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順治帝對這次前往濟州的官員們論功行賞。對之前賄賂康王的官員進行處罰。


    不出眾人所料,三皇子重新封為安親王,曹妃也恢複之前的貴妃位份。


    空缺出來的濟州職務,皆被安王和康王兩黨瓜分。


    輔國公一派在這次濟州水患中大獲全勝,所有目的都達到了。


    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順治帝把魏天賜從正四品青龍衛鎮撫使晉升為正三品車騎將軍,統領四分之一的兵權。


    旨意一下,滿朝文武嘩然,順治帝這是分了靖西侯的兵權。


    不過轉念一想,魏天賜已經被皇帝賜婚與靖西侯的女兒成婚,雖說把兵權分給了魏天賜,但是這兩人依舊是一家人,分不分好像對外人影響大不。


    但靖西侯楊振東心中可不這麽想,順治帝始終是偏心魏忠良的,過去是,現在魏忠良死了,還要偏心他的兒子。把自己苦心謀劃來的兵權分走。


    自己在邊關征戰十多年,這個毛頭小子什麽都沒做就分走了自己四分之一的兵權,自己又怎麽能甘心呢。


    魏天賜隻是自己的女婿,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有兒子呢,輪不到女婿繼承兵權。


    順治帝這是在防著自己呢。


    楊振東心思千迴百轉。


    輔國公則是開心壞了,自己正愁三皇子手中沒有兵權呢,前一段時間母親剛去鎮國公府修複關係,把魏天賜拉進安王的陣營,這才一個多月過去,皇上就給了魏天賜兵權。


    輔國公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與鎮國公府處好關係,拉攏鎮國公府,不僅是魏天賜,還有鎮國公府中另外兩個公子,魏天誠和魏天文,鎮國公府現在對輔國公來說就是一塊大肥肉,隻要能吃到嘴裏,還會連著靖西侯府這個大肥肉,一舉多得,到時候,康王一派拿什麽跟安王爭。


    身在榮恩堂的沈月煙得到朝堂的消息後,心中直打鼓。即便魏天誠如今是鎮國公府的三公子,順治帝相信鎮國公府,但是給的權柄也有些太大了。


    而且還分了靖西侯的兵權,就是不知道靖西侯心中會怎麽想。


    轉念沈月煙又往深想了一層,父母之愛,則為之計深遠,順治帝這是已經考慮到魏天誠登基以後的事情了。怕靖西侯一家獨大,早早就開始分權。


    又怕鎮國公府獨大,讓靖西侯府與鎮國公府對立上。


    不過靖西侯已經與鎮國公府結為姻親,即便是兩家對立,也不會動蕩大齊根基,還都是為魏天誠效力。


    這其中的分寸,竟然把握的如此恰到好處。


    不愧是帝王權術啊。


    鎮國公府眾人當晚便一起慶祝魏天賜升官,如今魏天賜是鎮國公府中官職最高的人了,鎮國公府也終於有了一個三品大員。


    ……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都說瑞雪兆豐年,但今年的冬天一直下著小雪。


    “今年是個暖冬啊。”


    除夕家宴中溫姨娘感歎道。


    眾人一片喜氣洋洋,隻有沈月煙知道,今年的旱災造成的影響,將會持續一整年,直到第二年土地有了收成才緩解。


    這是沈月煙重生後過得第一個年,一切都在按照沈月煙的規劃發展,鎮國公府一切都是那麽的欣欣向榮。沈月煙很開心,全府上下都得了賞銀。


    年剛過完沒幾天,平關侯夫人便來拜訪。


    沈月煙在迎客堂接見。


    “又沒錢了?”


    這是沈月煙見白氏的第一句話。


    白氏麵色羞愧,搖了搖頭,看了眼周圍侍立的丫鬟們。


    沈月煙心領神會,讓眾人出去,獨留自己與白氏說話。


    白氏見屋中隻剩自己與沈月煙,一下子跪在沈月煙腳邊,就要給沈月煙磕頭。


    “求夫人救我。”


    沈月煙連忙要將白氏扶起,但白氏一直跪著不起來。


    “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跪下做什麽,又缺錢了不成。”


    白氏雙眼通紅,哽咽著說道:“夫人,我完了,我這輩子完了。”


    沈月煙滿臉驚訝,不明所以,“怎麽了這是,發生了什麽?”


    白氏羞於啟齒,搖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是不停的流著淚。


    沈月煙猜測到白氏應該是遇到了什麽困難,起身蹲在白氏麵前將她拉起來,坐到太師椅上。


    “有什麽事,慢慢說,既然你來找我,就是信得過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白氏這才緩緩開口道:“上次貴府三公子成婚那天……”


    白氏一邊哭一邊講述著自己為了給女兒湊夠嫁妝,與威遠侯發生的事情。


    沈月煙越聽越心驚,這白氏真是為了女兒付出了太多。


    “就在前兩天,那威遠侯又找到我,這次他沒讓我陪他,而是讓我出去陪別人。”


    說完白氏便控製不住的哭了起來。


    “什麽!”


    沈月煙聞言大驚失色,這威遠侯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強迫侯夫人做這種事情。


    一時之間沈月煙也亂了分寸,“你可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中?”


    白氏痛哭流涕,“他把我的肚兜拿走了。”


    沈月煙心中一緊,歎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真是沒想到那威遠侯平日裏人模狗樣的,背地裏竟然是如此道貌岸然之人。”


    “他說若是我不同意,便讓人把我不貞的事情說出去,還要把我的肚兜拿去怡紅院,讓所有男人聞個遍。”


    白氏越說越崩潰,實在是想不出以後自己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沈月煙也一時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報官肯定不行,若是報官不僅會把白氏的事情弄的人盡皆知,而威遠侯又沒有對白氏造成什麽實際傷害,也不會受到什麽懲罰。但白氏以後怕是會被別人戳斷脊梁骨,沒臉再活下去了,白氏的夫君平關侯也不會放過她的。


    “不行你就直接死得了。”


    “啊?”


    白氏聞言震驚的抬起頭,滿臉不可置信。心中尋思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不是來讓你建議我去死的啊,我要是想死還來找你幹嘛。


    “夫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月煙笑了笑,“到時候你就誓死不從,以死相逼,我就不信他真的會讓你死,若你真死了,這事情的性質,可就變了,他也得給你償命。”


    “這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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