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清晨,修野從睡夢中醒來,打了個哈欠之後準備去洗漱。


    在路過書桌的時候,他發覺哪裏不對勁,覺得書桌上麵好像少了一些東西。


    修野疑惑的抓抓頭發:“我整理的相冊呢?還有赤也送我的那幾個娃娃都哪裏去了?”


    腦子還沒緩過神的他,還以為是昨天周末大掃除的時候,自己已經把相冊整理好,並且順帶把娃娃全部都洗了。


    因此順理成章的認為,娃娃現在還掛在外麵晾著沒收進來,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沒細去琢磨。


    洗漱完畢,修野習慣地伸出手,想要去拿發帶,可今天那個位置卻空空如也。


    “?”


    他上下找了一下,卻怎麽都沒找到越前龍馬之前送給自己的那條發帶。


    “是昨天放錯地方了嗎?”


    修野皺著眉頭找了有一會兒之後,他放棄了今天想要束發的這個想法。


    “算了,可能放在其他地方了吧,等晚上再找一下。”


    來到廚房,伸手打開冰箱,他下意識伸手去拿昨天做好的三明治。


    可是手卻再次落了空。


    “?”


    在看清冰箱裏的場景後,修野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我的三明治呢?”


    伸手端出裏麵那個白色的盤子,修野低頭看了有一會兒。


    “這意麵又是從哪裏來的?是我記憶出錯了嗎?難道昨天做的不是三明治而是意麵?”


    牆上的時鍾嘀嗒嘀嗒的轉著,修野迴頭看了一眼,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看來隻能湊合著吃意麵了。”


    簡單加熱一下後,修野結束了他的早飯時間,穿好製服外套後,朝玄關走去,在拎起網球包的時候,他愣住了。


    “怎麽輕了這麽多?”


    打開包查看了一下,修野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我的隊服哪裏去了?怎麽感覺今天丟了好多東西?”


    可惜時間不等人,訓練的點快到了,沒時間再去找衣服了,修野隻能硬著頭皮出了門,他已經做好被真田弦一郎訓斥的打算了。


    “希望弦一郎到時候能放我一馬。”修野在心裏暗暗祈禱著。


    打開門,以往都會在門口等他的人,今天卻不在。


    “赤也呢?是今天起晚了嗎?”


    沒等修野多想,對門的大門就被急匆匆的撞開了,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和他擦肩而過,隨著而來的還有那人急躁的聲音。


    “糟了糟了,起晚了,等下一定會被真田副部長製裁的。”


    修野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拔腿追了上去,並出聲喊道:


    “赤也等等我!”


    “?”


    切原赤也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後,急忙刹車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去。


    “黑羽學長,你找我有事嗎?”


    “……”聽到切原赤也對自己的稱唿,修野一時有些沒緩過神來。


    “你叫我什麽?”


    他的聲音久久才響起,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


    切原赤也疑惑:“黑羽學長啊,有什麽不對嗎?”


    “你叫我黑羽學長?”


    “不然呢?”切原赤也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沒事,可能是我搞錯了。”修野艱難露出一抹笑容,語氣幹巴巴的解釋著。


    “莫名其妙。”切原赤也看了修野一眼後,轉身跑開了。


    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都怪怪的……


    來到學校,再看到守在校門口那人時,修野心裏浮現出一點希望。


    幾步走到那人麵前,修野滿眼期待地看著他,輕聲喚道:


    “弦一郎……”


    正在登記信息的真田弦一郎,在聽到修野對自己的稱唿後一愣,他皺著眉頭問道:


    “黑羽君,你有事嗎?”


    “……沒有了。”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唿,修野眼裏的希望破滅了,垂著眼眸從真田弦一郎的身邊路過。


    “?”


    真田弦一郎看著行為莫名其妙的修野,感到很是不解,但也沒想這麽多,畢竟他今天的事有點多,沒空去管其他人的事情。


    赤也和弦一郎怎麽都是這樣,修野背著網球包走在去往網球場的路上,表情很是沮喪。


    難道是什麽新的惡作劇遊戲嗎?要不我等下去問問蓮二和文太,他們應該不會和雅治他們一起胡鬧。


    “黑羽君。”


    球場門口,柳蓮二伸出手攔住了想要進球場的修野。


    “蓮二!”修野驚喜地看著他。


    柳蓮二正色道:“黑羽君,網球場外人禁止進入。”


    “……”修野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修野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


    “你說我是外人?”


    看著麵前人難看的臉色,柳蓮二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在翻了翻手裏的筆記本後,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據我所知,黑羽君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加入過網球部吧。”


    “我沒有加入過網球部,怎麽可能……”


    修野眼中的高光徹底破滅了,他一把抓住柳蓮二的肩膀,用力搖晃道: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不會加入網球部,這不可能!”


    在看到柳蓮二疼到皺起的眉頭後,修野鬆開了他,有些脫力的站在那裏。


    “抱歉,我失態了。”


    “黑羽君你還好嗎?”柳蓮二試探的伸出手,他有點擔心修野現在的情況。


    修野抬頭看著他:“yuki呢?他在裏麵嗎?”


    幸村精市,幸村精市肯定還記得他,yuki是不會忘記自己的,修野緊緊攥著他最後的希望。


    “yuki?他是誰?”


    柳蓮二翻遍了自己的記憶殿堂,確認自己是對這個稱唿沒有一點印象,如果是yukimura他倒是知道。


    “幸村精市,幸村精市在嗎?”


    看著修野紅紅的眼眶,柳蓮二輕聲說道:


    “幸村他不在,他現在還在醫院裏準備做手術。”


    修野後退一步,他一時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手術?他的手術不是早就做完了嗎?怎麽還會在醫院?”


    “你記錯了吧,幸村的手術可是一直拖到現在都還沒做呢,puri。”仁王雅治的聲音從後麵幽幽響起。


    “話說迴來,你是誰啊,是專門來網球場鬧事的嗎?”


    雙手抱胸的丸井文太出現在仁王雅治身旁,一雙紫色的眼睛警惕的看著修野。


    好不容易跑完懲罰的圈數,滿頭大汗的切原赤也也湊了過來:


    “黑羽學長,你怎麽來網球場了?”


    “你們……”


    看著眼前熟悉卻又倍感陌生的人,修野紅著眼眶,表情看起來特別難過。


    “你們居然都不記得我了?”


    “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修野連著後退幾步後,轉身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網球場,留下對他的行為感到一頭霧水的立海大正選們。


    柳生比呂士走過來,擦完汗戴好眼鏡後,看向其他人出聲詢問道:


    “黑羽君今天這是怎麽了?”


    柳蓮二搖頭:“不清楚。”


    丸井文太嚼著泡泡糖,好奇地問道:“那個人你們都認識嗎?”


    切原赤也:“他是我家對麵的鄰居,這個學期剛搬來的。”


    柳蓮二:“是我和柳生的同班同學。”


    “嗯。”柳生比呂士點頭附和。


    “那他全名叫什麽啊?”丸井文太追問道。


    仁王雅治開口解釋道:“黑羽修野,是世界級魔術師黑羽盜一的小兒子。”


    “既然是魔術師,那為什麽會背著網球包跑來網球場啊?”胡狼桑原摸著腦袋,疑惑的問道。


    柳蓮二補充道:“黑羽修野可不單單是個魔術師,比起魔術方麵,他在網球上的天賦更為恐怖。


    很少出現在國內的原因,是因為他一般都在國外比賽,這次迴來隻是迴來處理一些私事而已。”


    柳生比呂士扶了一下眼鏡:“據我所知,這個學期過後他就會迴到美國,繼續之前沒打完的比賽。”


    丸井文太點點下巴:“聽你們這麽說,感覺和他也沒那麽熟的樣子,那為什麽他剛剛在聽到我們的話後,會感到那麽難過啊?”


    “puri,該不會是因為幸村吧?”仁王雅治結合自己剛剛聽到的話,提出來一個大膽的猜測。


    “應該不會吧……”丸井文太一時也有些不確定。


    一旁切原赤也扶著下巴來來迴迴地走,柳生比呂士有些被他弄煩了。


    “切原君,你能安分一點嗎?”


    切原赤也抓著腦袋,整個人一副很苦惱的模樣:


    “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一晚上黑羽學長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你們說,該不會是有什麽髒東西附著在他身上了吧!”


    小海帶越想越害怕,整個人縮起來,腦袋左右轉著,警惕著周邊的情況。


    “好了,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丸井文太看不下去,伸手拍了一下切原赤也的腦袋,好讓他清醒一點。


    倒是柳生比呂士摸著下巴,暗自點了點頭:


    “這有點像我之前看過的一本書裏麵的內容,主要講述平行時空交錯,從而引發一係列事情的故事。”


    柳蓮二合上筆記本:“別想這些了,該訓練了。”


    “是!”


    ……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修野趴在桌子上,怎麽想都想不通這件事。


    本來他是想去醫院看看幸村精市的,但是想到今天還要上學,他就暫時擱置了這個打算。


    修野鄰桌那人見他一副苦惱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黑羽,你怎麽了?是有什麽難題解不出來嗎?”


    修野趴在桌上,轉過頭看向他:


    “澤川,你說,會存在有人第二天突然認不出你的情況嗎?就像是麵對陌生人一樣。”


    “嗯……”澤川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道:


    “這種情況應該很少吧,除非是出現了什麽意外撞到頭部,才會導致失憶,或者遇到了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大腦陷入了自我保護,所以才會不記得某個人。”


    “要是這些都沒有發生呢?”修野追問道。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了。”


    “什麽?”修野從桌子上爬起來,湊近了他。


    澤川從書桌裏掏出一本書,翻到某一頁後,展開在了修野的眼前。


    “平行時空?”修野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他。


    澤川點點頭:“嗯,要是什麽意外都沒發生,就隻剩這一種可能了。”


    他解釋道:“假設我們處在a時空,另外還有一個b時空,但是突然有一天,兩個時空出現一瞬間的交織,就會存在b時空的人來到a時空,而a時空的人出現在b時空的情況。”


    “那會不會存在另一種情況,比如一個時空裏麵出現兩個我?”


    “有可能,但不高,概率不會超過億萬分之一。”


    “為什麽?”修野對這種事物了解的不多,所以對此很是好奇。


    “因為這會存在時空悖論,兩個時空的我,突然出現在一個時空裏麵,那麽另外一個時空就會存在人物的缺失,從而導致一些事物進行不下去。


    那麽這個人就有可能被抹除掉過去和未來,或者被另外一個人所代替,把和他有關的事情進行下去。”


    “那還有其他情況嗎?”修野突然有些心驚地追問道。


    “有,兩個時空的我,出現身份的置換,兩個人互換了時空,a來到了b時空,而b去往了a時空。”


    “這和第一個例子不是一樣嗎?”修野感覺這個和開頭那個幾乎沒什麽區別。


    “不,這不一樣。”澤川搖頭,然後詳細解釋道:


    “第一個例子是身穿,兩個人肉體帶靈魂一起都進行了互換,從裏到外都是你自己的,表裏如一。


    而這個例子互換的是靈魂,肉體並沒有交換,表裏不一。”


    看修野還有些懵懂,他舉了個例子:


    “就好像a時空的你是老師,而b時空的你是畫家,互換靈魂後,a時空的你變成了b時空畫家。


    身體是b時空的,但靈魂卻是a時空的。並且除了你自己外,沒有一個人知道你自己原本其實是個老師這件事。”


    修野摸著下巴,他領悟了一些:“就像生物裏說的隱性基因和顯性基因是吧,原本的aa,bb,變成了ab,ba這種情況。”


    澤川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這兩種情況都能夠換迴去嗎?”


    修野很關心這個問題,他想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迴去。


    聽到修野的這個問題,澤川摸了摸下巴,然後道:


    “如果是身穿的話,是有可能換迴去的,要是魂穿就糟糕了。”


    “為什麽?”修野不是很明白二者之間有什麽區別。


    “舉個例子,超市裏麵有兩個貨架,上麵分別放了同一種品牌的商品,但是二者之間的口味不一樣,而每個商品都有著獨屬於它的編碼。


    有一天理貨員弄錯了兩包的位置,把a口味放到了b貨架,而a口味放到了b貨架,這樣就出現了錯誤。


    等過一段時間後,理貨員再次查看時,他就會發現這個錯誤,然後把兩者換迴來,這是對於身穿的解釋。


    可是,要是更換的是裏麵的內容,但外麵包裝不變,理貨員是發現不了這個錯誤的,就沒辦法把二者換迴去。


    除非打開外包裝,不然沒有人會知道,這兩個包裝裏早就不是它原本的內容了,這是對於魂穿的闡述。懂了嗎?”


    “那有換迴去的辦法嗎?”修野急忙問道。


    澤川搖搖頭:“我不清楚,書上沒有關於這方麵的記載。”


    想了一會兒後,他再次說道:“不過可能時機到了,這個錯誤就會被理貨員自己發現也說不定,隻是這個時機會是什麽時候,沒人知道。”


    修野笑著和他道謝:“謝謝你,澤川,我想明白了。”


    澤川:“謝什麽,都是同學嘛,而且平時都沒什麽人和我聊這些,今天我算是暢所欲言了。”


    通過和澤川的這些對話,修野推測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書桌上消失的相冊和娃娃,冰箱裏變成意麵的三明治,洗漱台上找不到的發帶,陌生的他們,這些種種都表明了這裏不是他原本所處時空這件事。


    垂眸看了看自己幾乎沒有變換的手,修野一時還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是魂穿還是身穿。


    還有就是,要是身穿的話,他該怎麽迴去,那個時機會不會要等很久,他現在好想原本時空的他們。


    時間滴滴噠噠的流逝在鍾表之間,很快到了放學的時候,沒有社團活動的修野走在去往東京的路上。


    他想去看看正處在醫院裏的幸村精市。


    邊走手上邊翻著手機裏的電話號碼,修野表情有些猶豫,他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接,畢竟這裏的他們,不是他所熟悉的他們。


    翻著翻著,修野好像發現了什麽,看著莫名少了許多熟悉備注的通訊錄,他的眉頭再次皺起。


    “?手塚和周助他們的電話哪裏去了?”


    修野苦笑:“連這個都被修正了嘛,居然隻剩龍馬和atobe的號碼了。”


    罷了,試試看,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兩個人的口中得到些什麽訊息。


    這麽想著,修野首先撥通了跡部景吾的電話。


    “嘟嘟嘟……喂?”


    聽到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修野心裏一暖,感覺好懷念,他出聲喚道:


    “a,跡部?”好險,他差一點就喊錯了。


    “啊嗯,黑羽,你找我有事嗎?”


    大爺疑惑的聲音從那邊穿來,讓修野暖了許多的身體,冷了一點。


    “跡部,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裏嗎?”


    “怎麽突然問本大爺這個問題?”


    電話那頭的跡部景吾看著來電,眉頭微皺,他不是很明白黑羽特意打電話來,問他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麽。


    修野輕笑一聲:“就突然想問問,要是你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


    “這倒沒什麽,反正我現在手裏的文件也處理完了。”


    “那你還記得嗎?”修野試探著問道。


    “當然,本大爺第一次遇到你,是10歲那年在本大爺家裏遇到的,當時黑羽叔叔那場魔術很華麗,本大爺現在都還記得。”


    很好,又得到了一個訊息,他和跡部景吾第一次見麵的地點不一樣,居然不是在英國遇到的,那會不會這裏的他,沒有遇到在教堂裏麵的事情呢。


    “黑羽?你還在聽嗎?啊嗯。”


    “啊啊,我還在。”修野撓撓後腦勺,他居然走神了……


    “還有什麽事要問嗎?”


    “沒了,謝謝你,跡部。”


    “本大爺怎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跡部景吾懷疑的聲音從那邊響起。


    修野有些汗顏,急忙解釋道:“怎麽會,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那沒什麽事本大爺先掛了,拜拜?”


    “嗯嗯,拜拜,atobe……”修野掛斷前,下意識喊出了他熟悉的那個稱唿。


    冰帝學生會長辦公室。


    “怎麽了?”


    忍足侑士拿著文件進來,就看到跡部景吾正垂眸盯著手裏的電話,看表情像是在想些什麽。


    “沒什麽。”跡部景吾搖頭,抬手拿起忍足侑士帶來的文件翻看著。


    剛剛應該是他多疑了,黑羽明明和以前一樣那麽叫他,他怎麽會有種對麵那人不是他的錯覺呢,是他多想了。


    下了列車,抬手拿出根棒棒糖,拆開它的包裝,修野叼著棒棒糖看著手裏的那個號碼,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越前龍馬。


    “算了,死就死吧,希望不要被當騷擾電話直接給掛了。”他抬手點下了那個按鍵。


    “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那頭一片忙音響起,讓修野平複好的心情再次緊張起來。


    “這裏的龍馬應該不會這麽殘忍吧。”


    修野垂著眼眸,嘴裏不開心地咬著棒棒糖的棍子。


    “嘟嘟嘟……喂?”在忙音響了有一陣之後,電話那頭被接通了。


    “越前?”修野試探著喊道。


    “黑羽前輩,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聽聲音,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剛訓練完,唿吸聲有些重。


    “越前,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裏嗎?”


    越前龍馬擦汗的手一頓,貓眼疑惑地看了一眼手裏的電話,然後說道:


    “當然記得,第一次遇到前輩是在美國青少年網球賽上,當時我們可是對手。”


    很好,又得到了一個訊息,修野再次問道:


    “那我當時的行為舉止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沒有啊,一切正常。”雖然有些疑惑,但越前龍馬還是如實迴答道。


    “這樣啊。”一切正常,那是不是說明這個時空的自己,沒有遭遇父親離世這件事呢。


    “前輩還有什麽要問嗎?”


    “沒有了,謝謝你,越前。”


    “能幫到前輩的忙就好,改天我們約場比賽吧,我都好久沒和前輩一起打球了。”


    “等我有空再說吧,好不好。”畢竟自己不是他,修野不好應下這種請求。


    “那行吧,既然沒事的話,那我先掛了,拜拜,黑羽前輩。”雖然有些遺憾,但越前龍馬也不好強求別人。


    “拜拜,越前。”


    青學網球場。


    “越前,你在偷懶嗎?”說著,桃城武一把撲過來,手臂卡住了越前龍馬的脖子。


    “好痛,阿桃學長在胡說些什麽啊!”越前龍馬掙紮著,想要把自己的脖子救出來。


    “那你盯著手機看什麽,這是有女朋友了?”


    看桃城武八卦的模樣,越前龍馬白了他一眼。


    “哪有,這是黑羽前輩的電話啦!”


    “他突然打電話給你幹嘛?”桃城武鬆開手,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越前龍馬搖頭,“但是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哪裏怪了?前輩說了什麽很奇怪的話嗎?”


    “沒有,就是問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哪裏。”


    越前龍馬垂眸看著黑屏的手機:“但是我就是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對麵那人不是黑羽前輩一樣。”


    桃城武縮了縮脖子,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道:


    “哎呦,這大白天的你說什麽鬼故事呢,難不成對麵那人還能是什麽其他東西不成。”


    “算了,和你解釋不清。”越前龍馬說著,扭頭拿著球拍去練習了。


    “誒,你等等我啊!”


    金井醫院外。


    下了公交車,修野緊趕慢趕來到了這裏,看著醫院住院部的大門,他卻停下了腳步,遲遲不敢進去。


    是的,不敢,他不敢進去。


    明明之前來過很多次,為什麽現在我卻邁不動腳,他在心裏問著自己。


    是因為裏麵那人不是我所熟知的他嗎?修野不知道。


    餘光瞟到醫院外的戶外長椅,修野邁步走過去,轉身坐在了上麵,身體後仰,把後腦勺磕在了椅背上。


    這時的陽光還有些刺眼,修野抬手遮在了眼前,隔著指縫看著天空。


    好奇怪,明明之前那麽擔心幸村精市的安危,為什麽到了地方,我卻不敢進去了呢?


    我在害怕什麽,明明通過兩個電話和澤川的對話,都知道了這裏不是自己原本的世界,為什麽獨獨不敢去見他。


    是怕再一次見到生病的他嗎,好像是的,yuki生病的時候,修野就很擔心他。


    從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修野就認為幸村精市適合笑著站在球場上,肆意張揚地揮散汗水,而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醫院裏麵。


    病號服一直都不適合幸村精市,在修野看來。


    在修野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你好,方便在你身邊落座嗎?”


    手放下,修野抬眼看去,一時感覺眼眶有些熱熱的。


    “你好,方便我坐在那裏嗎?”


    幸村精市說著,伸手指了指修野身邊的那個位置。


    “沒,沒問題。”


    修野連忙起身,把那個位置讓了出來。


    良久,幸村精市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有嚇到你嗎?”


    不然為什麽一看到我,眼睛就紅起來了。


    修野搖頭:“沒有,這不管你的事,是我失態了。”


    一看到熟悉的麵容和他身上那身刺眼的病號服,修野心裏就很難受。


    yuki,為什麽我都叫了你這麽久的yuki,可你還是得不到幸運,lucky怎麽就到不了你身上,你怎麽又把自己送進了醫院。


    雛菊適合太陽,而不是陰霾。


    “方便和我聊聊嗎?”幸村精市雙手撐著長椅,扭頭看向修野。


    “什麽?”修野對他的話有些一知半解。


    “把我當作樹洞也沒關係。”他接著說道。


    其實幸村精市也有些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幹嘛,隻是看坐在長椅上那人看著很悲傷的樣子,所以情不自禁走了過來,還開口和他搭話。


    明明都不認識他,為什麽自己會想要過來呢,幸村精市不懂。


    “我好像弄丟了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有試著去找過嗎?”


    修野點頭:“試過,可是它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沒有一點關於它的線索。”


    我好想你們,可是我找不到迴去的辦法,那個時機什麽時候會到來,我根本毫無頭緒。


    “我也是。”


    幸村精市抬眼看向不遠處的那棵樹:“我也弄丟了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我把自己的健康遺失掉了,還有我最愛的網球。


    修野表情認真地看著他:“你會找迴它的,一定。”


    幸村,你會找迴屬於自己的健康和網球的,絕對會的。


    幸村精市輕笑一聲:“感覺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自信心。”


    明明我自己都還處於未知之中。


    修野:“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找迴它的。”


    幸村精市扭頭看向他:“你也是,我們都會找迴遺失之物的。”


    看著眼前這雙熟悉又陌生的鳶尾花色眼眸,透明的水色在修野眼中閃爍。


    他伸出手:“我能抱抱你嗎?”


    幸村精市詫異了一下,然後張開手,修野傾身上去,輕輕抱住了他。


    好溫暖的懷抱,這人身上的味道讓人感到好安心。


    幸村精市不自覺蹭了蹭修野的肩膀,然後整個人僵在了那裏。


    他這是做了什麽,怎麽能對一個陌生人做出這種越界的舉動。


    修野對於幸村精市的舉動毫無察覺,抱著懷中的人,他隻感覺焦躁許久的心靜了下來。


    你會好起來的,幸村,你會迴到熱愛的球場上,一定會的。


    抱了有一會兒後,修野主動鬆開了人,低頭掏了掏口袋,隨後伸出手來:


    “這個送給你。”


    “這是什麽?”


    幸村精市伸手接過,打開手,在他手心裏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糖果,被半透明的鐳射紙包裹著。


    修野:“果實是甜美的,可結出它的過程是艱辛又漫長的,我希望它能夠帶給你一點甜味。”


    攥緊手,幸村精市笑著道謝:“謝謝。”


    很快日落西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在修野臨走前,幸村精市叫住了他: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修野看了他很久才開口:“有緣我們自會再見。”


    畢竟這裏不是他的世界,修野能在這裏呆多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是不要給這個世界的自己添亂比較好。


    “希望再次見麵時,你能夠如願。”幸村精市在修野身後喊道。


    修野頭也沒會地說道:“你也是。”


    下了列車,一步步走在迴家的路上,身邊空無一人,修野好想平時在身邊嘰嘰喳喳的切原赤也。


    抬頭看著幾乎完全黑下來的天空,修野感受到了好久都沒體會過的孤獨。


    不知道那邊沒了我,他們會不會著急呢。


    站定在家門前,修野掏出鑰匙打開門,在開門的瞬間,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等他再次睜眼時,隻感覺眼前多出了好多人。


    “修野?”


    “修野學長!你迴來啦!”


    “puri,歡迎迴來。”


    “修野學長,我們等你好久了。”


    “啊嗯,你可算是迴來了。”


    “你們……”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人,修野紅了眼眶。


    幸村精市幾步走到他麵前:“歡迎迴來。”


    目光環視一周,修野喜極而泣:“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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