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正屋門口的沈烈,聽到張斌的喊聲,眉頭不由地輕輕一挑,迴過頭和狗華對視一眼。


    狗華緊張,額頭上滲出細汗,但觸碰到沈烈眼神中的堅定與穩重,他這才穩住了心神。


    啪、啪!


    張斌的話剛要說完,二炮又是兩個大嘴巴子抽在他的臉上,他頓時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二炮,你幹嘛打……”


    “再多說一個字,我廢了你!”二炮抓住張斌的脖子,用力一掐,張斌頓時窒息地翻白眼。


    二炮迴過頭,衝正屋門口的兩個小青年遞了個眼神,兩個小青年連忙衝沈烈和狗華說:“兩位貴客,裏麵請。”


    等沈烈和狗華走進屋裏,二炮才鬆開了張斌。


    “咳咳……”


    張斌一邊捂著脖子彎腰咳嗽,一邊還想說什麽,可對上了二炮要殺人的眼神,又隻能啥也不說。


    重新迴到屋裏牌局上的張斌,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剛才攔住他出去的中年男人,嘿笑道:“怎麽樣,吃癟了吧,在麻子老大這玩,首先要講規矩,和氣才能生財嘛。”


    張斌不屑地撇了撇嘴,緊跟著眼睛突然一亮,衝身旁的男人低聲道:“我有一個來錢道,幹不幹?”


    男人同樣不屑地撇嘴,“你一個窮鬼爛賭鬼,能有什麽來錢道,我這把可要收一個大的了。”


    “開!”


    伴隨著牌局莊家的一聲開牌,這男人頓時傻了眼,剛才全部梭哈的錢,輸得是分幣不剩了。


    “幹!”


    男人衝張斌重重地說,接著罵道:“殺人放火金腰帶,隻要你能讓我賺到錢翻本!”


    張斌透過窗戶望向主屋的方向,陰冷笑道:“我要將那小子捏在掌心裏,一點一點吸他的血。”


    主屋內。


    炕上擺著一個大號的桌子,上麵放著牌九、麻將、骰子、撲克牌等東西,坐在正中間莊家的位置,是一個四十多歲,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人,正盤膝坐在那兒,轉動著手裏的念珠。


    念珠是玉的,轉動間發出哢哢的摩擦聲。


    沈烈和狗華剛走進來,桌旁還圍坐的四個人,一起衝他們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其中一個坐在炕沿外側的麻子臉,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站起來,伸出手跟沈烈握了一下,然後將他的麻臉湊到沈烈的耳邊,低聲說:“費老板在念財神經,乞求財神爺今晚罩著他。”


    這麻臉不是別人,正是小王溝的老大馮麻子。


    馮麻子邊說,邊低頭想要打量沈烈鴨舌帽下的臉,卻是被沈烈低著頭給躲開了,同時反問:“財神爺罩著這位費老板,那我們幾個人豈不是沒得玩了,不等上桌就得輸個精光。”


    馮麻子又湊近了一些,低聲說:“放心,費老板每次都念經,但幾乎次次都輸光,不過財神爺也的確是罩著費老板的,費老板每次賭桌失意,生意上都會賺大錢。這叫平衡氣運。”


    馮麻子不斷調整角度,但還是沒能看清楚沈烈的全貌,心裏不禁有些犯嘀咕,可再看到狗華手上拎著的袋子,上麵的拉鏈開了一小塊,露出裏麵成捆的紅鈔票後,心中的嘀咕便消失了。


    費老板睜開了眼睛,笑哈哈地衝眾人道:“不好意思幾位老板,讓你們久等了,財神爺剛才沒在家,我好不容易念了三遍經文,才將他老人家叫了迴來,今天晚上我一定能大殺四方。”


    其餘三名賭徒笑著附和道:“費老板,待會兒你可得給我們留點迴去的路費錢啊。”


    “費老板,我出一千萬,你把這怎麽跟財神爺溝通的法門交給我吧,我以後去贏別人的錢。”


    “費老板,你能不能跟財神爺說一聲,讓他老人家罩我們幾個,一起贏這位新來的小老板啊。”


    幾人嘻嘻哈哈,還不等開始賭,賭桌上的和諧氛圍便被營造出來了。


    費老板抬頭看向沈烈,主動從炕上站起來,將他圓乎乎的胖手遞過來,“鄙人姓費,單名一個果字,有幸認識新朋友。”


    沈烈伸出手,費老板的手又向前了一下,打算握上去,結果沈烈的手卻是和他的手擦肩而過,用手指在桌上的骰子前點了點,道:“太複雜的我玩不慣,咱們就玩大小點。”


    費老板被晾了這麽一下,但也不覺得尷尬, 衝其餘三人說:“咱們聽新朋友的,今天晚上就玩大小點。”說完,他又重新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骰子放進骰盅裏,輕輕晃了晃。


    骰子在裏麵發出清脆的聲音。


    費老板一邊晃,一邊將耳朵貼在骰盅上,凝眉擺出一副認真聽的模樣,然後鄭重其事地說:“我以財神爺的名義擔保,這骰子絕對沒問題,諸位如果不相信,盡可以來試。”


    同桌的其餘三人都擺了擺手,表示相信費老板。


    費老板眯著眼睛一笑,有些得意地說:“看來我在咱們這賭博江湖上的名譽,還是很受幾位兄弟賞識的,那接下來咱們就開……”


    “我來聽聽。”


    沈烈打斷了費老板的話,從費老板手裏拿過骰盅。


    費老板臉上明顯一愣,其餘三位老板直接衝沈烈瞪過來,開口質問,“小兄弟,這就是你不懂事了吧,費老板的名譽,在咱們圈子裏是有目共睹的,你一點麵子也不給?”


    沈烈晃了晃骰盅,語氣平淡地道:“贏輸都是我自己的錢,我隻對自己的錢負責。”


    三人還想再開口,被費老板攔住。


    馮麻子這時也打圓場,笑著道:“謹慎點好啊,賭局前小人,賭局後便是君子,咱們這位新朋友的做法沒毛病。”


    “沒問題。”


    沈烈放下了骰盅,道:“賭局可以開始了,我這人性格比較直爽,喜歡玩快的,所以待會兒幾位下注的時候,麻煩快一點,我就帶了這麽多錢,要麽輸光了走人,要麽你們輸光了散場。”


    三人直接氣得要炸,這小子太不會說話了。


    費老板倒是哈哈一笑,“行,老弟是直爽的人,那我這個做哥哥的,今天必須陪好了。”


    嘩啦啦!


    費老板拿起骰盅就搖了三下,然後將骰盅放在桌上,“幾位請下……”


    “三捆,小。”


    沈烈直接從袋子裏拿出三捆紅鈔拍在桌上。


    同桌的其餘三人見狀,心裏對沈烈更加不滿,但對這愣頭青的玩法,倒是生出幾分欣賞來。


    出手果斷,自信十足。


    要麽是真高手,要麽就是隻會輸錢的傻憨。


    “一捆,大。”


    “兩捆,大。”


    “四捆,大。”


    三人很默契地都押在大上。


    這種玩法,大家輸贏都是跟莊家鬥,但很明顯,他們都不願意和沈烈站在一條線上。


    費老板笑著掀開骰盅,桌旁的幾個人目光同時看向骰盅下麵,最先露出的是一個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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