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見魏天賜這麽窩囊的樣子,更是嫌棄,“你這呆子,下次注意點,弄得這麽臭。”說完還扇了扇鼻子。


    一旁的青衣女子拉扯了一下粉衣女子,“靈兒,算了。”


    靈兒撅著嘴撒嬌道:“小姐,你也太善良了,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


    青衣女子搖了搖頭,“算了,這裏是京城,可不要亂來。”


    說完對魏天賜行了一禮,“這位公子對不住,我家丫鬟性子有些跳脫,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公子海涵。”


    魏天賜趕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青衣女子點頭示意,便拉著喚做靈兒的粉衣女子離開了。


    “小姐,幹嘛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啊。”


    青衣女子瞥了她一眼,“沒看見那男子穿的是青龍衛的衣服嗎,青龍衛直屬皇帝,權利極大,可以先斬後奏,皇權特許,咱們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靈兒撅起嘴,“哦。”


    青衣女子一點粉衣女子鼻頭,“我就是太慣著你了。”


    靈兒嘻嘻笑著。


    青衣女子迴頭望去,“剛剛那人腦子應該有點問題,看起來像個傻子。”


    “小姐,你關心一個陌生人幹嘛。”


    青衣女子白了一眼,“我們神農穀的宗旨就是救死扶傷,看見這人的模樣,應該是中毒造成的。”


    “哇,小姐你真厲害,看一眼就能看出來問題。不愧是神農穀接班人。”


    “如今師傅在皇宮裏,咱們也沒什麽事,不若跟上那個公子,說不定能幫他把腦子治好呢。”


    靈兒撇撇嘴,“小姐你怎麽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啊。”


    青衣女子瞪了一眼,“靈兒,我是最近給你好臉色了。”


    靈兒趕忙求饒,“我錯了小姐,我錯了我錯了。”


    隨即又小聲嘀咕,“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啊。”


    魏天賜迴到侯府後守門的小廝見魏天賜一身狼狽,趕忙去沈月煙的榮恩堂報信。


    春喜得了消息進到裏間通傳。


    屋內沈月煙和溫如玉還有兩個小丫鬟正忙著做魏天文狀元宴的請帖。


    “夫人。”


    春喜神色難看,皺著眉頭在珠簾下喊道。


    沈月煙聞言抬起頭,“怎麽了這是,表情這麽難看。”


    魏天文剛中狀元不久,侯府上下一片喜色,沈月煙不覺得會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侯府蒸蒸日上的時候觸黴頭。


    春喜躊躇了一下,走到沈月煙跟前附耳低語了起來。


    “什麽!”


    沈月煙聽完春喜所說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直奔魏天賜的明遠堂而去。


    溫如玉見沈月煙如此慌張,趕忙向春喜問道:“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春喜跟溫如玉解釋完後也連忙跟了出去。


    溫如玉也放下了手中活計追了上去。


    沈月煙聽春喜說魏天賜渾身屎臭味,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欺負他了。魏天賜從小除了練武有天賦之外,其他的什麽都不行,當時還找了禦醫來看,什麽也沒看出來,隻是說娘胎裏沒發育好,腦子比常人笨一些,影響不大。


    沈月煙總是覺得是沒把魏天賜照顧好,心中對魏天賜有愧,所以才一直包容驕縱他。


    過去魏天賜一直在侯府中長大,有沈月煙這個親娘護著從來都沒受過什麽委屈,可如今才加入青龍衛幾個月,接二連三的被人欺負,沈月煙怎麽能不心疼。


    自己的兒子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麽還要欺負他。


    想著想著沈月便紅了眼眶,加快腳步趕到了魏天賜的明遠堂。


    “兒啊!”


    推開房門沈月煙見魏天賜剛把一身鬥牛服脫下來,留下一身白色的裏衣。


    魏天賜茫然的看著一臉慌張眼眶紅紅的沈月煙,“娘,你怎麽來了。”


    沈月煙上前將魏天賜的衣服拿起來,果然聞到了一股臭味。


    滿眼心疼的看著魏天賜問道:“兒啊,你跟娘說,你這身上是怎麽弄的。”


    魏天賜眼神閃躲,“是,白總旗讓我刷廁所。”


    沈月煙聞言怒火衝天,“哪個白總旗,他為什麽讓你刷廁所。”


    魏天賜看著發火的沈月煙急忙安撫,“娘你別生氣,他是總旗我是校尉,他說的話我要聽。”


    沈月煙看著兒子癡傻的模樣,傻也傻的不夠徹底,偏偏還能正常生活,在外麵就要被欺負,心中心疼的不行,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一把抱住了魏天賜高大的身軀,自己兒子長得這麽英俊高大,武功高強,又生在侯府,本應該是被眾人追捧的尊貴的侯府世子,卻偏偏是個傻子。


    “娘……”魏天賜想把沈月煙推開,怕自己身上的臭味沾染到沈月煙。


    沈月煙抱緊不鬆手,“你告訴娘,那個總旗叫什麽名字。”


    魏天賜沒有辦法,隻好說了出來,“叫白雲霄。”


    “白雲霄?”


    沈月煙一聽這名字瞬間精神了起來,“是平關侯世子白雲霄?”


    魏天賜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之前沒見過他。”


    沈月煙眼神狠戾,前兩天才讓平關侯府的產業損失慘重,都這樣了還不消停。沈月煙心中憤恨,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平關侯府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時溫如玉和春喜幾人也趕到了明遠堂,溫如玉上前拉住沈月煙,“夫人,先讓世子洗漱吧。”


    沈月煙點點頭,拿出手帕點了點臉上的淚痕,轉身對魏天賜身邊的大丫鬟紅妝說道:“伺候世子沐浴吧。”


    說罷帶著溫如玉一行人離開了明遠堂迴到了榮恩堂。


    侯府外青衣女子帶著丫鬟靈兒駐足,“小姐,剛才那個人不會是侯府的公子吧。”


    青衣女子點點頭,“有可能,不然普通人家的傻子可進不去青龍衛。”


    “那咱們還要多管閑事嗎。”


    “嘖嘶,”青衣女子麵露不悅,皺著眉頭,“都說了是積德行善,再亂說看我給你下點癢癢粉。”


    靈兒聞言縮了縮脖子,中了癢癢粉渾身刺撓,癢的讓人生不如死,但又覺得小姐不會這麽對自己,撇撇嘴說道:“人家是侯府的公子,一點都不可憐,傻就傻了,就算是個傻子也比普通人強太多。”


    青衣女子想起剛剛見到他時高大威武的身軀,長年習武小麥色的皮膚,跟自己父王一模一樣,但是最讓自己難以忘記的是他小鹿般清澈的眼睛,自己從來沒見過那麽純真的眼睛。


    一股保護欲從心中蔓延出來,讓自己想幫幫他,把他的腦子治好。


    就是不知道他是侯府哪位公子。如今忠勇侯府在京中可是名聲響亮,大公子魏天文剛考中今科狀元,被封為正六品翰林院編修,未來前途無量。三公子受長公主青睞,在公主府任正四品司馬,掌管公主府的護衛隊。


    反而是侯府世子沒什麽名氣,剛剛那個不會是侯府世子吧。從來沒聽說過侯府世子是個傻子啊。


    “小姐,咱們走吧,一會神醫從皇宮迴來找不見你又該罰我了。”


    藥塵子白天進宮陪伴聖駕,晚上迴到宮外順治帝給安排的府邸居住,而這青衣女子正是藥塵子的徒弟,也是蜀王的女兒,天香郡主南宮天香。


    而這靈兒,是藥塵子從小培養的藥人,百毒不侵,武功高強,專門保護南宮天香。


    平日裏要是天香郡主犯錯,藥塵子就會懲罰靈兒,讓毒蟲咬她。


    一想到靈兒要受到的懲罰,南宮天香便心中不忍,給魏天賜治病以後有的是時間,便先帶著靈兒迴府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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