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雲密布,雷聲滾滾,雨水崩提,看來並不是什麽傳聞。


    顧斯禮冒著大雨在外麵牽了匹馬出來,綁上了平板車和棚子。


    趙雲織剛剛生下孩子,身體虛弱無力,桃桃為她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抱上孩子便扶著趙雲織上了馬車,顧斯禮和沈殤兩個大男人來趕車。


    在雨夜中,馬車馳騁而行,馬蹄濺起的泥水四處飛揚,隻聽不遠處楚荷在嗚唿。


    顧斯禮一臉嫌棄的停了下來,楚荷連忙追上來,一邊追一邊喊:“你們別走啊,我還沒有上來呢。”


    濺起來的泥飛了楚荷一臉,看起來狼狽不堪,顧斯禮看到楚荷這幅模樣,雖然有些不耐煩,可是大水將至,也不好把楚荷一個人留下。


    顧斯禮:“趕緊上來吧。”


    楚荷緊忙擦幹臉上的汙垢,鑽上了馬車。


    馬車內鋪的厚實的稻草,楚荷連忙坐在了角落裏,顧斯禮和沈殤駕駛著馬車向九瀛趕去。


    至於這裏的其它百姓,因為他們在這裏久居多年,早已知道遇到這災難該如何應對,這些百姓也早就帶著全副身家上了山,躲避洪災。


    這次的天氣異常的惡劣,不但狂風大作,還不斷降雨。


    果然,在趙雲織一行人走了半個時辰之後,大水就光臨了天倫城,衝垮了城門。


    天倫城裏的百姓紛紛驚慌失措,不斷的往山上跑,往山上避難。


    大水勢頭猛烈,很快就吞噬了天倫城,城牆被淹,房屋坍塌,一座座建築物被淹埋在大雨之中。


    幸虧百姓們躲得快,沒有被大水衝刷。


    而趙雲織一行人也是避免了這次災難,他們已經快速的駛離了天倫城。


    天漸漸破曉,陽光穿透層層烏雲灑滿了整個天空,趙雲織意識恢複之後,看了眼身邊,再看了一眼外麵,外麵是一望無際的邊疆,出了邊疆便是入了九瀛。


    桃桃見她醒了一陣驚喜:“小姐醒了啊?小姐別著急,我們隻是暫時離開天倫城,這次的水至少得半個多月才能撤下去,等水下去,再等那幫百姓下了山,我們再迴來,不然您剛剛生完孩子,還沒坐月子,跟著那幫百姓上山,那您的身子會吃不住的。@*~~”


    趙雲織虛弱無力的點了點頭,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麽,便忽然動彈看向桃桃:“孩子呢?把孩子給我抱過來。”


    桃桃緊忙把旁邊裹在繈褓裏熟睡的嬰兒輕柔的抱了過來,遞到趙雲織懷中,趙雲織心懷忐忑的接過了嬰兒,低頭看著嬰兒的臉龐。


    因為早生,這孩子還不足日子,皮膚皺巴巴的,眼睛也睜不開,臉色蒼白,比正常出生的嬰兒要小了許多,趙雲織的心一陣刺痛。


    桃桃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趙雲織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孩子,不敢眨一下眼睛,她小心翼翼的摸著她的臉頰,不敢使勁,她平時大大咧咧習慣了,麵對突如其來的孩子,


    她隻是一邊看著一邊心疼,眼淚不停的往下掉,自己的孩子比別人身體差,她這個做母親的就自責不已。


    桃桃看她這副自責模樣,緊忙上去安慰:“小姐,孩子沒事,雖然還未足日子,可是並沒有生命危險,隻要我們悉心照料,定然能夠超過別的孩子的。"


    聽到這話,她這才稍微平靜一點,不過心中的那股愧疚之情並未減少。


    她撫摸著自己的孩子,剛出生的孩子,身上又香又軟,她真怕把寶寶碰壞了。


    “小姐給孩子起個名字吧,”桃桃看著她這副神色,開口提議道。


    "就叫櫻櫻吧!"她思索了片刻,隨即抬起頭來看著桃桃,堅決的開口。


    聽到她這句話,桃桃先是愣了片刻,繼而笑了起來:"小姐起的名字自然是最好的,隻是奴婢不明白這名字是依據什麽起的?”


    聽到桃桃的問話,她沉吟了片刻,然後。


    緩緩說道:"紀縕最喜櫻花,在寺裏的時候,他就盯著那副櫻花圖看過許久,後來我就想了這麽一個名字。"


    桃桃聽了她這句話,笑了起來:"那小姐就叫這孩子櫻櫻吧!"


    趙雲織看著這***的嬰兒,忍不住的低頭輕吻了一下,眼眸之中盡是溫柔。


    看到她這幅慈愛模樣,桃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弧度。


    桃桃:“小姐成長了許多,終於有燕夫人說的成熟樣子了。”


    趙雲織聽了桃桃的話,微微笑了笑:"娘在天之靈若是能看到有這麽可愛的外孫女,一定歡喜極了。”


    馬車馳騁,天黑才到了九瀛。


    趙雲織從未來過九瀛,隻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讓司馬烈收留自己,她的內心是充滿矛盾與掙紮的,九瀛雖然繁華,但卻不是她的歸宿。


    顧斯禮把馬車停在了司馬烈的宮門口,沒想到司馬烈早早的就在此等候了,


    當然他也沒有想到趙雲織會帶著一個小娃娃過來。


    掀開簾子,眾人下了馬車。


    司馬烈的臉上寫滿了驚訝:“我這才走月,你就生了?”


    趙雲織點頭,隨後挺不好意思的看著司馬烈:“那個,司馬烈,謝謝你收留我一陣子,你放心,等大水退下去,我立馬迴天倫城。”


    司馬烈看著趙雲織這副窘迫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沒關係,我又不是看你的麵子讓你在這的。”


    司馬烈嘴上是這麽說,但是行動上對於趙雲織來還是蠻興奮的。


    他們一路向裏走,來到司馬烈的府邸,楚荷也跟著下來了,顯然易見,司馬烈是不太喜歡楚荷也跟著來,楚荷的表情有些拘謹。


    她的目光掃視著四周,這司馬烈的居宮也太氣派了吧,比皇帝的宮殿還要豪華,這讓她感覺非常震撼,不敢相信,司馬烈一個人就住這麽大的居宮,實在是太奢侈浪費了吧。


    她一直在心中腹誹著司馬烈的富裕程度。


    司馬烈派人給趙雲織安排了一間最好的房間,這樣也方便照顧孩子,趙雲織自然是感恩戴德。


    顧斯禮和沈殤一行人都被安排去了客房。


    此時,屋裏隻剩下趙雲織和司馬烈,趙雲織很滿意這裏,畢竟,已經許久沒有住這麽奢侈的地方了,不像在天倫城住的地方,簡陋寒酸,連個像樣的床都沒有。


    趙雲織:“你這人夠仗義,我決定,我們可以做個好朋友了。”


    “誰要跟你做好朋友。”司馬烈吊兒郎當的說著,語氣漫不經心:“咱倆的賬得慢慢算,你欠我的,多著呢,”


    聽到他的話,趙雲織頓時瞪大雙眼:"你別蹬鼻子上臉,我可沒欠你任何東西。"


    司馬烈笑了笑,隨後開口道:"沒錯,你確實是沒欠我任何東西。”


    司馬烈沒再說話,他一身白衣,幹淨純潔,俊朗年輕的臉龐,配合他那雙清澈如湖泊般的眼睛,簡直就像是誤落凡間的仙人,不食人間煙火。


    前提是不說話的話。


    如果他不開口說話,司馬烈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天使存在,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但是他一開口說話,就暴露了他是二臂的本質。


    司馬烈不說話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他很冷漠,仿佛拒人千裏之外一般,不容靠近,如天上的霽月般,但是一旦說話的話,就像是一個腦子腫脹的二臂。


    司馬烈忽然低下眼打量了一圈趙雲織,隨即歎了口氣:“果然是個人都比楚荷順眼,像你這種生完了孩子,腰肥腿粗的女人,都比她看起來讓人心情好。”


    趙雲織一時間竟不知道他這是在貶低誰?


    趙雲織一拳打在了他肋骨上:“說誰腰肥腿粗呢?”


    司馬烈捂著肋骨,一臉痛苦的說:"你注意點,都當娘了,能按耐點性子嗎。無錯更新@"


    聽。


    到他的話,趙雲織更加生氣,她的手再次伸出,準備朝司馬烈打去,司馬烈連忙跑到一旁,隨後對她說:"我不惹你了。”


    司馬烈隻是生氣趙雲織又把煩人的楚荷帶到了他的麵前。


    他坐在椅子上,神情厭煩的皺眉:"我歡迎你來,但是我可沒說讓楚荷也來,我這裏不歡迎她,你想辦法讓她走,或者想辦法讓她別喜歡我,你既然感謝我收留你,那眼下你就有一個報答我的機會。”


    司馬烈不悅的訴說,並不像開玩笑,他是真的對楚荷不感冒,甚至是厭惡。


    趙雲織百思不得其解:"楚荷哪裏招惹你了?我怎麽感覺你對她的厭煩,就跟她殺了你親爹似的呢?”


    “趙雲織!你是不知道她用什麽方法來煩我的,你去了天倫城之後,她就三天兩頭的借著擔憂你的名義來找我,動不動就哭,跟哭喪似的,她親爹死了她都沒這麽哭,真的很煩人。”司馬烈拿著手中折扇怒氣衝衝的給自己扇風。


    趙雲織:“那人家也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啊,你至於就因為這個厭惡人家嗎?”


    司馬烈一臉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撇撇嘴道:"我可以告訴你,我討厭她,無需理由,我看她不順眼,自然就是討厭,再說了,我什麽身份?她什麽地位?她能進我的宮門,都是玷汙了我的門楣。”


    司馬烈一直在高調的宣稱自己的身份地位,彰顯自己的尊貴,不斷的貶低楚荷。


    “司馬烈!你這樣不好,難道你就一定要用身份地位來衡量一個人嗎?”趙雲織憤慨的說道。


    司馬烈看了她一眼,隨後說道:"分人,如果是你的話是乞丐也行,她的話,就算現在一躍龍門成了公主,我也不會看她一眼,我說過了,我隻看順不順眼,看不順眼的人,我不會留什麽情麵。”


    司馬烈一臉跋扈傲嬌,根本沒將楚荷看在眼裏。


    趙雲織被他說的一陣迷糊,不知道司馬烈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知道司馬烈為什麽說自己變成乞丐,他都不會嫌棄自己的身份。_o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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