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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已有婢女將他引走了,唯恐是要對他不利,你再不去救場就要當寡婦了。”說完還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大腿作沉痛狀。


    裴淳禮又來拉我,我雖仍舊是雲裏霧裏,卻還是任他拉著往花園的方向去,邊走邊思考。


    嚴格意義上來講,周珩對我並非是愛慕,不過是心有不甘而已,不甘他坦蕩的太子之路因與我訂親而覆滅,最主要的是兩頭空,可不就得撈一個迴來麽。


    而蘭儀和周珩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可是,哪裏不對呢?應該沒有人會蠢到在公主府上動手吧。


    連我都能想明白的事,周珩再草包也不至於,否則我送給他的頭銜就需要再鑲上一圈金邊才能配得上他。


    石徑兩側三五米就有宮燈,倒也看得清楚路。


    裴淳禮抬手拂開道旁伸出的一根枝條,道:“不過你要是當了寡婦也沒事,反正京都沒人敢再娶你,我就委屈委屈,誰叫我們這麽多年過命的交情呢。”


    我在他手臂上使勁一擰,咬牙道:“你再說我就掐死你。”


    他急忙將我甩開,往前跑了幾步,卻忽然頓住,待我追上他,他抬手將我一攔。


    我不滿道:“幹嘛?”


    下一秒便被他捂住了嘴,一手勾著我往假山後的草叢裏一拉,“噓,別說話。”


    我愣愣的點了點頭,裴淳禮探出頭,朝著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再迴頭看我時臉上帶著濃濃的同情之色。


    難不成這麽快我就已經變成了寡婦?


    這下我更加好奇,把裴淳禮往旁邊擠了擠,想要探出頭去。


    他橫身擋在我麵前,皺眉,壓低了聲音道:“還是別看了吧。”


    難不成,蕭何死狀淒慘、不忍直視?


    以蕭何的身手,毫無動靜的被人斬於後花園,這我是不信的。


    我把他往旁邊推了推,奈何這人體格還是不錯的,壓根推不動。


    “當真想看?”


    我點點頭。


    “那你答應我看了不能激動。”


    我又點點頭,裴淳禮這才側身讓開。


    假山後是一片花園,連綿數十米,而流轉的月色下,一身風華的蕭何此刻就立在一片秋日的花田間,身前站著一個紫衣翩躚的美貌女子。


    郎才女貌,花前月下,這畫麵,怎麽說呢?格外和諧,若那邊站著的男子不是我那位名義上的夫君,我倒想借此用我捉襟見肘的文采吟詩一首。


    那女子微微仰著頭,溫柔的看著麵前的男子,嬌豔的紅唇一開一合,距離太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


    看來我是真的被綠了。


    幸好那日蕭何掏出的那張絲帕給了我一些心理準備,若說激動,那倒是談不上,隻不過也不知心裏頭是個什麽奇怪的情緒一時也辯不明了。


    肩上被人拍了拍,我轉過頭,裴淳禮憐憫的看著我,問到:“沈三兒,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


    原本也是機緣巧合湊成的假夫妻,況且從前我還與蕭何說過,若是看上合適的女子,就納進府來,如今他竟偷摸的背著我幽會?


    太小瞧我了,一股邪火油然而生。


    我又探頭繼續張望,那廂兩人說了一會兒,那女子忽的往前撲進蕭何懷裏。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這麽跟自己念叨著,卻絲毫移不開眼。


    蕭何抬手握上女子的雙臂,將她移開,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他的表情掩在一片陰影裏,看不出他對投懷送抱是何反應,他麵前的女子卻忽而一笑,帶著幾分狡黠和幾分得意之色,然後說了幾句話後,轉身離開。


    不是拂袖而去,看來這一通交談很歡暢很順利。


    蕭何立在原處立了一會兒也轉身離開。


    裴淳禮拍了拍我的手背道:“沈三兒,撒手。”


    我這才看清我一手正揪在他的手臂上,瞧他齜牙咧嘴的表情,我這力道實在是不俗。


    撒開手理了理衣擺上粘上的草,轉身欲走,道路一頭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裴淳禮朝著那個方向瞥了一眼,迅速將我丟入後方一片灌木叢裏,翻身將我壓了個結實。


    王八羔子!


    我腦中嗡的一聲,想要破口大罵,奈何又怕暴露,隻能以眼神威脅他。


    裴淳禮食指在唇上一比,示意我噤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緊張得我大氣都不敢喘,若是被人發現我同他黑燈瞎火的躲在灌木叢裏,還是這副形容,恐怕蕭何幽會的事情還沒暴露,我偷人的罪名馬上就要坐實了。


    “她走了嗎?”是蘭儀的聲音。


    “走了,奴婢方才遠遠瞧見她同蕭公子說了一陣後離開,立刻跟去看了看,發現房中沒人。”


    蘭儀嗯了一聲:“你派人守著,若是她迴來,即刻來報。”


    “是。”


    二人口中的“她”想必就是方才與蕭何一番花前月下的女子,敢情這蘭儀在中間充當的是個老鴇的角色。


    周圍又隻剩下細碎的腳步聲。


    我都要崩潰了,這幾人走路能走快些嗎?昂首闊步不好?大搖大擺不妙?非要這樣慢悠悠的學蝸牛踱步。


    須知她們走得越慢,我就越發有生命危險,我已經要被裴淳禮這個狗東西給壓得喘不過氣了。


    我推了推裴淳禮,他似乎發現我的不妥,兩手在身側將自己撐高了些,我急忙大口的喘氣,熱氣撲在裴淳禮臉上,可能便是傳說中的吐氣如蘭。


    我恨吶,恨今夜宴上為何沒有包子沒有大蒜,若我吃上一些,也不至於發生後麵的事情。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卻見裴淳禮眼眸深深的看著我,眼看那張臉離我越來越近,我急忙側開臉,他的唇落在了我的麵頰上。


    我想也沒想,抬腿就是一頂,手腳並用的一巴掌同時甩出。


    “啪”的一聲,在夜色中格外的響亮。


    這一巴掌扇清醒了裴淳禮,他急忙從我身上爬起來,一臉呆愣的看著我,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怎麽會!”


    我他媽怎麽知道你怎麽會!


    我從地上坐起,雙手在他胸前使勁一推,推得他整個人仰倒在草叢裏,麵露呆滯,尤自驚魂未定,那表情不像是他輕薄了我,倒像是被我非禮了一般。


    從前我就說過,我一邊防著他肖想陸言,還要防著他覬覦我的美色,沒想到日防夜防,沒防住他這一手。


    此時幸虧花園裏已沒了人影。


    我抬手理了理頭發和衣裙,走了幾步後仍不解氣,迴頭狠狠踹了裴淳禮一腳。


    “王八蛋!”看也不看他一眼,快步往來路走去。


    路上碰見的婢女小廝見我一臉怒氣,自覺的避讓開,我喚了其中一個替我帶路,又讓另一個替我去向蘭儀請辭,就說我腹痛不止想先迴去了。


    直到坐到馬車上,我才漸漸迴過神來,原本對蕭何還有些不忿,也全都被裴淳禮那個王八羔子惹出來的怒氣給掩蓋。


    “迴府!”我對著車簾外說道。


    馬夫沒有答話,五更道:“夫人,公子還沒出來呢。”


    差點忘了這茬,來的時候一起來的,若我事先走了,豈不是得讓他步行迴家,讓他自己走迴去也好,誰讓他背著我幽會,怎麽就不能光明正大麽?


    雖是這般想著,卻還是留在馬車內等他,我越想越氣,一會兒抓耳撓腮,一會兒靠在車壁深唿吸、閉目養神。


    車簾被掀開,投進一抹光亮,我睜開眼,看見蕭何上了車,還沒坐下便一把拉過我的手,並指壓在腕上。


    擰眉沉聲道:“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宴上吃了大寒的東西?”


    我呆了一呆,這才想起來之前隨意找了個借口說腹痛,沒想到傳進他耳朵裏了。


    我心有不忿地抽迴手,別開眼道:“沒有,我騙他們的。”


    “那就好。”蕭何嗓音淡淡,似乎還帶了些低迷。


    相識數月,這還是頭一次,看來那個女人對他來說非同一般,你這樣魂不守舍,有本事與我和離另取新歡去。


    我垂下眸子,似乎受他的影響,心情也隨之變得低迷起來。


    蕭何傾身過來,修長的指尖眼看就要觸上我的發際,我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


    蕭何微微一愣,手指僵在半空,沉默許久,道:“你頭發上有東西。”


    繼而在我發上一抹,攤開手遞到我麵前。


    原來是一根雜草。


    我從他手中接過捏在手心。心想他幽他的會,我也沒閑著,不是讓裴淳禮給占了便宜嗎?


    這樣看來,我又有什麽資格不爽?


    寬敞的車廂內悄無聲息,與車外的喧囂大相徑庭。


    蕭何看了我半晌,問道:“你怎麽了?”


    我愣了愣道:“我沒怎麽啊。”


    笑意淡淡的浮在蕭何唇角:“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謊就臉紅緊張。”


    我抬手摸了摸臉,緊張倒是緊張,隻是緊張裏又夾雜的幾分不爽又是怎麽迴事?


    想起他在花園裏與那名女子在一起的情形,我幹脆一轉頭看著車窗外,鼻子裏擠出個“哼”來。


    俞居已近在眼前,馬車剛在門口停穩,我便一掀車簾,準備往下跳,一隻手被身後的人拉住,蕭何越過我下了馬車,又轉身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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