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鬆看到這一幕那是驚的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


    也沒有想到鍾新兵的人脈居然這樣大,在馬上就要被槍斃的時候,居然還能掉包,還能帶著王小河的妻女死裏逃生。


    這說明什麽,說明鍾新兵、王小河、杜新成背後的勢力網龐大的讓他無法想象。


    要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的被掉包?


    一想到這,劉青鬆就氣不打一處來,也有些惱火。


    惱火費了這麽多周折,居然得到了這樣結果。


    不過他是不會妥協的,也不會善罷甘休。


    在原地想了想後,便直接拿出了彈弓,開起了高科技鞋子的開關,然後快速的朝鍾新兵所在的樹林走去。


    他現在的意思很簡單,既然鍾新兵要玩掉包,要玩‘狸貓換太子’,那他陪鍾新兵玩好了。


    反正現在的鍾新兵,王小河妻女是‘死人’一個,他要是暗中幹掉的話,隻要不露出馬腳,那根本就沒有誰敢去追究此事。


    一旦追究,鍾新兵被掉包的事情宣揚了出去,那隻怕整個大禹城的天都要塌。


    而這個結果可是好多人不願意看到的,鍾新兵、杜新成背後的那個人也絕對不願意看到。


    所以,現在幹掉鍾新兵跟王王小河妻女那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這可不是他心狠手辣,冷血無情,而是一旦讓鍾新兵、王小河妻女被掉包成功,那他將後患無窮,家人絕對會遭到鍾新兵的瘋狂報複。


    也就是說,為了家人,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這一次他別無選擇,隻能,也必須這樣做。


    眼見樹林中王五一跟那個陌生的中年人已經乘車走了,隨後鍾新兵也推出了藏在樹林中的二八大杆,劉青鬆連收起了思緒,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因為開啟了高科技鞋子功能的緣故,很快劉青鬆便偷偷的潛入了鍾新兵所在的樹林。


    意外的,推出二八大杆的鍾新兵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跟王小河的妻女離開,而是在小路上等了起來,並且時不時焦急的看著手表上的時間。


    “他們在等誰?”劉青鬆好奇了起來,為了見到這個人,他第一時間沒有動手,而是躲在一棵大鬆樹後麵偷偷的看著。


    大概過了有十幾分鍾。


    劉青鬆就看到了一個麵熟的矮瘦年輕人鬼鬼祟祟的出現了。


    這個矮瘦年輕人之前有好幾次跟在陳書記的身邊來過槐樹生產小隊,應該是鬆木公社的幹部,但具體叫什麽名字劉青鬆不知道。


    隻知道這個矮瘦年輕人深受陳書記的信任。


    而今天卻是偷偷的出現在這裏。


    這說明什麽,說明陳書記身邊的牛鬼蛇神很多啊!


    至於為什麽不去懷疑陳書記跟鍾新兵相互勾結,那是因為真要是這樣的,鍾新兵今天既不會多此一舉來掉包脫身了。


    而是會在被抓的當天就會被放迴來。


    想到這,劉青鬆有些臉黑。


    就在要拉開彈弓將這個矮瘦年輕人也一起送走,鍾新兵卻是開口說話了:“馮濤,這次我跟王五一走了之後,陳書記身邊就隻有你一顆釘子了,你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咱們藏在王家河棺材裏麵的那些黃金,還等著靠你找機會拿出來呢!”


    “這個我知道。”矮瘦年輕人,也就是馮濤連點頭:“對了,王小河那邊昨晚也傳來消息了,他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目前正在杜新成老家養傷。”


    “他讓我給伱帶句話,今年過年的時候,劉青鬆一家將會被滅門,讓你在奧省等他他的好消息就是。”


    “好!好!”鍾新兵壞笑著連點頭。


    一旁的趙氏跟王春香也有些得意。


    畢竟論手段,王小河稱第一,沒有人敢稱第二。


    樹林中的劉青鬆聞言,在驚愕的同時那是氣的牙癢癢,也想不到被炸斷了手腳的王小河居然還活著。


    這果然是打蛇不打死,後患無窮啊!


    難怪杜新成昨天突然間敢對他大姐夫下手了,原來是有王小河這個畜生在背後出謀劃策。


    想到這,劉青鬆眼眸中浮現出來了濃濃的殺氣。


    眼見馮濤已經轉身走遠了,朝著鍾新兵相反的大路走去,他毫不猶豫的拉開彈弓,直接瞄準了鍾新兵的心髒位置,然後嗖的射出了石子。


    見鍾新兵當場被炸的支離破碎,又拉開彈弓瞄準了懵逼在原地趙氏跟王春香。


    ……


    鬆木靶場。


    砰砰砰的槍聲傳來。


    帶著頭套的鍾新兵應聲栽倒在地上。


    趙氏跟王春香隨後也沒有了生命氣息。


    這讓在外圍看熱鬧的劉麗娟、劉春、幺妹、小糯米、王奎武那是開心的不行,其中劉麗娟在大罵鍾新兵死得好的同時還忍不住哭了。


    畢竟鍾新兵雖然死了,王小河趙氏、王家河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他的父母卻是還在農場勞改呢!


    現在這麽冷的天,也不知道凍著了沒有。


    一想到這些,劉麗娟心裏麵就難受的要死。


    走來的劉青鬆看到這一幕那是直皺眉,但他什麽話都沒說,而是默默的陪在了劉麗娟的身邊,等劉麗娟沒有再哭了,才牽著小糯米、幺妹走向了停二八大杆的位置。


    “青鬆……”劉麗娟這時追了上來。


    “還有事嗎?二姐。”劉青鬆轉頭看向了劉麗娟。


    “路上小心點,我要過兩天才會迴來收購最後一批椒。”劉麗娟伸手拍了拍劉青鬆身上的積雪叮囑道。


    “我會的。”劉青鬆笑著點頭。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多吃飯,別省著,現在咱家的日子已經好起來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劉麗娟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


    這讓劉青鬆很頭疼。


    但他沒有去說劉麗娟。


    而是伸手替劉麗娟擦拭了臉上的淚水:“二姐,時候不早了,你有什麽話想要嘮叨,等你迴來的那天再嘮叨行嗎?”


    “行!”劉麗娟見幺妹歪著小腦袋看向了她,不知道她在哭什麽,連擠出一個笑臉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劉青鬆將幺妹、小糯米抱上了二八大杆,騎著就朝槐樹生產小隊駛去。


    天空陰沉沉又下起了大雪,但卻是沒能阻止劉青鬆迴家的步伐。


    ……


    迴到家後。


    劉青鬆就在廚房中忙著做起了中午飯。


    但心裏麵卻是在想著杜新成的老家在哪。


    沒辦法,王小河這個時候還在杜新成老家好好的活著,這讓他不得不上心。


    也隻有徹底的讓王小河死了,他才能高枕無憂的待在槐樹生產小隊。


    要不然的話,一想到之前馮濤說的話,劉青鬆就有些後背發麻。


    “對了!馮濤還說過有大量黃金藏在了王家河的棺材裏麵,這事情難道是真的?”劉青鬆突然間停下了切野豬肉的動作,忍不住轉頭看向了王家河埋的那座無名小山。


    對於他來說要是真的。


    那必須改天找個時間將王家河的墳給刨了,而且是公開刨的那種,讓王小河、杜新成等人徹底的死心。


    “不過要想公開刨了王家河的墳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劉青鬆猶豫了一下後便沒有再多想,而是專心的做起了飯菜。


    就在快要做好的時候。


    陶國慶帶著白玉珍笑著出現在廚房門口:“小劉啊!忙著呢!”


    “嗯,忙著做飯。”劉青鬆轉頭看向了陶國慶跟白玉珍:“你們吃了中午飯沒有?沒吃的話等下一起。”


    “飯我就不吃了,因為我已經吃過了。”陶國慶拿出一疊磷肥票、尿素票、碳銨票遞給了劉青鬆:“這是我兒子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讓你這兩天有時間去城裏的秦安化肥廠買化肥,要不然等到明年開春,那可就買不到了。”


    這是實話。


    七八年的化肥那可是緊俏貨,沒有關係沒有人脈的話,那有錢都買不到。這也是農村為什麽會在農閑時撿狗屎等動物糞,為了就是積累肥料。


    而現在陶國慶一次性給了劉青鬆這麽多化肥票,這裏麵的人情可大著呢!


    劉青鬆在迴過神來後,連忙伸手接過了陶國慶遞過來的化肥票:“那我就先謝謝陶局了,等我將化肥從秦安化肥廠買迴來,一定請您跟陶局吃飯。”


    “吃飯就不必了。”陶國慶聞言笑了笑,然後看向了四周:“你給我照顧好我家的小淘氣就行,她現在人在哪呢?”


    “應該在後院跟幺妹、小糯米烤火。”劉青鬆迴道。“那你忙你的吧!”陶國慶轉身就帶著白玉珍去找小淘氣了。


    劉青鬆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端著做好的蘿卜大雜膾就走向了堂屋。


    ……


    後院。


    小淘氣並沒有在烤火。


    而是在追著小黑魁玩,追著追著,她居然趁著小黑魁不注意,直接騎在了小黑魁的背上,然後匍匐著用小手抓住了小黑魁的耳朵:“駕!駕!駕!”


    走進來的陶國慶、白玉珍看到這調皮的一幕,那是雙雙頭疼的不行。


    就在要讓小淘氣趕緊下來,小武卻是跑著出現在後院的大門口:“陶老,陶老……您出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說。”


    “啥事啊?”陶國慶不耐煩的背著雙手走向了大門口。


    “那個……”小武見後院並沒有其他外人才小聲說道:“您把陶局給您的化肥票給青鬆了沒有?”


    “給了。”陶國慶迴道:“剛剛給的。”


    “哎喲!那麻煩了。”小武聞言頭疼的不行。


    “怎麽了?”陶國慶皺起了眉頭。


    “別提了,剛剛陶局派人傳來了消息,說他跟秦安化肥廠方麵鬧僵了,現在秦安化肥廠已經放出了狠話,不會再賣給大禹城,以及大禹城周邊任何一個生產隊化肥,哪怕有票證也不行。”小武連將其中的原因說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陶國慶皺起了眉頭。


    他票都給劉青鬆了。


    現在居然說有票都不行?


    那他怎麽跟劉青鬆交代,這老臉往哪擱?


    “我也不知道啊!但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這個秦安化肥廠咱們可得罪不起啊!它可是老領導了很大的代價請在大禹城安的家,這……這要是……”


    小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陶國慶沒好氣的給打斷了:“你不要說廢話了,我難道不知道秦安化肥廠這個外資企業咱得罪不起?我難道不知道秦安化肥廠在咱們大禹城就是大爺?”


    “你這樣,趕緊迴去問問我我兒子,這其中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然後我好根據情況想辦法補救。”


    “好!好!”小武連點頭,轉身正要離開,一抬頭,卻是看到了劉青鬆就站在不遠處。


    這讓小武當場就尷尬了起來。


    陶國慶也有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畢竟他之前才給了劉青鬆化肥票,現在秦安化肥廠就出事了,這多少有些在對不起劉青鬆。


    但劉青鬆在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卻是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還安慰起來了陶國慶:“陶老,您先別急,我覺得這事情沒有咱們想象的那樣簡單,要不……你也迴去一趟,這樣的話,能更好的了解到底是怎麽迴事。”


    其實他也想跟著去看看。


    但無奈不夠格。


    所以隻能提議讓陶國慶迴去了。


    “行!行!”陶國慶見劉青鬆這樣通情達理,連帶著小武踩著積雪嘎吱嘎吱的走了。


    劉青鬆目送陶國慶、小武的身影消失後,才走進後院,喊小糯米、小淘氣、幺妹、葉小小吃飯。


    ……


    秦安化肥廠。


    陶宇正在大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這看到他認識的肖主管走出來了,那是連忙迎了上去:“怎麽樣?秦安什麽時候願意跟我坐下來好好談談?”


    秦安。


    說的是秦安化肥廠的負責人。


    他能用自己的名字給化肥廠取名,足見他在秦安化肥廠有多大的權利。


    “唉!”肖主管知道陶宇此時也很難,所以長歎一聲便沒有再遮遮掩掩,而是小聲提醒道:“秦安是不可能跟你坐下來好好談的,因為你已經徹底的將他給得罪了。”


    “不是……我什麽時候徹底得罪秦安了?”陶宇聞言那甚是驚訝。


    “你沒有嗎?”肖主管謹慎的看向了四周:“你難道不知道那個杜新成是秦安的小舅子?你難道不知道之前調查杜新成,就是在給秦安臉色看?”


    “啊?”陶宇呆住了。


    也才反應過來。


    杜新成敢在大禹城這樣無法法天,原來這背後是有秦安在給他撐腰,難怪他要動杜新成,他的對手們一個個都笑的很猥瑣。


    原來是知道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陶局,我要是你,趕緊去給杜新成道歉吧!也許這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要不然的話,你要想在秦安化肥廠買化肥,那是想都不要想了。”肖主管說完這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很快,就消失在陶宇的視線中不見。


    但陶宇並沒有妥協去跟杜新成道歉,而是在想了想後便轉身離開了秦安化肥廠,朝自己辦公的地方走去。


    陶宇不知道的是,在秦安化肥廠的辦公大樓三樓,禿頭大肚腩的‘秦安’此時叼著香煙,正站在窗簾後麵在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上揚的嘴角那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之所以得意,那是因為七八年國內的化肥缺口相當的大,哪怕他管理的秦安化肥廠日夜不停地趕工,那都滿足不了農民種地日益增長的需求。


    在這樣的情況下,陶宇要是不跟他妥協,那這烏紗帽就保不住了,更會被其他同僚彈劾。


    所以,他幾乎敢肯定,陶宇最後會來跟他道歉的,然後放棄對他小舅子杜新成的調查。


    不過這隻是他計劃的第一步,一旦保住了杜新成,那第二步他就要對鬆木公社的陳書記,槐樹生產小隊的劉青鬆等人下手了。


    這可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敢動他秦安蛋糕的人,那就必須死,也必須付出代價。


    想到這,秦安多少有些得意。


    就在要迴家去好好等陶宇的到來,矮瘦的馮濤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秦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啥大事不好了?在我這裏能有大事?”秦安看著馮濤慌慌張張的樣子皺起了眉頭:“你就不能跟我那小舅子學點處變不驚的本事?”


    “關鍵是這事情我還真沒法處變不驚。”馮濤伸手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眼眸中有著驚恐:“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個鍾新兵、趙氏、王春香被我的人從鬆木靶場掉包出來後,他們全都被……被……被……”


    說到這。


    馮濤結巴的說不下去了。


    “他們被怎麽了?”秦安追問。


    “他們全都被人給炸死了,現在連屍首都拚不全。”馮濤哭喪著臉迴道。


    “你……你說啥?”秦安瞪大了眼睛。


    “我說……”馮濤重複了一遍,然後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這事情實在太詭異了,你說咱們要不要報案啊?”


    “報你媽個頭!”秦安聞言氣的破口大罵:“你是豬嗎?報案的話那鍾新兵、趙氏、王春香被掉包的事情豈不是整個大禹城都知道了?到時候我們能活?你能獨善其身?”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馮濤哆嗦的問道。


    “還能怎麽辦。”秦安咬牙切齒的迴道:“咱們隻有打掉牙齒往肚子裏麵吞,並且封鎖所有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裏麵的內幕。”


    “還有……”


    “再同時給我去調查這個動手的人。”


    “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鍾新兵、趙氏、王春香,那肯定會在周圍留下蛛絲馬跡。”


    “可……可關鍵是我帶著人找了,愣是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而且對方使用的武器太詭異了,根本就不是子彈炸藥。”馮濤小聲提醒道。


    “你說啥?用的不是子彈炸藥,將鍾新兵給炸死了?”秦安細思極恐了起來:“那這個人的手法是不是跟炸了我小舅子的一條腿很像?”


    “我不知道啊!”馮濤哭喪著臉:“我要是你,最近還是老實一點吧!要不然跟鍾新兵那樣……”


    說到這。


    馮濤沒有往下說了。


    但秦安卻是嚇得打起了擺子。


    在吞咽了一口吐沫後,連拿起辦公桌上的話筒撥打了杜新成的電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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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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