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趙家,安氏也是一頭的火。


    兩個女兒的婚事本來都已經說好了,偏偏楚慕橫插一杠,薛家和趙家眼看不妙,半點麵子都不肯給,逼得她不得不拿齊國公府的威勢去壓,誰料那些人背地裏找了齊妤哭訴,齊妤不僅不幫著安氏說話,還對外直言齊國公府絕不做強人所難之事,薛家和趙家得了齊妤的話,竟真的不把她放在眼裏了,婚事更加不提。


    「你看上他又如何?我瞧著他跟齊妤走的近著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定不會將你放在眼裏。」安氏頭疼欲裂。


    齊韻想著自己親自登門求見,就因為齊妤在,楚策就真的連見都不見她了。


    緩緩靠近母親,齊韻欲言又止,最終把心一橫,還是在母親耳邊說出心中所想:


    「母親,我聽說咱們安家有一種神奇的藥,讓男人聞了上癮,再也逃不開。說是當年太後就是用那……」


    齊韻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安氏急急打斷:


    「這種話誰告訴你的?」


    齊韻一愣:「彩芝表姐啊。之前在安國公府小住時,我與她晚上睡在一起,她悄悄與我說的。母親,您說是不是真有這種藥呀。若是有的話,您給我一些,那楚策不就手到擒來了。」


    安氏立刻起身捂住了小女兒的嘴,緊張的四處張望兩眼,幸好她先前說頭疼,已經屏退了房裏伺候的婆子丫鬟。


    「這種事情以後不許說了。」安氏警告。


    齊韻不解:「為何?那是真有那種藥嗎?哎呀,母親,您就告訴我嘛。娘~~」


    安氏躺下,不想理會這個問題,齊韻卻越來越好奇,百般糾纏安氏,最後安氏無可奈何,隻能被她拉著重新坐起,捏著眉心道:


    「真是怕了你這小魔星。那東西不是什麽好的,折人陽壽,安家已經快十年沒用過了,任誰也找不到。」


    齊韻聞言,急道:「怎麽就不用了呢?我還想要一些呢。娘您給我想想辦法,煙姐姐被薛家退了以後,整個人都消沉了,也不知今後會怎樣。女兒現在倒是有目標,就希望跟齊妤似的,當個王妃,至少那樣見了她就平起平坐,用不著行禮了。」


    「我聽說打儒王消息的人家還不少,像他這樣無牽無掛的皇家女婿,是人都知道好拿捏啊。我若不出手,他可就給別人家搶走了。」


    齊韻從旁對安氏曉之以理,安氏略有鬆動:「可是……」


    「哎呀,娘,別可是了。您就幫我去跟外祖母要一些吧。多個皇家的外孫女婿,她麵子上也好看呀。說不定我跟楚策成了之後,由他出麵跟攝政王求情,說不定攝政王看在兄弟的麵子上,就放過安家了呢。」


    齊韻還沒成功,就已經開始在打成功以後的小算盤了。


    近來被俗事纏身,安氏早已厭煩。她夾在安家和齊家中間,兩頭受氣,安家怪她不出力,不能讓齊振南出手幫忙,齊家又怪她多為安家走動,弄得她兩頭不是人,心力交瘁。


    若是真如女兒所言那般,她跟楚策湊成對,那說不定真的可以讓楚策出麵去調解,那樣一來,安家不逼她了,齊家也不恨她了。


    若不是被安家逼的太急,安氏根本不願意得罪齊家,畢竟以後她還是要在齊家過日子的。除了不能掌權之外,安氏捫心自問,她在齊家的日子還是相當舒心的。


    齊振南與她不親近,可他身邊也沒有鶯鶯燕燕,不像別家老爺那把,左邊一堆妾室,右邊一堆佳人,外頭各種外室,在齊家,她總是受人尊敬的國公夫人,出去誰都高看她,可安家那邊總是用她的短處要挾她,讓她在齊家鬧,鬧的如今連脾氣最好的老夫人都受不了了。


    安氏真怕再這麽下去,她早晚給安家拖死。


    「娘~~」齊韻還在旁邊撒嬌求她。


    安氏把心一橫,說道:「合該也是你運氣好,昨兒你外祖母才讓人給我送了一些過來,說是家裏最後一點,用完就沒了。你今兒就來跟我要,像是天注定似的。」


    說完,安氏轉身從枕頭底下拿出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將之打開,齊韻湊過去看,隻見盒子裏放著兩隻黑黢黢的香丸,一隻顏色較深,一隻顏色較淺。


    看著這香丸,安氏百感交集。說起來,當初她能跟齊振南春風一度,也是多虧了這個玩意兒。不僅是她,便是當今太後,憑什麽能讓皇帝專寵她一人,也是虧了這個。但說出去要殺頭的是,這藥不能見光,因為皇帝之所以英年早逝,其實也是因為太後常與他用這個東西的緣故。


    先皇駕崩,太子登基,安國公府成了一筆最大的買賣,當時的太醫院正曾懷疑過先帝的死因,但因證據不足,沒能引起關注,但安家卻害怕,怕被起底,所以從那之後,就徹底禁用此藥,一把火全給燒了。


    如今這些還是安國公夫人往年悄悄留下的,是上次宮宴,安氏跟安國公夫人要的,因為她說,齊振南不與她同房,她沒法吹枕邊風,安國公夫人這才拿出她的珍藏來給她,為的是讓她籠絡齊振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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