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四年。


    東南海運得到空前發展。


    由於官府封鎖呂宋水師的消息,國內很多人,甚至包括一些商人,都不曉得萬神殿呂宋水師在其中發揮著肅清海路的關鍵作用!


    這也是胡天洲建立萬神殿,擁有屬於自己的軍事力量後,第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


    胡天洲很滿意戰果。


    隻是。


    其他人都笑嗬嗬時。


    隻有三十多歲風韻不減心思細膩的朱媽媽注意到了胡天洲笑臉下是一份淡淡的憂傷。


    “東家。”


    朱媽媽道了個萬福。


    “說。”


    胡天洲微微眯著眼。


    朱媽媽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問道:“不如……讓屬下去柳家跟夫人說出您的真實身份吧!這樣,您和夫人間的矛盾就解開了。”


    “不用。”


    胡天洲麵似淡然:“其他人不知道,朱媽媽你還不曉得?我最反感的就是靠錢財之物取得一個女人的心,或許在絕對的錢財下,有些女人甚至會真心愛上我,但在我看來,一開始,這份愛就令人惡心!”


    “可夫人若是一紙休書,又該如何是好?您不開心,我們這些做手下的也都不會開心的。”


    朱媽媽關心道。


    胡天洲肩膀一聳,嘴角一斜:“如果這個傻女人柳漪菲真給我休書,那這份感情也就到此結束了!即使我心中有萬般不舍,我也不會和一個與我相處四年還不知我是個什麽樣人性的人,在一起度過餘生的。”


    “感情,不可強留!”


    “這幾日,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得做,不然我也不會把你們天南地北的都叫來了。”


    胡天洲說罷,一轉身,眯著眼看向窗外那輪又圓又大的月亮。


    “屬下明白。”


    朱媽媽心中微微一震,看著胡天洲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向後退了一步。


    ……


    半個月後。


    龍須碼頭。


    七省商團揚州分管的侍者將大半個碼頭都清空了。


    幾百號身穿商團製服的侍者威風淩淩,讓旁人不敢靠近。


    一艘艘大船來了又走,接走了一個個大佬。


    胡天洲目送他們離去,最後,身邊隻剩下了朱媽媽。


    “朱媽媽……”


    他轉身就想說話。


    臉上帶著薄薄紅色麵紗的朱媽媽用手輕輕掩了掩鼻子,就是一笑:“東家,屬下隻比你大了三歲,你總是朱媽媽長朱媽媽短的,把屬下給叫老了1”


    “哈哈!”


    胡天洲摸著頭就是一笑:“那我總不能叫你小時的名字朱三妹吧?朱三妹朱三妹……這要是讓你手下,尤其是那些姑娘聽到了,還不得笑話你一輩子?讓你將來的相公知道我叫你閨名也不好吧?”


    “東家!我這輩子都不嫁人的!”


    朱媽媽手用力的扯了扯絲巾,身子微側,臉頰立刻飛紅,羞澀地瞪了他一眼,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看得胡天洲都稍稍愣了愣神。


    ……


    十年前。


    胡天洲瞞著無心大師從昆侖雪域迴到揚州。


    當時。


    胡天洲隱藏身份。


    但憑借著他十歲年紀,又能調查出什麽來呢?


    倒是在一座青樓外救下了賣身葬父的朱三妹。


    那時的朱三妹可沒有現在這般妖嬈婀娜。


    她身子瘦瘦癟癟的,頭發稀糟糟,麵黃肌瘦的模樣,就連青樓招端茶用水的龜公都看不上她。


    不過。


    即使這樣也有人欺負她。


    胡天洲打跑混混,將朱三妹救下,從此成了他的隨身侍女,等到她年紀漸長,獨當一麵的朱三妹成為了這天下聞名的青樓女王。


    其所創設的暢春樓名牌旗下有著各式各樣類型的青樓近兩千家。


    想想。


    已是二十年過去。


    ……


    碼頭邊。


    “咳咳,好了,朱媽媽!”胡天洲收斂起笑容,認真道。“女軍的事還得勞你多找些人才了,女軍士不少,但是女將難得,在將來的戰爭之中,女人也將是重要的戰鬥力!像什麽醫護學校,女子學校的,都要盡快的搞起來才是,不然,時間不多了。”


    他眯了眯眼,向東北方向看去。


    “是。”


    朱媽媽道了個萬福,但又從身上掏出了一片鑰匙,輕輕地交到胡天洲手中:“東家,這把鑰匙留作備用吧!按您的吩咐,為您在東關街租了間房子,那地方人多嘴雜,倒也好掩飾身份。房東呢,是個年輕的寡婦,以彪悍著稱,倒也沒什麽人敢找那邊租戶的麻煩。”


    “嗯。”


    胡天洲接過鑰匙點點頭。


    不遠處。


    一搜紅色大船彩旗飄飄,正緩緩靠近,正是朱媽媽的坐乘。


    很快。


    船靠近。


    下來二十餘號精壯之人,分立兩邊。


    朱媽媽看著胡天洲,依依不舍道:“東家!有句話,三妹還是想要說一說的。夫妻相遇本就不易,這麽多天過去了,夫人並沒往商團送休書,顯然夫人不想和您分開。東家,我們的事暫時差不多了,您能迴去還是迴去吧!外麵……畢竟沒自己的夫人照顧得好,你也別和她強了!”


    “呃……”


    胡天洲聽完頓時苦笑,用手指了指她:“你這說的啥呀?什麽時候變成我強了?明明是她不讓我迴家,她不讓迴,我就不迴唄,誰怕誰呀!”


    噗嗤!


    朱媽媽笑了出來。


    此時胡天洲這樣,哪是手下有著無數兵將無數財富的東家呀,簡直就跟個鬧脾氣的小朋友一樣。


    朱媽媽勸道:“迴去吧!至少迴去看看,雖說你不讓我們的人打擾夫人,但據說這半月夫人過得並不好,您迴去能幫一點就是一點!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但以我朱媽媽看人的眼光看來,您和夫人都不是這樣的人。”


    “好啦好啦!囉嗦……”胡天洲掏了掏耳朵,翻了個白眼。“三妹,你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就喜歡嘮叨,可你的東家還能被感情的事難住不成?快走吧,一路順風,別耽誤了做正事!”


    說著。


    胡天洲轉身向馬頭外走去,背著朱媽媽揮了揮手,很快沒入了人流。


    “哎,誰又知道以冷酷嗜血而著稱的萬神殿之主其實就是一個嬉笑怒罵的大男孩呢!”


    朱媽媽苦笑一聲,歎了一口氣,朝著不遠處一個妖豔女人招了招手,耳語幾句,上船離開了。


    ……


    京杭運河邊。


    垂柳依依。


    一座酒樓裏。


    沈萬三將一塊竹符交到了胡天洲手裏。


    商團令:


    每一個正式被聘任為商團員工的人都有此令牌。


    憑此令牌,可在商團旗下所有店家之中享有各式各樣的優惠,因此,早年間剛出來時,曾有江湖人士以高超手藝仿冒此物。


    不過。


    最後這些仿冒之人都以各種各樣的形式消失了。


    要麽是被商團收服,為商團所用。


    要麽被揪送官府,以各種各樣的罪名充軍發配了。


    還有一些冥頑不靈惡意做對的仿冒者則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東家,您真的有必要嗎?其實,您完全可以坐鎮揚州分管監督指導我們工作的呀!”


    沈萬三疑惑的問道。


    “我這麽做自然有理由了。”胡天洲淡淡道。“那天晚上天黑,真正看清楚我臉的人極少,就算是有些人知道我是柳家女婿,我諒他走出晚宴現場後也不敢多說此事。不然,咱們行走在這天下間的賞善罰惡使可不是開玩笑的。”


    “也對。”


    沈萬三深以為然的拱了拱手。


    “好了。”


    胡天洲將商團令往懷中一揣,說道:“不出意外,明天我就會來商團上班,我是個小小的侍者,那時你見到我可別露出馬腳。至於之前那些見過我的侍者兄弟……委屈他們一下,就為他們安排一份好工作,調出揚州分館吧!”


    “屬下遵命。”


    沈萬三迴道。


    “走了。”


    胡天洲推開門下了樓。


    沈萬三忙走到窗邊,看著胡天洲離開漸遠的背影。


    他不禁喃喃自語:“東家,您到底想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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