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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非常抱歉。”


    望月秀知鄭重地賠禮道歉,送走了遭受無妄之災的鯰沢孝太。


    人家好心好意送錢上門,沒想到遇上了雅庫紮暴力催收,也是倒黴。


    好在雙方交情深,鯰沢桑不計較,苦笑著說福禍無門,很大度就走了。


    剛才剩下的最後一個嘍囉誌保,是三人裏體格最大的,外型是個高大圓潤的胖子。


    但是性格卻意外的軟,目睹了夥伴與老大的淒慘下場,很明智的選擇了投降。


    雙手高舉著退出了屋內。


    經過望月秀知身邊時,將剛收刮到手的兩部手機都歸還給望月秀知。


    望月秀知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這個胖子,點點頭示意他可以滾了。


    誌保胖子如蒙大赦,衝著望月秀知憨厚一笑,迅速將昏厥在地的老大背上身,另一隻手攙起蝦米夥伴,一溜煙跑得飛快,一點也不像胖子。


    難怪西島帶著幹巴巴的渡邊出來,身強力壯的誌保反倒留在房間,原來是個樣板貨。


    鯰沢孝太和優子都在房間裏,沒看到望月秀知的英姿,以為他給了錢息事寧人。


    望月秀知送走鯰沢孝太後,重新將門上鎖,掛上門鎖鏈,迴到房間。


    “他們是硬闖進來的?”望月秀知坐迴房間位置上。


    “嗯,鯰沢桑來拜訪,我開門的瞬間他們推著鯰沢桑闖進來。”優子平靜答道。


    望月秀知撥弄著優子的臉蛋、手、腳,沒發現傷痕,原本筆直的腰如釋重負垮掉,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手放在優子頭上,輕輕地搭著,“對不起啊優子,尼桑沒保護好你。”


    優子搖了搖頭,“尼桑已經保護得我很好了。”


    “身體有磕碰嗎?他們有對你動手嗎?”


    “沒有,他們隻是搶走了手機和書包,還搶走了鯰沢桑一百來萬円現金。”


    望月秀知微笑地摸了摸優子的頭,“你沒事就好。”


    放在自己膝蓋上的另一隻手攥拳,指甲都快掐進肉裏了——老子的錢!


    自己還是太老實了,剛剛既然動手打人了,就應該順帶把錢拿迴來。


    轉頭看了眼優子身邊的書包,這種特製的書包在肩帶處設有報警器,一旦拉開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看來西島這群家夥也是熟手了,知道要搶手機書包,也不知道盯梢自己這屋子多久了。


    其實之前望月秀知租住水原勇鬥的屋子就有過這樣的顧慮,現在這種事情的發生證明了小林組果然不可以與之講道理。


    “優子,收拾下東西,我們不住這裏了。”


    望月秀知思前想後,決定還是想搬吧,他可不想半夜睡覺被人摸上門,裝進麻袋沉進東京灣。


    就是這租金可惜了,找機會看能不能跟水原勇鬥要迴押金。


    優子也覺得再這樣住下去不行,起身開始打包行李了,至於住哪裏,她相信尼桑會考慮清楚的。


    望月秀知確實在考慮這個問題,拿出自己的手機翻查通訊錄。


    津尾裕介和穀川涼的竹馬組合,雖然自己有他們的通訊地址,但是今晚貿貿然找上門說要借宿,感覺很為難人。


    藤原大小姐這種大資本家,家裏房間應該很多吧,但是欠她人情的話,未來估計好難還債。


    東喜部長那種性格比較好相處,不過聽說他家是單親家庭,日子很艱難。


    美波呀,道館的話應該有地方睡覺吧,就是他爸那人好難相處。


    在rb租房子一般都要花費數個月時間,找房子看房子,期間基本就隻能借住朋友家。


    自己這間板屋算是特殊情況,但是當初圖快圖便宜,現在也自食惡果了。


    目前看來,今晚隻能去網吧包夜了。


    找那種大型連鎖的安全點,那樣就算是小林組也不敢闖進去鬧事。


    幸好自己身上還有十幾萬円現金,住上一個月沒什麽問題。


    ‘叮咚!’門鈴響起。


    兄妹倆同時停住了收拾行李的動作,目光交錯,麵麵相覷。


    (小林組打上門了?!)


    兄妹倆又同時屏住唿吸,默契地不發出任何聲響,假裝屋裏沒有人。


    ‘叮咚!’同時伴有咚咚的敲門聲。


    “望月君!在家嗎?我是水原。”


    “家裏有人吧!我看到燈亮著的!”門外傳來水原勇鬥的聲音。


    望月秀知見裝不下去了,給優子使了個眼色,自己躡手躡腳走近玄關,通過貓眼觀察外麵。


    確實是水原勇鬥。


    他還是不放心,係上鎖鏈,開條門縫觀察,確認隻有水原一人。


    “你還來幹什麽?!”望月秀知沒開門,厲聲道。


    “我是來道歉的,西島那混蛋自作主張,今天發生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釋。”水原勇鬥辯解道。


    “甩個巴掌給顆糖嗎!?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你先讓我進去吧,影響到其他人很不好。”水原勇鬥求情道。


    望月秀知轉頭看了看,果然旁邊的鄰居也開著條門縫探頭探腦。


    rb有些很奇怪的原則,就是做人不能太麻煩別人,有些人就算死也不想麻煩到他人。


    而大洋彼岸,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交情,就是靠麻煩出來的。


    既然鄰居看到水原勇鬥進入自己家了,後麵發生了什麽,也可當個證人。


    而且剛剛驗證了自己戰力的望月秀知,心態爆棚,一個水原勇鬥翻不起什麽浪花。


    水原勇鬥不停說著抱歉,點頭哈腰進入房間,他是中介,這房間他熟。


    他進房間第一眼,就看到優子背著書包,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拉著報警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感覺自己如果有任何不軌舉動,她都要第一時間報警。


    水原勇鬥老老實實的正坐下來,一個土下座就叩倒在望月兄妹麵前。


    “真的是萬分抱歉!”


    優子還是站著,望月秀知坐在矮木桌上,跪坐太影響發力,這樣坐著也能應付任何局麵。


    “說說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解釋。”


    水原勇鬥正襟危坐,“西島那家夥是這幾天才進組的,你別看他那長相,其實他才剛成年。”


    “而且進組還帶上了兩個新人,你知道這年頭我們極道想要收年輕人很困難的,若頭就給他免了考察期,直接當舍弟。”


    “但聽組裏其他人說,西島上位全靠他那個在歌舞伎町當媽媽桑的姐姐。”


    “他姐姐是組長小林桑的情人,所以他才能那麽快上位。”


    “所以他說要證明自己,今早看到你的契約書,就說要上門收賬,我怕他那人不擇手段,知道後已經第一時間趕來了。”


    說著水原勇鬥看了看望月秀知的臉色,詢問道,“請問望月君有沒有被搶走財物?”


    望月秀知不動聲色道:“除了這個月的份額,有個來訪的客人被搶走了百萬円。”


    聞言水原勇鬥一錘大腿,“該死!”


    接著又向望月秀知求情道,“望月君能不能請求那位來訪客人不要報警,損失財物我會補償的。”


    望月秀知一聽到錢,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水原桑,這倒是何故呀?”


    經過水原勇鬥的解釋,望月秀知才明白其中原委。


    小林組其實也算得上是一家公司,旗下各部門都是組長小林隆十幾年通過東征西討,合縱連橫吞並而來的。


    水原勇鬥就是屬於旗下不動產業務課,而極道的不動產部門多是以前町自治組織發展而來,是為了保護町內居民的安全成立的。


    所以不動產課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護租戶人身及財產安全。


    其他正規公司能夠提供優質、專業的服務,而極道想要和他人競爭,就隻能另辟蹊徑。


    別人的租戶出了盜竊、搶劫等事故,正規公司幫不了,就隻能找警察。


    極道別的不行,三教九流都會繞開他們的勢力範圍,就算有業務也會找地頭蛇上下打點。


    但是現在是極道搶自家的租戶,要是傳揚出去,小林不動產業務課可以原地解散了。


    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


    這事就算西島迴去和小林隆告狀,也吃不了兜著走。


    已經觸碰到底線了。


    所以水原勇鬥才火急火燎地上門求饒。


    望月秀知思前想後,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水原勇鬥,自己都打算搬了。


    “你能保證西島以後不來找我算賬?”


    水原勇鬥擦了擦冷汗,他剛剛收到消息,西島是被抬迴去的。


    考慮到西島是組長的小舅子,他也不敢保證。


    張張口想要糊弄眼前的少年,卻對上了他淩厲的眼神,結巴道:“我......我不能保證。”


    “但是......”水原勇鬥咬咬牙道:“我會安排人監視西島,有什麽風吹草動,我會立刻通知你。”


    望月秀知有點詫異,這樣已經有點背叛組織的意味在裏麵了,“包括組長?”


    水原勇鬥搖搖頭,“我沒那麽大本事能夠監視組長的動向,一個西島就要耗費我不少人情。”


    水原勇鬥看了看房間,亂糟糟的,明顯是被人翻過的。


    還有這些行李,這兄妹倆看樣子是要搬走了。


    “如果你們想要搬走的話也沒問題,我押金可以退還,隻要你答應不追究西島這件事就可以了,另外的損失我也會補償。”


    水原勇鬥的姿態放得很低,看得出這件事對他確實很麻煩。


    就在望月秀知苦思到底該如何一勞永逸解決這件事時,門鈴又響了。


    “叮咚!”


    望月秀知一個激靈,彈地而起,拽著水原勇鬥的領口就把他提了起來,


    “你算計我!?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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