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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的玄暉宮坐落於一條長河高瀑之下,我第一眼見到也是被驚得不小,那河通體血紅,上燃燒著烈焰,離得近了竟也不覺得熱,反倒是有些寒氣撲麵而來。


    炎極見我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解釋道:“那是血焰川,百萬年前大戰,魔族被血洗匯成了河,其後血液一直燃燒從未停歇過。”


    百萬年前我還未出生,亦不知其真假,不過若是真的,想必那慘烈的畫麵應是相當可怖。


    也不知魔族的的宮殿為何起了個這麽高風亮節的名字,依我看來,應當叫後宮,隻因我們剛進宮便有數十個姬妾飛奔而來,當先的往懷裏衝,衝不進去的黏手臂上,黏不上的拉拉炎極的衣角也是好的。


    我心頭一陣惡寒,其實從前吧,看那凡間的皇帝樂得逍遙快活,我不是沒有思考過享齊人之福,覺著若是有個三宮六院,你一三五他二四六的倒也是不錯,如今看來,受不住,本尊實是受不住。


    也不知這炎極是如何扛住這陣仗的,表情還甚是享受,想來我修為不如他,連這境界也是低上許多,本尊甚是佩服。


    隻不過他頂著陸洲眠那張臉左擁右抱,倒是像在給我戴綠帽子一般。


    等我迴過神來,我已被鶯鶯燕燕們擠得離了老遠,那些連衣袍都拉不上的姬妾們倒是立馬轉移了目標看向我。


    “這可是新來的妹妹?”


    我已二十八萬多歲你叫我妹妹?


    “嘖,我瞧著這臉蛋兒,姒妍怕是要吃癟了。”


    “可不是麽,她仗著自己那張臉,從我手裏截了多少次胡了,哼,如今便讓她看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


    她們一番對我評頭論足下來,我覺得我沒吃虧,但是什麽四眼五眼的我壓根沒興趣。


    本上神好歹代表了天界,豈能跟在他後頭攆。於是足尖在地麵輕輕點了一點,周身蓬勃的神力便四散開來,從眾人頭上一躍而過到了炎極前方的台階上迴身看他。


    姬妾們已目瞪口呆,修為低些的已經受不住壓迫感往後退去,他懷中那位修為應是還過得去,隻微微變色拍了拍胸口道:“原是位厲害的仙子,那香儀妹妹算是有伴了。”


    我瞥了她一眼收了神力,炎極我打不過,況且我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那他的老婆我自然是不敢揍的,仙子便仙子吧。


    炎極撫掌一笑,朗聲道:“上神好氣派。”


    “過獎了過獎了。”可不是麽!氣派便好,也算是沒丟了天界的臉。姬妾們又是一驚,連殿前的守衛也望了過來。


    “竟是位上神?”一姬妾驚道。


    “我住哪兒?”我問道。


    炎極喚來了兩個宮娥,道:“先在寒舍住下,明晚再設宴款待上神。”


    我本欲離開,聞言轉身看他,“明日?明日我便走了,你請人吃飯都這麽不實誠。”


    他微微一笑便帶著姬妾離去,我也隻能跟著宮娥去了我的住處。


    炎極的寒舍著實與寒字搭不上邊,玄暉宮處處透露著奢靡,單就我住的這個地方,也是相當的令人乍舌,單窗頁皆是最清透的五彩琉璃,若是摳下來一塊,應當能換不少好酒。


    我請陪著我的宮娥去炎極那裏通傳,說我找他有事,料想他姬妾眾多分身乏術,我道我隻需要一盞茶的時間便可,主要是問問陸洲眠的事兒。


    沒過一會兒宮娥便迴來了,她說炎極現下分身乏術,囑咐她好好招待我。


    到了晚間的時候,我又喚她來,讓她去通報炎極,她道魔尊此刻定然是更不得空了,這我當然知道,我說不是找他有事,隻是讓炎極小點兒聲。


    她吱唔著不敢去,我別無他法,隻能讓她去替我拿些酒來。


    隻因月頭剛上樹梢的時候,隔壁就開始笙歌豔舞好不熱鬧,他居然將我安排在了他寢殿的隔壁,各種鶯歌燕舞、絲竹聲樂轟得我頭都要炸了,炎極把諾大一個魔宮搞得像個妓院也實在是不易。


    那聲音吵得我睡不著,我便拎著宮娥送來的酒和小菜,飛上了最高的那棵樹找了個三叉的枝椏躺了上去,那下頭的聲音才算是小了許多。


    那酒味道很是不錯,喝完一壺招手又是一壺……


    喝酒一時爽,酒醒火葬場。


    如今我捂著要炸不炸的頭顱,將炎極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堂堂魔君居然言而無信,說好了請我來做客,那便應當將我於上賓相待,這魔族的待客之道也委實差了些,丫的居然給我喝假酒。


    我昏著頭去了炎極的寢殿,案後之人還是一身紅衣,隻是今日的圖案換成了暗花,沒想到他昨夜那般恣意淫靡,今日倒是神采奕奕的在殿中看起了公文,如此多的姬妾,想必他是修煉了什麽采陰補陽的禁術。


    我隨意挑了張椅子坐下,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問道:“怎麽上神今日如此臉黑?”


    我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炎極放下公文,眯著眼道:“想必是我底下的人招待不周,才讓上神動了怒,來人!”


    兩名侍衛立即從門口閃入殿中,抱拳垂首。


    “將昨日偏殿伺候的一幹人等,全拖去血焰川砍了罷。”他語氣平淡,仿佛是在說殺雞般簡單。


    方才陪我過來的宮娥頓時嚇得跪坐在地上連連求饒,眼看侍衛過來拖她。


    “且慢。”我道:“分明是你自己待客不周,偏要怪在她們頭上,你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炎極抬了抬下巴讓侍衛先退下,似笑非笑的看我:“那難不成是因為我昨夜冷落了上神,此番上神才會如此生氣?”


    我翻了個白眼,“你忙你的沒事,但是你也不能給我喝假酒啊!”


    他挑眉看向依然梨花帶雨的宮娥,疑惑道:“假酒?”


    那宮娥立刻垂頭叩在地板上,“尊上息怒,昨日尊上交代要好生伺候上神,因而奴婢給上神奉上的是宮裏最好的紫紅華英。”


    炎極轉而麵色凝重的看向我,我“哦”了一聲有些失望,“最好的都這般差麽?那為何你這宮殿處處奢靡,連窗戶都是用的最好的琉璃。”


    我又指了指殿頂一顆頭顱大的夜明珠:“我還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


    炎極笑了,“多大?”


    我一愣,抬頭望了望那珠子,又望望他,他這是看不見嗎?又伸手比了比,“這麽大。”


    他笑容越來越深,問道:“那上神是覺得太大了不好?”


    我又抬頭瞧了一眼那珠子,強光刺得我微眯了眼,便含蓄道:“唔,好倒是好,隻是略微有些不適。”


    他邪魅的挑眉道:“那便是太大了上神覺得受不了?”


    我點點頭,“嗯,是有些受不了,左右還是得合適才好。”


    “上神說的有道理,不過合不合適,也得要試過才知道,你說對不對?”


    我又點頭,可我不知他為何笑得那般暢快。不禁嘟囔道:“瞧你這裏富麗堂皇,竟是愛在吃食上節省。”


    炎極愣了一瞬,繼而又很是苦惱的樣子,道:“上神是不知我這魔君當得辛苦,如今魔族日益壯大,下麵吃飯的人多,所以……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我覺得他裝窮的演技比我還差,便指了指頭頂的珠子,又指了指一旁的一麵雕花屏風。


    他越說越悲痛,“上神有所不知,六萬年前我曆盡千辛萬苦才坐上了魔君這個位置,因而有時候是需要些東西來撐撐場麵的,若是有人進了魔宮看到一副窮酸蕭條的模樣,怕是難以服眾。”


    我恍然大悟,魔族居然窮到了這個地步!錢全拿去裝潢充門麵了。


    想來我與他同病相憐,他身居高位,我不過是輩分老老些,在錢財上的困擾卻是別無二致,惺惺相惜之下不免又開始同情起他來,想他堂堂魔尊居然自己都隻有假酒喝,那下頭的嘍囉們豈不更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想到昨夜我在樹上不小心摔了個酒壺,當時烏漆麻黑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的,覺得有些對他不住,我張了張嘴正待安慰他,便聽見殿外傳來一女子的聲音。


    “君上,嬪妾給您送點心來了?”


    真是人未到聲先至,而後一衣著暴露的女子便婀娜的走入殿中,看見我在,略作羞澀的對我福了一福。


    她一身暗紅,倒是與炎極很是相配,那抹胸堪堪勒到胸口,硬是將兩個碩大雪白的饅頭勒成了四個,外麵罩了一件薄紗的外衫,這外衫穿了等於沒穿。


    她嫋嫋行近,裙擺上的花紋隨著她的走動波光粼粼,煞是好看。站至炎極案側,又將托盤放於案上,眼波盈盈的膩聲道:“想到君上批閱公文辛苦,定是餓了,這是嬪妾去采的幽檀花瓣和今早的晨露做的,君上您嚐嚐。”說著舀了一勺遞至炎極唇邊。


    我抖了一抖,這才辰時,怕是早飯都還沒消化呢,能餓?


    不知我若是學了她這招,用來對付洛華能有幾分勝算,看了眼她的胸口,算了,有些東西,學是學不來的。


    炎極一手輕輕擋開,一手支著頭將她端視了半晌,才嬉皮笑臉道:“愛妃今日果真是豔光四射,看得本王甚是心旌蕩漾。”


    說著拉了她的柔荑在掌中把玩,那個被喚作桑柔的侍妾順勢往他懷裏一坐。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炎極這副做派,倒是比人間的嫖客還是要浪蕩上許多。


    此時我已不敢將眼睛繼續掛在那四個饅頭上,便將視線緩緩下移,移至了她裙上,起初我還以為是什麽花紋,細看之下,貌似上頭還鑲嵌了什麽東西,我伸長了脖子亦是瞧得不甚清楚,好奇之心的驅使下,便忍不住往前悄悄的挪了挪這才將其看清。


    這一看之下便令我大驚失色,整個暗紅色的裙擺上,皆用金線鉤織出了繁複的花紋,花紋之間鑲嵌的竟是成片成片完整的鮫鱗。


    鮫人壽不過數百載,鱗片大都是藍綠色,能活過千年的才能有暗藍色的鮫鱗,亦是寥寥無幾,那裙擺上的鮫鱗,正是稀有的暗藍色,安能不令我乍舌。


    “討厭,君上,還有人在呢!”


    這聲音拉迴了我的思緒,我抬首望向兩人,那侍妾眼神迷蒙、薄紗半褪、香肩微露,此刻炎極的手正勾在她的下巴上。


    我抬手指著他,結結巴巴道:“炎極,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什麽來。


    他挑眉看向我,然後輕輕拍了拍侍妾的後腰,柔聲道:“你先迴去,本王晚上再來找你。”


    那侍妾不情願的從他腿上站起,炎極又一手拍在她臀上,拍得她又是一陣嬌羞的輕顫,我目送著她扭著細腰走出去才轉頭看他。


    炎極漫不經心的瞥了我一眼,問道:“看上神這模樣,難道是看上了我這名侍妾?你要是喜歡送給你也行。”


    我瞪了他一眼,誠然我並不好女風。


    “哦?那便是看上了我,吃醋了?”


    放你娘的狗屁!


    我怒道:“你瞎說八道什麽呢!”


    這丫也太自戀了,誠然陸洲眠這張臉是好看到不行,但是完全不能將他同這個浪蕩的魔君聯係起來。


    他拿起一本公文翻開,笑道:“不是便不是,不要為了這般小事動氣,不過方才上神指著我是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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