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愛卿怎麽看?”皇帝又問了一次。


    兩列隊伍中的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陛下,薛侍郎說的有理,因為士兵餓肚子而耽誤事情,到時沒人能承擔的起。”


    另一個官員也出來附議。


    薛長寧隻是冷眼旁觀。


    最後,還是由皇帝拍板決定,這次就按照廖將軍送來的急報來辦。


    ……


    肖蘇蘇拿著並不怎麽順手的毛筆字勾勾畫畫,繼續鬱悶。


    地圖是朝中軍中利器,不過宮中也繪製了許多。


    她看著地圖上那彎彎曲曲的線條,一個想法躍然於腦海。


    曆史上修長城的,修大運河的君王掛掉的有好幾個。


    其原因還是因為勞民傷財,一個國家的生產力是有限的,如果想要做更多的事情,那就隻有壓榨百姓,加倍的征收賦稅勞役,讓百姓活不下去!


    曆史上因為這個原因,造反的也有很多。


    如果這個時候薛長寧這個時候,像闖王高迎翔和李自成一樣,來一個闖王不納糧。


    到時候還不是民心盡在手中。


    到時候朝中這些貪官汙吏手中的銀子抄出來,不怕新的朝廷沒有銀子。


    思及此處,肖蘇蘇吐出一口濁氣,迎來新的希望。


    天無絕人之路的!


    肖蘇蘇興奮的快速拿過桌旁的白紙,必須要寫一個讓人信服的折子。


    這個折子要說服朝中之人同意她的舉動。


    用筆頭戳了戳腦袋,想著各種可能性。


    一刻鍾,二刻鍾……


    半天之後,這份讓人滿意的折子終於寫了出來,隻是現在兵事緊張,也隻能等這件事情平息下來再說。


    ……


    另一邊,大周北部。


    最近北部邊境的地方頗為熱鬧,並不是開心的熱鬧,而是雜亂的吵鬧。


    從遠處望去,彎彎曲曲的小路上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百姓背著大包小包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而原本平靜的小村莊內,已經全部人去樓空。


    就連傍晚的炊煙都看不見,似乎給快要入秋的季節添了一絲涼意。


    廖將軍站在帳篷外麵,吹著傍晚微涼的風,看著遠方黑漆漆看不見的隊伍,不知在想些什麽。


    前方馬蹄聲而來,廖伯興跳下馬直奔廖將軍而去,手中緊緊握著信封。


    信封已經拆開,露出裏麵小半截白紙。


    “父親,陛下同意了在那個一線天運糧草!”他頗為興奮。


    那個天險之地名為一線天,一般走這樣的地方都要格外小心。


    因為這個一線天,就是兩麵都是高山,站在中間的路上看天空,就隻成了一條線。


    隻要進了一線天,如果真的有人埋伏,從山上扔石塊或是射箭,山下的人將躲無可躲,隻要把兩段封死,那裏麵的人就翁中之鱉,逃無可逃。


    他擔心陛下和朝廷之人,不會同意他們提議的運量路線,所以聽到有信使來,等不及跑去迎接,就是為了先一步看到消息。


    這次,也算是安心了。


    廖將軍臉上並無喜色,隻隻淡淡問道:“讓你準備好的,都準備好了沒有!”


    “父親放心,到時等趙國軍隊搶到運沙子的車,我們就把兩邊封死,讓他們全部都又來無迴!”廖伯興很是高興。


    隻是還是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父親,朝中難道就沒有人反對我們提出的運糧路線嗎?難道是父親以前告訴了陛下真相?”


    廖將軍苦笑一聲:“朝中那些人,生怕自己惹上一點麻煩,整天就想著撈錢,尤其是那些勳貴,現在都變成豬了!


    “至於陛下,我也摸不透陛下的心思!”


    這個皇帝,要說他傻,可是他做出來的事情,結果似乎都沒有什麽大毛病。可要說是明君,那也是純屬扯淡。


    邊境的另一邊趙國。


    太子高高坐在帳篷首位上,看完斥候送來的消息後,對這次的戰事更加有信心。


    他高舉著杯子,目光掃過下首兩旁坐著的各個將領,道:“這杯酒,就提前祝我們馬到成功!”


    低下的將領齊齊應下。


    太子趙宏嚴身旁的軍師他今晚更加興奮,卻是開始惴惴不安。


    這場戰事看起來未免也太過順利了些,總是讓人有些不安心。


    他皺著眉,細想每一個細節。


    這次探子的消息一次次傳入趙國,都是對他們贏得這次戰事的籌碼。


    可卻是讓人覺得太過巧合!


    太子在首位開懷暢飲,由於這是大戰前的一頓酒,眾位喝的也都是極為痛快。


    直至酒宴散去,太子這才喝了碗醒酒湯,看起了關於這次行軍路線的地圖。


    軍師一旁開口道:“殿下,我們這次的消息來的都太過及時了,臣生怕有什麽差錯!”


    太子決定攻打趙國,他勸說多次,可惜都沒有被太子聽進去。


    這此也是同樣不得不勸說。


    “開弓沒有迴頭箭!”太子迴道。


    帳篷裏的燭火影影綽綽,讓照不到亮光的地方變得黑暗,深不可測。


    “可這次直接突破大周國防線最薄弱的地方,直入大周國內搶糧草會不會太過冒險?”軍師仍然勸說,如一個老古董一般。


    趙宏嚴神情莫測,眼神盯著不斷搖拽的燈火,一點燭光落於眼底,給眼睛添了一絲光亮,卻是更顯得眼底如萬丈深淵。


    “我們沒有太多的兵馬糧草,父皇對這次的戰爭很是不看好,我們想要速戰速決,唯一一個機會就是搶了他們的糧草。”


    說到此處,軍師也不再多勸說,最後隻道:“希望這次的事情順利!不過,我們也不必全部去搶糧草,可以兵分兩路……”


    他們兩個都明白,現在在朝中,皇帝已經是看中二皇子多過太子。


    如果太子這次的戰事失敗,太子位子不但保不住,命及時沒有死在戰場上,也是保不住了。


    一夜過去,太子徹夜未眠。


    同樣沒有睡覺的,是他們隔壁的大周國邊疆全部人馬。


    天蒙蒙亮起,軍營裏的士卒少了一大半。


    廖伯興徹夜未眠,直奔糧道安排布局。


    軍中則是廖將軍穩穩坐鎮。


    斥候來報:“將軍,敵軍隊伍有動作,前移五裏!”


    斥候又來報:“將軍,敵軍騎兵已經率先進發,隊伍離軍營隻剩下二十裏!”


    帳中,一群人圍著一個大地圖爭爭吵吵。


    很快,鑼鼓聲響起,大軍已經準備迎敵了。


    這場戰爭前期轟轟烈烈,也是速戰速決。


    趙國因為從情報上就出了差錯,自然是失敗無疑。


    即使他們分成兩路人馬,可惜的是一路直接被絞殺幹淨,另一路還沒有動手就被俘虜。


    ……


    四天後,京城北邊山上。


    屋外是細雨綿綿,屋內隻能聽到雨聲和煮茶的咕嘟聲。


    熱氣同著茶香從紫砂壺李飄了出來,顯得極為寧靜。


    薛長寧跪坐在矮桌旁,對麵莫叔不斷講著關於香茶的知識。


    “父親,你們要不要吃些糕點?”


    莫叔旁邊跪坐著一個少女,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頭上簡單的插著一根木簪,眉毛細長,一身粉色襦裙,柔聲細語。


    她沒有帶多餘的飾品,身形纖細,如同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說著,她將兩人的茶杯斟滿,動作行雲流水。


    “你到底是在問為父?還是在問長寧?”莫叔語氣中雖帶著不滿,卻有些寵溺和調侃的味道。


    莫新月抬起眸子,略有些羞憤的直接道:“父親,你們都在這裏坐了一中午了。你不餓,長寧哥哥也餓了!”


    “好,用飯吧!”莫叔無奈道。


    薛長寧點頭,對旁邊的莫新月也隻是輕輕點頭示意,看起來是一個教養良好的世家公子。


    飯桌上,薛長寧也沒有怎麽動筷子,碗裏的食物大多都是莫新月幫他夾的。


    直到一頓飯不溫不火的吃完,薛長寧要下山的時候,莫叔開口道:“趙國敗了,薛長靖也是徹底暴露。”


    薛長寧點點頭,知道自己下山後就立刻要殺了薛長靖。


    一則和他撇清關係,二則也是為了不讓薛長靖將自己的秘密泄露。


    “父親,我也想要下山!”就在薛長寧兩人分別之際,莫新月開口道。


    這句話讓兩人具是一滯,看向她。


    在薛長寧印象裏,這個莫新月向來如影子一般,即使她在場的地方,也讓人很容易忽略。


    薛長寧被莫叔找上之後,就認識了莫新月,可在他記憶力,她好似一直一樣安靜,從來沒有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打斷過,更不會突兀的提出什麽要求。


    莫叔輕聲嗬斥道:“你一個女兒家,去山下做什麽?”


    “過幾天就要過花燈節了,我一直在山上,所以今年想要去看花燈!”莫新月低著頭,話語中有些幽怨,卻不時的抬眼看向薛長寧。


    “嗯…也是,你有好幾年都沒有下過山了,隻是為父最近也沒空帶你去!”他緩和了語氣,看向薛長寧。


    雖然沒有明著說什麽,但兩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讓薛長寧帶她下山。


    “這……”薛長寧也是為難起來,想要拒絕卻找不到說辭。


    莫叔還是開口:“就麻煩你了”,隨後沒等薛長寧答應,就道:“下山後要聽你長寧哥哥的話!”


    莫新月應下!


    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


    薛長寧隻能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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