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後來,有次大哥哥在公務中受傷,我得知父親被抓了,而大哥哥的傷就是父親所為,當時心中即愧疚又糾結,想要說出自己的身世給大哥哥道歉,可是又怕大哥哥會因此扔了我!”


    薛長寧好奇追問:“後來呢?你有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世。”


    “在糾結過後,我還是說了,可是大哥哥說他在就已經得知,也並沒有像我想象中一樣扔下我!”


    目光深遠,肖蘇蘇已經陷入對過去的迴憶裏:“我不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我討厭他!”


    所以她選擇上警校,和大哥哥做一樣的人。


    夜深,隻有一輪殘月掛在天空,兩三顆忽明忽暗的星星點綴在旁。


    一天的奔跑使兩人又困又餓,加之林中黑暗,兩人隻能等著明天天亮。


    坐在樹林中的大樹枝上,肖蘇蘇不知不覺間睡著。


    隱隱約約間聽見一聲狼嚎,肖蘇蘇睜開眼睛,就見薛長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處。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遠處有兩點綠油油的亮光,顯然是狼的眼睛。


    肖蘇蘇疲憊的身子忽然繃緊,手摸向匕首。


    “今天不是這頭狼變成我們的口糧,就是我們成為狼的口糧!”薛長寧低低道。


    兩隻冒著綠光的狼眼直勾勾的看著這裏,一狼兩人,戰爭一觸即發。


    肖蘇蘇擔憂道:“就是不知道這周圍還有沒有狼群,要是有的話,恐怕我們兩個今天就完了!”


    現在也根本容不得多想,那頭狼已經飛速奔襲過來。矯健的四肢將地上草木踏倒一片。


    薛長寧手裏握著從打手那裏搶過來的長劍,借著微弱的月光直勾勾盯著狼的一舉一動。


    不斷思考著從哪裏下手可以一擊必殺。


    片刻功夫,數丈外的狼已經奔來近前,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兩隻前踢躍起,打算將薛長寧撲倒在地,咬斷他的脖子。


    薛長寧猛地跑上身旁的一顆大樹,狼也是緊隨其後。他借著樹杆粗壯,跑至樹腰處之時,兩米長的肥狼已經揚起四爪,張口血盆大口,欲要對準薛長寧的腰身咬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薛長寧雙腳鉤住一支樹枝,整個人竟是倒掛下來,用手裏的劍衝著狼的脊背刺去。


    狼的血盆大口距離薛長寧僅僅幾公分的距離,眼看就要咬下,後背中箭的他忽然吃痛,不由摔在在地,血咕咕從它的後背冒出。


    肖蘇蘇正站在狼身後,打算在後麵殺死這頭狼,猛然間狼倒下,她急速後退,這才不至於被狼龐大的身軀壓住。


    可臉上,身上卻是沾滿狼的血跡。


    愣神間,薛長寧已經跳到地上,咬牙拄著手裏的長劍這才站穩。


    肖蘇蘇趕忙去扶他,就見薛長寧冷笑一聲,走向隻有幾步之遙的狼。


    “今天晚上我們不用挨餓了!”


    話音落下,薛長寧對著奄奄一息,眼睛瞪著的狼劈下一刀。


    狼的頭顱滾落在一處,長劍同時發出一聲嗡鳴,斷成兩截。


    “狼是群居動物,有一隻就說明還有很多隻,此地不宜久留!”薛長寧將狼徹底殺死後,又拿著手中的殘刀砍下一條狼腿。


    他捂住受傷的手臂,站著都有些搖搖欲墜,可見剛才已經拚盡全力。


    肖蘇蘇正欲說話,就聽見遠處一陣悉悉索索聲,望去,有很多紅色的光向著這邊逼近。


    不是狼,而是人舉著火把。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狼和福音樓的人連番上場,還真是讓人難以應對。


    即使武功再高的人,恐怕在這種情況下體力都是難以支撐的。


    肖蘇蘇彎腰,強行背上已經連路都走不穩的薛長寧,向著火光的反方向而去。


    “你……放我下來!”薛長寧喘著粗氣,聲音也是沙啞無力,就像久在沙漠裏迷路的人。


    肖蘇蘇低聲斥道:“閉嘴!”


    她在地上撿了一個長短合適的木棍支撐著,漫無目的的走著,隻想離那些火把遠一些。


    “等等!”薛長寧忽然警惕開口,繃緊神經。


    肖蘇蘇抬頭,就見遠處冒著綠油油的狼眼到處都是,一邊是紅色的火把。


    不過自己這邊顯然還沒有被發現,黑暗中隻能看見那些綠色的狼眼在向著一處移動。


    正是他們殺死那頭狼的地方。


    而福音樓的打手可能是聽見了他們打鬥的聲音,也正向著那處而去。


    兩人見此,擔心繼續走動可能會遇到狼,躲在身邊草叢茂密的地方偷偷觀察。


    肖蘇蘇放下背上的薛長寧,不小心碰到他的臉,在涼夜裏顯得異常燙。


    “你……”


    “我沒事!”薛長寧一邊說著,一邊打起精神。


    身上受了傷,又發熱,肖蘇蘇擔心他一睡不醒,隻能不斷小聲的找他聊天。


    “你看福音樓的打手和狼群要撞在一處了!你說他們誰會贏?”肖蘇蘇一邊觀察著身旁薛長寧的神色,一邊觀察著周圍。


    薛長寧有氣無力道:“無聊!”


    肖蘇蘇壓住心中火氣,看在他是個病人,就不與他計較。


    果然如他們所料,等到福音樓的人追到他們和狼動手的地方時,狼群也同樣趕到。


    兩方對視片刻後,狼群毫不猶豫的向著對麵撲上去,福音樓打手不得不抽出腰間大刀向著狼群迎去。


    兩方混戰在一處。


    肖蘇蘇將這激動人心的一幕看在眼裏,迴頭就見身側的薛長寧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已倒下。


    她伸手拍拍他的臉,低聲道:“薛長寧,長寧……”


    他的臉發燙,可卻是一直沒醒。


    肖蘇蘇也顧不得再觀看兩方廝打,背著薛長寧找水源。


    大晚上,也就隻有天上的月亮可以作為辨別方向的依據。


    已是深夜,月亮掛在天空的正中央。


    不知走了多久,肖蘇蘇終於聽見水滴聲。


    山間有一個石洞,從上麵不停滴水下來,水窪裏的水清澈見底,肖蘇蘇露出一抹笑。


    她知道這附近有狼群就一定有水源。


    將薛長寧放下,折下附近不知名的大葉子,肖蘇蘇將葉子洗幹淨以後,用葉子接滴下來的水,不斷喂給已經昏迷不醒的薛長寧。


    她又將裙擺扯下一片,用水打濕後敷在薛長寧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已經筋疲力竭,不知不覺間睡著。


    ……


    微風吹過,肖蘇蘇隻覺渾身酸痛不已,肚子也跟著咕咕叫個不停。


    皺皺鼻子,她似乎聞到了烤肉的香味,和滋滋的冒油聲,似乎迴到夏季的燒烤攤。


    但沒有讓人煩躁的吵雜聲,和周圍的汗臭味,反而是樹葉刷刷作響,青草清新。


    沉重的眼皮睜開,就見天光已經大亮,薛長寧坐在火堆旁,火上麵架著一個大狼腿。


    狼腿上麵的肥油掉進火堆裏,劈啪作響。


    她費力的從地上坐起來,就見自己的長裙已經成了短裙。


    對於這個,她倒是不甚在意,就當是穿短裙了,更何況這裙子在膝蓋一下,連她穿過的超短裙都算不上。


    站起身後,她徑直走向薛長寧,看著一直吱吱冒油的狼腿肚子叫的越發厲害。


    薛長寧聽到動靜,下意識轉過頭,就見肖蘇蘇兩條玉腿白的發光,向自己方向邁來。


    立刻轉過頭繼續盯著狼腿,耳根已經紅成一片。


    “什麽時候熟?”肖蘇蘇看的口水直流,隻可惜這地方沒有佐料。


    薛長寧依舊緊緊盯著狼腿,淡淡道:“過會就好!”


    肖蘇蘇在四周掃視一圈,找來一塊石頭,坐在他對麵。


    她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著狼腿,思考著一會從哪裏下嘴會更好。


    “還有多久才能熟?”肖蘇蘇異常幽怨。


    低著頭,薛長寧語帶不滿:“一個女子如此暴露,簡直成何體統!”


    滿心都是香噴噴的狼腿,肖蘇蘇一時之間沒有迴過神,直到薛長寧將狼腿離開篝火,她這才迴過神來:“哦,還不是給你包紮傷口!”


    用斷了半截的劍將狼腿削成一片一片,薛長寧將削好的肉片放在大大的葉子上遞了過來。


    肖蘇蘇滿心激動,雙手小心接過來,一雙眼睛沒有離開肉片一瞬。


    薛長寧的刀工還真是好,他削下來的肉薄厚均勻,拿起一片放進嘴裏,肉香四溢,雖然沒有調味品,但已經是絕味。


    嘴裏吃著肉,肖蘇蘇一邊嘟嘟囔囔道:“你的刀工真不錯!”


    對比起狼吞虎咽的肖蘇蘇,薛長寧吃相斯文優雅,隻是吃了幾片肉就放下手中刀。


    往嘴裏塞進一塊肉,肖蘇蘇這才得空抬頭,就覺得自己才應該是個男人,還是個活的很糙的男人。


    這優雅斯文的吃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野炊的。


    “你不再吃嗎?我們是在逃命!”肖蘇蘇終於咽下嘴裏的肉,緊接著又喂進去兩片。


    薛長寧優雅的拿出身上帕子,擦幹淨手上的油漬:“這肉口感太柴,吃多了積食,對胃不好。”


    接著又道:“剛剛我已經看到朝廷派來的禁衛發出信號,我們馬上就可以迴去了!”


    “你……你,你為何不早說?”你了半晌,肖蘇蘇吐出一句話來。


    薛長寧輕輕掃了她一眼:“我早說,你就不會狼吞虎咽了嗎?”


    他說的可真有道理!


    肖蘇蘇直到打了一個飽嗝,這才停下,


    隻可惜薛長寧吃的不多,剩下的肉還有很多。


    “昨日那些人雖然都死在狼的爪子下,但福音樓的那個五爺這次可遭殃了。”薛長寧笑道:“你不是想要福音樓的銀子嗎?這次他們所犯的可是刺殺皇帝的罪名,財產自然要衝入國庫。”


    肖蘇蘇隻覺得驚喜來的太快,這趟冒險還是值得的。


    可薛長寧又接著道:“之前我說了,這福音樓的東家是瓊然,就是不知殿下能拿到多少銀子了。他們每次都會將拍賣所得運走,可見福音樓裏並沒有多少銀子。”


    從皇帝最信任的道士手裏拿銀子,恐怕沒那麽簡單。


    說話間,已經有人在叢林裏麵喊著:“薛大人——”


    薛長寧迴應著,同時急急忙忙開始脫外袍。


    “你想做什麽?”肖蘇蘇見此吃了一驚,顫抖著聲音問道。


    脫下後,將外袍遞了過來,薛長寧背對著肖蘇蘇道:“穿上,不成體統!”


    接過外袍,肖蘇蘇乖乖穿上,似乎看見薛長寧發紅的耳根。


    一會功夫,禁軍已經穿過層層樹木來到近前。


    領頭之人正是宮中禁衛指揮使許憲春,他先是對肖蘇蘇行過一禮。


    隨後將薛長寧打量一番,語帶不善:“將公主置於危險之地,薛大人還是迴去跟陛下好好解釋!”


    “這就不勞許指揮使費心了!”薛長寧道。


    兩人針鋒相對,一瞬之間劍拔弩張。


    薛長寧挑眉,忽然開口:“指揮使大人想要放著受傷的公主不顧,和我爭執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本公主每天都在努力亡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樹下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樹下狐並收藏本公主每天都在努力亡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