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在搗鬼!”賈菲菲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


    賈菲菲還真不是有意偷聽她們說話,她剛剛得到孟凡在京都的行蹤,現在正趕著去捉人,看到陶妙淑和趙倩雲,就想上來打聲招唿,卻剛好聽了個正著。


    等陶妙淑和趙倩雲迴頭看過去時,就隻看到賈菲菲揮舞著鞭子的背影,那方向顯然是花廳。


    “這個小祖宗!”趙倩雲是一陣頭大,以賈菲菲那天不怕地不怕從又不肯吃虧的性子,這迴去一定要鬧個雞飛狗跳,她這才剛從老王妃那裏討到點好,可不能再出岔子。


    陶妙淑體諒她的處境,催促道:“這出府的路我是認得的,你快迴去看看。”


    這個時候,趙倩雲也沒有和她再客氣,腳步匆匆的追了上去。


    等坐上陶府的馬車,沉默了許久的陶妙琴終於忍不住問道:“姐,聽剛剛趙姐姐話裏的意思,廉清王府二少爺對你”


    “琴兒,”陶妙淑自然知道她要說什麽,但她是不會改變心意的,她將陶妙琴攬入懷中,柔聲道:“你今日也看到了,廉清王府的幾位少夫人都是很好相與的,五少爺又對你那般用心,以你的性子,即便沒有我,你在廉清王府也不會受委屈。”


    “嗯。”陶妙琴乖巧的點了點頭,縱使心中萬分不舍,但她不想姐姐因為她而委屈自己。


    陶妙淑沒有直接去紫月國驛所,而是先送陶妙琴迴陶府,然後她也迴房梳洗了一番,這才從陶府出發。


    午憩醒來眸眼中還殘存著幾分慵懶的宇文筠然淺笑著打量著剛剛進來的陶妙淑。影衛早已將陶妙淑的行蹤告知於她。


    本就心虛的陶妙淑如何招架得了她這樣的目光,“姐姐,你一直看著淑兒做什麽,可是淑兒有哪裏不妥?”


    “沒有,你這樣很好,隻是我突然想到曾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但卻隻想起了上半句怎麽也想不到下半句,”宇文筠然臉上笑意不減,“不過三妹妹也許知道?”


    “大姐說笑了,淑兒怎麽能和大姐比。”


    “那道未必,你且聽上半句,”宇文筠然不緊不慢的道:“士為知己者死。”


    “女為悅己者容。”陶妙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隨後才意識到宇文筠然是故意在打趣她,兩片緋紅爬上臉頰,嬌嗔道:“姐姐……”


    陶妙淑本就生的柔美,如此一來更添了三分風情,確實容易令人心生憐惜,她尚且如此,那達奚會動心也沒什麽好奇怪和懷疑的。


    可是,她還是總覺得哪裏不對?


    新月的聲音響起:“女皇,達奚公子求見。”


    宇文筠然眉眼含笑的將陶妙淑乍然坐直身子和小心整理儀容的模樣收於眼底,“請他進來。”


    宇文筠然看到走進來的欣長身影,意外的眯了下眼睛,接觸達奚豐贍的人都知道,溫潤如玉的達奚公子平日裏慣是一襲月白色錦袍,卻沒想到黛藍色竟也與他如此相配。


    剛剛陶妙淑說的那句話並非隻針對女子,宇文筠然發現,達奚豐贍進來時目光最先落在陶妙淑身上,莫非真的是她多疑了?


    宇文筠然心中的狐疑稍減,起身道:“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棋盤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過會兒我還要進宮,晚膳你們不必等我。”


    陶妙淑一聽宇文筠然竟然要留她和達奚豐贍獨處,杏眸又添了幾分慌亂。


    倒是達奚豐贍並未流露出分毫不妥,站到一側,道:“達奚恭送女皇。”


    邁出房門後,宇文筠然又迴頭向裏麵看了一眼,看著已在棋盤前落座的兩人身影,向新月問道:“依你看,達奚和陶三小姐可有可能?”


    這……


    這幾年新月貼身侍候宇文筠然,自然知道女皇和達奚豐贍之間已無可能的,可紫月國仰慕達奚公子又比陶三小姐優秀的世家小姐又不是沒有。


    不過,她也看得出女皇對陶府的小姐格外不同,所以這些話也隻能藏在心底,“奴婢不知。”


    “算了,本宮問你這個做什麽?”宇文筠然訕然一笑,達奚豐贍不排斥和陶妙淑接觸,這不正是她一直希望的嗎,怎麽如今反而魔怔了,暗蝶吩咐道:“我們出發吧。”


    在她身影消失的同時,屋內正與陶妙淑對弈的達奚豐贍目光也追隨了過來,凝在眸中的笑意散去,周身好似籠上一層似有似無的薄霧,將他隔絕開來。


    這種微妙的變化坐在他對麵的陶妙淑感受最直接,她抿了抿唇,杏眸隨之黯然了幾分。


    有些事,她不是沒有看出一點端倪,隻是若是裝傻,能離他近一些,她甘之若貽。


    一刻鍾後,東泰國刑部大牢。


    宇文筠然看著刑架上早已血肉模糊雙眼空洞的黑衣人,秦烈應該很清楚從這人嘴裏根本問不出什麽,卻還將人弄成這般模樣,她根本不用多猜,一定是因為這刺客對她出手。


    她秀眉微蹙的看著旁邊架在火上的油鍋,顯然那刺客如今的慘樣並不能讓秦烈滿意。


    宇文筠然,“算了,給他一個痛快吧!”


    “好,聽你的。”秦烈看似隨意的將手中的令牌一擲,一杆長槍被令牌砸飛,不偏不倚插在那刺客的胸膛上。


    宇文筠然麵色不改的對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還賬!”秦烈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上前霸道的環上宇文筠然的腰,不給她絲毫掙紮的機會,帶著她直接隱去了身形。


    引硯好似什麽都沒看見,撿起地上的令牌,不緊不慢的向牢房外走去。


    守在牢房外的如坐針氈的趙大人也是習武之人,感覺到一陣風打他眼前刮過,頓時心生不妙。


    不好!莫非是那刺客的同夥來劫獄?


    雲蒼國的陛下可還在裏麵,若是他在這裏麵發生了什麽意外,那……


    出了一身冷汗的趙大人不敢再多想,當機立斷道:“你們都跟我進去!”


    若不是引硯身手了得,還真的要被趙大人撞了個滿懷。得知宇文筠然要過來,秦烈就將不相幹的人趕出了牢房,並下令沒有他的口諭任何人不得進來。


    此時見趙大人竟然帶人闖進來,引硯麵露不悅,“趙大人,你怎麽進來了。”


    “我!”趙大人沒看到秦烈的身影,更是覺得要壞事,顧不上其它,拉著引硯就向牢房中衝,“有……有刺客!陛下有危險!”


    刺客?難道是裏麵那人的同夥?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引硯麵色凝重起來,提起十二分精神,可一直迴到先前的牢房,他也沒有發現。


    趙大人看著空空的牢房,傻眼了,“壞了……這下壞了……快去通知皇上,雲蒼國陛下被人劫走了……”


    聽他這麽一說,引硯差點沒被憋出內傷。


    陛下被人劫走!明明是陛下劫了人!


    被禁錮在秦烈懷中的宇文筠然抬眸看著秦烈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兀自歎了口氣,這世上恐怕再難找到比秦烈更加無賴的人了,軟硬都拿他沒辦法,最後吹虧被調戲的還是她。


    罷了!認了!


    宇文筠然一動不動的由著秦烈帶著她穿過大半個京都,最後在鬧市旁的一處偏僻巷子停了下來。


    可停是停下來了,秦烈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反而還得寸進尺的用手指在她腰上打圈,痞氣十足的道:“然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很特別。”


    宇文筠然按住他作亂的手,心煩意亂的她哪有心思去琢磨秦烈話中的意思,“不過是一個巷子,有什麽特別的。”


    “特別適合劫個色?”秦烈手掌一翻,反守為攻,將宇文筠然的手緊緊握在手心,“然兒,你覺得呢?”


    “你……”宇文筠然並不是沒有看到秦烈眸底燃燒的情欲,顯然又是他身體內的情盅在作祟,還真是個麻煩。


    其實宇文筠然心底並不排斥和秦烈親近,但卻要改改他的無賴作風。宇文筠然深吸了口氣,直視秦烈幽暗的雙眸,道:“你若執意胡來我也不攔你。”


    秦烈聽的心中一蕩,心火猛的向上竄了一竄,但就被宇文筠然緊跟其後的話澆滅。


    “但我會認真考慮接下來是否還能與你同行。”


    宇文筠然既然這麽說,那就一定做得到。誰讓這是他的女人呢!


    看來他有些用力過猛了,慢慢來……慢慢來……


    “我隻是與你開個玩笑。”秦烈放鬆對她的桎梏,十指交纏,牽起她的手推開旁邊的一扇門,“好了,我們接下來辦正事。”


    宇文筠然的眸光從手上滑過,麵具下的唇畔微微上挑,這次她沒有去掙脫。


    這下,倒是把恭候在院子中的引風給看傻了。


    本就欲求不滿的秦烈蹙眉,冷颼颼的問道:“看夠了嗎?”


    引風打了個哆嗦,收迴目光,盯著腳尖,暗道一聲不妙,企圖就此揭過,“陛下,東西準備好了,都在東廂房。”


    不過鑒於他最近的表現,秦烈這次卻沒準備這麽簡單就放過他,“今年的試煉翻倍!”


    啊!


    引風整張臉直接垮掉,欲哭無淚的目送秦烈和宇文筠然雙雙進了東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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