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歎口氣,“大理寺辦案就算是有皇上跟太後的口諭,也得按章辦事,所以褚曦必須立即緝拿歸案。”


    “是。”


    胡大人無奈地搖搖頭方才上了轎子。


    褚曦的院門被扣響,王木打開門後見是趙成帶著大理寺的人站在外麵。


    “趙管家,這是何意?”王木心驚地問道。


    褚曦已經聞聲走了出來,見外麵站著大理寺的人便知道是來緝拿自己的。


    身後的彩屏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姑娘,這是怎麽迴事啊?”


    褚曦悲戚地道:“莫老夫人指證我是給她投毒的人。”


    “什麽?這怎麽可能!老夫人怎麽可以如此沒有喪了良心啊,這不是想冤枉死姑娘嗎。”彩屏不可置信的近乎崩潰地哭喊著,畢竟這可是謀害朝廷重臣家眷的重罪啊。


    褚曦歎了口氣,“彩屏,你先別急,不到最後也就還不是最壞的地步,一切都還未必。”


    “褚小姐,走吧。”帶頭的冷聲說道。


    褚曦點點頭,然後看向已經說不出話來的王木,“你要好好照顧彩屏,我或許很快就能迴來。”


    王木強忍著淚用力點頭,可彩屏已經哭的癱坐在地上了。


    褚曦不忍再多看他們一眼,便咬著唇轉身跟他們走了。


    趙成親自送到大門口,眼看著褚曦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不由的也深深的歎了口氣。


    可將軍府裏進的那個會著功夫的賊至今還沒有找到呢,他得趕緊迴去繼續抓賊。


    然而這個賊異常狡猾,即便是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過他的身影快速閃過,卻還是未能將他擒獲。


    趙成無奈道:“罷了,這貓捉老鼠的遊戲看來明日還得接著玩。”


    林王府內一直被皇上禁足的蘭心公主,正麵色沉重地做著出嫁的準備。


    “公主,剛才宮裏送來了今年的奉銀,共三百兩。”她的貼身丫鬟明翠說道。


    蘭心抬眸,問道:“隻有奉銀?”


    明翠高興地笑道:“還有三百斛祿米,都是按照公主以往的份位發放的。”


    蘭心聽後也總算是欣慰地露出了點笑容來,可眉心那抹愁苦依舊揮散不去。


    明翠便安慰道:“公主別擔心了,大婚的日子在即,公主終於可以不再被囚禁於此了,更何況奴婢打探到其實那齊歡並非是個大惡之人,瞧那褚侯爺的大小姐不就安然無恙地走出了相府嗎。”


    其實說齊歡並非惡人的這個消息是褚曦在離開相府後,特意讓王木傳播開的,也總算是給齊歡洗脫了些冤屈。


    “但願吧。”蘭心無奈地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相府內的齊歡也得知了褚曦被大理寺帶走的消息。


    被大理寺帶走可不是小事,於是他不顧阻攔地衝進了前廳。


    正端坐在那裏的左相齊文輝和夫人都驚詫地看向他。


    “歡兒,你這是作甚,不好好地待在自己的房內冒冒失失地跑進來想幹什麽?”左相不悅地訓斥道。


    齊歡此時滿心的焦急,一雙狹長的眸子迸發出炯烈的光。


    “爹,我要進宮。”褚曦對他而言,是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亦或親人,她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過他至暗生命中的某些角落,所以他不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胡鬧,看看你如今像什麽樣子!男不男,女不女,怎麽有臉進宮。”姨母當麵羞辱。


    齊歡望著她冷聲一笑,露出了無比陰寒森冷的一抹笑來。


    “姨母這話說的,難道我現在的這幅樣子不是你強加於我的嗎?你自己都對我做過什麽難道都忘記了嗎?可是我卻從未曾忘記過。”齊歡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後便是怒聲質問。


    以往的他,一直過著得過且過的生活,就如同一個沒有方向的行屍走肉,全然放任自己破罐子破摔,對周圍的人和事都抱著一種消極的態度,似乎命運如何捉弄自己都無所謂。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褚曦如今深陷危機之中,生死未卜,而蘭心還未嫁進府內,就因為與自己的關聯而被姨母盯上。他深知,如果自己依舊像過去那般渾渾噩噩,那褚曦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蘭心也會遭受無盡的痛苦。


    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受到傷害。


    所以他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對姨母聽之任之,讓她肆意虐待他、冤枉他,甚至把他當成替罪羊栽贓嫁禍。那些委屈和不甘就像無數根刺,一直紮在他的心底。


    現在,那些刺已經讓他忍無可忍。


    這一次,他心中燃起了一股強烈的火焰,那是反抗的火焰,他要為自己討迴所有的公道,對姨母他再也不會心慈手軟。


    “你,你怎麽可以這般對我。”姨母說著便委屈的紅了眼睛,轉頭對著左相哭訴道:“老爺您瞧瞧,如今這孩子居然血口噴人,是我將他撫養成人,何時曾虧待過他啦。”言罷她更是用帕子掩麵而泣。


    “不要再在我爹麵前演戲了,這些年來我一直都隱忍你,可你卻得寸進尺步步緊逼,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條冤死的人命,難道就不怕夜裏她們都來尋你報仇,索你的命嗎?”


    齊歡最後一句話令姨母不禁的打了個寒戰,而這一幕恰巧被身旁的左相看在了眼中。


    再加上最近外麵傳言說齊歡並非是大惡之人,而且還很心善之類的,更讓左相一直都堅信自己夫人的心開始動搖。


    畢竟這些年來他除了看到自己兒子喜歡打扮成女兒身以外,確實並未親眼所見他去虐待別人,哪怕就算是個下人沒有,都隻是聽枕邊風而已。


    所以這一次他想親自來驗證一下,看他們母子到底誰才說的是真話。


    於是答應道:“好,明日一早就你隨我一同進宮。”


    “多謝爹。”


    姨母雖還想用哭鬧來阻止,但卻看到左相此刻臉上對她露出了少見的怒色,於是隻好住了口。


    她暗想,不過就是進一次宮罷了,難道就能改變這麽多年來我給你塑造的邪惡跟罪孽?簡直妄想。


    我倒要看看你出宮後又能拿我如何。


    這一夜對齊歡來說異常煎熬,他幾乎是睜著兩眼熬到了天亮。


    相府外的馬車已經備好,當齊文輝看到兒子齊歡身穿一身淡藍色的棉袍,頭上挽著幹淨利落的發髻,身子挺拔眉眼俊逸的朝自己走來時,心中突然歡喜的不行。


    天啊,原來他恢複了男兒身的樣子居然是這般英氣勃發。


    “爹。”齊歡來到了左相跟前。


    “嗯,上車吧。”左相雖然沒有張口稱讚,但他目光中閃爍著的高興與喜歡都被齊歡看在了眼裏。


    父子倆乘著馬車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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