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先前在逛園子,偶然瞧見長姐,便想過來與長姐拜年請安,不知儒王殿下也在此,多有冒失,還望殿下見諒。」


    楚策揚眉,盯著她看了兩眼才想起來她是誰,表姐的繼妹,抬了抬手,道:


    「哦,無妨無妨,不必多禮。」


    齊韻嬌羞一笑,似乎還想與楚策說什麽,齊妤不耐見她如此做作,冷道:


    「既見過了,便退下吧。」


    齊妤說的話,齊韻自然不好當麵違抗,委屈的嘟了嘟嘴,掩下失望不甘的神色,乖順退到一邊。


    齊妤目不斜視從她身前走開。


    待走出老遠後,齊妤才對楚策叮囑一句:


    「從今往後見了她,繞道走。安家的女人絕對招惹不得。」


    齊韻怎會無緣無故的上前來跟她請安,瞧那神色,八成是想打楚策的主意,安國公府近來焦頭爛額,眼看趙家和薛家都有了退縮的意思,不想與之結親了,她們反應倒快,昨兒楚策剛迴京,今兒她們就上趕著來湊了。


    「表姐是否多慮了,我一個什麽都沒有的閑王,王府年久失修,比普通官員家都不如,要權沒權,要錢沒錢,她們能圖我什麽?」


    楚策倒是樂觀,覺得是齊妤想多了。若是先先帝還在,他這個儒王殿下倒是有點實至名歸,可如今他哥哥都成了先帝,侄子也已登基多年,他這個三朝以外的殿下委實不值半文錢。


    「是不是,表姐你說,她們能圖我什麽?」


    齊妤退後兩步,美目審視,負手沉吟,圍著楚策轉了兩圈,煞有其事的迴了句:


    「照你這麽說,你這般一無是處,她圖你什麽呢?莫不是圖你的……好相貌?好體格?」


    原是想調侃調侃楚策,可沒想到,這小子根本聽不出好賴話,突然神情扭捏的摸起了耳朵,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用極其羞怯和不好意思的聲音問齊妤:


    「表姐你當真這麽覺得?」


    齊妤看著楚策突然嬌羞的舉止,滿頭黑線,然後很果斷的附送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讓他自己體會去。


    因為齊振南被俗事纏繞,所以楚慕想要繼續找他拚酒的願望直接落空,以至於晚上坐在迴府的馬車上還在表示遺憾。


    「唉,今晚連個醉酒的理由都沒有,太遺憾了。」


    楚慕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雙手抱胸,唉聲歎氣道。


    齊妤斜斜睨了他一眼,沒說什麽,楚慕見狀,又湊過來道:


    「不知明日咱們要去哪家呀?」


    齊妤往旁邊躲了躲,冷冷迴道:「哪兒也不去。」


    楚慕亦步亦趨,非要跟齊妤擠在一起坐:「哪兒也不去好啊,本王便在府中好好的陪陪王妃,與王妃偷的浮生一日閑也是好的。」


    「楚慕,你近來這般無常究竟是為了什麽?」齊妤好整以暇的問。


    楚慕愣了愣,眸光微動:「自然是為了……王妃你啊!本王自知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便想日夜與你親近。奈何王妃對本王積怨太深,總是誤會本王的真心,這一點讓本王著實受傷啊。」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齊妤聽的眯起了眼:


    「妾身在王爺眼中是個蠢的?」


    「自然不是!王妃是本王所見女人中最聰明的。」楚慕如實說出心聲,一點都不奉承,不誇張,齊妤的腦子確實挺好使。


    齊妤笑:「妾身既不是蠢的,那王爺覺得妾身會相信您先前說的話嗎?」


    楚慕看著齊妤麵上的戲謔,隻覺得心房略微抽了一下,趕忙捂住心口,無奈擺擺手,蹙眉認真道:


    「嘶,別用這種不信任的神情看我,我心疼!真疼!」


    齊妤:……


    楚慕待心疼略微恢複後,打算趁熱打鐵再表表心跡,古往今來的例子告訴我們,女人就喜歡聽幾句肉麻的好話,別管真的假的,她們就是愛聽,若是說幾句肉麻話就能贏得齊妤的心,讓她愛上自己,那別說幾句了,讓楚慕天天一睜眼就源源不斷的說都成。


    「王妃現下不信也沒關係,將來一定會相信的。本王對王妃的心,比天高,比海深,比山重,比金子還真,這世上再找不到一個似我這般視王妃如命的男子了。」


    齊妤好整以暇將帕子疊好放進袖袋裏,隨口問在:


    「你能為我不要命?」


    「呃,這個……」楚慕發愣,然後便是懊悔,齊妤這女人好生無趣,一句話就能點到關鍵。


    他如今這般喜歡齊妤是為了要命,那又怎麽可能為了齊妤而不要命呢。


    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齊妤對楚慕遞去一抹諷刺的笑,然後便下車去了,楚慕被她臨走前的眼神弄的心殤,捂著心口在馬車裏等了一會兒才下車去。


    今天沒怎麽喝酒,自然也沒有機會裝醉了,不過幸好的是,主院床鋪上放的仍是楚慕的被褥,也就是說他今晚依舊可以睡在曾經齊妤睡的床鋪之上,想想依舊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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