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紅的話不等說完,辦公室門口傳來敲門聲,於先拓站在門口笑著說:“沈書記,您忙著呢?”


    沈烈一看是於先拓來了,就讓姚紅先迴辦公室。


    姚紅退了出去,並順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老於,你怎麽才來,咱們不是約好的八點鍾麽,我這一忙也忘了給你打電話。”沈烈看了一眼手表道,再一抬頭看到於先拓的脖子上有兩道紅綹子,笑著問:“怎麽,你是在家裏跟嫂子吵架,大戰三百迴合之後,敗下陣來逃到我這來的?”


    “沈書記,您笑話了。”


    “老沈,可以了啊,剛才有人在,你喊什麽沈書記我沒反駁,這裏就咱們倆,你還沒完了。”


    沈烈拿起杯子,給於先拓泡了杯茶,繼續笑道:“你如果跟嫂子吵架,沒地方去,我讓姚主任再收拾一間公寓宿舍出來,你奪兩天清淨,等嫂子消氣了再迴去。”


    茶水太熱,於先拓拿起另外一個空杯子,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大杯水,一口氣喝下去。


    “你小子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我還不是為你們湯河鎮政府奉獻,這是被大齊村的婦女撓的,本來找你來是敘舊的,現在我改主意了,你們鎮政府必須給我補償。”


    “今天晚上,我請小燒烤怎麽樣?”


    “行是行,但還是說正事吧,現在三個村剩下的村民和賠償方鬧得比較僵,如果不及時處理,你這個鎮委書記上任的第一仗,就足夠灰頭土臉,這鎮委書記是有半年的考察期對吧,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我擔心會影響你未來的仕途。”


    過了開玩笑的勁兒,沈烈也認真起來,“於哥,你在替誰做中間人,是那個李尚久麽?”


    於先拓點了點頭,“看來,你都聽說了。”


    “這個李尚久到底什麽來頭?”


    “嗬,什麽來頭?這來頭可大了,縣財政局一把手的女婿,搞的一個叫什麽服務外包公司,專門負責協調賠償問題,根據我的了解,這筆賠償金最初是直接進你們湯河鎮賬戶的,也的確進來了一筆,但後來剩下的錢就陸續進了外包公司的口袋。


    賠付問題如果是鎮政府牽頭去辦,在已經定下的賠付標準上,可以有一定的浮動,這並不是說故意偏向哪一戶村民,而是家家戶戶的情況不一樣,不能按照標準卡死。


    可到了外包公司那裏,一律嚴格按照規則,並且執行的賠付標準在都在規則以下。”


    於先拓喝了一口水,繼續說:“就比如說,前期賠付的村民拿到了相對高的賠償,後麵的村民一看拿到的錢少了,那肯定不能幹,鄉下人認死理,在錢的問題上,一分都不能少。”


    沈烈點頭道:“這無可厚非,多少家庭因為環境汙染支離破碎,看著親人死於病痛,這筆賠償金不管是誰出,都應該頂格賠付,否則政府的作用和威信在哪?


    老於,咱們別幹坐在這裏談,一起去大齊村,我要見一見把你脖子撓了的幾個大嫂。”


    於先拓打怵道:“你小子沒跟我開玩笑吧,我這剛從母老虎窩裏出來,你還要帶我進去?不過去也行,那些村民現在誰都不認,估計就認你,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打個電話給鎮派出所那邊,安排幾個民警陪著。”


    沈烈笑著道:“我是去了解問題解決問題的,帶民警過去,就成了和村民對抗了,放心吧,這次那幾個大嫂要是再撓人,我把你推到前麵,我還沒結婚呢,這張臉要是被撓花了,到時候給出去的彩禮得多出來好幾倍,你就無所謂了。”


    “沈小子,你不仗義啊!”


    兩人離開了辦公室。


    離開前,沈烈用座機給姚紅打了個電話,讓姚紅叫上負責扶貧工作的副鎮長馬繼業、負責林業環保的副鎮長劉欣月、負責財政的副鎮長鄒天明,一同前往大齊村。


    沈烈特別強調,隻要領導前往,不許帶任何下屬。


    沈烈開車帶著姚紅、馬繼業、劉欣月,於先拓則帶著鄒天明,兩輛車向大齊村出發。


    麵對沈烈的召喚,除了姚紅外的三人,心裏多少有些不滿,這眼看著到中午飯點兒,連口飯都不不讓吃就直接去村裏搞工作,人民群眾是人,人民幹部也得吃飯啊。


    但他們也隻敢在心裏發發牢騷,因為他們清楚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是個什麽樣狠角色。


    才來湯河鎮也就一個月多的時間,多少牛逼人物栽在他手裏了。


    大概二十分鍾後。


    兩輛車開進了大齊村,和幾天前的熱鬧不同,此刻的村子顯得冷冷清清,頗為壓抑。


    在村口大樹下嬉戲的一群孩子,看見有車開過來,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準備丟過來。


    這是大人教他們的。


    “先別丟!”


    突然,一個年紀大的孩子阻止了這群小家夥,“這好像是沈叔叔的車,沈叔叔的車不能砸,大人會打我們屁股的,沈所長的車上一定有糖,咱們有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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