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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嬤嬤笑著走到沈青禾麵前:“小姐,您明日還要到宮裏去麵聖,今日便早些睡下吧。”


    沈青禾點點頭,衝著紅嬤嬤莞爾一笑:“好。”


    “那老奴幫您把香點上。”紅嬤嬤見沈青禾進了內室,便幫沈青禾將安神香點起,熄了蠟燭之後,悄聲退出了房間。


    黑夜裏,少女睜著眼睛,她夜視能力極好,待老婦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沈青禾悄然起身,走到香爐旁,用水熄了這香。


    “沒想到這沈青禾倒還挺厲害,比她母親都更有手段,可惜了......”紅嬤嬤迴頭望了眼沈青禾的房間,她出門的時候已經熄了燈,此時她應當已經熟睡下,在等兩三個月,這沈府,就再也沒有沈青禾這號人物了。


    她擦了擦額間的汗不知道為何,明明已經是秋日,夜晚露重,從沈青禾房裏出來後,竟然覺得身體有些燥熱。


    但是此時的房間裏,黑暗中有一身影突然閃出了房間,仔細一看,原先那被褥下,早已是空空。


    珠鶯得了小姐的命令,退了出來,便去照顧珠玉珠翠,約莫再過一兩日,兩人的傷便無礙了,屆時便可繼續服飾沈青禾。


    “你說這紅嬤嬤這是幹什麽?”珠鶯將這幾天的事情說給兩人聽,珠翠本就是暴脾氣,現下聽了這老賤人這幾天的惡性,心下一怒便啐道:“這個老賤婦,你們不知道,都這把年級了,我上次還看見她和城東王家的管家兩人街角私語,行為舉止頗為親密。”


    珠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替珠翠掖了掖被角:“真的?還有這事?”


    “那不然,我可是親眼見到的,隻不過這婆子平日在府裏沒什麽名聲,沒想到這剛被小姐提到院子裏,就仗著先夫人在這耀武揚威,等我好起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珠翠一激動,便不小心拉扯到悲傷的傷口,疼的直吸氣。


    沈青禾站在門口失笑,三人聽到這笑聲齊齊望過來:“小姐!”


    珠鶯立馬起身施禮:“小姐,奴婢不知道您......”


    “沒事,你們兩就別動了,好好躺著。”這珠鶯便就罷了,這床上躺著的兩人見到沈青禾也作勢要起來施禮,被沈青禾攔住。


    “多謝小姐。”


    沈青禾點頭,徑直走在珠鶯身旁坐下,如同談家話般和珠鶯並排坐著,珠玉珠翠躺在榻上,房間裏,氣氛溫和,絲毫沒有主仆之間的尊卑,反倒像是普通姐妹間的閑聊。


    珠鶯心頭一暖,隻有在幽居苑,隻有大小姐,才會對他們這些丫鬟這般,像常人一樣對待,這也是為什麽,幽居苑裏的下人們對沈青禾這般衷心的原因。


    “小姐,您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歇下?可是失眠了?”珠鶯見著大小姐臉色不大好,到一旁的爐子上為她溫了杯熱茶。


    “珠鶯,今日白天發生了什麽事?”沈青禾之前正想同珠鶯說這個事情,剛好紅嬤嬤那是便走了進來。


    “是這樣的,當時......”珠鶯將今日白天所見到的事情一一和沈青禾交代了清楚,皺著眉道:“不過後來奴婢進了您房間之後,卻沒有找到什麽東西,所以不知道這紅嬤嬤到底進去做了什麽,她手上的包袱為何不見了。”


    “這樣......”沈青禾思索著,起身拍了拍珠鶯的肩,示意她放寬心:“無事,你好生歇下,這幾天給我好好看著她,切莫打草驚蛇。”


    “是,小姐。”說著,沈青禾便往外走。


    “小姐,您的手爐。”珠鶯見著夜間露重,怕主子晚上涼著,便在熱茶時給大小姐備了暖爐,這下剛好已經暖好。


    珠鶯將暖爐放在沈青禾手心:“小姐,您切莫涼著,以後晚上出來多穿件衣裳。”


    “好。”沈青禾看著珠鶯,明明年齡比自己小,卻總是喜歡裝作一副大人的模樣,語重心長得提醒自己,給自己操心。


    珠鶯是三人裏最溫柔,性子也最沉穩的,這也是為何,沈青禾將這件事情托付給她的原因。


    “迴去吧。”沈青禾對珠鶯道,便自已從小路迴了房間。


    房間裏,沈青禾將暖爐放在一旁,在床上四處摸了一番,卻並未摸到什麽東西,外頭烏雀地鳴,沈青禾走到榻上歇下,並沒有睡到床上。


    “罷了,明日再找吧。”沈青禾凝眸盯著床的方向,眼神越來越深。


    第二日,沈青禾因為要進宮覲見的原因,不得不早早起了個早床,現在還是傾城公主的忌日,所以沈青禾今日也沒有因為進宮而身著豔服,隻是著了身玄青色的宮裝,簡單挽了個發髻,便一同與沈巍出了沈府。


    沈芳柔今日也起了個大早,一出院門,便遇到了往門外去的沈青禾,她攥了攥手上的帕子,上前道:“姐姐早,姐姐這是要進宮?”


    “當然。”沈青禾見沈芳柔今日穿得淺淡,雖然沒有像平日一般多施脂粉,但是還是施了一層口脂。


    “妹妹今日到是穿得素麗,看來韓姨娘當真是同妹妹好生囑托了一番。”沈青禾上下打量著沈芳柔。


    沈芳柔絞著帕子,臉上卻是如沐春風般:“那是自然,妹妹向來謹記姐姐的教誨。”


    沈青禾挑眉,望著沈芳柔在和素麗精致的臉,不管什麽時候,沈芳柔都能臉上掛著笑,真是辛苦她了,沈青禾心中冷嗤:“既然如此,那自然是最好。”


    “姐姐,你今日可是去麵聖,穿的這般素淨,恐怕不妥吧。”沈芳柔見著沈青禾要進宮,心下看著她多般不爽,怎麽也要給沈青禾挑刺。


    “哦?”沈青禾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衣服:“為人子女,自然是百善孝為先,當今聖上是為明君,更是注重禮儀規矩,今日若是我著一聲豔裝,恐怕才為不妥。”


    沈青禾上前一步“怎麽?難道妹妹連這都不知道?”


    “想著國子監以前也是交過的,姐姐這沒去過國子監都知道,妹妹這可是要令夫子傷心啊。”沈青禾故意拉長了尾音,盯了沈芳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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