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洲在很小之時就考慮到了遼東女真人對華夏的覬覦,哪怕身負滅族之恨,也始終沒忘記。


    那時。


    他就想過要麽自己單獨動手,要麽聯合其他忠勇之士一起幹掉還處於萌芽發展階段的努爾哈赤。


    可是。


    這二十年,他經曆的人和事太多了!


    他發現龐大的大明帝國本身已是腐肉叢生,就算是幹掉了努爾哈赤,要想將大明這座傾倒的大廈扶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即使沒了努爾哈赤,還會有其他人跳出來,將大明這垂垂老矣的巨人推進曆史的宏淵。


    他總不能把努爾哈赤李自成張獻忠皇太極多爾袞洪承疇劉良佐這些人全都幹掉吧?


    這些人之所以能在曆史上留名,並且毀滅了大明,不是因為他們本身有多麽的強悍,而是大明的很多問題已爛到根子上了。


    自然災害,農民起義,外部勢力入侵……


    都是必然!


    所以。


    他以極高的曆史視野斷定,隻有提前做好準備,等混亂時代到來時,他才能以最為強悍的力量減弱這些事件對華夏本身的傷害,縮短混亂時代!


    胡天洲看著眼前的沈萬三,並未責怪其短視,畢竟,這年頭的人大多都是如此看待剛興起的遼東女真。


    “有些事等將來你自會曉得,現在,隻需照我所說去做。”


    說完。


    胡天洲神秘一笑,轉身向外走去。


    沈萬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坐到了桌後,將胡天洲剛才吩咐的一條一條的寫成了章程……


    ……


    胡天洲再次迴到文印處。


    文印處如往常一般安靜,眾人似乎都在忙著事,連那些熬夜的人此時也精神奕奕的寫些什麽。


    隻是。


    當胡天洲右腳剛跨進文印處。


    唿啦。


    原本正安安靜靜忙事的那些編纂們,不論男女全都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看向了他。


    “呃……”


    胡天洲懸著腳,一愣。


    “哈哈!”


    “胡編纂,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


    “我們以前小瞧了你,在這先跟胡先生賠個不是!”


    “對呀,一直以為胡先生是在這敷衍了事,沒想到您原來在創意如此一篇了不得的故事!”


    “馮夢熊向來沒有佩服過誰,更別說比自己年紀小的了,但昨天看完您用一個下午就寫出來的小說篇章,實在是讓夢熊驚為天人,這故事,您是不是構思很久了?”


    “可不是,不僅故事好,探案現場的那些細節描寫更是拍案驚奇,讓人讀之仿佛身臨其境一般,足以見胡編纂的文采呀!”


    ……


    房間裏的編纂們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不再冷漠,一個個眼中冒著亮光,仿佛胡天洲如神明一般。


    “沒什麽沒什麽……一直以來對這方麵感興趣,想的就多了一些,這個故事的出來,算是順水推舟吧。謬讚了各位!”


    胡天洲客客氣氣道。


    “唉呦喂。”


    “不得了!”


    “寫出這麽一篇好故事,還如此謙虛,實在好風骨!”


    “真是令吾等佩服佩服!”


    ……


    其他人見胡天洲如此內心就更加欽佩了,紛紛朝胡天洲拱手。


    而那兩個年輕的女編纂也總算是在胡天洲工作這幾天以來,第一次與胡天洲正麵相對。


    說起來。


    這還是胡天洲第一次看到這兩名年輕女編纂的正臉呢。


    不得不說。


    這兩個平常極為低調的女編纂,長相極為清秀,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看樣子也就二十多歲,比柳漪菲大不了多少。


    此時。


    兩個女編纂眼中冒著星光,好奇的打量著胡天洲。


    胡天洲朝她們和善一笑,反倒是把兩個女編纂看的不好意思了。


    一時間。


    原本在胡天洲看來有些冰冷的文印處溫暖了不少。


    果然應了那句話:


    當你顯示出才幹,並有變現價值時,周圍人果然友善多了!


    雖說這多少讓人覺得太過人情世故,但這世間的事本就是如此,沒有人平白無故的對你差,也沒有人平白無故的會對你好。


    隻是。


    角落裏的張三形單影隻,看著原本和他聊的不錯的那些同事一個個的和胡天洲有說有笑,他緊緊的攥著毛筆,一雙眼中滿是怨毒。


    哢嚓!


    毛筆竟硬生生的被撇斷了!


    ……


    馮夢龍房內。


    他看著胡天洲拿上來的提案,愣了一愣:“這是……你昨晚寫的?你沒……休息?”


    “是的,這不是為了升職加薪,當然要好好表現一番了!”


    胡天洲笑了笑。


    “可是你說的這……報紙?”


    馮夢龍嘀咕著兩字。


    “其實,這報紙也就是現在京城以及一些大城市裏豪門富戶私底下傳閱的那種邸報的大眾版本了,你應該聽說過邸報吧?”


    胡天洲問道。


    “自然曉得。那些達官貴人們為了了解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事,便會命專人收集一些傳聞,每隔幾日便會編會成文,統一給這些達官貴人審閱,這種形式便被稱為邸報。”


    馮夢龍迴道。


    “對啊,所以,有沒有可能將這種邸報大眾化呢?咱們設立專門部門,派人搜集打聽調查新聞,每隔一兩天刊發一份,賣給大眾,一份不過幾文錢,這點錢一些老百姓還是花得起的!同時,我們的小說是不是就可以在這種報紙上連載呢?每次連載個一兩千字或幾千字,自然天天就會有老百姓追更購買,更別說,還有各種各樣吸人眼球的新聞時事奇趣怪談了!”


    胡天洲微笑道。


    馮夢龍的嘴角抽了抽,到吸一口涼氣。


    這想法雖不複雜,但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到。


    “馮協理……”


    胡天洲忽然感慨:“這幾日,我在這分館內逛,別人一聽到我是文藝處的,就一臉嫌棄模樣,仿佛咱腦門上就寫著三個大字,賠錢貨!其實,就算老百姓識字的少,真正有錢人讀書的也少,但隻要我們把形式和內容做好一點,內容為王,但凡隻要心中有一點點獵奇之心,又怎會不付費呢?如此一來,還愁文印處不能扭虧為盈嗎?”


    “對呀!此法甚妙,好一個內容為王啊!”


    馮夢龍恍然大悟,一臉驚喜的拿著胡天洲所寫的設立報紙的章程,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良久。


    他對於這報紙一事充滿了興趣,和胡天洲詳談細節,直到中午。


    期間。


    胡天洲將現代報業的建立流程和盈利模式都教給了對方。


    “你想要什麽?”


    末了。


    馮夢龍卻突然眯眼沉聲問道。


    “好!我就喜歡馮協理的直爽。”朱傑笑了笑。“升職啥的我不需要,你隻要提高我薪水就可!”


    “多少?”


    馮夢龍做了個請的姿勢。


    “四百兩。”


    胡天洲伸出四根手指。


    “……”


    馮夢龍表情一僵。


    “不行?給我這薪水,我可是能讓文印處成為咱揚州分館最賺錢的行當,讓別人再也不小瞧咱們!我估摸著……不要半年就可以了。到時你也可以升職加薪啊,說不定,還能升為管事呢,文化管事不是空著嗎?”


    胡天洲道。


    要求加薪自然是為了和老婆間的賭約了。


    柳漪菲薪水每月四百兩,隻要能達到她工資水平,就能迴家。


    “不可能的!”馮夢龍倒並沒有生氣,而是心平氣和的說道。“胡編纂,你曉得我身為文印處的協理每月才多少薪水嗎?”


    胡天洲搖了搖頭。


    商團旗下每個部門負責人的薪水都不一樣,大多根據當地實際經濟情況以及個人表現來定奪。


    即使他是商團總執事,但對於單獨某個職員的薪水自然也是不甚了解的。


    “三十兩。”方夢龍說出了一個數字,隨即伸出了三根手指。“再加上每月的各種補貼加在一起,也就剛過四十兩,隻有到年底才會薪水稍高些。”


    “我明白。”


    胡天洲點點頭。


    “那胡編纂你覺得給你每月四百兩銀子可能嗎?”


    馮夢龍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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