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洲,過來……”


    柳漪菲喊道。


    “你喊我過來我就過來,我多沒麵子呀?”


    胡天洲一動不動。


    “你若是再不過來,就永遠別迴家了!”


    柳漪菲美目一瞪。


    “噢!婆娘,我來啦!”


    胡天洲應了一聲,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


    柳漪菲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站在門口正朝她微笑的沈萬三,低聲問道:“你真入職了?”


    “是啊。”


    “還適應嗎?”


    “還行,反正跟一幫文人在一起,沒什麽扯事,還挺安逸。”


    “嗯,這就好。”


    柳漪菲點點頭,往袖袋一抹,拿出了一錠銀子,抓住胡天洲的手,將銀子交到他手中道:“這錠銀子先拿著,你應該是在外麵找到了住的地方吧?外麵不比家裏,多少還是要點花銷的,別冷著餓著自己了。”


    “謝婆娘啦。”


    胡天洲拋了拋銀子,嘿嘿一笑。


    他知道。


    柳漪菲氣消了不少了。


    夫妻四年雖沒同床共枕,但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互相照應還是有的,也正是這種小細節,讓兩個年輕人的心靠得越來越近。


    看來。


    今晚就能告別白荷花那個摳門狡詐的女人了,瞧瞧,到底還是自家婆娘好,連休書的事都不提了。


    隻是。


    柳漪菲卻補充了一句:“這些天你就別迴家了。”


    “什麽?”


    胡天洲正笑著的臉就是一滯。


    柳漪菲歎了口氣,無奈道:“昨晚我把錢送到蘇貴的票檔後,爹就被他們放了迴來。”


    “什麽?”胡天洲眼睛一瞪,露出怒色。“蘇貴那家夥到底想幹什麽?提前逼人還錢不說,還綁人,沒規矩也沒法度,找死啊他!”


    “別別!”柳漪菲怕胡天洲衝動,一把拉住了他,搖搖頭。“爹這幾日也沒受什麽苦,算了吧。不過那天晚宴上你得罪了蘇貴,蘇貴又因你要償還那麽多錢,他現在正恨著你呢!他能綁爹就能綁你,爹跟他之間沒有什麽過節倒也有吃有喝,可你若被綁,還不知要麵對什麽呢!所以,你還是在外麵安全一些。”


    胡天洲很感動。


    這讓他更加不能放過蘇貴了,一個懲治對方的小計策腦海萌芽。


    “我走了。”


    柳漪菲微微點頭,轉身就要上馬車。


    胡天洲卻一把拉住她,趁對方愣神的工夫理了理她有些淩亂的劉海,溫柔笑道:“你迴去也要多加小心一些,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你能保護啥呀?先護住自己吧……我一個女人家,蘇貴到底是揚州首富,還是要些臉麵的,就算要拿你出氣,也不會對我一個女人怎樣。”


    柳漪菲苦笑一聲。


    “那祖宅那邊呢?”


    胡天洲忽然想到。


    柳漪菲晃著腦袋道:“自從那天晚宴後就不見姐夫蘇海他們一家人了,他們也沒來找過我,就連老爺子那邊都沒啥消息。原本還想讓爹去那邊打探打探的,但他剛出門就被蘇貴綁了,也不曉得祖宅那邊到底意欲何為。我這幾日忙著賣店湊錢,也懶得操心那邊了。”


    說著。


    她捂著胸口輕輕咳嗽了兩聲,聳了聳翹鼻。


    “你啊,小心別著涼了!晚上沒我在地上當個人肉小太陽,你一個人睡還不得冷啊?放心,我很快就處理好蘇貴,那時我就可以迴來了,對吧?”


    胡天洲笑嘻嘻道。


    “你別說什麽處理了,這話……聽得我心頭顫顫的。其實,這段時間讓我們兩個分開好好冷靜,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走下去,也挺好的。”


    柳漪菲認真說完,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行吧。”


    胡天洲點點頭,於是扶著柳漪菲上了馬車。


    ……


    是夜。


    揚州首富蘇府地下密室。


    昏暗燈光中。


    蘇桂正跪在地上。


    他麵前則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麵人,正拿著封信件念著。


    每念一句,蘇貴的頭都要壓低一寸。


    地下室原本就涼,但偏偏此時蘇貴額頭熱汗淋漓,不斷滴落在地。


    末了。


    黑衣人將信一折,重重拍在了桌上,就連燭台也跟著晃了晃。


    “先生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整整四年了,先生們的耐心夠好了!可現在商團在揚州的勢力越加壯大,難道就因為你的無能,所以我們就要丟掉揚州這塊地方嗎?”


    黑衣人質問道。


    “小的……”蘇貴抬起頭哭喪著臉道。“騎士,實不是小的蘇貴無能,而是沈萬三他們太狡猾呀!不管用什麽辦法,他們沒多久就能破解,兩年前,小的把家中仆役都換了個遍,但即使如此,始終感覺有雙眼睛盯著小的似的,說不定,此刻說的話,商團的人都能知道!”


    “混賬!你在懷疑本密使?”


    黑衣人雙目圓睜,身子一顫,卻下意識的往屋裏看了看:“休得危言聳聽!你蘇貴這麽說,不過是在為自己的無能開脫罷了!”


    “唉。”


    蘇貴又低下了頭。


    黑衣人眯眼道:“整整十天了!既然那個胡天洲在晚宴上承認他自己就是七省商團的總執事,那麽這段時間你調查得如何呢?”


    “小的找不到他……”蘇桂猛地一抬頭,身子向後一仰攤了攤手。“那天晚上,小的為了進去看看這神秘的商團總執事到底是誰,連那臭小子的鞋都舔了,結果他卻自己承認了!”


    “那你倒是快調查呀?對他知道的越多就越好,一旦確定其身份,我等也好匯報給先生們!”


    黑衣人忙驚喜道。


    “找不到人啊!自那天過後,胡天洲就失蹤了,小的派人在柳府門前蹲過,也派不少人到處找他,可他就是……不見了!不過,他昨天去找過柳漪菲,還打了新來的監守夫人,這事不小,但等小的手下趕到時,又不見了人影了……”


    蘇貴很無奈。


    “哎呀!你這辦事的糊塗勁啊!那就算你找不到他人,通過周邊總能調查出一些來吧?”


    黑衣人急得不行。


    蘇貴一聽這話,立刻手一擺道:“那小的這可就得好好的說道說道了!小的覺得,胡天洲是個屁的總執事,他就是個提線木偶!這神秘的七省商團根本就不會讓真正的總執事出現,胡天洲這潑皮隻不過是個轉移咱們視線的幌子!還請密使明鑒啊!”


    “……”


    黑衣人無語。


    蘇貴見對方不信,便將胡天洲這幾年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他笑道:“所以呀,胡天洲就是個小人物,小的覺得把精力放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就是浪費精力!”


    “你確定?”


    “確定!”


    “那行,每年倒是有各地都說見過商團總執事,他卻在家待了四年,的確不符……蘇貴,你畢竟在揚州這麽多年了,你的苦勞和每年的孝敬,先生們是看得到滴,既如此,你要更賣把力,爭取盡快把揚州分館搞垮!”


    “是!”


    ……


    翌日。


    柳府。


    柳漪菲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神情嚴肅。


    “亦菲,你可以的!”


    她鼓了鼓勁,才出門和柳宗謀說了一聲,走出了柳府。


    然而。


    門口駕著馬車等待著的並不是馬車夫老王。


    而是穿著侍者製服的胡天洲!


    柳漪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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