃得下?”


    元詡想要出去,可門已經被堵死。


    “多少天了,你還在這裏耗著,我們送你去宮中!”說著,對身後侍衛一揮手。


    一個瘦弱書生,又怎麽敵得過這些侍衛,很快被五花大綁,套上麻袋。


    元詡不斷掙紮,後頸一痛,失去意識。


    肖蘇蘇在皇莊和宮中來迴跑,看著製作的人手越來越多,雖累卻也高興。


    雖說現在這些銀子看起來多,但是和世家比起來,卻是不算什麽。


    “殿下,這些事情吩咐奴婢就好,您天天如此,身體怎麽受得了!”


    肖蘇蘇不在意的笑笑:“無事!”


    手中拿著的炭筆卻是不停,絞盡腦汁,將自己知道的一些製作肥皂等方法寫下來。


    除了擴大規模外,還應增加項目。


    畢竟京城有錢的雖多,但是數量有限。


    將一切寫好,肖蘇蘇這才打著哈欠,邁著沉重的步伐進了寢宮。


    八仙桌上,燭火搖曳。


    半磕著疲乏的眸子,肖蘇蘇坐在榻上仰麵倒下,正要暗自盤算一下以後要如何做,旁邊傳來一道嗚嗚聲音。


    似是被人捂住嘴巴。


    肖蘇蘇的困意立刻嚇醒,驚唿一聲從榻上站起來,就見床角處有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影。


    蠟燭昏暗加之床幔遮擋,看不清裏麵之人的相貌。


    不自覺的一聲驚唿,讓正在整理桌子的蘭月立刻跑了進來:“殿下!”


    從桌上取過蠟燭,這才照亮了裏麵的情形。


    隻見一張熟悉的清瘦的臉,正是那日在路中間碰瓷的青年。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轉而對身後蘭月道:“讓許憲春過來,讓他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


    護衛宮牆,竟然連人在她的寢宮都不知道。


    這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


    元詡還被五花大綁,肖蘇蘇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猶如深潭,卻又清澈無雜質,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你是如何進來的?”肖蘇蘇問道,看他這個樣子,她自然知道他肯定是被綁來的。


    隻是這宮中戒備森嚴,將一個人綁進她的殿中,竟無一人察覺。


    搖搖頭,元詡幹澀的喉間動了動:“我是被用麻袋綁過來的,沒看見。”


    肖蘇蘇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自己願意過來。


    可是誰如此做好事不留名?


    既然是給她送人,那為何不光明正大。


    思慮間,許憲春在外間拜道:“殿下有何事吩咐?”


    肖蘇蘇起身走了出去:“裏麵有人,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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