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後娘娘的勸阻下,這場宴會沒多久就散了,眾人都迴去休息去了,心高氣傲的陳淑妃,也憤然離開了。


    隻有趙雲織還站在那裏一直看著遠處,看著自己人群消失的方向。


    “趙貴妃。”一道溫柔細膩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王鏡染聽起來非常悅耳好聽,讓人如沐春風。


    此時正值炎熱之夏,大紅大紫令人心生厭惡煩悶,而王鏡染一襲青色輕紗薄衣,露出白皙修長光潔的頸脖,使得她看起來嬌豔欲滴、清麗脫俗,宛若仙子。


    趙雲織看見她,心頭不禁軟塌塌的,趙雲織這人遇強則強,反而遇到這種軟綿綿的女子不知如何是好了,趙雲織愣了一會兒才尷尬迴答:“啊?怎麽了?”


    “沒什麽事,就是想認識一下趙貴妃,畢竟我們以後的來往可多著呢,我平時身體不好,也不能來迴走動,宮裏的人也偏冷落我,”王鏡染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其實主要還是想著和趙貴妃這樣聰穎之人交個朋友,也算是我的一份殊榮。”


    “啊這,你不必把我誇的多麽多麽好,其實我也是僥幸而已,聽她們說,你很聰慧、很厲害的,不過這樣也好,我這個人就喜歡交朋友,我看你就挺不錯的。“趙雲織友好的跟她說話。


    趙雲織很喜歡軟綿綿的王鏡染,隻不過趙雲織也就納了悶了,紀縕放著這麽漂亮這麽溫柔可愛的王鏡染不喜歡,天天不在宮裏,趙雲織要是個男人的話,怎麽舍得讓這麽漂亮的姑娘整日獨守空房。


    王鏡染就是個病美人,人見人愛,我見猶憐,趙雲織喜歡她,並不是因為王鏡染的身份多麽尊貴。


    說的難聽點,如陳淑妃所說,王鏡染這副病病殃殃的樣子,能不能活的過女帝都還得另說呢,所以這才是王鏡染在宮裏被人冷落的原因吧。


    王鏡染衝著她笑了笑:“聽說貴妃的家母前些日子剛剛香消玉損,”王鏡染的笑容中充滿了悲傷,仿佛在為她那逝去的親人悲哀:“我從小也……所以很能理解貴妃現在的心情。”


    嗚嗚嗚原來不僅是個病秧子,還是個小可憐,這讓趙雲織更加同情起王鏡染了。


    “你喜歡紀縕嗎?”王鏡染忽然畫風一轉,問起來了這個問題,


    趙雲織愣了一下:“我?“


    “你那日求著紀縕娶你,宮裏的人其實都聽說了,趙貴妃你別介意,我也隻是隨口一問,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千萬別介意。“王鏡染看到趙雲織的反應,連忙解釋。


    “哎呀,這有什麽好介意的,我其實對陛下嘛,是有一些崇拜之情呢,不過至於男女之情,還差點事…對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迴去吧,你站久了是不是會累?”趙雲織急於擺脫這種尷尬,趕緊岔開話題。


    王鏡染:“啊?我還好啊?”


    趙雲織:“別還好了,別逞強了,我送你迴宮。”


    王鏡染也明白了趙雲織這是在急著推脫自己,於是她也不好說什麽了,隻好微笑著和趙雲織告別。


    趙雲織其實很喜歡王鏡染這個人,王鏡染這個人不驕不躁,不吵不鬧,宴會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在默默的喝茶吃點心,似乎皇後都在給她三分薄麵。


    不過趙雲織想不通,王鏡染既然受宮裏之人的冷落,可是頭上戴著一根金絲簪,手上戴著的那是價值連城的翡翠鐲子。


    隨後她拍了拍自己的腦子,自言自語的說道:“豬腦子,都忘了人家是青國女帝的幹女兒了,缺這些名貴首飾嘛。”


    …………


    參加完了這種無聊且又繁瑣的宮鬥場合,就又該好好想想母親的頭七問題了,母親的屍體到今天都沒有下落,派了那麽多人去找,都沒找到母親的屍體。


    所以趙雲織隻能認為母親的屍體在大火中已經化成了灰,不然當時人都在場,有誰能趁大火,和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屍體悄無聲息的帶走?


    所以趙家為燕夫人立了一個衣冠塚,希望燕夫人入土為安。


    …………


    隔日,是母親燕夫人正式的頭七,趙雲織早早的就起了床,乘最早的馬車出了宮,打道迴趙府。


    拂袖作為丫鬟也跟著她一塊迴了娘家,


    趙雲織到趙府門外,剛一下馬車,就見到趙家的丫鬟迎了上來,看到是趙雲織迴來,丫鬟們神情有些尷尬,趙雲織此時還不明所以。


    趙雲織下了馬車之後,趾高氣揚的進了自己的家門,丫鬟們也都紛紛低下了頭,趙雲織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怎麽不見父親?”


    “迴大小姐,老爺在給大夫人描眉……”丫鬟低聲迴答,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趙雲織給打斷了。


    趙雲織:“你說錯了吧,母親剛剛香消玉損,今日正是她的頭七,家裏何來的大夫人?應該是妾室二夫人才對。”


    丫鬟嚇得一哆嗦,跪倒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按照老爺吩咐這麽叫的,大小姐不在的這幾天,老爺已經扶二夫人為正室大夫人,二小姐也成為了正式嫡出的二小姐了,奴婢不敢違逆老爺,所以......奴婢真不知該怎麽說,奴婢隻是按照老爺吩咐辦的......“


    聽到這些話,趙雲織不由得停住腳步,轉過頭,一雙鳳目盯著跪在地上的丫鬟:“你說得都是真的?”


    “奴婢哪敢拿這種事騙大小姐啊。”


    趙雲織沒再搭理她,直接就提著裙擺麵帶殺氣的進到了正堂,府裏丫鬟見到趙雲織這副樣子,都躲著走,誰不知道趙雲織在家裏就是個小霸王,她看不順眼的,能把房頂都給掀了。


    趙雲織走進正堂,一眼就看到了塗脂抹粉,穿著豔麗的大夫人馮氏,和旁邊平日裏打扮素雅清新,如今花枝招展的趙雲柔。


    這對母女………燕夫人死了還沒幾天,她們就迫不及待爬上正室的位置了,這兩人還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


    馮氏見是趙雲織迴來了,表情先是有些不協調,後來擠出和藹的笑容:“雲織迴來了呀,快坐,我說不讓你爹給我弄的如此華麗莊重,你爹不肯,非說要把這麽多年虧欠我和你妹妹的補償迴來。”


    “二娘這是說的什麽話,父親疼您,愛護您是他作為一個丈夫應該的,隻不過,他若是用他自己的錢來疼你,我不說什麽,恐怕二娘身上穿的這些,都是燕家不久之前投在趙家的一筆銀子吧。“趙雲織皮笑肉不笑的迴答道。


    “你這孩子,說得這是哪兒的話,你父親才是一家之主,”馮氏繼續假惺惺的說道,一旁的趙雲柔則在一旁捂嘴偷笑。


    “父親的確是一家之主,“趙雲織冷冷的說道,“但是趙家的多半家業,是燕家的,是我趙雲織的。”


    趙雲織絲毫不讓著,立刻宣示主權。


    馮氏笑著看她,隨後反問道:“可是你姓趙,不隨你娘的姓,”


    趙雲織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娘死了,這趙家屬於我娘的東西,自然就歸於我這個女兒,不歸我,難道還要歸和我娘不相幹的人嗎?“


    “趙雲織,這趙家可不隻是你和你娘的,我和我娘難道就不是趙家人了嗎。趙雲織你說這話有沒有在乎我和我娘的感受!“趙雲柔在一旁為馮氏打抱不平。


    “呦嗬,升了嫡女,說話就是不一樣了,”趙雲織冷笑一聲:“不過,二妹,我勸你還是少接不屬於你的東西,這個家,隻要有我在,旁人就休想搶了我娘的位置。”


    “你給我住嘴。”趙雲織的身後傳來一道渾厚有力的男人聲音。


    正是父親趙秋仁,他指著趙雲織說道:“你真是無法無天,你二娘這輩子跟著你爹沒少吃苦受委屈,你娘若是在世,我便也不說什麽了,你娘已經不在了,我升你二娘為正室怎麽了?你別忘了你是趙家的女兒,天天跟我提什麽燕家,有本事你就別在我趙家呆著!”


    趙秋仁一時衝動,說話沒過腦子,怎麽想的就怎麽說了出來。


    趙雲織冷冷一笑,看著趙秋仁:“父親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是嫌棄我礙眼了嗎?我娘死了,你就想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嗎?


    畢竟你身旁還有一個更聽話的女兒,這下成全你們一家三口了,行啊,我今天就改名字,我改名姓燕。燕雲織,滿意了嗎?”


    趙秋仁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怒視著趙雲織:“我什麽時候說不認你了,你給我住嘴,你這不是明擺著威脅我嗎?


    你二娘對你不好嗎?你看著你妹妹低人一等,你心裏舒服嗎?雲織,爹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懂事的女兒。”


    趙雲織淡淡的迴複:“那我還真就不懂事了,我還真就威脅爹了,若是你立了二娘為正室,我趙雲織今日就改姓為燕,畢竟我娘是正室,我娘這個正室都被人頂替了,我在這個家裏還有什麽意思?”


    趙秋仁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和猶豫。


    趙雲織更加補刀:“倘若我姓了燕,那麽這個家裏,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和趙家有掛鉤的了,既然燕家和趙家沒了瓜葛,那燕家就沒必要每年在趙家生意場上投那麽多銀子了,爹您說呢。”


    這麽一說,趙秋仁更加是晴天霹靂,他沒想到趙雲織會如此威脅他,逼他不立正室,趙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現在燕夫人已經死了,燕家對於趙家的投入已經很鬆動在猶豫了,若是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沒了趙雲織,那麽趙家肯定會癱瘓一陣子。


    看著趙秋仁陷入了猶豫,馮氏猶如晴天霹靂,她知道,趙秋仁這麽一猶豫,那她的正室之路就沒有希望了。


    趙雲柔更加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破口大罵:“趙雲織,你就這麽容不下我們母女,看不上我們母女嗎?”


    趙雲織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們做了什麽違背人倫的事情,你們自己心裏清楚,你們動過什麽歪心思,你們心裏也清楚,不說出來,已是盡了最後的情誼,趙雲柔,你們母女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趙雲柔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趙雲織隻是在小聲說,沒讓趙秋仁聽見。


    於是趙雲柔的氣勢也弱了下來。


    趙雲織:“要是還想在家裏呆,就老老實實的本分一點,不然的話,我看誰不順眼,誰就得立馬給我滾出去,你可以隨便說我壞,沒辦法,嬌生慣養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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