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妤叫是閃避中情不自禁的發了一聲,而楚慕叫則是實打實的慘叫了。


    因為齊妤在閃避他的同時,還抬腳在他的腳麵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楚慕身上肌肉被捶打兩下沒什麽,但被重重踩一腳腳麵還是很疼的,吃痛後就鬆開了力氣,然後被齊妤一把推開,楚慕就看著齊妤兔子一般從他麵前跑走了。


    偷襲失敗!


    兩個丫鬟和兩個護衛見狀全都低下頭,抿著唇暗自偷笑,楚慕一邊晃動腳麵,一邊遺憾的歎息,然後心中也稍稍鬆了口氣,慶幸把齊妤的懷疑有一次應付過去。


    如果楚慕身上的蠱毒永遠都不能解,那他自然希望齊妤一輩子都不要發現。反正以他現在的狀態,從今往後是絕對不可能再對別的女人動心了,也絕對會對齊妤好的,隻要他誠心誠意的對齊妤好,那齊妤知不知道他是中蠱還是真心的,又有什麽區別呢。


    慈航庵裏,齊妤站在一架秋千後頭,給秋千上的老祖宗推秋千,無奈道:


    「師太啊,您覺不覺得您這修行生涯太舒服了些?」


    秋千上的老祖宗——定寧師太,聽著齊妤的話,依舊能心安理得的坐著勞役齊妤。


    「你多少天才來這麽一迴,讓你做點事還嫌累。推高些,沒吃飯嗎?」定寧師太如是問。


    齊妤順杆爬:「師太這話問到點子上了,我可不正是沒吃飯嘛,今日膳房吃什麽呀?」


    「你啊你!」


    定寧師太抬了抬手,齊妤便緩下動作,師太讓齊妤也坐到秋千上來,兩人並肩坐著邊曬太陽邊說話。


    「那人養了好幾年,總算派上用場了。」定寧師太說。


    齊妤知道她什麽意思,道:「還是您當初深謀遠慮,預見到了今日。」


    「什麽深謀遠慮啊。還不是被逼的躲在這窮鄉僻壤,冷冷清清的過日子。」


    齊妤靠著秋千椅背,看著一旁枝丫上的新芽,道:「春天是個好季節,萬物複蘇,再過一陣子,您這院子就姹紫嫣紅,不冷清了。」


    「我已經將東西交給楚肖了,他應該很快就能查出關聯。現在就差把那人送到他手上了。」齊妤說。


    「我那四侄兒看起來斯斯文文,實則心腸冷硬,頗有手段,忍耐力驚人;三侄兒雖然霸道,倒也爽直痛快,不屑蠅營狗苟,最關鍵是,他有自知之明,沒有野心。」定寧師太突然對楚肖和楚慕進行了一番分析。


    「師太對楚慕倒是放心。」


    「對他,我還是很放心的。」定寧師太篤定道。


    齊妤不懂師太的這份信任從哪裏來,楚慕手握重兵,若他有反意,將是最難對付的。


    腦中莫名想到那日朱雀街上他牽著她手往前走的樣子,齊妤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從慈航庵迴來,發現巧娘在門房等她。


    「王妃,之前您讓我們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巧娘說。


    齊妤目光移動,讓巧娘進內院說話。


    耳房裏,齊妤屏退所有,讓巧娘迴話,巧娘從袖袋中取出一張紙遞給齊妤:


    「林先生身邊一直圍的跟鐵桶似的,我們的人根本查不出任何關於王爺的病情,城南同心堂倒是經常給藥廬送些老山參和雪蓮,我們讓張三混進同心堂裏,一來二去,就跟林先生身邊的藥童小劉熟悉了,張三一直想把小劉請出去,可迴迴他都拒絕,誰知前兩天再邀,小劉居然答應了,三杯酒下肚以後,那小劉就支支吾吾的說了些東西,張三聽不懂,就全暗自記下,迴來以後寫在紙上給送了過來。」


    「這紙上記錄的內容是掌櫃的也聞所未聞,想著既是番邦的東西,該當要找番邦的人問,饒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了個南疆那邊巫醫,那巫醫也隻聽說過這種蠱毒,從未見過,不知真假。」


    巧娘將這段日子調查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齊妤,齊妤的目光卻盯著手中的紙,一動不動。


    情蠱。


    南疆一種能讓人親做仇,仇做|愛的蠱毒。


    想著楚慕出征南疆迴京以後就一直不對勁,他出征前,對他的師妹愛如眼珠,對齊妤恨入肺腑,可他一朝迴京,全都變了。


    對他師妹雖也寵著,卻從不親近;對齊妤卻是越來越看重,越來越喜歡。


    ‘我喜歡你,喜歡的發瘋。’


    ‘咱倆就這麽過,我一定會對你好。’


    ‘齊妤,齊妤,齊妤……’


    楚慕的聲音猶在耳邊,可現實卻是這番緣故。


    諷刺。


    巧娘稟告完這些以後,站在原地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齊妤的一聲迴應,悄悄抬頭看去,隻見齊妤盯著手裏的紙,麵無表情,整個人像是定住了。


    又等了一會兒,齊妤還是沒有反應,巧娘忍不住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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