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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文最終還是借給了林七月五百文銅錢,並且一臉嚴肅的要求他發了俸祿不許用還俸米,必須還錢。


    “唉,我怕不是最苦逼的穿越者。”頭拄在桌子上的林七月哀歎著。


    “你說什麽呢,文爺沒聽清。”坐在對麵的許文掏了掏耳朵問道。


    “沒什麽,文爺,李頭什麽時候迴來啊。”


    “應該快了吧,隔壁清水縣出了一隻黃鼠狼精,以李頭的身手,隻要不是修行了五十年份以上的妖怪都是手到擒來的。”


    許文的話音未落,就聽到推門的聲音,


    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了進來,身上青色的勁裝被肌肉崩的緊緊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肩上,一張略顯嬰兒肥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看見這個漢子時,許文立馬就站了起來喊道:“李頭,你可迴來了。”


    林七月也跟著站了起來,但是當他看到李牧遠時,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在他的眼裏,李牧遠並不是一個人進來的,他的背後還有一道一直垂著頭的半透明身影跟著。


    林七月心裏一驚,暗道:“窩草,這是什麽,鬼麽?”


    當林七月的目光落在鬼影身上時,它猛的抬起了頭,七竅流血的臉,再加上猙獰的表情,嚇得他一屁股坐迴到了椅子上。


    李牧遠咦了一聲,並沒有在意他的失禮,而是看著他問道:“你就是昨天來報道的新人麽?”


    林七月迴過神來趕緊站了起來,對李牧遠行了個大禮說道:“小人林七月,拜見李大人。”


    李牧遠擺了擺手,說道:“什麽大人小人的,你也一樣叫我李頭就可以。”


    林七月直起身子再次看向他,這次並沒有看到那個鬼影,剛才興許是錯覺?又聽到李牧遠問道:“你在府城學的什麽功法,是體術還是靈術?”


    這個問題問的林七月一愣,是啊,這倒黴孩子學的是啥?他昨天晚上看遍了記憶也沒看到。


    “迴李頭,我隻學了養氣訣。”他照實的迴答道。


    這迴輪到李牧遠懵逼了,昨天他知道林七月是府城來的練氣士時還高興了好一陣子,以為是上頭終於看不下去他手下的歪瓜裂棗,給他整了個能幹事的來呢。


    “踏馬的,這王文軒。”李牧遠暗罵了一聲,但是對林七月他也不報什麽期待了,畢竟沒學功法就意味著又是個和許文一樣什麽都指望不上的。


    “李頭,那黃鼠狼精怎麽樣了?”許文問道。


    李牧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你李頭出手還用說麽,自然是手到擒來,那黃鼠狼的皮子已經被我剝了,我明天去府城賣上個好價錢,迴來請你們喝酒。”


    許文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一時間馬屁如潮水一般對著李牧遠拍著,聽著他著實舒坦無比。


    至於李牧遠身後疑似有個鬼的事,林七月並沒有說,畢竟他隻是看到了一眼,也沒準是剛到這個世界還沒適應過來,眼花了呢。


    傍晚放衙的時候,他又盯著李牧遠的背影看了一會,但是還是沒有再看到那個鬼影,他也就放下心來了,看來確實是自己眼花了。


    晚上躺在了床上的林七月,努力的迴憶著這具身體到底學過什麽功法,可惜了這九品的練氣士,他麽的居然真就是隻會最基礎的養氣訣。


    想的頭昏腦漲的林七月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他並沒有注意到油燈冒出的火光已經慢慢變成了綠色的。


    睡夢裏林七月又迴到了自己上輩子的家,看到了熟悉的電腦,他的第一反應是先去把e盤清空了,媽的,還好沒被人看到,不然就真社死了。


    就在這時候,屋子裏突然又響起了他爹的聲音:“娃他娘,你說咱這娃身子骨這麽弱,以後可咋整啊。”


    可是迴答的卻是媽媽給他打電話時的聲音:“七月啊,別總熬夜了,身子骨要緊,媽還等著你結婚好抱孫子呢。”


    再次傳來的又是爹興奮的聲音:“娃他娘,我剛去趕集聽到告示說府城的斬妖司要開學堂了,官老爺說了,去學堂的娃娃每個月都有肉吃嘞,我想把咱家的那頭老黃牛賣了,把咱娃也送去,以後要是能到斬妖司,混個小官做一做,好歹也是個出路。”


    話音剛落,剛才明明關機了的電腦,屏幕卻突然亮了起來,他的微信也已經自動登錄上了,從上麵彈出了一條消息:“哥,咱家有錢了,你和嫂子能結婚啦。”


    林七月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了,他大喊了一聲:“不要啊,我什麽都不要,我隻想要陪著你們!”


    屋子裏突然安靜了下來,爹的嘮叨聲,媽媽的關心聲,全部都沒有了,隻有他的哭聲在不停的迴蕩著。


    在哭了好一陣子後,爹的聲音和媽媽的聲音一同傳來:“你不是七月,你是誰?”


    他淚流滿麵的迴答著:“我是林七月啊。”他的聲音在這時卻化為了兩道不同的聲音。


    隻聽這兩道聲音繼續異口同聲的繼續喊著:“爹/媽,我是你們的兒子七月啊。”


    “你是個什麽東西?”一道淒厲無比的慘叫聲突然傳了出來。


    在慘叫聲傳來後,夢境如玻璃鏡般的碎裂開來,林七月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黃豆般的汗水從額頭上不停地滴下,他大口的喘著粗氣,夢魘的滋味讓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時他突然看到了床邊有一道半透明的身影,“窩草,這不是李牧遠身後的那個鬼麽!”


    他嚇得從床上猛的跳了下來,隻見鬼影露出了它那張陰森森的臉,然後猙獰的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說完它便燃燒了起來,化為了一堆灰燼。


    驚魂未定的林七月癱坐在了地上,兩輩子為人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鬼,媽賣批,這麽說剛才在他夢裏亂喊亂叫的應該也是這個鬼了。


    就在這是,他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本書,書皮上寫著《斬妖除魔檔案實錄》,隻見這本書自動地就打開到了第一頁的空白,隨後憑空出現了一隻筆,開始在書上記錄他今日斬殺惡鬼的過程。


    記錄完畢後書便直接合上消失了,同時響起了一個聲音:“初次斬妖除魔記錄完畢,擊殺惡鬼食夢鬼,獎勵功法:陰陽眼,斬妖除魔記錄達到十次解鎖下一獎勵。”


    一股紫色的氣流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體內,剛一出現,便迅速地吞噬著他體內原本的白色氣流,並且沿著他的經脈自行運轉,當紫色氣流到達眼睛時,他眼前的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層灰,唯有床邊上的灰燼散發出一陣陣綠色的光芒,並且標注著。


    “食夢鬼,三年修為。”


    林七月這兩天的鬱悶在這時終於煙消雲散了,他瘋狂地仰天大笑著:“哈哈哈哈,終於來了,我就說嘛,老天爺不會這麽玩我的。”


    笑著笑著,他的肚子也已經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紫氣的運轉讓他的身體消耗了太多的能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心情舒暢的他便立馬出門直奔早餐攤。


    一頓早飯花了二十枚銅錢,在早餐攤老板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林七月付了錢就去往了府衙。


    剛到府衙門口,他就看到了一個黑瘦的青年在門口來迴踱步,一副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


    “喂,你是有什麽事情麽?要報案的話,我們這是斬妖司,隔壁過條街才是縣衙。”林七月對著他說道。


    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那青年嚇了一個哆嗦,但是當他迴頭看到林七月身上的官服時,就立馬就快步向前跪在地下說道:“官爺救我,官爺救我。”


    林七月對他說道:“你先起來,跟我進來說。”


    青年跟著林七月到了斬妖除魔堂,正盤腿坐在椅子上啃大餅的許文一臉奇怪的問道:“老七,這人是誰。”


    那青年砰的一下又跪了下來:“大,大老爺在上,俺,俺叫路初一,俺家是路家莊的,俺家這幾天總發生怪事,俺到縣衙報案,那邊的官老爺說管不了,讓,讓俺來斬妖司…………”


    在他結結巴巴的訴說下,兩人聽了半天才弄懂了他要說的事情。


    這路初一家中的物件最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挪動位置,這幾天更是嚴重到連家裏的門都會突然打開,一開始家裏都懷疑是遭賊了,但是又什麽都沒丟,他到縣衙去報了案,而縣衙的衙役卻說這是詭事,他們管不了,他這才到了斬妖司來報案。


    聽完後,許文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老七你這運氣好啊,文爺我上任了兩個多月才接到個活,你這才來三天就有人主動報案,那個誰,帶路,你這活文爺接了。”


    林七月遲疑道:“文爺,李頭不在,就咱倆能行麽。”


    許文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沒有人命的案子也不需要李頭出手,他家這點小事,頂多也就是個剛成精的小妖,咱倆就夠了。”


    林七月聽完以後,正好他也想試試陰陽眼怎麽用,就答應了下來,二人便跟著路初一一起前往路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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