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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嗤了一聲,“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在他死的時候便已魂飛魄散?”


    在她開口時我便想伸手捂她的嘴,奈何她早料到我有此動作,因而早早的把手伸來擋著我。


    此話一出我便不能平靜了,但我也確是知道她言之有理,隻是多年來我自己不敢相信罷了。


    “你若是找到他了又要做什麽?與他再過上幾十年的夫妻等他入土?”


    這我倒沒想過,當初尋他不見時也曾痛徹心扉,可現下已然過了許多年,找他這件事不過是我的執念罷了。


    我沉默了半晌,站起身準備失望而歸,餘光瞟見她得意洋洋的臉,別人不讓我好過,我定然也不能讓她好過,我頓時又不淡定的坐了下來。


    陰陽怪氣道:“聽說,這九重天上的一位上神,上個月與一個小仙娥聊得甚好,一時間花前月下,美酒佳人,美哉美哉。”


    其實這些都是我編出來的,但是也不會是毫無依據,我太了解他的作風了,定是他平日裏就是那樣的做派我才這樣說的。


    我雖未點名道姓說那位上神是誰,但我瞧見陰桑臉色頓時就變了,惡狠狠的盯著我,頗有一副要將我拿去下油鍋的陣勢,她胸口起伏了半晌,又緩緩平靜了下來。


    陰桑淡淡道:“他向來是那樣,在這天上地下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兒,你同我講來是要幹嘛?”


    見她麵色戚戚然,想到我與她講來也確實不知道幹嘛,惹得她不快心下又開始內疚,我這心近日裏真是奇怪,也不知怎的,情緒起伏比往常大了許多,像是那懷了孩子的女人。


    我抬手勾住她的肩膀:“好姐妹,同病相憐。”


    她將我一推,不屑道:“得了吧,我好歹是為了個上神,你卻是為個凡人奔波了上萬年,瞧你那出息。”


    “他可不是一般的凡人。”


    “怎麽不一般?”


    我肅然道:“不是一般的好看。”


    陰桑冷笑一聲:“可有洛華上神與夜垣上神好看?”


    甚至都不用思考,我便得出了結論:“應是不相上下,不過比白澤好看那是一定的。”


    我終於說出了這個她想都不敢想的名字。


    可此刻她麵色也未有什麽異樣,我喃喃道:“你說他就算是怪我食言而肥,也不應當如此與我賭氣。”


    陰桑漫不經心道:“你準備再查上多少年?”


    她這個問題問得我一頭霧水,隻因我也不知,於是我再次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你放心,我雖是已然熬死了四位閻王,但是這件事情吧它定然不會在你這裏便止步的,等你死了換了閻王我再接著查便是。”


    陰桑嘴角抽了抽,臉頰也抽了抽,然後便將我趕了出去。


    我再去醉雲樓的時候,那老鴇已然將我認了出來,我此次腰包滿滿自然是不用爬房梁,心安理得的讓她請了進去,又囑咐他若是一位天人之姿的公子前來,便將他請進來。


    事實上我也不甚清楚洛華到底會不會來,但是照我從前的經驗來講,我約他他是從未拒絕過的,等了許久,百無聊奈的趴在窗邊往下瞧,正巧瞧見洛華遠遠走來,我伸長脖子朝他揮手。


    “洛,蕭公子,這裏這裏。”


    我將門大敞著,洛華很快便上來,進門之後卻是一愣,我這才想起今日我又叫了那花魁,此刻正坐在房中。


    “這位公子比之上次那個也不遑多讓,陌玉甚幸。”


    幸你媽呀!我朝那廢話的花魁瞪了一眼,便瞧見洛華目光向我掃來,掃得我感覺身上頓時多了七八個窟窿。


    洛華沒問上次的是誰,估摸著是一猜便知。


    我在他對麵默默坐著,心想找點什麽話說打破這層平靜才好,卻見他望了我半晌後衝著陌玉雲淡風輕道:“你且隨意彈一個罷。”正是與我上次的話一般無二。


    琴音嫋嫋,入耳綿綿。


    不知怎的,我就忽然想起許多年前我與他打完架,他愣是不讓我迴去睡覺,拉著我下凡喝酒,酒多之時我拉著他讓他娶了我,隻因那時我已然八萬歲,天上的仙娥嫁了一個又一個,喜酒我是喝了一家又一家,而我仍然是孤家寡人一個,就想著洛華也同是天涯淪落神,不如我倆便湊合著過了吧。


    誰知竟被他一口否決,被他當場打臉後,我隻好裝醉,而後被他拎迴了少淨天,自那第一次求愛失敗後,我便將目光放得更長遠了些,絕不單單局限於神仙,這戰略轉換得著實不錯,於是後來我便遇到了陸洲眠。


    我斟了杯茶先自己嚐了一口味道還行,又拿了個杯子準備替他斟上一杯,卻見他伸手將我喝過的那杯拿了過去,我手一抖,那茶便濺到了手指上,本是溫溫的,此刻卻仿佛燙得我縮迴了手。


    “燙?”洛華問道,又將手中的茶抿了一口,然後揚起眉頭看我。


    我“啊”了一聲,道:“燙是不燙,隻是我近期身體有些體寒,覺著這茶水冰涼冰涼的。”


    他嘴角微微扯起,也不揭穿我,隻將手掌放在茶壺上撫了一撫,又替我把那倒了半杯的茶滿上。


    盞中白煙縷縷,比之他那一杯熱了不知道多少。


    我雖是被他擾得有些心神不寧,卻也不能把最初的目的給忘了。


    “唔,你瞧這花魁如何?”我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臉,想看出些顏色。


    他先是轉頭掃了陌玉一眼,又轉而皺眉望向我,“你將我叫與夜垣輪番叫下來,就是為了相一個男人?”


    我立馬反駁:“不止一個。”說完好像又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麽重點。


    “有幾個?”


    我起身湊到他身旁,俯身過去,諂媚道:“想有幾個便能有幾個,主要是看你。”


    他抬眼看我又看了看花魁,眼中忽然一亮,笑道:“你先出去吧。”


    我如蒙大赦,心道你小子真懂事,這才第一個,替我省下了不少功夫。


    “阿畹。”洛華叫住了轉身準備走的我,眼下我不敢造次,隻得又迴來,眼瞧著花魁收琴出去,還順道帶上了門。


    我默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是沒有過,可近來便總覺著碰見他便有些心神不寧,好像就是從那婚宴上開始的。


    他用茶蓋撇去上麵的浮末,那一下一下好似刀子似的將我淩遲,我實在是受不住,便破罐子破摔的走過去坐下,態度誠懇道:“我也不同你繞彎子了,這事左右是我對不住你,可夜垣此時已然有了心儀之人,你須得往前看。”


    他抬起頭看我,那探究的眼神像是將我看了個對穿,“你在說什麽?”


    我撓撓鼻子又摸摸臉,心下也不知道他對此事知道了多少,左右是瞞不了多久。


    “我替夜垣找了個良配,你要不要考慮考慮別人?。”說完我不敢看他,轉頭盯著牆上的一幅字畫發呆。


    “好看嗎?”


    我連連點頭:“唔,甚好。”


    “我倒不知,你何時竟喜歡上了春宮圖。”這話配上他輕輕冷冷的聲音,我腦子瞬間炸了,定住心神才將那畫看清,瞧著那兩條交纏的身體,確確實實是春宮沒錯。


    其實這個東西我也是看過不少,隻是自己一人偷摸看和同旁人一起看那感覺著實是相差甚遠。


    長久的沉默讓我抓心撓肝,我竟不知自己是何時踱到窗邊的。


    “這事是我做錯了,可你當年也毀了我一樁大好姻緣,那我們這便算是扯平了吧。”


    我見他桌上的手頓時握成了拳頭,上麵青筋乍現想來是怒了,我正思忖著要不要跳窗而逃,卻見他忽然冷笑道:“大好姻緣?是救你於水火還是大好姻緣還未可知。”


    我正待反駁,餘光卻瞥見遠處人群中閃過一個人影,是他?


    未來得及知會洛華,翻身下樓便追了出去,路上行人擁擠不敢施法,我連抓了兩個都不是,那個青衫的背影一轉眼便隱沒在了一個小巷子裏,並且在他進去之前,我清晰的看見了他的側臉。


    真的是他,陸洲眠。


    他身法詭異,我仙力都用上了,卻始終在抓到他的前一秒被他溜掉,我心知洲岷不過是個凡人,絕無可能會有如此身法,可我已經尋了幾萬年了,哪怕是個陷阱,我也不能就此作罷。


    沒想到竟讓我一語成讖。


    隻記得我暈倒前倒進了那人的懷裏,味道卻很是陌生。


    那年我已然二十幾萬歲,卻仍然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那次下凡喝酒喝的稍微多了些,彌彌一時飛得太快竟將我給馱丟了,於是我便那麽不湊巧的砸在了陸洲眠的院子裏,又那麽不湊巧的讓他將我撿了迴去。


    若是平日裏我酒醉了睡著,那定是要睡上許久,至少能睡到他入土吧。


    在我睡了三天後,他頗為不厚道的用十幾根銀針將我紮成了個刺蝟,於是我幽幽轉醒間正待發怒,卻被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騷了個措手不及,因而連起床氣也忘了犯。


    想那凡人定是不如神仙經得起折騰,是以我略微收斂了下我這脾性,順帶著連強健的體魄也給一塊兒收斂了,成了個嬌嬌柔柔的落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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