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朗買了一條紅絲巾,想送給白小蓮,便讓黃小琴邀請她來家裏。


    黃小琴雖然麵上不高興,還是照做。


    剛出門就遇到來找她的白小蓮,沒等黃小琴開口,白小蓮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貝殼。


    “小琴姐,秋天到了,秋風吹得皮膚幹,我買了兩個蛤蜊油,送一個給你。”


    黃小琴收下蛤蜊油,笑容滿麵道:“你來得正好,旭朗給我買了一條紅絲巾,我皮膚曬黑了,圍上去顯得更黑,旭朗說你皮膚白,就不去換了,給你圍。”


    白小蓮看到周旭朗拿過來的絲巾,連忙推辭:“這條絲巾要一塊錢,我買的蛤蜊油才7分錢,我不能占你們這麽大的便宜。”


    周旭朗豪氣道:“一條絲巾而已,你跟小琴是好姐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後想要別的東西也不要客氣,隻管跟哥開口。”


    黃小琴說自己還有點事,要先出去一下,讓白小蓮在家坐坐,她一會兒就迴來。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氣氛有些曖昧。


    周旭朗拿著紅絲巾走近白小蓮:“白知青,我幫你圍上。”


    白小蓮羞澀地嗯了一聲。


    周旭朗剛靠近白小蓮,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那香味鑽入他的鼻孔,又蔓延到四肢百骸,周旭朗隻覺得無比陶醉,不由自主地想要再近一些。


    白小蓮沒有躲避,周旭朗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湊到白小蓮的脖頸處。


    ……


    村裏的大樹下,一幫大姑娘、小媳婦、老太太,都在聽著宋時錦講故事,聽到關鍵時刻,宋時錦起身。


    大家趕忙詢問:“淮川媳婦,你這個故事還沒講完,咋就要走了?”


    “是呀,天還很早,多講一會兒再走。”


    向陽村沒有通電,晚上也沒有什麽娛樂項目。


    宋時錦迴來後,經常給大家講故事,就成了村裏為數不多的休閑項目。


    過幾天他們就要迴部隊,村裏人更是分外珍惜剩下的幾天,巴不得宋時錦一天講10個故事。


    宋時錦解釋說:“我晚飯吃多了,想活動一下,消消食。”


    原來是這樣,大家這才放心。


    “淮川媳婦,你邊走邊講,我們跟在後麵聽。”


    就這樣,宋時錦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在村裏的路上。


    突然,從周旭朗家的屋裏衝出來一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失聲痛哭的女人。


    今晚的夜色非常亮,大家認出來是知青所的白小蓮,正要上前詢問,就見周旭朗光著上身從房間裏追了出來。


    猛地看到這麽多人,兩人都愣了一下,白小蓮立刻躲在大家的身後。


    “嬸子們,救救我!周大哥欺負我!”


    周旭朗衝過來,大聲說:“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勾引我,脫了我的衣服,還誣賴我。”


    白小蓮大聲哭道:“我沒有,我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怎麽可能會勾引你一個結了婚的男人。我的清白毀了,我也不活了。”說著白小蓮就朝著河邊跑過去。


    眾人分成兩撥,一撥去攔住白小蓮,擔心她尋短見。


    另一撥圍住了周旭朗,不讓他追上去。


    白小蓮跑到了河邊,撲通一聲跳下了河,大家手忙腳亂把她從河裏拽了上來。


    被救上來的白小蓮傷心欲絕:“你們救我幹什麽,我以後還怎麽在向陽村待,讓我死了算了。”哭著哭著就暈厥了過去。


    村裏發生這麽大的事,很快就驚動了村長。


    村長過來的時候,看到被村裏婦女按在地上的周旭朗。


    聽了這些目擊者的敘述,村長氣得七竅生煙:“周旭朗,你真是給向陽村丟臉,給周家丟臉!”


    ……


    黃小琴到了以前的土房子跟前消磨時間,就看到村裏人飛快地往自家方向去。


    心想,周旭朗真是精蟲上腦,現在就把事情搞得人人皆知,等以後把人娶進門,丟人的還是他。


    事情鬧大了對黃小琴沒有壞處,到時候她就裝作一副對周旭朗失望透頂的模樣,公開離婚的消息,再花些錢打點一下關係,就能順利迴城。


    正當黃小琴暢想著迴城以後的生活,就見村裏人急匆匆來找她。


    “旭朗媳婦,你快過去看看,白知青要去派出所報案,把旭朗送進牢裏。”


    什麽?


    事情跟預想的不一樣。


    白小蓮吃了虧不是應該為了名聲,吃了這個啞巴虧,怎麽還要去派出所報案?


    黃小琴趕緊過去,就看到渾身濕透的白小蓮,靠著董芳的懷裏哭泣。


    村長讓村裏的兩個壯漢架著周旭朗,要送去派出所。


    周家人攔著不讓,孫梅說自己的兒子為人正直,還有媳婦,不可能做出強奸女知青的事。


    白小蓮看到黃小琴過來,哭喊著:“小琴姐,為什麽?我好心給你送蛤蜊油,你們夫妻為什麽要合謀算計我?”


    被識破,黃小琴故作鎮定:“你胡說什麽,我都不在家裏,怎麽算計你?”


    白小蓮控訴道:“我去你家給你送東西,你卻借口離開,把我一個單身弱女子留在你家裏,跟周旭朗待在一個房間裏,他見色起意,對我不軌,沒有你的授意他怎麽敢。”


    黃小琴當然不承認,倒打一耙說:“你一個單身女知青,大晚上的自己往我家裏跑,我還沒說你勾引旭朗,你反而來誣陷我。”


    白小蓮失聲痛哭:“嬸子,讓我去死吧,死了就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他們夫妻倆連兒子都能賣掉,設計我一個小小的知青易如反掌,我離鄉背井,人單力薄,無以為抗,隻能以死證明清白。”


    說著白小蓮使出渾身的力氣,想要掙紮出董芳的懷裏。


    董芳抱緊安慰她:“白知青你不要害怕,公安同誌馬上就到,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周家人聽說周小剛是被賣掉了,全都看向黃小琴。


    黃小琴向後退了兩步:“這事跟我沒關係,都是旭朗決定的。”


    周老太顫顫巍巍走到周旭朗的跟前,問道:“旭朗,白知青說的是真的嗎?”


    周旭朗說:“奶奶,現在不是說這個事情的時候,我不能去派出所,不能坐牢,奶奶,您快幫幫我!”


    周老太也知道輕重緩急,對村長說:“旭朗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為人你應該知道,我相信我孫子不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村長說:“事情發生的時候,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周老太無力反駁,不過還在為周旭朗做最後的爭取。


    “如果旭朗真的被抓坐牢,也會給向陽春蒙羞,村長,你想看到這樣的情形嗎?”


    村長皺起了眉頭:“我不能因為向陽村的名聲,就去包庇一個流氓。”


    上一個犯流氓罪的謝二已經坐了牢,周旭朗可不想坐牢,剛才白小蓮那樣勾引自己,自己跟她無冤無仇,她肯定有所圖,所以,他提出要跟白小蓮好好談談。


    可白小蓮避他如蛇蠍,拒絕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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