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內。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輿論場。


    正如所有動物都有一張嘴,但隻有人類的嘴,除了會吃東西進去,還會吐出話來。


    所謂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很多人都聽說過這句話,但實踐起來,又好像都沒聽說過這句話。


    仿佛沒有討論的熱點,生活就缺了點調味劑一樣。


    之前是討論我怎麽在迎新晚會實現逼真的投影,但風向很快就轉變為林雅和我同居,粉與黑都隻是一刹那間的輪換。


    看到前麵幾個女生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我知道,又有一個倒黴蛋成為她們的談資了。


    “不會吧?她可是學生會會長。”一個女生道。


    “照片都有了,這還能假呀?”另一個女生道。


    “哪有照片啊?”她好奇道。


    那一個女生便掏出手機向她展示,道:“原圖就在校內論壇上。”


    聽到學生會長,我就感覺到不妙,難道是……梅梅?


    “學生會長怎麽了?”我湊了過去加入到八卦中。


    “有帖子說,她在女仆咖啡館打工。”那女生把手機屏幕向我展示。


    果然是學姐。


    居然把貓咪咖啡裏的照片牆都放tik-tok上了。


    裏麵是學姐的名片,不過並沒有實拍學姐的工作視頻。


    但這些已足夠吃瓜群眾自行腦補很多色彩斑斕的橋段了。


    “女仆咖啡館,你懂吧?”那女生道。


    “呃……不懂。”我裝模作樣道,同學,女仆咖啡館不一定都幹那行當的……


    嗯……雖然,以我那天的觀察,那店確實有點不太正經。


    “堂堂學生會長去幹這個,多寒磣啊。”另一個女生道,“原圖在校內論壇,tik-tok、微信、微博全都有,估計是她平時得罪人多,這迴被人抓住把柄了。現在越來越多人知道這件事,輿論再繼續發酵,她估計很快就要退學了。”


    確實有這個可能,這種私立學校,校規什麽的根本就是兒戲,尼魅那種貨色,能想到的處理方法就隻有一刀切。


    再這樣下去,學姐真的很危險。


    “我覺得不偷不搶不違法,自食其力沒什麽可丟人的吧?”我盡力想為學姐洗白一下,也算是爭取一下輿論支持吧。


    “而且這些屬於隱私,把照片發到校內網上的人,才是卑劣無恥不安好心的。”


    不過可能學姐平時得罪的人真的太多,又或者大家隻想吃瓜,在不用負責任的網絡輿論場宣泄平日裏累積的負麵情緒。


    她們皆對我投來了鄙夷之色,道不同不相為謀,紛紛四散。


    看來,在學校為學姐爭取輿論支持還是不太現實,而且說不定,發布消息的,就是學校裏的女生呢。


    我得想想其它辦法。


    ……


    貓咪咖啡廳。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要先搞清楚到底這件事是怎麽傳出去的。


    於是找到了那天接待我的女仆服務員。


    “抱歉啊,這種事情我們沒辦法迴答的。”她拒絕道。


    “不是,我隻是想知道最近有沒有什麽生麵孔的人,來打聽過韓梅梅的事?”我偷偷把一張本傑明.富蘭克林塞進了她的手中。


    她很熟練地接過,捏成一團裝進了女仆裝的暗格裏,道:“客人問我們可以不迴答,但不能撒謊。”


    “這樣的嗎?”我又偷偷塞多了一張進她的掌心。


    “說起來,其實韓梅梅也挺可憐的,她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媽媽身體又很差,所以她不光要打工供自己讀書,還要掙錢給媽媽治病,挺難的。”她歎息道。


    “她沒跟我說過呀。”我也不禁歎了口氣。


    唉,原來學姐也是個苦命人啊。


    愛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破碎的她。


    爛大街的劇本,真實的人間悲劇。


    女仆好像又想到了什麽,卻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事嗎?”我再塞了一張過去。


    “你跟她是什麽關係啊?”她問道。


    “啊?我……我是她一個學弟。”最起碼到目前為止,我跟學姐還沒發生太多的關係。


    “其實韓梅梅這個人吧,她挺要強的,因為她從來都不答應陪客人出去的要求,所以好評很少。有一次,有一個客人揚言要把她的學生身份曝光出去,她都沒有答應。”接著她又俏皮道:“所以那一天你們倆在一起在房裏那麽久,我們還挺吃驚的,說來看看,你們在裏麵……做了?”


    我沒有理會女仆的八卦,問道:“那個客人你們知道他的來頭嗎?”


    目前來看,最有懷疑的就應該是那人在報複學姐了。


    “那客人很生麵口,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坤圈老油條了,很多同事都被他揩過油,但店裏規定不能有身體接觸,他就約過幾個出去。輪到韓梅梅卻吃了個閉門羹,所以那時候還在店裏鬧過呢。”女仆道。


    “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我們這種店,也不是吃素的,他在店裏鬧不出花來,就放下狠話屁顛屁顛地滾了。”女仆不屑道。


    那麽說來,就很有可能是他了……


    “不過你離開後,她一個人在床邊哭了很久。你喜歡她嗎?”女仆問道。


    “我、我……”我怎麽迴答?


    難道學姐真的早就喜歡我了?


    這女仆就像傳統行業裏麵的媽咪,看人很準,說不定她已在我身上嗅出了渣男的味道,一種糅雜了很多女人的味道。


    方方、一曼、金總、倪可兒、歐陽老師、溫苒、林雅、nico、霄瀟,九個了,雖然親密過的目前隻有仨。


    但學姐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我那個的?


    迎新晚會?那次之後確實多了些小迷妹,不過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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