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煙點了點頭,沒有覺得奇怪。按照如今後宮的局勢,曹貴妃一家獨大,又有皇子和輔國公府,賢妃一個沒有生育皇子的妃嬪不是對手,隻能複了淑妃的位份,在後宮中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麵,才能牽製住曹貴妃,不讓她一家獨大,為六皇子未來登基繼承大統做準備。


    自己不知道前世魏天誠是如何打敗安王、康王和蜀王順利登基的,隻記得魏天誠前世有一段時間特別缺錢,所以自己現在就多多賺錢,到時候給魏天誠用。


    “曹貴妃舉辦暖冬宴的旨意已經下來了,府裏幾個主子到時候要穿的衣服戴的首飾什麽的都準備妥當了嗎。”


    沈月煙對春喜問道。


    “都已準備妥當,到時候三位公子都穿官服參加,隻有表小姐穿自己的衣服,前一段時間已經讓錦繡閣的匠人為表小姐量體裁衣,衣服昨日已經做好送到府上了。”


    “嗯。”沈月煙點了點頭。


    玉妃閣開業後生意一直都不錯,一個月能有將近三千兩的淨利潤,一品樓有五千兩的淨利潤,再加上在百花街的十個鋪子收租一年能有兩萬一千六百兩,長公主的花間樓每個月還能分三千兩的分紅,還有原先侯府的七個鋪子,一年能賺七千兩。


    這零零總總加起來,沈月煙一年能賺十六萬兩銀子,去掉侯府一年的開銷,沈月煙一年能攢下十五萬兩銀子。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從最開始需要變賣嫁妝來應付開銷,到現在一年能攢下十五萬兩銀子,也就過了不到半年時間。


    有錢的感覺真爽啊,有錢幹什麽都有底氣。


    沈月煙滿臉笑容的收起賬本,帶著春喜迴了鎮國公府。


    沿途一條街上人滿為患,擋住了沈月煙馬車的迴程。


    沈月煙拉開馬車簾子向外看去,隻見一處圍著黑布的帳篷周圍圍滿了人,還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


    沈月煙心中好奇,“春喜,去看看怎麽迴事。”


    春喜下了馬車擠向那個黑帳篷,沒過一會便迴來了。


    “夫人,前麵支了一個豆花攤,攤主叫扈三娘,她弟弟是個摔跤高手,誰要是能進那個黑色帳篷打敗她弟弟,就可以免費吃一碗豆花,輸了則要買十碗。”


    沈月煙聞言眉頭一挑,來了興致,自己正想擴充一下國公府的護衛力量,若是她弟弟真如此厲害,倒是可以招募進侯府中。


    “她弟弟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


    春喜搖搖頭,“剛才奴婢還特意打聽了一下,從那黑色帳篷出來的人都守口如瓶,沒一人說出她弟弟的樣子,好像提前約定好了一樣。”


    沈月煙也來了興致,就這樣坐在馬車上,拉開簾子湊起了熱鬧。


    隻見那隊伍最前麵一人是京城有名的力士張大,張大進了帳篷,沒一會便出來了,漲紅著臉買了十碗豆花,眾人問他裏麵的人長什麽樣子怎麽如此厲害,張大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這時一旁圍觀的群眾心中好奇的緊,一個婦人一下子鑽進了帳篷中,想要看扈三娘弟弟的廬山真麵目。


    剛出來的張大來不及阻止,隻聽帳篷中傳來那婦人的驚唿聲。


    “女的?”


    那婦人出來憤怒的喊道:“你們這是做的什麽生意?”


    張大漲紅著臉,“不是,不是。”


    婦人轉身一把扯下黑布,裏麵竟是五位女摔跤手。


    圍觀眾人皆是驚訝的倒吸一口涼氣。


    扈三娘冷哼道:“隱瞞性別,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副嘴臉,身份是假,戰績是真,這幾天一直是姑娘們在裏麵比試。”


    張大一聽,天塌了。


    京城有名的力士竟然不是幾個女子的對手。


    圍觀眾人紛紛疑惑道:“那你們又為何隱瞞性別。”


    “為了公平。”


    扈三娘緩緩講述著,“我們幾個從小練習摔跤,天賦異稟,小的時候比鬥不分男女,沒一個男子比得過我們。


    長大後女子摔跤隻能成為男子比賽前的熱場表演,穿著兩片布料,即使摔得再好,台下的觀眾皆是色眯眯的看著,我們又怎能甘心。”


    圍觀群眾更加不解,“那幾十個壯漢寧可買十碗豆花也不揭露你們?”


    扈三娘冷笑一聲,“一個個長得跟山一樣強壯,誰又願意承認自己沒摔過女子呢,我也沒想到,他們為了麵子,口風這麽嚴。”


    坐在馬車中的沈月煙連連笑道:“好一個巾幗不讓須眉。”


    “春喜,去問問她們,可願意來我國公府做事。”


    昨個春喜將扈三娘幾人帶迴了國公府,沈月煙一個月給每人五兩銀子的報酬,做國公府內院的女護衛,貼身保護沈月煙。幾人也不用到處去擺擂台賣豆花了。


    幾人分別按照年齡從大娘排到了六娘,沈月煙安排三娘和六娘貼身保護自己,剩下的四個平日裏就在國公府守衛。


    ……


    沈月煙站在窗邊,外麵一片白茫茫,光禿的樹枝上露出幾朵淺紫色的梅花,給這純白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色彩。


    昨晚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小雪,正好趕在了暖冬宴這天。


    “表小姐準備好了嗎。”


    沈月煙將窗戶關上,收緊春喜拿來的墨色山水畫榮錦披風問道。


    春喜一邊給沈月煙整理衣裙,一邊說道:“剛剛表小姐身邊的丫鬟玉錦來報,表小姐已經準備好在大門處等著了。”


    沈月煙嗯了一聲,“咱們也走吧。”


    沈月煙帶著春喜和三娘向外走去,這幾天讓人給三娘和六娘培訓了一下宮中的禮儀,讓她們兩個跟著入宮參加暖冬宴,三娘保護沈月煙,六娘保護沈星湉。


    國公府大門處停著三輛馬車,魏天賜、魏天文還有沈星湉站在台階上等著沈月煙。


    三人見到沈月煙出來紛紛行禮。


    “母親。”


    “姑母。”


    沈月煙點了點頭,“出發吧。”


    沈月煙與沈星湉共乘一輛馬車,魏天賜和魏天文共乘一輛,剩下一輛給幾個丫鬟。魏天誠正在宮中當值,不與大家同去。


    今個沈星湉身穿一身淺碧色散花水霧百褶裙,外麵披著一銀絲繡梅花珠光錦披風,發髻上戴著成套珍珠玲瓏八寶簪,配一隻淺碧色鑲金翡翠釵,與身上的衣服遙相輝映。


    沈月煙看著膚若凝脂,柳眉星眸,姿態端莊的沈星湉,心中很是滿意。


    “湉兒,前一陣在你大表哥的狀元宴上,可對哪家公子有好感啊。”


    沈星湉抿著嘴揚起了一抹笑意,“侄女對那些公子都不太了解,也沒有特別感興趣的。”


    沈月煙嗬嗬一笑,“這次貴妃娘娘舉辦的暖冬宴上,京城中所有五品以上官員都會參加,到時候,人可比你表哥的狀元宴還要多,人一多就容易出各種事情,到時候讓六娘寸步不離的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


    沈星湉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姑母。”


    一路無話。


    到了皇宮大門口,鎮國公府眾人紛紛下了馬車。這是宮裏的規矩,即便是曹老太君,也要步行進入皇宮。如今隻有長公主有這樣的恩典,可以坐馬車進入皇宮。


    就在沈月煙等人剛下馬車,鎮國公府的馬車後麵就又停了幾輛馬車。沈月煙迴頭一看馬車上的標誌,是平關侯府。


    平關侯府的馬車中白氏率先下來,見到前麵不遠處的沈月煙微微福了一禮。


    “見過鎮國夫人。”


    沈月煙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白氏身後白雪妃又跟著下來了。今天白雪妃身穿一襲碧霞雲錦裙,發髻上點綴了幾根碧色翡翠發簪,清雅秀麗,與過去截然不同。


    看來白氏已經與白雪妃商量好了。沈月煙意味深長的瞥了白雪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後帶著鎮國公府眾人在內監的引領下走進了皇宮。


    暖冬宴設在太和殿,不分男女,隻分品級爵位。


    待沈月煙走進太和殿,已經有許多官員及其家眷到達,見沈月煙進來紛紛行禮。


    “見過鎮國夫人。”


    沈月煙氣度雍容華貴,麵帶笑容虛扶一禮,“免禮,大家不要客氣。”


    以鎮國公府如今的權勢地位,自然是坐在龍椅下首右側的第一個位置。


    待沈月煙坐下,便有許多官家夫人過來寒暄閑聊。


    “靖西侯到。”


    突然聽得外麵的內監傳唱道。


    沈月煙也向外望去,隻見靖西侯楊振東帶著夫人楊氏,和世子楊鐵全,兩個女兒楊蘭心,楊蘭蕙走了進來。


    靖西侯一家來到沈月煙身旁行禮,便坐到了沈月煙下首。


    靖西侯府是賢妃的娘家,靖西侯楊振東又與逝去的鎮國公是一起帶兵打仗的兄弟,兩家關係自然極為親近。


    楊氏有意把其中一個女兒嫁到鎮國公府,但沈月煙害怕以後六皇子登基忌憚兩家勢力太過龐大,所以不想與其結為姻親。


    而楊振東心中卻在想著如何把魏天賜弄死,之前楊振東便覺得魏天賜解毒後以六皇子和鎮國公府的關係,若是登基極有可能讓魏天賜掌握軍權,到時候可就沒有楊家的份了。


    楊氏與沈月煙笑語盈盈的閑聊著,期間總是無意提起兒女的婚事,但沈月煙一直不上鉤,不往那方麵說。


    沈月煙不知道楊振東有沒有把魏天誠的真實身份告訴楊氏,因為楊氏一直說的是把自己的大女兒嫁給魏天文或者魏天賜,對魏天誠一字不提。


    可是自己準備讓魏天賜迎娶永安伯父的女兒謝千夢,而魏天文自己還沒有合適的人選,要說靖西侯府的大女兒楊蘭心外貌家世氣質也確實都不錯,不過沈月煙擔心兩家結為姻親會引起皇上忌憚,畢竟兩家如今都是大權在握,極至尊榮。


    隨著眾官員逐漸入場,長公主帶著朝陽郡主也到了,眾人又是一番跪拜。


    朝陽郡主一身淺粉色宮裝,頭戴粉色翡翠牡丹花累金鳳釵,丹眉鳳眼,美豔大氣。


    緩步來到魏天文跟前淺笑說道:“幾日不見魏大人,魏大人越發俊美了。”


    魏天文聞言驚愕的看向朝陽郡主,心想雖然大齊民風開放,但是像朝陽郡主這般大膽的還是很少見,尷尬的笑道:“嗬嗬……郡主謬讚了。”


    沈月煙也被朝陽郡主的話驚訝到了,難道朝陽郡主看上自家大兒子了不成。


    一旁的魏天賜打趣道:“看來大哥可以吃軟飯了啊。”


    沈月煙瞥了魏天賜一眼,小聲說道:“別胡說。”


    就在太和殿內眾人亂哄哄的閑聊之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貴妃娘娘駕到——”


    “賢妃娘娘、淑妃娘娘駕到——”


    “安王、康王駕到——”


    隨著內監的幾聲傳唱,太和殿內眾人紛紛跪拜在地。


    “參見皇上,貴妃娘娘,賢妃娘娘,淑妃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身明黃龍袍的順治帝端坐龍椅之上,緩緩抬起手,“平身吧。”


    “謝皇上。”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順治帝右側坐的是曹貴妃和淑妃,左側是賢妃。長公主和朝陽郡主,安王、康王坐在第二層階梯上。


    大殿下方左側前麵幾個依次坐著的是輔國公府,威遠侯府,平關侯府。右側是鎮國公府,靖西侯度,永安伯府。其餘官員依品級而坐。


    皇上貴妃說了些客套話,宴席便正式開始,一時間歌舞升平。


    暖冬宴本意是皇帝在過年前與眾多官員及其家眷一同慶祝新年的到來,並且感謝大家一年來的辛苦工作,在寒冷的冬日給朝廷的官員們送去溫暖,所以叫暖冬宴。


    坐在宴席中的沈月煙心中想著魏天誠還在外麵值守,沒有吃飯,便將桌子上的糕點用手帕包起來了幾個,一會給值勤的魏天誠送過去。


    一曲歌舞畢,曹貴妃提議讓京城貴女們抽簽獻上才藝,以祈求來年大齊風調雨順。


    順治帝也表示同意。一名內監拿出一個竹筒,讓下麵眾多未出嫁的小姐們抽簽。


    沈星湉也抽了一個,上麵寫的是三。


    “湉兒一會可想好了要表演什麽。”


    沈月煙低聲問道。


    沈星湉從小被哥嫂教育的很好,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


    “侄女想演奏一曲古琴。”


    沈月煙輕輕嗯了一聲,“你排在第三個,算是靠前,不用太緊張,姑母也不需要你表現的多出眾,平平無奇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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