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以後,別再耍脾氣了。在府裏不比在外麵,你那婆母與小姑都不是好相與之人,郡王再有錯,他現在也還是你的丈夫,郡王府也是你的婆家,別叫人抓著話柄,齊家的麵子也不好看。」


    若隻是薛玉章不爭氣也就罷了,平陽郡王府裏還有個不明事理的老郡王妃和一個胡攪蠻纏的小郡主,這才是齊甯痛苦的根源。


    「我才不管什麽麵子不麵子,她們真要把我惹急了,我照樣跟她們鬧!婆母總拿我生不出孩子的事兒擠兌我,薛玉箐成天挑撥離間,我鬧就鬧了,最多和離,他還敢休了我不成?豆-豆-網。」


    齊甯火爆性子,受不得半點委屈。


    她剛嫁入薛家的時候也不這樣,是想做好一個兒媳,想相夫教子的,婚後兩個月就有了身孕而不自知,跟薛玉箐發生爭執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把孩子給摔沒了,流產休養的時候,婆家也沒出個像樣的人伺候,反而埋怨她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自那之後,齊甯心裏就生了怨恨,不再在薛家伏低做小,漸漸霸道起來。


    「你要和離,我不攔你,隻有一點,別鬧得滿城風雨,多少顧一顧家裏的顏麵。今後若無證據的話,別再跟昨晚似的興師動眾,最後什麽都沒抓著還惹了一身騷。」


    齊妤小聲警告妹妹。齊甯垂首聽從,嘟著嘴,有點委屈的樣子,齊妤看了心軟,伸手替她整理了一番額前劉海和衣襟,目光落在齊甯腰間的香囊上。


    「之前我竟未發覺,香囊上秀的是合歡花,你婆母是不是最不喜這花色?」齊妤突然問。


    齊甯低頭看了看:「她喜歡不喜歡與我何幹,這是姐姐送我的,我喜歡就成。」


    齊妤沒說什麽,將香囊從齊甯腰間抽出來,說道:「你昨晚惹了事,無端於這等小事上再惹她,迴頭我重新給你繡個花樣,這個別戴了。」


    齊甯有點不舍得,就算她不戴這香囊,婆母也不會多喜歡她半分,總是姐姐的心血,便想要迴來,齊妤卻直接放入了袖袋中,又道:


    「好了,迴去吧。該強硬的時候別退縮,該軟和的時候也軟和些,騙死人不償命,砍死人才要。有些賬,是要記在心裏慢慢算的。和離什麽的,太便宜他們了。」齊妤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溫柔,可說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


    齊甯聽著姐姐教誨,深深感覺自己和姐姐的境界不同,姐姐遇事能冷靜的不像個人,可她遇事卻一點即燃。


    薛玉章在馬車裏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氣侵襲,吸了吸鼻子,先開車窗簾子,看見妻子和家姐仍在台階上說話,姐妹倆容貌出眾,站在一起便是一副如花美眷的絕色畫章,薛玉章看著家姐那溫柔似水,賢良淑德的樣子,別提多羨慕了。


    真希望齊甯姐姐多教教齊甯,該如何做一個以夫為天的好妻子,要是齊甯能像她家姐那麽溫柔,薛玉章做夢都要笑醒了。


    楚慕在飯廳等了一會兒齊妤,卻覺得自己有些犯傻,便出了飯廳,準備去兵部。


    經過花園時,迎麵走來兩個手捧木製托盤的小丫鬟,托盤上放著的像是一些舊衣裳,兩個丫鬟見了他,趕忙退到一邊行禮,楚慕抬手讓她們起來,便從她們身邊經過。


    可走了兩步,楚慕突然停下腳步,喊了聲:「等等。」


    兩個丫鬟站在原地不敢動,楚慕疑惑轉身,來到她們麵前,目光落在右邊托盤最上邊的一隻香囊上。


    伸手拿起香囊前後左右看了看,擰眉問道:


    「這都誰的東西?」


    兩個丫鬟麵麵相覷,不敢隱瞞:「迴王爺的話,全都是王妃的舊衣裳,是捐去慈安堂給那些無家可歸的人的。」


    京中不少達官貴人府邸都樂於做慈善,幫助窮苦百姓,捐衣服,捐首飾都是常事,不足為奇。


    「這香囊也是王妃的?」楚慕問。


    「是。都是琥珀姐姐整理好拿出來的。」


    楚慕疑惑,這香囊的款式和繡工分明跟齊甯身上佩戴的十分類似,肯定出自一人之手,將之送到鼻端輕嗅,聞到一股隱隱散發的香氣,心中疑惑更甚。


    「你們見王妃佩戴過此香囊?」楚慕繼續發問。


    兩個丫鬟卻搖頭:


    「迴王爺,奴婢們沒瞧見過。但既是琥珀姐姐整理出來的,那肯定是王妃的沒錯了。」


    楚慕將香囊攥入掌心,對兩個丫鬟擺擺手: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這香囊既是王妃的,豈有送給外人的道理,我拿走了。」


    說完,楚慕便轉身離開,兩個送衣裳的丫鬟不覺有他,橫豎一個香囊,王爺想要她們自然沒有阻攔的道理。


    楚慕拿著香囊,原本是要去兵部的,上馬之後,卻直奔煙花巷。


    林欽自詡是個詩酒散人,最愛的便是品酒與美人,當年楚慕說要在東城送他一座四進大宅,讓他在京城安身立命,可林欽卻偏偏選擇住在離花街柳巷很近的地方,一方小院,別有洞天,閑來無事,穿過一條街便可尋到飲酒作樂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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