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南宮天誠一家人,沈月煙迴到榮恩堂,麵露沉思。


    永壽長公主,這個身份可不是郡主可以比得了的,可是真真正正的有實權的,可以擁有自己的私兵,還有一郡之地為封地。


    江南富庶,每年的稅收就占據整個大齊的五分之一,其中江南又分八郡,清河郡每年的賦稅折算成白銀差不多有五十萬兩,全部都歸沈月煙所有。


    這是順治帝對沈月煙,對鎮國公府實打實的獎賞。


    而且沈月煙對清河郡有絕對的掌控權,就像蜀王在蜀川一樣,不過蜀王需要向朝廷繳納一半的稅收,而沈月煙的封地因為隻有一郡之地,所以不需要再分給朝廷,這是順治帝的額外恩賜。


    人有了錢,就會想要權。更不用說身負血海深仇的沈月煙。


    ……


    輔國公府。


    用來商議事務的靜輝堂中。


    幾名身穿官服的男人落坐其中,氣氛壓抑凝重。


    安王大馬橫刀的坐在主位之上,滿臉怒氣。


    “父皇竟然不顧群臣反對,直接封六弟為太子,看來是鐵了心要讓六弟繼承皇位啊。怪不得這麽多年一直不允許其他皇子掌控兵權,原來父皇早早就在給六弟鋪路了。”


    安王五指緊握成拳,重重的砸在身側的紅楠木桌上。


    右手邊坐著的輔國公一臉平靜,開口淡淡地說道:“皇上此舉,寒了眾臣的心啊。”


    坐在靜輝堂中的幾位安王心腹,皆是麵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過去沒立太子之時,眾人這是提前站隊,選對了便是從龍之功。


    如今立了太子,眾人所做便成了大逆不道之事。


    工部尚書劉世初也坐在其中,開口道:“皇上既然心中屬意六皇子,為何不早點將六皇子從邊關接迴來,而是要等這麽久。”


    一旁的戶部尚書王大人眉頭微皺,麵露嫌棄,“皇上不是說了,那個時候朝堂動蕩,怕有人暗中謀害六皇子,所以才把人留在了邊關。”


    劉世初的話提醒了輔國公,隻見輔國公雙眼微眯,聲音低沉的開口說道:“所以是誰想謀害六皇子?”


    當年的事情反正不是輔國公府的手筆,輔國公心中清楚。


    幾位大臣聞言麵色微變,原本以為肯定是輔國公的手筆,現在看來難道不是?那會是誰?


    “會不會是淑妃那邊的手筆?”一位大臣語氣不確定的問道。


    眾人皆是沉默。


    輔國公麵露迴憶之色,“不確定,當年後宮中還有許多低位份的妃嬪,她們都有可能動手。”


    “這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能讓父皇廢了六弟的太子之位。”


    安王突然打斷了眾人的思緒,帶著怒氣說道。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現在應該聚焦於當下,當年是誰想要害六皇子好像也沒那麽重要了。


    “安王殿下不愧是合格的上位者,總是能把大家指引到正確的方向上去。”戶部尚書諂媚地拍著馬屁。


    一旁的工部尚書劉世初麵露不屑,輔國公臉色平靜,其餘大臣則是心中痛罵,老匹夫搶了我的台詞。


    若是平時安王被如此阿諛奉承會受用很多,但此時見這群人除了溜須拍馬爭權奪勢,一點實際用處都沒有,並不能替自己解決問題,氣就不打一處來。


    “王大人,你有什麽辦法能讓父皇廢了六弟的太子之位啊。”


    “呃……”


    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安王,突然被點名的王大人語氣頓了一下,摸著花白的胡須尷尬一笑,“殿下,這件事要從長計議才是啊,不論是從曆史來看,還是從未來講,咱們都應該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


    “全是廢話!”


    還不等王大人說完,就被安王厲聲打斷,“你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誰有辦法直接說出來,成日裏除了溜須拍馬說一些廢話不會別的了,真不知道你們怎麽通過科舉考試的,難道考試的時候寫的也是一堆廢話麽!”


    坐在這裏的人無一不是浸淫官場幾十年的人精,都是各部門的領頭人物,但此時被安王毫不留情麵的批評也隻能低著頭沉默不語。


    最多也隻是心裏嘀咕,當年的一腔抱負,早就被這世道磨滅了,你安王不也是喜歡別人的溜須拍馬麽。


    輔國公出言打破沉默,“好了,諸位不要放在心上,今日安王被六皇子立太子的事情刺激到了,心情煩悶,諸位先迴去吧,都迴去好好想想有何辦法,來日咱們再繼續商討。”


    眾人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站起身拱手作揖,“臣等告退。”


    說完便向外走,離開了靜輝堂。


    “劉大人留下。”


    輔國公突然出聲,叫住了剛要離開的劉世初。


    劉世初拱手稱是,轉身又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安王此時的怒氣才漸漸消散,神情肅穆的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


    輔國公微微歎了口氣道:“世初啊,太子如今勢單力薄,隻有靖西侯幾個軍中將領支持,此時正是廣納賢臣的時候,我想讓你假意投誠太子,日後方便我們掌握太子那方的動作。他們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之輩,思來想去還是你最靠譜,你覺得如何?”


    劉世初微微一愣,沒想到輔國公竟然讓自己去太子那邊做臥底,思慮片刻後起身語氣堅定地說道:“承蒙殿下和丞相信任,世初一定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


    輔國公嗬嗬一笑,“用不著那麽嚴重,不過咱們要先演一場戲,讓大家相信你已經與安王反目成仇才能獲得太子的信任。”


    ……


    第二天。


    有工部官員調查出之前濟州水患中河道第二次堤潰是因為工部尚書劉世初對修補的河道材料偷工減料,造成修補好的河道沒多久就被雨水衝破,近十萬百姓受災。


    順治帝大怒,當即就讓刑部收押進了天牢。


    劉世初在天牢中揭發此事是輔國公幕後指使,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是卻被天牢的獄卒打個半死。


    輔國公派人把消息傳進南宮天誠耳中。


    南宮天誠得到消息後偷偷來到天牢探望劉世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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