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薛長寧意味深長。


    肖蘇蘇威脅:“你要是敢亂說,那我就隻好將你的事情也說出去!”


    馬車緩緩前進,兩人的話題較為沉重,可車廂內的氣氛卻是平靜,甚至有些祥和。


    “那公主之前威脅在下要聽你的話,還要每天都給公主講風月之事的話本,這筆賬該如何算?”薛長寧挑了挑眉。


    馬車已經行至宮門口,薛長寧沒有絲毫要下車的意思。


    宮門口的禁衛掀開簾子,見是軒熙公主直接放行。


    “你想要如何?”肖蘇蘇道。


    薛長寧道:“自然是要討迴來的!”


    兩人說著,迴到永壽宮。


    立刻就有宮女前來稟報:“殿下,蘭嫣因為沒有侍候好公主,導致公主不見竟也不知,已經被傳喚去陛下那邊了!”


    肖蘇蘇立刻轉身,正好和身後跟著的薛長寧撞在一起。


    “我還有事,你等著!”說罷,匆匆離去。


    薛長寧隻是好笑,他如往日一般坐在八仙桌旁。


    他來永壽宮的次數多了,宮內的人都認識薛長寧,因此見他過來,也是頗為習慣,沒有多招待。


    這世上,大多人圖的不過是錢財,名利。


    可這位公主的操作讓薛長寧摸不著頭腦。


    她在茶館的舉動,明顯是讓眾人討厭自己,這是為何?


    還有,身為公主,本應該享盡榮華富貴,這位公主雖然沒有吃苦,可她一日三餐秉承著不浪費的原則,比起之前那位公主的驕奢淫逸,她簡直稱得上清減。


    要說她是為了錢財假冒公主,這顯然說不通!


    薛長寧目光變得幽深,他能看出來這個假公主的種種不對的地方,皇帝自然也可以看出來。


    可皇帝的態度卻是讓他琢磨不透。


    他現在甚至覺得皇帝對現在這個公主,比對以前那個公主要更好。


    以前那個公主想要插手朝政,被皇帝怒斥。


    這世界似乎變得有些快!


    就連他也變了不是嗎?


    薛長寧嘴角勾起一摸笑意,明明以前和現在的公主都是同樣的相貌,可他為何會覺得現在的公主姿容絕色。


    覺得她就如仙境走出來的小精靈,不染塵埃。


    想要不自覺的靠近她。


    另一邊,肖蘇蘇急急忙忙的趕去禦書房,皇帝平日裏這個時候都在禦書房。


    一進門,就見兵部尚書趴在地上哭哭啼啼。


    那老淚縱橫的樣子似乎是哭喪。


    不過兒子死了確實該哭。


    “陛下要為臣做主啊!一定要將那茶館裏那些兇手都抓起來!”


    皇帝皺著眉,一直沒有開口的看著下麵跪著的兵部尚書,麵上嫌棄之色盡顯。


    他煩躁道:“這件事是由京城防衛司處理的,不要來煩朕!”


    肖蘇蘇進了禦書房,先是向皇帝行了一禮,隨後開口道:“皇兄,今兒我恰好也在茶館,按照兵部尚書所言,是因為京城防衛司沒有抓臣妹嗎?”


    兵部尚書的哭聲頓時,解釋道:“臣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大家都指認一個死人,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他話音落下,就有一個武將打扮的人走進禦書房,向皇帝行了一禮。


    “京城防衛司的指揮來了,你有什麽事跟他說!”皇帝被煩的捏著額頭,似乎頭痛又要發作的模樣。


    對於兵部尚書的控訴,京城防衛司指揮一句句都迴答妥當,毫無不妥之處。


    “那鐵匠以為殺了我兒自己自盡,這件事就算完了?”


    防衛司指揮使:“不然呢?殺人償命,他已經償命了!”


    兵部尚書聽到這個迴答一臉兇狠,就差說出一句:一個鐵匠的命怎麽抵得上我兒的命!


    雖然沒說出口,可臉上寫的清清楚楚,滿是不甘。


    可事已至此,兵部尚書也隻得告退。


    被傳過來的京城防衛司指揮也一同告退。


    “你出宮去了,也不知道打聲招唿!”殿中變得安靜,皇帝的狀態好了許多。


    肖蘇蘇快步走到皇帝身後,給他揉揉太陽穴,輕聲的略帶撒嬌開口:“皇兄,我就出去玩一趟,哪裏敢勞煩皇兄!”


    之前,她每當要什麽東西或是做錯了事情,都會這樣向哥哥撒嬌。


    思及此處,肖蘇蘇就更想迴家了。


    “不知蘭嫣在哪裏?是我偷偷跑出去的,不關她的事!”


    皇帝和聲開口:“朕將他關在牢裏”,說著衝身旁的太監道:“吩咐將蘭嫣放出來!”


    太監應聲而去。


    此行目的達成,肖蘇蘇就打算溜之大吉。


    畢竟還要搞定薛長寧,讓他不敢胡說。


    誰知皇帝開口問道:“你當時也在茶館,聽說全京城現在都說你這個公主大義!”


    語氣不溫不火,卻是聽的肖蘇蘇頭皮發麻。


    她幫助忠臣,那豈非是說皇帝是個殘暴的皇帝嗎?


    正不知如何開口,就聽皇帝道:“之前朕聽說外麵之人說你不好,朕還很生氣,現在這個樣子,朕也就安心了!”


    肖蘇蘇不知道皇帝是怎麽想的,從他那平緩的語調裏聽不出別的。


    “皇兄!”她隻是試探的叫了一聲。


    皇帝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按摩,口中說道:“趙國最近在邊疆的動作越發多,看來是早晚都有一仗要打,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這個話題跳的太快,肖蘇蘇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和她說這個。


    這是不是說明皇帝對她是信任的?


    自從被薛長寧發現身份後的惴惴不安稍有削減。


    “看看,這些折子不是問朕要銀子,就是要糧草!”皇帝指著一堆折子。


    緊接著道:“朕還會不知道這些人的德行,恐怕糧草從戶部撥出去,就剩下一半了,再加上路上的層層盤剝,到了邊疆還能剩下多少!”


    聽著皇帝說出這番話來,肖蘇蘇覺得這個皇帝似乎是有些憂國的。


    可緊接著,就聽皇帝道:“還不如把糧食和銀錢壓在戶部,朕登基後,因為國庫緊張還沒有選妃!”


    聽著這意思,皇帝是要在這個時候選妃?


    又聽皇帝道:“選妃之事還是暫且不說!唉!”


    肖蘇蘇安慰道:“皇兄不必太過擔憂,等明年稅負收上來就好了!”


    結果就聽皇帝道:“朕要用這些銀子組建一支隊伍,專門為朕尋找藥引!”


    肖蘇蘇真的想用桌上的折子拍死他算了。


    皇帝的藥引,就是那些小孩。


    這可真是為了自己,連國家都不顧的君王。


    到那時,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的百姓遭殃。


    還不如讓那些人早些造反,對皇室失望。


    俗話說,民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隻要大多百姓造反,那就是朝代滅亡的時候。


    有些事情長痛不如短痛,她要加快讓百姓造反的步伐才是。


    思及此處,好像又有一道康莊大道擺在眼前。


    可現在正是趙國虎視眈眈的時候,這麽做無疑是給趙國提供便利。


    迴到寢宮,薛長寧還在。


    “說吧!你要如何?”肖蘇蘇一副任你怎樣都無所謂的樣子。


    薛長寧道問道:“我想要知道你是誰?”


    說起來,她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把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理由對他說,還有可能有助於他們一起合作。


    肖蘇蘇猶豫一番,還是沒有將自己的真是來曆說出來。


    要說她死過,可能會被認為是鬼怪,難保薛長寧不會將她燒死。


    將殿內閑雜人等都清退出去,肖蘇蘇飛快轉動腦子,編一個合理的故事太難!


    她沉吟一番,開口道:“其實沒什麽目的,隻是和軒熙公主機緣巧合長的相似,又機緣巧合的碰見有人追殺公主,結果一陣兵荒馬亂,別人把我當成公主帶進宮,我也不敢多說,生怕被人發現後,以假扮公主的名義處死。”


    “這個理由你信嗎?”薛長寧目光好似可以看透一切。


    他繼續道:“軒熙公主的側腰上,有一塊紅色的花瓣狀胎記,你敢不敢讓我看看?”


    她的腰上確實有薛長寧說的胎記。


    肖蘇蘇有些好奇,更多的是別扭。


    好奇的是,薛長寧既然連軒熙公主腰上有胎記這樣的事情都知道,她們之前是不是有什麽親密關係?


    可惜她想不起來。


    可隻要一想到,薛長寧可能看過自己的身體,她就覺得自己在這人麵前好像被扒光了。


    薛長寧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肖蘇蘇總覺得他的目光能透過衣服。


    頓時越發羞憤:“你簡直就是個登徒子,流氓!”


    知是被誤會了,薛長寧不但不解釋,反倒變本加厲,他意味深長:“都看過了,難道公主還怕臣再看一遍?”


    “你滾出去!”肖蘇蘇徹底怒了!


    任誰被這樣一本正經的調戲,能不怒。


    薛長寧太過分了!


    對於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從來沒有和男孩曖昧過的她來說,肖蘇蘇總覺得這是對她的侮辱。


    紋絲不動的依舊坐在那裏,薛長寧開口道:“你還沒說你是誰呢?你不是軒熙公主,可外表卻是她的。”


    “你是什麽?”


    被人以一種看妖怪的眼神盯著,肖蘇蘇極為不舒服。


    隻簡單明了的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你。”


    她眼神認真,說的也是真話。


    薛長寧從中看不出一絲作偽。


    “為我?”


    肖蘇蘇的話,在他的腦中迴蕩,她說為了他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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