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妤確實沒見過楚慕這等臉皮的男子,冷笑一聲,對外喊道:


    「來人!伺候王爺更衣。」


    楚慕也趕忙適時對外喊道:「本王沒穿衣服,誰敢進來!」


    齊妤耐著性子問他:


    「不讓人進來,誰幫你擦身換衣服?指望我嗎?」


    楚慕篤定一笑: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玉體也隻能讓你看著,旁的女人休想染指本王的玉體半分。」


    這話說的,不僅齊妤通體惡寒,就連守在門外等傳唿的明月和琥珀都哭笑不得,若不是不敢的話,琥珀真想衝進房裏罵楚慕一聲‘不要臉’。


    「王妃若不幫本王,那……本王就隻當你是留本王過夜了。那敢情好啊,本王求之不得。」楚慕又一次在齊妤麵前證明了一件事,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齊妤當然不會給楚慕留下過夜的借口,努力平複過後,從換衣屏風的架子上取下一塊幹爽的毛巾,走到楚慕麵前,楚慕看著長發披肩的齊妤,兩隻眼睛仿佛都沉浸在她的容顏中難以自拔,直到齊妤把幹爽毛巾甩到他頭頂,然後腦袋就被人泄憤似的在毛巾裏搓揉。


    饒是這般粗暴,楚慕也甘之如飴。


    齊妤把楚慕的濕發略微擦幹了些,拿開毛巾,看著他滿頭雞窩似的亂發,轉身去櫥櫃裏拿出一套幹淨的衣裳扔到楚慕麵前。


    楚慕愣愣的看著那衣裳,問道:


    「你這兒怎會有男人的衣物?」


    問過之後,楚慕就後悔了。因為他想起來,自己問的是句廢話,不僅是廢話,還是一句特別特別不恰當的廢話。


    他和齊妤是正式拜過堂的夫妻,可他成親之後,從來沒有到齊妤這裏來過,但他歲不來,齊妤這裏卻不能不準備著他的衣物,他這一問,肯定又要讓齊妤想起他的不是來。


    「更深露重,王爺還是趕緊穿上衣裳,迴頭別病倒了,百官問罪,妾身可擔不起這個罪責。」


    齊妤冷冷說道。


    楚慕也不是非要無賴到底,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調|戲調|戲齊妤還可以,但要真把齊妤當成那種耍無賴就能逼她就範的女人,就大錯特錯了。


    楚慕心中有愧,七手八腳的把衣裳換好,齊妤站在燈台前剪燈花,楚慕拿著腰帶走到她身旁,遞到她麵前,齊妤不解,楚慕開口:


    「衣裳我都沒勞煩你動手,幫忙係個腰帶不過分吧?」


    齊妤轉頭看了他手裏的腰帶一眼,放下剪子,接過楚慕的腰帶,整理平整後,繞過楚慕的後腰,替他把腰帶係上,楚慕低頭看著在自己身前忙活的齊妤,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想把她擁入懷的衝動。


    係好腰帶之後,齊妤對楚慕比了比房門的方向,意思再明顯不過。


    楚慕卻裝作不懂,直接坐到齊妤的梳妝台前,指指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你不會讓本王就這樣出門去吧。」


    齊妤耐著性子,走到他身後,用梳子給他梳頭發,誰知剛梳了一下,楚慕就吸氣叫道:


    「輕,輕點。」


    齊妤抬眼看了看鏡中的他:「我沒替人梳過頭,王爺多擔待。要不然還是讓丫鬟來?」


    楚慕怎會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立即表態:


    「呃,你……隨意。我沒事兒。」


    齊妤不置可否的收迴目光,專注的替楚慕梳頭,倒也沒有故意在梳頭上針對楚慕,但動作很不熟練卻是真的,楚慕拚著一頭發不要,也倔強的不要換人。


    梳了幾迴差點把楚慕的頭皮梳下來之後,齊妤漸入佳境,楚慕鬆了口氣的同時,就可以在鏡子裏愉快的偷看齊妤了。


    「我若出手整治一番安國公府,你繼母會不會為難你?」


    齊妤抬頭看了一眼鏡中的楚慕,問:「王爺要整治安國公府?」


    楚慕與她對視:「你能猜到張禦史和林太傅的事情,怎會猜不到本王要整治安國公府?說實話,從前本王就算知道安國公府的底細,卻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覺得這樣走裙帶,靠女人上位的人家不配本王動手,但很顯然,本王估量錯誤了。」


    齊妤斂目輕道:


    「王爺想如何對付?安國公府在各府都有眼線,手裏不知道掌握了多少官員的底細,貿然動手,隻怕他們投鼠忌器,於王爺而言又將麻煩不斷了。」


    楚慕從容一笑:


    「這迴是本王輕敵了,不過你也不該太小看本王的能力,朝臣之中,真正在高位,有能力的官員,不會被安國公府的伎倆迷惑,比如你父親,盡管娶了你那什麽繼母,但他卻沒被你繼母迷惑的交出齊國公府的底細。」


    「張禦史和林太傅這迴給那些受製於安國公府的官員們做了個很好的表率,現在正是一鼓作氣,將那些暗樁連根拔起的最佳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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