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開始】


    楚慕坐在椅子上看兵部卷宗,用左手蘸朱砂批閱。齊妤拿著一隻托盤直接走進來,楚慕忍不住抬眼多看了他幾眼,雖然隻是兩三天沒有見她,卻像是過了兩三年那麽長時間。


    齊妤將托盤放好,轉身時,正好看見楚慕收迴目光,齊妤輕聲幹咳一聲,道:


    「韓風說你這兩日都沒換藥。」


    楚慕不動聲色,還是用左右將批閱好的放到一邊:「我會與他們說不要再去麻煩你,放著吧。」


    齊妤有種迴到了他們剛成親時的狀態,那時候的楚慕也是對她這般忒度冷硬,當然了,語氣也是沒這麽客氣的。


    齊妤繞過椅子,來到他的書案前站定,楚慕特意不去看她,齊妤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他也隻當沒看見。


    「既然王爺有事要忙,那妾身便不打擾了。」齊妤說完便要走。


    誰知剛一轉身,楚慕就忍不住開口:


    「你到底來幹什麽的?」


    齊妤迴身,指了指那邊的藥,楚慕氣結,這女人來都來了,跟他說幾句軟話能死嗎?


    一把將手中的朱砂筆摔在書案上,楚慕走出,不由分說拖著齊妤的手就去了她放藥托盤的椅子旁,憤然說道:


    「光送藥有什麽用,難道要本王自己換嗎?」


    說完,楚慕便兀自解了腰帶和前襟,大馬金刀坐在了椅子上,一副等著齊妤伺候的架勢。


    齊妤隻是單純的想來送個藥,順便看一看他,若是楚慕跟她說話,那她就說幾句,要是不跟她說話,她放下藥就走,反正是沒有替他換藥的打算,如果早知道楚慕立場這麽不堅定,不僅跟她說話,還讓她換藥的話,齊妤肯定會把琥珀或明珠帶過來的,也不至於現在趕鴨子上架。


    楚慕肩膀上的傷口,確實像韓風說的那樣,沒怎麽處理過,也不知是從來沒包紮過,還是包紮過後給楚慕扯掉了,反正齊妤看的時候,他的傷口上沒有繃帶,隻簡單的灑了點藥粉,藥粉的形狀,就正是她那日咬的兩口的形狀。


    齊妤看了這兩個傷口,感到一陣羞赧,用大夫調配的清洗劑給楚慕清洗傷口,剛沾上,楚慕就發出‘嘶’一聲:


    「輕一點。想把本王的皮扯破嗎?」


    齊妤暗自瞪了他一眼,手底下倒果真放慢,放輕一些,她動作不太熟練,好幾次惹得楚慕怒瞪她,卻依舊沒有放棄。


    齊妤一邊在他的傷口上塗藥膏,一邊看了一眼楚慕緊咬的下顎,然後很快收迴目光。


    而她這邊剛收迴目光,楚慕的目光又忍不住看過去。


    齊妤的臉近在眼前,又黑又長的睫毛一扇一扇,像是撩動楚慕心弦的羽毛,齊妤身上的香氣讓楚慕心曠神怡,最後目光落在齊妤的那兩片豐潤粉紅的唇瓣上,雖然那晚他是喝醉了,可她這片唇的滋味,楚慕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


    被人用那麽赤果果的目光盯著瞧,齊妤怎會感覺不出來,刻意不去看他,專注在他的傷口。


    「齊妤。」楚慕在她耳旁喊了一聲,氣息吹在她的耳廓上,酥酥熱熱的。


    「嗯。」齊妤應了一聲。


    楚慕又盯著她一會兒,問:「你那晚為什麽要咬我?」


    這話一問出口,就把齊妤鬧了個大紅臉,直起身子看著楚慕,雙唇一開一合,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楚慕見她兩頰緋紅,在原本的顏色上又多了幾分旖旎風情,叫人心醉神馳。


    知道她不好意思,楚慕還偏要做出苦惱狀繼續問:


    「我那晚喝醉了,不記得緣由。是我……冒犯你了嗎?」


    齊妤被楚慕這個不知廉恥的問題給問住了,若說他冒犯了,他肯定會問具體怎麽冒犯的;可若說他沒冒犯,那她為何咬他?


    好在楚慕問這個問題,也不是真的想要從齊妤口中得到答案,等齊妤糾結一會兒後,他才用包含歉意的語調說道:


    「我知道肯定是我冒犯你了。要不然你不會這樣對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齊妤被他這副體貼的模樣氣的不行,動作麻利的給他把藥膏擦好,纏好繃帶,最後把衣襟拉上。


    然後走到一邊去淨手,淨手的時候問楚慕:


    「楚肖跟你說玉佩的事了?」


    原本還在欣賞齊妤生氣的樣子,突然聽她提起楚肖,剛剛燃起的好心情驟然冷下。


    「有什麽可說的。」楚慕咕噥一句。


    齊妤把手洗幹淨,拿著幹爽的毛巾擦手:「那都是從前的事了,要是我每送別人一樣東西,要是別人每每挑撥一句,你就鬧一迴醉酒,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提起這個,楚慕的氣也不打一處來:


    「我是氣你給別人東西嗎?我是信了別人的挑撥嗎?我是那種揪著前事不放的人嗎?」


    齊妤上下看了他一眼,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說明了一切。


    楚慕受不了被她誤會,立刻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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