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織躺在宮中軟榻上,璀璨奪目的珠簾垂落於身旁,她緊閉雙眸,眉間帶著些許疲倦。


    紀縕守在她的身旁,眼神清冷淩冽,看向趙雲織的時候卻帶著一股柔情與憐惜。


    “咳咳咳……”趙雲織忽然急促的唿吸了一瞬,揉著自己的眉心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在皇宮,旁邊還有紀縕,不禁有些詫異,問道:“我怎麽會在這裏?趙雲柔呢?我娘呢?我要盤問清楚!”


    紀縕剛剛眼神裏的柔情消失,隨後抓著她的手,眼神裏充滿了淩冽與淡漠,他鉗製著她說道:“趙雲織,能不能冷靜一些,你沒有任何證據,憑什麽說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就是毒害你母親的兇手,我已經幫你派人調查了,這段時間你安分一些。”


    趙雲織一怔,隨即臉上浮現出怒氣,她瞪大雙眸,怒喝道:“你憑什麽管我!“


    “就憑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就憑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紀縕毫不示弱,眼神裏透露出堅決之色,隨後他繼續補充:“你若是這麽硬來的話,你的母親隻會白死,”


    他看向趙雲織,冷笑道:“你這麽蠻橫著來,別說我也護不住你!“


    趙雲織渾身一震,她咬著嘴唇,眼中閃過掙紮之色,但是很快她又恢複平靜,抬起眼眸直視著紀縕的目光,說道:“我不想誣陷誰,我隻想查出毒害我母親的真兇,我母親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中毒身亡。”


    “我說過了,我會派人先幫你驗屍,到時候驗屍的結果出來之後,你便會知道你母親的情況。耐心等待好嗎,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你沒有證據,不可以胡作非為。”


    紀縕一字一句說的認真且有道理。


    趙雲織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低下腦袋,不再說話。


    趙雲織隨後忽然掀起裙子,跪在地上,給紀縕下跪,眼淚從她眼眶中滑落,兩行清淚順著麵頰劃落而下。


    母親的死對於她來說無疑是很大的打擊。


    趙雲織跪在地上,擦了擦眼淚,隨後語氣低沉的祈求道:“紀縕…雖然我們之前並沒有什麽來往,也沒有多深的情誼,但是我求你念在我們現在是夫妻的份上,幫我查出毒害我母親的兇手好嗎,讓我幫你什麽都行。”


    趙雲織從小到大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如今為了查清母親的死,心甘情願的給紀縕下跪求他徹查此事,無疑是把她所有的自信給蹂躪了。


    紀縕不想看著那麽驕傲的她變得如此卑微。


    “趙雲織,你不用向我下跪,我沒資格讓你下跪,你既然求我,那我們不妨做個交易。”紀縕語氣淡漠,沒有絲毫波瀾。


    紀縕覺得,隻有如此,才能讓趙雲織沒有那麽狼狽,讓她的姿態放的沒有那麽低,不然以趙雲織的性子,這次下跪,定然會讓她耿耿於懷一陣子。


    聽到可以和紀縕做交易換來母親的真相,趙雲織哪有猶豫的餘地,直接就一口應下:“我什麽都答應你,你想怎麽交易?”


    紀縕眼神閃爍,他看著跪在地上的趙雲織,眼中閃過一抹柔軟,他緩緩開口:“名城隸屬於我龍華國的最富饒的城都,最近遭遇各種天災人禍,正缺有才有慧之人想出救災之策。若朕為愛妃徹查母親之死,不知愛妃願不願幫朕想出救災之策?“


    趙雲織想都沒想的說道:“我答應。”


    趙雲織從小到大就是龍華國數一數二的才女,對於治國之術也略懂一點,如果能夠助他紀縕一臂之力的話,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既然愛妃答應,那朕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朕會替你調查燕夫人的死因,眼下,你還是先盡孝,給燕夫人吊唁、守靈吧。”


    紀縕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趙雲織的臉色才好了許多。


    趙雲織隨後換了一件素白衣衫匆匆離了宮,來到趙家靈堂。


    ——


    趙家


    白綾掛滿了整個趙府、堂屋,堂屋內跪滿了人,趙雲織跪拜在主座上,臉色蒼白,清淚掛滿整張臉。


    趙雲柔和紀塵橪也披麻戴孝的跪在旁邊,二夫人神情複雜的忽然拍了拍趙雲柔,趙雲柔無聲的迴頭看了眼二夫人,二夫人用眼神示意她出來一下。


    趙雲柔心領神會,跟隨在二夫人身後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裏麵,二夫人拉過趙雲柔的手,關切的詢問道:“柔兒啊,你跟娘說實話,大夫人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你一定得跟娘說實話!”


    趙雲柔看著四下無人便低著頭,輕輕的抽泣著,說道:“娘...…女兒也在奇怪,女兒承認,女兒確實…確實給大夫人下了毒……”


    二夫人嚇得差點跌倒在地上,她捏著趙雲柔的胳膊再次確認:“你說什麽?你說你真的給大夫人下了毒!你怎麽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呢?那畢竟是你母親,你害趙雲織也就罷了,”


    她看著趙雲柔的眼神十分的痛恨,“你怎麽連自己的母親都下手呢,這事若是讓你父親和趙雲織知道了,還有咱們母女的活路嘛?”


    趙雲柔嚇得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了說話的聲音顫抖著:“娘......一定有人在背後陷害女兒!我給大夫人下的是慢性的毒,根本就不會在這個時候發作,這次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女兒,讓女兒難逃其咎,一定是有人暗中加大了劑量。女兒跳進黃河都說不清了。”


    “你啊你,你怎麽能這麽糊塗呢,就算你不是害的大夫人最終死亡的人,但是你也給大夫人下了毒,這件事無論你怎麽說,你都是罪人啊!!”二夫人說的痛心疾首。


    趙雲柔哭的梨花帶雨,不停的搖晃著腦袋說道:“娘......這絕對不是女兒幹的,女兒也是受害者啊,一定有人加大了毒藥的劑量,才會讓大夫人忽然毒發身亡啊。”


    二夫人也搖搖頭:“這事根本就瞞不住趙雲織,趙雲織現在有紀縕給她撐腰,她定然會把這件事翻個底朝天也要查清楚,不能讓趙雲織把屍體拿去檢驗,那樣我們就都完了。”


    趙雲柔聽著二夫人的呢喃,自己也在自言自語:“對!不能讓趙雲織拿到屍體……”


    二夫人:“幹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放把火把靈堂燒了,到時候屍體被燒了,就死無對證了!”


    聽到二夫人的提議,趙雲柔眼睛一亮:“對呀,女兒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幹脆把火把靈堂燒了,這樣誰也找不出我們的證據,若是有幸,說不定還能把趙雲織燒死,這樣我和紀塵橪以後的生活才能穩定幸福。”


    ————


    黑夜,今日月色被雲霧繚繞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靈位旁邊的趙雲織目光呆滯,不斷流淌著眼淚。


    趙雲柔和二夫人,還有其它家丁也在假惺惺的跪在旁邊擦拭眼睛,時不時的哭出幾聲來。


    二夫人忽然起來了身子,捂著眼睛忽然說道:“雲織,你母親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她死了,你的身體不能搞垮了啊,二娘去給你端點吃的”


    趙雲織聞言,抬頭看了眼二夫人,搖頭說道:“二娘,你不用管我了,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那怎麽行啊,必須得吃一點,等著,二娘這就去給你端過來。”二夫人起身眼神示意趙雲柔,然後朝靈堂外走去。


    趙雲織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有些疑惑,但是並沒有多懷疑,而是專心守靈。


    作為女婿的紀塵橪,不得不跪在旁邊做做樣子,可是紀塵橪已經和趙雲織一樣,在這裏跪了一天了。


    看著人都走了,紀塵橪才鼓起勇氣的跟趙雲織說話:“雲織,你不要太傷心了,你不僅僅有三叔幫你查這件事,我也會幫助你的。”


    “閉嘴,你和趙雲柔把小日子過好了,少來煩我比什麽都強。”趙雲織沒什麽好氣,現在她本來就心情不好,可見不得他們這對狗男女再惡心自己。


    “雲織,其實很多事情你都誤會我了,”紀塵橪仍然死心,繼續說道:“我和趙雲柔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和趙雲柔是清白的。“


    “二皇子現在解釋這些還有什麽用?”趙雲織忽然反問,讓紀塵橪有話難說。


    紀塵橪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的人大聲唿喊:“啊啊啊著火了著火了。”


    紀塵橪忽然皺起眉頭站起來,隻看到火苗蹭的一下竄到了房梁上,趙雲織猝不及防的後退了幾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火勢在一瞬間就讓靈堂變成火海一般,靈堂的屋梁本來就不結實,被火一燒,一根一根的屋梁接二連三的掉了下來,一時間,靈堂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火光。


    趙雲織在靈堂裏大驚失色,大聲唿喊:“來人啊,救火啊。”


    紀塵橪忽然拉著趙雲織的手:“事到如今,你喊是沒用的,拉著我的手,我帶你出去。”


    沒想到趙雲柔忽然冒火走了進來,她似乎要哭的樣子,她使勁扯著紀塵橪,同時還用力的斷開了紀塵橪拉著趙雲織的手:“塵橪哥,趕緊和我出去,不然我們都有生命危險。”


    “不行,我要拉著趙雲織一起出去。”紀塵橪麵不改色。


    趙雲織看著在死亡麵前,趙雲柔毫不猶豫的選擇來救紀塵橪,就知道趙雲柔對待紀塵橪是真心真意的了。趙雲織心忽然一軟,便用力的甩開了紀塵橪的手:“紀塵橪,趕緊和趙雲柔出去,我必須立刻去把我娘的屍體包裹好了送出去,絕對不能被火燒沒!”


    “雲織,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著一具屍體!”紀塵橪氣的衝趙雲織喊著。


    下一刻,趙雲織忽然劈中了他的穴位,他昏了過去,倒在了趙雲柔的懷裏。


    趙雲織看著趙雲柔,急切的說道:“還不趕緊帶著紀塵橪滾出去。”


    說罷,趙雲織不顧生命危險,投身進入火海也要把燕夫人的屍體拿出來,


    因為趙雲織知道,若是屍體被燒成灰,那麽事情根本就無法調查了。


    趙雲織剛要往裏麵走,胳膊忽然被人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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