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曹操選擇了和劉和繼續合作,劉和也承諾給他一部分的糧食,兩人算是真正意義上確定了盟友關係。


    劉表在聽說新野投降之後,沉默了許久。以至於向來恃寵而驕的蔡夫人都不敢上去和劉表搭話。


    “罷了,給他便是,都散了吧。”


    劉表淡淡的說到,身影中卻透露著無限的淒涼。


    他幹涉益州的行動也失敗了,沈彌,婁發相繼失敗,甘寧也今入了荊州,劉璋在東州派的支持下,將本土派的叛亂鎮壓了下去。


    可因為他不理智的行為,曾經蜀地北方的屏障張魯,選擇了和他撕破臉,雙方前後交戰數次,但都沒能消滅對方。


    南方叛亂的張羨和占據豫章的周術在看到荊州現在的局麵之後,居然也蠢蠢欲動了。


    劉表無奈,隻好將江夏交給劉琦,由他出任江夏太守。前線部隊悉數撤迴。


    在和劉和撕破臉皮並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劉表就知道,他圖謀中原的夢想,是無法實現了。


    門戶握在別人手裏,不論怎麽打,以後打起來吃虧的都會是荊州。


    眼見拓土已經無望,那就守土吧,打定了注主意,劉表就把目光轉到剿滅荊州境內叛亂來,高勝送來的消息,讓劉和安心了許多。


    抗蝗防疫的工作一直沒停止,倉庫裏的糧食也一天天的變少,但劉和對此樂此不疲。


    他當初竭盡全力的準備,為的不就是現在這個情況嘛。


    馮雍治理下一個又一個難民村莊被建立起來,南陽在這裏推行保甲,效果也十分顯著。


    就在劉和思考著南陽現在還缺啥的時候,徐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如果現在南陽府是個完整的政府,那徐庶就是對劉和負責的首相,用這個時代的話來說就是丞相,但職責卻要小了許多,明確了許多。


    婁圭如今沉迷於拓展南陽的地盤,以及建設規劃。既然他有這樣的想法,劉和自然是投其所好,讓他去負責新城鎮的建設了。


    “元直啊,發生什麽事了,不必著急,且慢慢說。”


    劉和親自將一個茶杯放在徐庶麵前,給他沏上一杯茶。


    徐庶坐在劉和對麵,道:“主公,我最近負責接引難民,在難民中,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您看。”


    徐庶將一張紙遞給了劉和,劉和接過審視之後不由得眉頭緊鎖。


    這比他想象的最可怕的事情要好的多,至少不是瘟疫。


    說來也怪,這一次在南陽附近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瘟疫,對此劉和在感謝上蒼的同時也意識到那些措施的作用。


    “匈奴人,你是說那些逃難的人裏麵有匈奴人?”


    劉和有些不解的問到,這內遷還沒開始呢,怎麽就有匈奴人了。


    “不止這個,我剛得到消息,說王忠他們那邊有匈奴人向他們投降了,那領頭人口稱和劉大人您有舊。”


    徐庶向劉和說到,劉和眉頭皺的更緊了。


    “和我有舊的匈奴人,那估計就隻有匈奴人於夫羅了,就說我不想見他,讓他趕緊滾蛋。”


    劉和可還記得於夫羅這家夥居然敢威脅他,他雖然不怕威脅,但並不意味著什麽人都可以威脅他。


    “不是,來投降的,是於夫羅的兒子,劉豹。”


    聽到這個,劉和放下了筆,劉豹,或許他未來會有個很牛的兒子。


    為了他那個好兒子,劉和覺得自己得忍一忍。


    “那就帶他來見我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他。”


    劉和淡淡的迴答到,徐庶稱是,不一會就有幾個人帶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匈奴年輕人走了上來。


    出乎劉和意料的是,這位匈奴左賢王,居然異常的乖巧溫順。南陽說實話並不流行磕頭,哪怕是個百姓在街上見了劉和,都得和劉和侃幾句。


    劉和自然也會迴應他們,說實話一年的時間才把這些人培養的有了些平等意識,他可不想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把這種苗頭給扼殺了。


    從百姓中來,到百姓中去,這大概是劉和最真實的想法。隻可惜他家公卿幾代,他還是個穿越者,成分未免複雜了些。


    平等意識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在幾年,乃至幾十年的的時間內徹底普及,甚至需要幾代人的努力。


    “賤人劉豹,叩見大人。”


    跪下來的劉豹此時早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豪橫,低聲下氣的向劉和說到,說實話這次的蝗災,已經讓他們這些人徹底走投無路了。


    至於迴到漢朝給他們的安置地,那也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他爹於夫羅死了,死在了外麵,安置地如今他的那位叔叔被擁戴為單於。甚至有意不希望他們能迴來。


    說實話,看著這個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匈奴人,劉和是恨不起來的。


    畢竟大家都被災害給霍霍了,可若是將劉豹看做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劉和把他拉出去砍幾十遍都夠了。


    對於這火曾經搶劫過他的人,劉和自然是早晚得給他清除掉,可現在不一樣了,對方居然投降了。


    投降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投降者通常也沒什麽好待遇,就像現在被劉和打發去教小學堂的諸葛玄和尹籍。


    但偏偏這家夥是劉豹,一個身份很複雜的人。他和他叔父的矛盾,甚至是劉和想好介入並州事務了。


    如今這條大肥魚送上鉤來,不釣未免太可惜。最重要的是還能借他的名義掃北方各族,這正是幾號的說法。


    可偏偏他是個匈奴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劉和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讓徐庶暫時暗中安置這些人,等他相出一個好辦法來。


    哪怕是這樣,劉豹依舊感激涕零。不過按照時間估計,讓程猛去找華佗,如今,也該迴來了吧?


    等等,你先別走。”


    南陽城外,劉和親自巡視,在問了幾個簡單問題後,負責為他領隊的隊正對答如流.


    就在隊正感慨自己運氣不錯的時候,他居然又被劉淮給叫住了,這讓他不由得頭皮發麻。


    “公子,還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的啊。”


    隊正陪著笑,但劉淮感覺這家夥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你這是什麽表情,晦不晦氣啊,給本公子笑開心一點。”


    劉淮罵罵咧咧的給了這小子一腳,隨後氣衝衝的迴到了劉和身邊。


    “是,是,公子教訓的是。”


    隊正連忙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笑容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罷了,我且問你,你有見過華神醫麽?”


    劉淮看著這家夥的笑容,不由得扶額,沒辦法,這古代的等級製度太森嚴了。搞得這些個家夥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華,什麽華神醫?”


    “就是,就是華佗華神醫啊,甘大哥,你給他描述一下。”


    劉淮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沒見過這位華神醫,真讓他秒數,還真描述不來。


    劉和隻是在一旁點頭,畢竟在他看來,他兒子問的沒問題啊。


    陳章隨即為這個倒黴的隊正描述了華佗的長相,這隊正一開始還是滿臉的不解,但隨著陳章描述的深入,他也陷入了思考。


    “對了,那位神醫是不是用的甘大人的令牌?”


    陳章點點頭,令牌是他給的,畢竟現在的南陽,沒有淩派,那可真是寸步難行。


    “那就對了,這位華神醫在村子裏位幾個小孩治病以後,就去下一個定居點了。”


    隊正點點頭,劉淮當然知道下一個定居點是哪裏。


    “那咱們就去下一個定居點吧,說不定能在那裏見到華神醫呢。”


    幾人說走就走,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個定居點,一模一樣的布局,一模一樣的巡邏隊。


    這一次,他們終於見到了華佗。隻可惜華佗並不是劉淮想象中的那樣仙風道骨,反而像極了後世的一種人,是那種人呢?村子裏的赤腳醫生。


    這倒不是劉淮對於華神醫的醫術有什麽質疑,隻是看起來在外表上像,僅此而已。


    “哎,這不是陳大人麽,怎麽來這裏了?”


    剛為這個定居點的居民處理完疑難雜症,華佗就看到了老熟人陳章,畢竟他就是受了陳章的邀請,才來到南陽的。


    “華神醫,是這樣的,這兩位是我家主公和小公子,他們聽說您來了,特意來見您。”


    陳章連忙向華佗介紹到,劉和和劉淮也連忙抱拳行禮。


    “劉大人抬愛了,早在來之前,我就替你說了您采取的防疫措施,今日一見,果然高明的很啊。在下佩服。”


    華佗由衷的讚歎到,這黃巾之亂以來,各地多爆發瘟疫,但唯獨南陽,居然能控製的如此之好,這也算是個奇跡了。


    劉和一如既往的一臉高冷,華佗則是更加滿意了,也隻有這樣喜怒不言語表的官員,才可能是真正做實事的官,那些個十常侍,哪個不是巧言令色的?


    “家父向來少言,但卻是最注重做實事的,還望華神醫不要介意才好。”


    華佗微笑著撫摸胡須,點點頭表示理解。


    “華神醫這一路上舟車勞頓,不如先暫時先返迴南陽縣,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酒席。”


    華佗微微一笑,拒絕了劉和的好意,畢竟有些事情,他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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