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發球吧,我想看看你的實力怎麽樣。”


    荒井歪著頭,拿著球拍指著修野說道,看著他一臉的得意樣,修野也沒客氣,小看他可是會後悔的。


    修野起手就是一發切牌,網球呈折線式,連續彈射飛向對麵球場,在荒井臉上的笑意還沒落下時,球就已經落地了。


    “15:0。”


    修野抬眼平淡的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的荒井,淡然的開口道。


    他必須速戰速決,維持時間暫停越久,對他的影響就越大。


    任何外來的力量,都是兩麵性的,願望都是有代價的,想要不勞而獲,就要付出對等的代價。


    而且荒井本人也快堅持不下去了,時間拖的越久,惡靈對他的侵蝕就越嚴重。


    雖然修野不喜歡他,但還不至於看著一條生命逝去,而選擇冷眼旁觀。


    他現在這副模樣,隻是因為對龍馬的嫉妒心被惡靈放大了而已,無限放大的嫉妒使得他失去了理智,於是就聽取了惡靈的蠱惑。


    “好球,真是個好球,直接得分了呢。”


    荒井用著他雌雄莫辨帶著電音的聲音,笑著開口道,臉上笑意滿滿,好像剛剛吃驚的不是他一樣。


    “小看我,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修野用赤紅色的眼睛瞥了對麵的荒井一眼,又是一發切牌。


    “你的球,已經被我看穿了哦。”


    荒井語氣輕蔑,抬腳幾步就來到了網球連續彈射的路線上,腳步後撤,右手舉起球拍用力一揮。


    修野的發球被他打了迴去,帶著更重的力道飛向對麵的球場。


    修野沒被他的話影響到,他就沒想過用四個切牌就能結束這一局,對麵那個家夥可沒這麽好對付。


    腳步交錯間,修野來到了後場,看著朝自己飛來的網球,麵不改色的屈膝右腳後撤,握住球拍的手臂肌肉隆起。


    比起力量,修野就沒輸過。


    感受到球拍上傳來的重力時,修野眉頭一皺,這家夥好像更強了。


    不過,還差的遠呢。


    修野右手握緊球拍用力一揮,網球又被他打迴了對麵。


    看著網球被修野打了迴來,荒井臉色凝重了一下,然後想要再次迴球時。


    感覺手上的球拍先是一重,旋轉的力度,比他打過去的還要更重。


    荒井本身已經被他強化過的力量還不夠,雙手握住球拍剛想揮出去,就感覺球拍一輕。


    “砰。”的一聲,網球落在了他身後的地麵上,地麵被砸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


    他的球拍竟然被打穿了。


    “我的秘密,可不止一點,你的命,我快要收下了。”


    球場那邊的修野輕笑著說道,魔術師守則第一條,永遠走在觀眾前麵,不要被觀眾猜到後麵的劇情。


    想要徹底看穿他的網球,可沒這麽簡單。


    他們的賭局一分定勝負,現在比分已經來到30:0了,再輸兩局他就要死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不過,你的弱點很明顯哦。”


    說著荒井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越前龍馬,現在的發球局來到他手裏了。


    你猜猜看我會把球打向哪裏呢。


    修野也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越前龍馬,臉上帶著些冷意。


    要是你敢傷害龍馬,我就把你徹底挫骨揚灰了。


    “你可以試試看。”


    修野的語氣頭一次泛著如此濃重的冷意,這代表他徹底生氣了。


    “哎呀呀,人家好怕哦。”


    荒井嘴上說著害怕,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有弱點的人類最好對付了。


    拿著換好的球拍,拋出手中的網球,抬手用力一揮。


    他發出的網球衝著越前龍馬就飛了出去,有些形變的網球,帶著強勁的速度來到了越前龍馬麵前。


    越前龍馬雖然經過之前那場比賽,已經感到有些疲憊了,但還是堅定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球拍。


    即使這一球,他可能打不迴去,但他還是想試試看,沒嚐試過就放棄,那不是他。


    不過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對他敵意這麽強?


    在越前龍馬做好受傷的打算,準備接下這一球時,修野趕到了。


    “這是我的比賽哦,龍馬。”


    修野擋在了越前龍馬麵前,抬手輕描淡寫的迴了一個挑高球,隻有被吹起的發絲說明了荒井剛剛的那一球有多快。


    “修野……學長。”


    越前龍馬愣愣的看著麵前消瘦的背影,一向要強的他,頭一次體會到被人保護的感覺。


    “龍馬累了的話,可以休息一下哦,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修野迴頭語氣很溫柔的安慰著越前龍馬,接下來的畫麵可能會有些血腥,他不想被越前龍馬看去了。


    龍馬的世界,不需要被染上那鮮血般的紅色。


    “好。”


    越前龍馬適時的打了個哈欠,他真的有些困了,在修野學長身邊,真的讓他特別有安全感。


    “比賽還沒結束哦,黑羽君。”


    荒井眯著眼睛,語氣輕挑,抬腳往後場跑去,抬手迴了一個高吊球過去。


    原本他是想扣殺的,可剛剛那個挑高球竟然無法扣殺,這讓他感到有些棘手了,對麵這人真的強得有些可怕。


    荒井突然感到有些後怕,他好像不該招惹他的,而且還成功激怒了他。


    “快結束了。”


    “垂釣。”


    修野來到那球的落點,單腳起跳,發絲輕揚,右手舉起球拍就是一記扣殺球。


    網球被強勁的力道打出,像子彈一樣穿過了荒井剛換好沒多久的球拍。


    “砰。”的一聲網球落地。


    這一球落地後之後還沒結束,旋轉幾下之後居然還彈迴到了修野手中。


    “承讓。”


    修野挑眉,眼帶笑意的看著對麵臉色不好的荒井,本來是不想用這一招的,但在剛剛那種情況下,他不得不用。


    “……”


    “這一球好厲害!”


    比起沉默的荒井,本來眼睛已經有些眯起的越前龍馬倒是精神了不少,有了想和修野打一場的衝動。


    “你還有什麽遺言要交代的嗎?”


    “……你隱藏得夠深的。”


    修野聽了這句話隻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球場這邊的荒井臉色難看的發出一球,現在的他已經沒空打趣了,也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和他打。


    他奪取的這個身體實在太弱了,都發揮不了自己的真正實力。


    結果顯而易見,修野贏了。


    隨著最後一球的落下,荒井已經接受了自己命運。


    他站在原地,看著修野朝自己一步步走近,隨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好像聽到了葬禮的鍾聲響起。


    “龍馬,把眼睛閉上。”


    越前龍馬眨眨眼睛,好像有些明白了修野學長想做什麽,就乖乖閉上了眼睛,還拉低了帽簷。


    “真乖。”


    “準備好了嗎?”


    修野溫柔的看了越前龍馬一眼,然後迴頭看著麵前的荒井,收起了眼中的笑意,抽出了手中的寶劍。


    “來吧,死在你手裏,我也不算太虧。”


    荒井閉上了眼睛,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下輩子,記得別惹看起來溫柔的人。”


    修野一劍落下,荒井倒地。


    惡靈死了,荒井脖子上多出了一道傷口。


    修野收起劍,來到倒地不起的荒井麵前,伸出手接過了,懸浮在荒井屍體上的惡靈結晶。


    隨後蹲下身來,看著眼前麵容還有些猙獰的人,修野感到有些唏噓。


    “嫉妒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情緒,可過多的嫉妒隻會讓你喪失理智,最後被惡靈盯上並奪取身體。


    你的願望是毀掉龍馬的網球,對等的代價是要被惡靈奪取理智,淪為他的容器。這真的值得嗎?我不知道。”


    修野不是荒井,不可能和他感同身受。


    抬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修野虔誠的輕聲開口:


    “仁慈的神靈,請降下您的賜福,救救這個可憐的人類,賜予他新生的力量。”


    隨著修野話音的落下,荒井身上多出了星星點點的微弱光芒,脖子上的傷疤漸漸消失了,胸口多了些起伏。


    看他沒事後,修野起身來到了越前龍馬麵前,朝他伸出右手,手指輕點在了越前龍馬的額頭上。


    “學長?”


    越前龍馬對修野的這個舉動感到有些不解。


    “別動,很快就好。”


    修野沒有解釋,出聲製止了越前龍馬想要抬頭的動作。


    “善良的神靈,請允許我為眼前這人賜福,護佑他一生平安,免受惡靈的困擾。”


    話音剛落下,越前龍馬就感覺耳後的那塊皮膚有些燙,像是被刺上了什麽一樣。


    “好了,感覺怎麽樣。”


    修野收迴了手,目光帶著詢問的看著眼前的越前龍馬。


    守護咒他有些時間沒用,都有些不熟練了。


    “感覺還好,我這裏是不是多了個什麽東西?”


    越前龍馬抬起帽簷,伸手好奇的摸了摸耳後的那塊肌膚。


    摸起來已經不燙了,剛剛那是錯覺嗎?


    帶著疑惑,越前龍馬眨巴著貓眼,抬頭看著麵前的修野,眼中充滿了好奇。


    “這是我的守護咒,是可以保護龍馬不被剛剛那種東西盯上的咒語。”


    “像紋身一樣嗎?剛開始感覺燙燙的,現在倒是沒有感覺了。”


    修野見越前龍馬實在好奇的不行,就和他解釋了一下:


    “這個是有點像紋身,但平時看不出來,隻有龍馬體溫達到一定的情況下才能看到它哦。”


    “它長什麽樣子?”


    越前龍馬看不到紋身的模樣,就開口問了一句。


    “是個被藤蔓纏繞起來的花體字s。”


    “修野學長的名字?”


    “是哦,是我的名字,畢竟這是我的守護咒。”


    一想到自己身上被紋上了修野學長的名字,越前龍馬就感覺有股熱氣直往上衝,就像身處在汗蒸房裏一樣。


    “剛剛那個是什麽東西?能告訴我嗎?”


    越前龍馬拉著帽簷擋住自己害羞的臉,開口隨便找了個話題,想要掩蓋自己的不對勁。


    “時間來不及了,下次告訴龍馬吧。”


    還沒等越前龍馬問為什麽來不及,就感覺到原本安靜的球場熱鬧了起來,是修野解除了時間的暫停術。


    桃城武感覺自己身體踉蹌了一下,雖然有些疑惑,但沒想那麽多,以為是踩到石頭了,抬腳直接跑進了球場,嘴上還說著恭喜的話。


    “越前越前!恭喜你贏了!”


    其他人也沒想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是剛才那個動作,但也沒多想,跟著桃城武進去向越前龍馬道喜。


    反倒是不二周助察覺到了什麽,睜開了眯起的眼睛,偏頭看了一眼眼前球網上的洞,然後看向了越前龍馬身邊的修野。


    “看來你又多了個新的經曆呢,修野。不過記得不要受傷哦,不然我會擔心的。”


    不二周助輕聲道,藍色的眼睛溫柔的看向球場上的修野。


    “你很重誒,阿桃學長。”


    越前龍馬本來還想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的,就被桃城武一把摟了過去,整個人趴在了他身上。


    “什麽嘛,虧我剛剛還那麽擔心你!”


    桃城武不爽的拿拳頭碾了碾越前龍馬的腦袋,修野在一旁看得很開心。


    “哪有這麽恭喜的啊!”


    越前龍馬黑著臉反駁,然後兩個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懟打鬧了起來。


    龍馬有個這麽關心他的前輩,真好,他可以放心了。


    ……


    “下一場比賽,龍馬的對手就是正選了吧。”


    “嗯,好像是海棠學長。”


    越前龍馬歪頭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


    “龍馬沒去注意這些嗎?”


    修野邊走邊偏頭看向還在迴憶的越前龍馬。


    “堀尾這家夥每天都會說這些,所以不用太注意也能了解到。”


    越前龍馬側過身看著身邊的修野開口解釋道。比起去打聽這些消息,他更喜歡拿這個時間多練一會兒球。


    修野學長的實力越發強勁了,他也不能落下太遠。


    他們約定好的,看誰能打到世界賽上最頂尖的那個位置。


    “堀尾?是那個咋咋唿唿的小家夥嗎?”


    修野之前忘記問名字了,不過好像聽到另一個人是這麽叫他的。


    “沒錯,就是他,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嘴巴就沒停下來過。”


    提起堀尾,越前龍馬感到就有些頭疼,他真的太吵了。


    “是有一點,不過有時候還挺好玩的。”


    修野看著越前龍馬有些苦惱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揚,龍馬去青學是個很好的選擇呢。


    有這麽多可愛的朋友,還有手塚這個負責的部長在,他很放心。


    比起和他一起去立海大,青學更適合龍馬,立海大的規則太多,龍馬會感到很不適應吧。


    他都不敢想象龍馬要是對上古板的真田,那會是個什麽大型修羅場。


    有個讓人操心的切原赤也就夠了,還是不讓弦一郎這麽操勞了。


    不過要是之前的青學的話,還不如送龍馬去冰帝,感覺傲嬌的atobe遇上更傲嬌的龍馬,會發生不一樣的化學反應呢。


    “學長,我就送你到這裏了。”


    “龍馬路上小心哦。”


    修野收迴跑偏的思緒,有些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接下來的比賽,學長還會來看嗎?”


    越前龍馬迴頭問了一句,語氣帶著些期待。


    “抱歉了龍馬,接下來我可能沒時間過來了。”


    跡部景吾的探戈考級比賽快到了,今天能過來還是因為那隻惡靈。


    而且不久後區域預選賽就要開始了,他還要加緊訓練,不能在頻繁的請假了。


    他答應過幸村精市,要守住立海大網球部的榮譽。


    “那好吧,學長再見。”


    越前龍馬失落的說了再見,轉身就走。


    “龍馬,到時候能讓我看看,你穿青學正選隊服的樣子嗎?”


    “好啊,學長記得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和一場比賽哦”


    越前龍馬背對著修野揮了揮手,他答應了,然後提醒了修野他有些忘記的事情。


    “下次吧,我會和你解釋的,龍馬。”


    修野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說完,修野轉身上了到站的列車。


    赤也還在家裏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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