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在夜場根本沒有寧靜一說,就如王小明此刻的心情。


    上次跟齊荔約會,他遲到了,這次,他提前了一個小時來到這。


    其實離開了葉卿,他便來到了城市,但一次也沒進過這種地方,一方麵是自己不會喝酒,另一方麵,是自己根本沒多少錢……


    不過這裏的人,真是林林總總,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在這一個小時裏讓王小明瞠目結舌。


    原以為帥哥才是搶手貨,卻在一個小時內,看到幾個梳了個「比比鳥」頭的大胖子成功約了幾個美女。


    還有,這裏的廁所除了方便外,還成了某些人的「包廂」,更有甚者,直接在尿兜開幹、在洗手盆開幹,搞得王小明上個廁所都有點難為情,有幾層還被人鎖上了,要跑到其他樓層去解決。


    “等了很久了?”齊荔遲到了15分鍾,不慌不慢地走了過來。


    她今晚穿了一條粉色的超短裙,像熱褲一樣短的超短裙。


    一聲招唿後,便徑直坐在了王小明的對麵,翹起了腿。


    “你找我還有什麽事嗎?”王小明一臉不屑地問道。


    “你來了,心裏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齊荔交叉換腿,粉色的內內在王小明眼裏晃晃悠悠,“怎麽樣,要說出你的答案嗎?”


    “這就是你的手段?”王小明咽了下口水,強忍著內心的情緒,故作冷靜道:“玩弄演技讓你很有滿足感?”


    “怎麽會呢?”齊荔又換了一次腿,分明是讓王小明看的,“是什麽讓你對我產生這樣的誤解,因為你的過去?”


    “嗬!我的過去?”沒錯,正是過去的不如人意,讓王小明產生了深深的自卑,甚至有點被害妄想症的傾向,雖然現在已經不一樣了,但潛意識確實可怕,不是齊荔,他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麽,讓自己壓抑對冬冬的欲望,眼睜睜看著nicole走也沒敢挽留,……


    “我的過去普普通通,哪怕現在要把我擁有的一切全都收迴去,我依然能自食其力,反倒是你,我這樣的魚,你養了多少了?”話雖如此,但電影「華爾街」裏有句名言「貧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經富有過」,王小明知道,沒有了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齊荔根本不會瞟自己一眼,這是他目前不願意見到的,但對著齊荔,還是得裝腔作勢一番。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真沒忍住。”齊荔捂嘴一笑,但並沒有讓人感覺到一絲輕蔑之意,“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小看你了,總裁先生。”


    王小明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齊荔沒在用「您」稱唿自己了。


    “我確實知道,你擔任總裁的時間隻有幾天,”齊荔解釋道:“我們這行,人情世故、察言觀色基本是本能,與你接觸幾分鍾,聽你說出幾句話,大概就能知道你的起點並不高,把你當愣頭青,在你麵前裝清純也是不由自主的,希望你能原諒?”


    王小明真被眼前人給整蒙了,怎麽迴事啊,這到底是?齊荔已經不止一次對自己使出欲擒故縱了,打算玩到什麽時候才肯收網?


    “齊荔,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現在的你,也是演的嗎?”王小明有點不耐煩了。


    “哪個才是真呢?”齊荔拿起桌麵上一杯紅酒,又開始搖曳起來,“從小就開始演戲,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她又換了一次腿,接著說:“不過呢,想找個好碼頭卻是真的,我們每個女演員,不,每個女人都希望能平穩上岸,這一點沒有任何欺騙。”


    “不過話說迴來,我也不是那些愛麵子、好勝心強的小女孩了,快奔三的人看事情比較實在,”她親抿了一口紅酒,若有所思道,“也不一定要最有錢的,不一定要最有權力的,人花心一點可以,各玩各的也沒問題,隻要不是那些欠下一屁股債,要我幫著還的,那種蠢貨,給他生孩子都影響dna。”


    “如此貌合神離,又何必要結婚了?”王小明不解道,“你不也已經很有錢了嗎?”


    齊荔輕歎一口氣,說:“看來你真的沒留意過我的八卦。”


    確實沒有,王小明以前在旅館跟著葉卿屁股忙前忙活,後來讀夜校和做碼農,再到後來做騎手,主要的精神娛樂就是看網紅直播,主流的影視明星八卦真沒怎麽留意。


    “除了十幾歲那幾年,過了二十,我的人氣就大不如前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哪怕二十幾歲不算很大的年齡,不過觀眾都是喜新厭舊的,即使沒有變老變醜,每天喂你吃山珍海味,你也會吃膩。”


    “確實……”畢竟王小明自己關注一個網紅,最長也不過超過半年,多巴胺也就6到18個月的保質期。


    “所以啊,在還有魅力的年齡,能找到一個看著還不錯的男人,哪怕日後事業有什麽變故,他也能幫扶一下,感覺就像跟時間賽跑。”齊荔苦笑一聲,又搖了搖頭,“不過啊,我也不是什麽戀愛腦,萬一選錯了,也就及時止損。畢竟過氣女明星,無論多老,總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小白臉。”


    “所以,在你看來,我也是不錯的碼頭?”王小明已經做好了婚前試愛的準備。


    “嗯……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聰明不少。”停止了一段時間的長腿,又開始換了起來,“不過也不是非你不可,不信你看。”


    齊荔對著王小明的五點鍾方向給了個眼神,王小明也開始注意那邊傳來的聲音。


    “哎呦,曉東,很久不見啊。”


    “啊哈哈哈哈,張導,……”


    兩個中年大叔正抱著一個性感美女在那邊包廂坐下。


    “這是我的新女朋友,朵朵。”那個疑似製片人的「曉東」把懷中的「朵朵」遞給了張導。


    “張導好~”朵朵嫵媚道。


    “夠正的啊,啊哈哈哈!”張導接過朵朵,開始把玩了起來……


    那不是那個……那個什麽導演來著?


    王小明一時想不起來,內娛的八卦真沒怎麽留意。


    一轉眼的功夫,齊荔已經走過了隔壁包廂。


    “張導。”齊荔給張導打了個招唿。


    “哎呦,齊大美女啊,今天是丘比特還是月老眷顧了我,真是豔福不淺啊。”張導馬上把齊荔抱入懷中,對其上下其手。


    “啊哈哈哈哈,長得真正啊,真是大美女啊!”那個製片人曉東也放下了手邊的朵朵,把手伸向了齊荔,“隻要肯脫,就能上我的戲,絕對讓你再度翻紅。”


    “對啊,對啊,原以為今晚要三人行,這下可以四個人輪著玩了,啊哈哈哈。”張導的笑聲就像一把把利劍,狠狠紮進王小明的心。


    看著兩隻禽獸的髒手對齊荔肆無忌憚,王小明忍無可忍,一把抓住酒杯往桌角一摔,碰了個粉碎,拿著碎片就要過去隔壁包廂。


    齊荔扭過頭來,對王小明使了個眼色,剛才那句「不過也不是非你不可」又在耳邊迴響。


    對麵包廂內侍者關上了房門,王小明狠狠地把玻璃碎片摔在門上,引起了張導安排在門外的保鏢的注意,紛紛衝了過來……


    離開這個群魔亂舞的鬼地方,王小明今晚一無所獲,隻留下一堆半死不活的保鏢躺在自己的包廂,看來修瑪吉亞還是稀有貨,對著人類保鏢,下手不能太重,這使得王小明胸腔中的怒火沒能完全釋放。


    齊荔是故意氣自己的嗎?她知道張導今晚會在這,所以才約的自己?她一直以來都做著這種事?這才是真正的攤牌,如果要跟她在一起就要接受她的這些?


    無數的疑問讓王小明迷惘,他本來隻想通過齊荔滿足自己的欲望,卻沒想過,她竟然這麽複雜。


    也是呢,大家都是人,各具特色才能互相吸引。


    隻是,一想到,現在齊荔正在跟那兩個老男人……


    王小明感覺五髒六腑都像被扭成一團似的難受。


    他掏出手機,發出了一條微信:


    「尤佳,明天我不想鍛煉了,我想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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