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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暉門離陸府不遠,出承暉門直行數百米後右轉,沿著天水街行一盞茶的功夫,再拐兩個彎便到了。


    今日午後我沒有睡覺,本就困倦,上車便開始迷瞪,馬車車速不快,卻也不如往常平穩。


    不對勁。


    我在黑暗中忽然睜開眼,四周太安靜了,天水街一到夜晚尤為熱鬧,不可能如此安靜。


    況且這馬車晃動過於頻繁,若是車速快些倒還正常,我平日坐慣了馬車,這樣的晃動隻能說明拐彎的次數尤為多。


    我撩開車窗的紗簾,四周隻剩下街邊零星點著的街燈和三兩家開著的鋪麵,可惜我平日裏活動範圍有限,加之馬車七拐八拐我已是分不清方向,遑論知曉自己身在何處。


    “五更。”我輕聲喊了一聲,沒有應答。


    方才從承暉門出來僅一輛馬車停在此處,夜色深重也沒來得及細看,乍看之下倒是我白日裏乘坐過的馬車,可如今摸了摸車內鋪著的牛皮墊子,仿得真是,粗糙!


    如今也知道上了哪家的賊車了。


    上次在圍場那群人沒有得手,憋了這麽些時日或許是耐不住,可如今我鬧出的那幾樁事導致我在京中樹敵眾多,如今到底是哪邊人,我倒是說不準了。


    作為一位京都出名的官家小姐,我本當恐懼尖叫一番,此刻卻冷靜得有些過頭,導致我生出了些不該生出的想法。


    譬如,既然不知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如先睡它個一覺再說。


    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車速陡然加快,顛簸著往前疾奔而去,顛得我險些靈魂出竅,隻能抓住窗沿穩住身形,慢慢往車門口摸去。


    麵前的簾子被我輕輕掀起一角,坐在車轅趕馬的人身形和五更很相似,看上去頗為瘦小。


    此刻四周已是漆黑一片,馬車前掛了一盞燈被夜風吹得忽明忽滅,就著月色,尚能看出四周了無人煙,竟沒注意到是何時出的城。


    我摸索著將簾子掀開了些,背對著我的人毫無察覺,隻埋頭一路狂趕馬車。


    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萌生出‘我又行了’這一想法。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中成型,那就是一腳將其踹下去,再自己趕馬車逃走,聽起來似乎很簡單。


    我兩手攀住雕花的車框,比劃著一定要一舉得手,行至一段相對平整的路,找準時機我抬起腿使勁一踹。


    那人卻似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身子一偏躲開,迅速馭停了馬車。


    趁著停車的功夫我往車下一跳,卻被他攔腰截住,又塞迴了馬車裏。


    他蒙著麵巾看不清他的模樣,抬手比劃著要往我脖子後麵敲,又頓在哪裏默了一默,像是在想什麽法子。


    須臾,也不知他從什麽地方變出來的繩子,將我兩手一綁,又拿出一張帕子在手中團了團,準備往我嘴裏塞。


    “算了,我看你也不叫,就算是叫也沒人聽見,就不堵你嘴了。”他聲音沙啞,聽上去三四十的年紀。


    那人又迴去繼續駕車,隻是如今車速並不快,簾子也沒放下,好在車室寬敞,兜著夏日的夜風,竟也不覺得熱,若是把車頂掀了,賞個月色倒也愜意。


    “你抓我做什麽?”


    男人拿著鞭子輕輕的敲了下馬臀,倒也不避諱,迴道:“受人之托。”


    “什麽人?”


    他嗤笑一聲,我這話問得倒是多餘了。


    “那他們給的錢多嗎?要知道,朝廷命官如果給的錢多,那錢多半不幹淨,我擔心你花得不踏實。”


    那人又笑:“你倒是有趣,不過你不用試探了,我不會告訴你是誰讓我帶走你的。”


    看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悠悠道:“我仇人不少,從前的記不清了,近日裏嘛宮裏宮外都有,嚴家少爺,於太宰,孫侍郎還有他們身後的一幹人等,你若是往後還要接買賣的話,這幾家都行。”


    他不答我,往馬車後看了一眼,忽而揚鞭,不多時便到了一處破廟。


    他先是將我小心翼翼的拖下車,帶入破廟中,又把我推倒在草堆上。


    月光照不進來,破廟裏本就漆黑,他還將麵巾往上拉,遮住眉眼,然後便來撕扯我身上的衣裳。


    我左躲又藏反抗一番未果,卻又冷靜下來,哪有人輕薄人還生怕看見對方的,那他是為了什麽?羞辱我?


    那也犯不著蒙上雙眼啊!


    我的身材並沒有那麽辣眼睛,若是想羞辱我,他這一作為如今已令我深深的感受到了。


    簡直奇恥大辱!


    衣服被扯開露出了肩膀,他起身站了一會兒,又似乎想起什麽,又來摸索我的衣裳。


    這一摸不要緊,想是他蒙著眼看不見,手便觸上了我裸露的肩膀,他先是一頓,然後唿吸驟然粗重起來。


    如今我是真的不敢動了。


    他停了一會兒,陡然將我的衣裳又撕開了些,然後又來撕我的裙子。


    “你要,做什麽?”我的聲音有些發顫。


    他喘著氣不言不語,撕了兩下後又將我的雙腿綁住,脫下外袍蓋在我身上,然後走了出去。


    很快便聽到外頭甩鞭的聲音,馬蹄聲和車輪聲也逐漸遠去。


    夜風陣陣,穿過破爛的牆壁灌進來,破廟中靜得幾乎沒有聲息,連隻老鼠也沒有,我開始有些害怕起來。


    過了沒多久,遠處依稀響起了馬蹄聲,聽起來似乎人數不少,我本想大喊求救一番,又擔心萬一來的是賊人,如今我衣衫不整的樣子,怕是結果好不到哪裏去。


    馬蹄聲在破廟門口停住。


    “王爺,此處車轍淩亂,想是有人在此逗留過,你們去裏麵看看。”


    京中王爺六七位,不知他口中的王爺到底是哪個。


    很快門口便亮起了火光,一名身披胄甲的男子舉著火把走進來,見了我先是一驚,大喊了一聲:“王爺,人在這裏。”


    外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由遠而近,來人身披淺褐色披風,正是四王爺周珩。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厲聲道:“都出去。”


    待人都走光,他在我麵前蹲了下來,“沈汐,你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我如今算是有事還是沒事,因而沒有迴答他。


    沒等我迴答,他一把掀開我身上蓋著的外衫,眼中驚愕溢於言表。


    周珩道了聲:“得罪了。”抬手將我敞開的衣襟合上,又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割開我手腕和腿上的繩子。


    我起身理了理衣裳,還算能遮得住,側身行了一禮:“多謝四王爺。”


    周珩一愣:“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我站起身活動活動酸麻的雙腿。


    周珩解下披風,裹在我身上,“看清擄你的人了嗎?”


    我搖搖頭,那麽黑的天,又蒙著麵,如何能看得清,“王爺大半夜的怎麽會出城?”


    周珩從門框上抽出火把,邊左右查探邊道:“我出宮時在華清門見到了陸言身邊的小廝,他說是來接你的,亥時宮門要落鑰,我便讓人去蘭儀那裏尋你,可那邊說你從承暉門走了,小黃門也是見你上了車才去迴稟的,我便猜測或許是出了什麽事,分了四撥人人出去尋,碰巧有人說見過你的車駕,我便追來了。”


    我在腦中思量他這番話,我本是從承暉門進的宮,五更又怎麽會想著跑去華清門等?


    周珩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擄你的人為何又把你丟在這裏?他可有對你……行不軌之事?”


    “他……”我剛開口,便被一名進來的侍衛打斷,他拱手道:“王爺,不好了,外頭來了一群人,將我們圍了。”


    方才隻顧著說話,都未曾注意到外間的情況。


    雖是半夜,竟還有人敢在京城近郊圍當今四王爺的人馬,這般勇氣倒令我想會一會這位勇士了。


    周珩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頭便傳來刀劍相擊的聲音,然後一人咚的一聲摔在門口。


    我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急忙跟著周珩走出去。


    門外兩撥人,裏麵一圈六七人持刀防衛,身上的穿著與之前找到我的人一樣,外圍十來匹馬,馬背上坐著數個灰衣人,一人持了一隻火把,將此處照得大亮。


    立在中間的人影玉立挺拔,淩厲的眼尾微微上翹,先是朝我看了一眼,然後抬手將手中的刀往旁邊一擲,那刀便咻的一聲飛入一旁的樹幹中,僅剩下一枚刀柄。


    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我對功夫不大了解,想來這一招是能夠唬人的。


    見了他,我笑了笑:“是你呀,你來的可真慢!”


    “過來。”蕭何聲音壓得極低,不難聽出語氣裏壓抑的怒火。


    我轉頭對周珩道了聲謝,屁顛屁顛的走到蕭何麵前,抬頭看著他。


    蕭何垂眸看了我一眼,又將視線移到周珩身上:“多謝四王爺,人我帶走了。”


    “她……”


    不等周珩迴答,他一個轉身走到一匹馬前,翻身上了馬,然後又朝我一睨:“還不過來!”


    這人真兇,可如今是我理虧在前,同他拌嘴不是明智之舉。


    於是忙不迭的走過去,被他提上了馬背,側坐在他身前,他從身後取了一件披風裹住我,又將裏頭的那件扯出,朝著周珩丟過去。


    周珩沒接,兩手垂在身側,任披風落在身前,他眉心深鎖,兩手握得死緊,想是被蕭何這囂張跋扈的樣氣得不輕。


    一位王爺,被一個平頭百姓給圍了,任誰能咽得下這口氣?


    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我對周珩道:“今日之恩,沈汐改日再抽空去拜會王爺。”


    腰上被人輕輕一掐,我抬起手肘拐了一下蕭何。


    蕭何抬手一招,原本圍著的人打馬散開,半數在前麵開路,半數跟在後麵,他攬了我的腰,一夾馬腹往迴城的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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