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竹的嘴角狠狠的抽動了兩下,他越來越發現,安慶郡主已經漸漸的成為王爺的逆鱗,誰動誰倒黴,同時亦在心中慶幸,幸虧他當時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而此時,孑然一身的宇文悠然剛剛走至半路,便與受傷歸來的宇文瑤兒不期而遇,麵上還殘留著幾分黑氣的宇文瑤兒看到她此時安然無恙的模樣,再看看自己此時的狼狽模樣,冷哼一聲,用力的甩了下袖子,腳步絲毫不做停留與宇文悠然擦肩而過。


    對此,宇文悠然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化,而是舉止有度的向正要從她身邊經過的第五梓櫟問道:“敢問公子,受傷的人現在在何處?”


    第五梓櫟聞聲對著身後的一名侍衛吩咐道:“你帶郡主過去。”


    宇文悠然淺淺福身,算是謝過。第五梓櫟與她點頭示意後,加快腳步跟隨宇文瑤兒而去。


    一路上,宇文悠然從那侍衛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下傷員情況,待知道除了藍心佩和陶妙玲和一些公子小姐身邊的奴才丫鬟被傷到外,其餘人都隻是像宇文瑤兒一般吸入了一些毒氣,在服用了司空淼隨身所帶的解毒丹藥後,均已無大礙。


    如今,宇文悠然已經不知該歇秦烈知分寸,還是該慶幸精通醫毒的司空淼及時出手。


    宇文悠然來剛剛靠近安置陶妙玲和藍心佩的院子,便看到了翹首以盼的追雲。


    追雲一看到她,連忙迎上了來,“奴婢見過郡主。”


    宇文悠然衝引她前來的侍衛道謝後,一邊向裏走一邊問道:“裏麵人的傷勢如何?”


    追雲等在此地自然是有任務上身,連忙跟上宇文悠然勸道:“郡主此時不宜進去。”


    宇文悠然側首看了她一眼,淺然一笑,“你家公主的好意我自然知道,但是我若是不進去,豈不是更加解釋不清,放心,沒關係的。”


    說完,便一腳邁進了院子,待看到院子裏的情形,她的臉色當即一沉,周身的氣勢也冷了幾分。


    正與國公府藍氏兄弟對峙的蔣紫凝一看她進來,說了一半的話停了下來,然後繼續說道:“本公主念你們護妹心切,今日便不再追究你們言語的過失。”


    說完後,急步走至宇文悠然身邊,小聲的責怪道:“不是讓追雲攔下你不讓你進來了嗎?”


    “無礙!”宇文悠然用眼神示意她放心,然後直接對上藍氏兄弟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目光,冷然一笑,“對於藍小姐的遭遇,本郡主表示同情,既然你們認為是我做的,那便拿出切實的證據出來,本郡主隨時恭候。”


    “這還需要什麽證據,事實就擺在麵前,除了你還有能是誰?沒想到你變得這般惡毒,害了祖母還不夠,竟然還想要毒死小妹,你”


    “啪!”藍炳聰不可置信的感受著臉上的火辣,滿院子的人都詫異了。


    他身側的藍炳輝目光陰沉的看著正在用手帕拭手的宇文悠然,質問道:“郡主這是什麽意思?”


    宇文悠然用手帕認真的擦拭著每一根手指,好似剛剛碰到了什麽極髒的東西,冷聲道:“看來禍從口出的道理不懂的不止藍小姐一個,這般明顯的陷害栽贓,隻要有幾分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本郡主若是動手,怎麽可能留下這麽明顯的把柄給你們。”


    說到此處,宇文悠然猛的抬起頭,冰冷的看向藍氏兄弟,“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手段有些眼熟嗎?這麽拿不出手的手段國公府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真當本郡主好欺負嗎!”


    蔣紫凝聽出了宇文悠然話中的意思,雖然心中不怎麽認可,但她卻對剛剛興師問罪的藍氏兄弟頗為惱火,順著道:“筠兒是說,此次是國公府使的苦肉計!”


    藍炳輝心頭一震,反駁道:“整個京都誰人不知道佩兒乃是我們整府的掌上明珠,我們豈會拿她的性命開玩笑。”


    左右這院子裏也沒有外人,宇文悠然直接道:“藍國公在老太君重病之時都不忘記拿她算計兄弟,誰又知道他不會拿女兒算計本郡主呢?”


    藍炳聰聽她這麽說,當即怒道:“果然是你?”


    若是在沒有看到淺陌朵舞姿之前,藍炳聰尚不至於這般生氣,可如今他發現因為他的一時遲疑,竟然這樣的妙人失之交臂,早已經後悔到了骨子裏。


    “沒錯,是本郡主又如何?”宇文悠然絲毫不否認。


    “多謝郡主救表妹於水火。”一直都沒有說話幸災樂禍的的藍炳銳適時的補上一刀


    藍炳聰當即要發作,卻沒藍炳輝,藍炳輝目光越發陰冷了幾分,“此事,我國公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本郡主隨時奉陪。”


    宇文悠然看著藍炳聰氣急敗壞的模樣,再想想平日他的習性和國公府的作風,看來私下要提醒下淺陌朵。


    想到這裏,宇文悠然這才想起她還未見到淺氏姐妹和陶妙淑等人,便轉身向蔣紫凝詢問道:“表姐可有看到我三妹等人。”


    蔣紫凝指了指東西廂房,“筠兒不必擔心,她們都沒有事,如今正在裏麵幫忙。”


    “我進去看下。”宇文悠然實在沒興趣與藍氏兄弟一同等在這院子中。


    “我陪你一塊。”顯然蔣紫凝也有相同的想法。


    兩人攜伴直接走向陶妙玲所在的西廂房,這才剛剛踏入房間,一股腥臭撲鼻而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用帕子掩鼻,緊接著宇文悠然垂著的左手中便多了一個瓷瓶。


    宇文悠然了然,將瓷瓶打開,先倒出兩粒出來,分別遞給蔣紫凝和追雲,“先將這解毒丹服下,我們再進去。”


    然後倒出一粒自己服下,一道清涼在唇間蔓延,瞬間覺得那腥臭味也淡了許多。


    這才繼續向房間裏走去,看著屋子中在茯苓的指揮下忙碌的陶妙淑姐妹和趙倩雲,將手中的瓷瓶遞給追雲,“將這裏的解毒丹給她們一人喂下一粒,然後將其餘的送給東廂房淺小姐。”


    追雲接下,按照她的吩咐待確定沒有人落下後,這才轉身去了東廂房。


    這解毒丹一服,陶妙玲等人的臉色一下就好了許多,眩暈和惡心感也漸漸消散,動作也愈加麻利起來。


    宇文悠然看著陶妙玲青腫的皮膚和用豬頭形容都不為過的臉,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但對她卻沒有絲毫的同情,不過若是換個時間地點,就是陶妙玲就這麽死了,也是她罪有應得。


    可如今,宇文悠然為了紫月國卻要先保下她的命,她早就環視了整個房間,但除了陶妙淑四人後完全沒有看到大夫的蹤影,當即眉心皺起,問道:“怎麽沒有大夫?”


    “迴郡主,大夫一進院子便都被國公府的公子請到了東廂房,隻給了奴婢幾瓶藥膏,讓奴婢先給二小姐塗上。”


    迴話的是茯苓,難得穩重的茯苓說此話時竟夾雜了幾分憤懣,不過宇文悠然從她給陶妙玲塗藥的動作,可以看出,她這憤懣顯然不是在為陶妙玲打不平。


    “這國公府也太囂張了。”蔣紫凝沒想到她不過是在別院門口與紫月國女皇客氣了幾句,藍炳聰竟然做出這般過分的事情,“筠兒我這就出去看一下。”


    “表姐,等我一下!”宇文悠然開口將她留下,然後對著茯苓吩咐道:“藥可塗好了。”


    “迴郡主,已經全部塗過一遍了,現在是第二遍。”


    “那就不要塗了,這屋子中毒氣重,不宜久待,你們清理一下,便早些出來,二小姐的傷勢還是交給大夫來處理。”


    說完後這才與蔣紫凝一道向屋外走去。


    茯苓當即放下手中的藥,親自打了水讓陶妙淑姐妹和趙淺雲淨了手,陶妙琴同情的看了眼陶妙玲,一連串的問道:“真的要留二姐一個人在這嗎?不管她了嗎?那她會不會死?”


    趙倩雲和陶妙淑互相看了一眼,也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雖然陶妙玲以前做得事情很過分,可如今看到她這般悲慘模樣,難免都有些同情。


    幸好,茯苓是個明白了,出聲勸道:“三位小姐就算一直呆在這裏也解不了二小姐的毒,還是到外麵等著,有郡主和公主,大夫一會就會到的。”


    待她們三人出了房間,暗影這才在床前現身,拿出銀針飛速的封了幾個穴道,這才快速的隱去身影。


    此時院中,藍氏兄弟死守在東廂房的門前,“請公主和郡主稍等片刻。”


    “放肆!”任蔣紫凝再好的脾氣,此時卻是如何也忍不了,“你們國公府這是在草菅人命!”


    “公主何必將話說的這麽嚴重,不是已經給了藥膏了嗎?她們的毒在山上時便已經被紫月國身邊的一名公子控製住了,隻要塗了那藥膏,自然能撐到大夫去,最多不過就是留下一些疤痕而已。”


    藍炳聰恨極了宇文悠然,譏諷道:“這不正合了郡主的心意,郡主又何必在此假惺惺!”


    蔣紫凝正要開口,卻被宇文悠然攔下,冷眼看著藍炳聰道:“照你這麽說,本郡主還要感謝你了不成。”


    藍炳聰還不知死欠揍的迴道:“郡主不必如此客氣,舉手之……此羅(之勞)”


    藍炳輝還以為他被宇文悠然嚇的連話都說不清了,可扭頭一看,當即嚇的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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