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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話在飯前沒法說,吃完飯,嚴大夫特意找了空間跟江薑一起,他看的出來,當初在字節集跟前說要學醫的小姑娘並不是一時興起,她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是到今天,或許是一個沒法繼續完成的遺憾。


    嚴大夫明白,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嚴慕於,嚴大夫想,江薑都是更好的一個醫者,如果她可以繼續沿著這個道路走下去的話。


    可是這個時代啊,有什麽事情是自己做主的呢?


    就像是歐陽離,他貴為皇子,仔細論起來,還沒有他們這種平民百姓過得瀟灑。


    盯著他們的人太多,他們沒有辦法跟自己一樣,隻是成為一個普通人,平凡的過自己的生活。


    “阿薑。”嚴大夫看了一眼遠處的歐陽離,他特意給他們留出空間,“要是學醫,你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大夫,但是阿薑,你有無限的可能,學醫你做得好,其他的你也可以。_o_m”


    江薑眼底有些紅,嚴大夫以為她的夢想在這裏,其實不是這樣,是她做出的假象,就跟她天真可愛的人設一樣,都是為了活命的保護色。


    當時她攀上九皇子,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麽密切,星隕閣的謀殺就在昨天一樣,江薑迫不及待的想要學一樣能夠立身的本領。


    更早,自己跟以魚在寺廟中,她受了傷,美人來給她醫治,是嚴大夫來的,救了她的命,江薑當時就想著無論如何要學會活下去,就算是沒有醫治她,他也要當醫者自醫的第一個人。


    自己在學醫上麵那麽刻苦那麽努力,並不是因為她有那麽熱愛,隻是單純的想著活下去。


    現在,江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女孩,站在現在的角度,為了活下去活的更好,他的時間和精力就應該投向其他的地方,她要辦書樓,養心腹,走鏢局,她需要足夠的銀子和信息,這是她安身立命的安全感。


    現在將軍府對她很好,九皇子對她很好,但是好這種東西,本來就十分的虛妄。


    江薑清醒的很,誰能夠真的保護誰一輩子呢?


    江學裏了不起,還不被皇權禁錮在京城。


    九皇子身份尊貴,皇帝侮辱他猶如草芥。


    這裏皇權大過天,所有的人豪情萬丈但從來沒有想過反抗,反抗皇權就是反賊。


    現在的皇帝江薑並不了解,但是現在的太子可徹底的不是一個好東西,要是真的太子上位,他會放過他們嗎?


    江薑不敢賭。


    所以她當然會好好的生活,要是能夠維持現在的生活容忍一兩個是不是過來犯惡心的人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她必須要做好被攻擊的準備,要是刀架在了脖子上,江薑對這皇權可沒有敬畏心。


    這皇帝之位麽,本來就不是什麽千秋萬代的事情。


    江薑心裏豪情萬丈,但是現在,江薑對著嚴大夫的真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如何告訴嚴大夫,自己跟他不一樣,她不是勵誌濟世救人的天使呢?


    嚴慕於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她聽了個牆角,迷迷糊糊明白過來以後江薑都不會跟自己一起學醫,阿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爹爹也看著難過,江薑也看著難過,嚴慕於心裏有些著急,她蹦蹦跳跳的衝過來,個子跟江薑差不多。


    還沒有說話嚴慕於就有些難過的眼紅,“阿薑,我以後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大夫,所以你沒有辦法成為大夫不要緊的,我會成為你最好的大夫。”


    這是少女的真情,江薑笑容揚起,十分正經可愛跟嚴慕於約定,“拉鉤,那我們可說好了。”


    “說好了說好啦!”


    送走嚴大夫一家,歐陽離摸了摸江薑的頭發,“不開心?”


    江薑搖搖頭,得寸進尺的爬到歐陽離的腿上,真的是奇怪,他們都是長身體的年紀,怎麽歐陽離就是長得比自己快呢?


    。


    江薑不服氣,非要去揪他的頭發。


    淩晨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陰影處,歐陽離陪著江薑鬧了一會,聽到動靜,迴過頭看到人,江薑十分懂事的從歐陽離身上爬下來,“我先去大院子。”


    大院子就是工匠在的地方,不僅工匠在,容恰也在,為了高效,他們找了王府裏麵最大的一個院子。@


    江薑說完就跑了,沒有看到身後歐陽離的臉色再次黑下來。


    “主子。”淩晨走過來,“星隕閣的消息。”


    “去找開叔。”歐陽離轉身就走。


    淩晨跟上他的腳步,“陣一大人已經知道我們的動靜了,開叔離開星隕閣的消息瞞不住,陣一大人讓人給主子帶了信。”淩晨說著把袖口的信遞過去。


    歐陽離打開,一言不發的看完,他看的很快,淩晨去看歐陽離的臉色,似乎比剛剛更加暗沉。


    陣一在挑釁。


    但是她敢真的對他們動手麽?陣三到現在沒有出過頭,他們到現在誰又真的知道其他兩方的勢力大小,一旦有兩方鬥起來,另外一方就是螳螂。


    陣一這樣的人,怎麽敢如此冒險。


    “主子。”淩晨小心說,“如果人心浮動,要不要讓開叔迴去主持大局。”


    “不用。”歐陽離想都沒有想就否定,“我既然接開叔出來,就沒有讓他再次迴去的道理,再說..”


    歐陽離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燒了信,“要是陣一真的有這個本事,她會寫這封信麽?現在我們可不怕他,倒是她,現在她身邊有多少人是真的他自己的人,她敢確定嗎?開叔在她這邊這麽久,到現在她發現開叔養大了她撿迴來的野狗養大成人,並且敢跟她打擂台,她怎麽會不生氣?”


    淩晨不敢接話。


    江薑不在,歐陽離似乎再次變成那個冷漠心狠的主子,他連自己都可以成為野狗,誰又在他眼裏是人呢?


    歐陽離要是真的發起瘋來,誰也別想攔住她。


    “總是迴到這一步的。”開叔在王府的日子過的舒心,這幾天江薑忙著莊子和書樓都不來跟前湊熱鬧,他更加是清閑,過得簡直是神出鬼沒,除了吃飯,誰也別想找到他,他易容的本領又厲害,什麽時候出去的,這次又是扮作誰,誰也不知道。


    “開叔。”淩晨驚訝的瞪大眼睛,他還真的是神出鬼沒。


    開叔走過來,他的目光在燃燒殆盡的火焰中,隻有一瞬間,他很快就離開目光,目光再次落在歐陽離身上的時候重新變得溫柔起來,“阿禮,現在不是得罪陣一的時候,小姑娘那邊的事情並沒有結束,陣三情況並不明朗,我們甚至不知道現在的陣三大人是誰,現在衝動,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先生說的是。”歐陽離看著紙條徹底燃燒殆盡,“但是消息是怎麽泄露出去的呢?閣中先生的影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淩晨迴到的飛快,“陣一主去找先生了,恐怕是說了什麽讓陣一主察覺破綻。”


    開叔沉默,“陣一主了解我,影子瞞不住她,但是這個時候她為什麽會想起來找我?據我所知,星隕閣中的情況並不好過,星隕閣又在京城露了麵,公開得罪了人,他們這個時候起內訌...”


    開叔和歐陽離的目光一觸碰,“想必是有外人接觸他們了。”


    是一次不太高明的試探。


    ***


    歐陽離一晚上都沒有睡,等到天亮,他直接出門去了蓮花樓,三樓的包房早就有人等著,歐陽離推開門,許久沒有露麵的五皇子在裏麵。


    “五哥。”歐陽離走進去。


    五皇子站起來,“這家上了新茶,嚐嚐。”


    九皇子一擺手,臉色依舊是冷的,“不必。”事情快點解決,他還要迴家去接小姑娘吃飯。


    歐陽離這個樣子五皇子見怪不怪,除了將軍府的那個姑娘,恐怕別人。


    見他都是這個表情。


    “禁軍那邊消息,章是已經穩住局麵,下麵有人不知道動了什麽心思,被章是拿住了把柄,為了活命,那人把吳振軒之前的事情都爆了出來,證據確鑿,吳振軒這次,就算是病好了恐怕也沒法迴去了。”


    九皇子擺擺手表示他清楚,“太子最近有跟外麵的人聯係嗎?”


    五皇子眼神一愣,聲音都壓低下來,“我並沒有聽到太子的消息,但是最近盛詢陽出了京城,徐州的流民***,皇上派他去處理。”


    九皇子了然,“軍權難動,看來太子打算動一動江湖閑人了。”


    五皇子想一想都能夠明白,“他說不定不是現在要動,太子沒了禁軍,他想要爭取軍權,軍功就是最方便的途徑,軍功麽,可不是那麽容易的,除非兩方都是自己人,再說江湖閑人可沒有那麽好哄騙。”


    “看了著還是一個長期過程。”


    九皇子站起來,“這麽看起來,他們不願意動手,我們可有一段太平日子了。”


    五皇子站起來送他,“五姑娘那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歐陽離討厭從別人處聽到江薑的任何消息,他當然沒有這麽小氣的聽不出來好壞,隻是他還是忍不住,“這就不勞五哥費心了,將軍府的五姑娘不需要,五哥可以關心一下其他的姑娘。”


    五皇子臉色一愣,還沒有說什麽九皇子就翩然出了門。


    這個九弟真的是,五皇子十分無奈的一笑,什麽時候也學會了八卦和玩笑。


    這個五姑娘,可真的是一個驚喜。


    十分驚喜的五姑娘剛剛準備出門,遠遠的看到盛家的馬車,她就跟見了鬼一樣趕緊往王府跑,“快走快走。”ъt.


    馬車停下來,下來的盛詢沫眼睛尖,一眼就盯住江薑,她眼睛都亮起來,跑過來開心的不行,“阿薑。”


    江薑渾身都僵硬,這個大小姐,能不能找別人玩啊。


    好幾天了,盛詢沫就跟雷達一樣,死死的盯住江薑,非要拉著她一起玩。


    大小姐,我們關係可沒有這麽好!!


    再說,大家都是演戲,何必如此敬業,天天營業!


    休息一天吧,我很忙的。


    歐陽離迴來聽到消息,想一想江薑捏著鼻子扮可愛的樣子,實在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江薑:你們的快樂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麵,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麵的一句。


    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麵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無錯首發~~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唿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唿唿,唿唿!”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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