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希瑞司大叔給我們介紹的接頭人辦理了合法的身份,進入到了香吉城一個多月了。我們在城裏找了到一份工作,在一家修車鋪裏做洗車工這是一家小型修理鋪,開在一條馬陸的轉角,上下兩層,後麵還有個小院子。院子背靠一個高端住宅社區。


    因為是轉角,店門口呈現半圓弧型,停車也方便,門口是4個洗車工位一個收銀台,洗車工位後麵是一個維修工位,和一個無塵工位。


    大叔在這裏做洗車工,工資很低,好在包吃住。生活還算可以,我們住在修車鋪後院的雜物間裏。院子裏隻有很多淩亂的雜物和廢棄的零部件,日常一般不會有人來。環境還算比較寧靜。


    大叔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教我讀書識字,和一些武術套路。我覺的比以前在村子要好過很多,最起碼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沃克和月生,過來吃飯啦”文靜大嬸溫柔帶著和藹聲音透過廚房的窗戶喊道:“馬克和萊克你們兩個懶豬也過來吃法吧”


    馬克和萊克是這裏的學徒,無塵車間內一個隔間門被打開,二個睡眼稀疏的小夥子走了出來。


    老板艾力正坐在主位上吃著雞蛋三明配牛奶,其他人隻有一塊黑麵包,一個雞蛋,和一杯純淨水。


    當我的餐盤端過來的時候發現我有兩個雞蛋,我抬頭看到文靜大嬸對我微微一笑,文靜大嬸人真好。文靜大嬸是老板娘,每天負責我們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和收銀工作。每天也工作一點都不比其他人少,所以她本人看上去也比同齡人還要蒼老些。


    “艾爾那小子還沒有起來嗎?”老板艾力脾氣比較火爆,此時莫名發火,怒吼著責問文靜大嬸。


    那兩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王霸之氣讓在坐的所有人立刻挺直了後背,低頭快速的解決餐盤裏的早飯。


    此時樓梯口也響起一聲慵懶的聲音:“來啦!昨天加班到很晚才起來遲了點,至於要這麽大聲吼嗎?”艾爾頂著雞窩頭和黑眼袋,慢悠悠的走下樓,剛坐下就故作痛苦狀說到:“啊,又是黑麵包,這東西怎麽吃嘛,那麽硬!”


    “小月生,給你吃吧,你還小要補充營養!~”說著將手中盤子推到我麵前。此舉也吸引了,萊克和馬克兩兄弟的目光,萊克笑嘻嘻的對我說:“小月生,這麽多別吃撐了,來哥哥幫你分擔點。”


    我趕緊把兩份早飯用手圍起來,低頭就啃,嘴裏還含糊的說:“我能吃完,咳咳”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吃嗆了,引的哄堂大笑。


    文靜大嬸走過來,將一杯牛奶遞給我,幫我拍者後背,輕聲叮囑我慢點吃。


    突然老板喊到我:“月生啊,這幾天就不用在店裏打下手了,你陪著艾爾一起去他工廠送貨吧!幫他收收單據什麽的。這個廢物,總是手忙腳亂的。”


    “好的,老板”我將口中的食物咽下,趕緊迴答道。


    艾爾朝他老爹不屑的撇撇嘴,朝我說:“月生早飯拿著路上吃,我現在走吧!”


    艾爾開的是一輛60噸承載量小型擁有冷凍效果的箱式貨車,專門給一家生產各類食品的工廠運送貨物。說是小貨車,但對我來說仍然是龐然大物。我幾乎都爬不上副駕駛的門踏板。


    我在車旁使勁的蹦跳,累的都出汗了。轉身看著一旁的艾爾正促狹的笑,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看我笑話的。見我望著他,他才把我抱上貨車副駕。


    “月生小跟班,請坐好,艾爾號貨車出發啦!”


    我剛剛係好安全帶,車子就一下子竄出去了,我被安全帶狠狠勒了下,舌頭都吐出來了,艾爾見狀,又是哈哈大笑。


    (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我心裏想著,嘴裏卻不敢說。怕他又捉弄我。


    聽著聽不清歌詞的音樂,我觀察著車裏布置,幾乎貼滿了美女的海報,但很幹淨整齊。說明艾爾很愛護這輛貨車,平時經常打理車內衛生。


    很快我們就來到食品廠的後門,倉庫就在後門這裏。艾爾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大門已經緩緩開啟了,他還伸出頭去朝門衛室喊道:“老約翰,快開門,昨晚是不是又去遊魚街,一把老骨頭了,你也悠著點。”


    門衛室走出來一個老頭,開口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開過葷腥沒有,就敢編排你大爺,我在年輕個十幾歲,我一個能揍趴下來三個你。”


    艾爾卻不理會,而是轉頭對我說道:“月生,給老約翰打個招唿”


    “爺爺好”我朝窗外喊去。


    “額,好你是艾爾弟弟嗎?沒聽說他有弟弟啊?”


    還沒等我迴答,艾爾就一腳油門駛進廠裏,留下老約翰在那氣憤不已。在不遠處倉庫裝卸平台旁停車位,停好。


    “月生,走,我帶你逛逛去。”說完利索的解開安全帶跳了下去,走到副駕駛將我抱了下來


    此時我心裏有一丟丟的感動,而後說他說的話,讓我感到到後悔:“看你每天吃那麽多,咋不長個子呢,多大了還要我抱!~””


    我剛站定,他還順手捏了我一下臉,心裏那一丟丟的感動,瞬間被我扔到垃圾山上去了。


    “哎嗨,還敢翻白眼呢”說著開始動手揉我的腦袋,我抱著頭就朝前跑開。還沒跑幾步呢,就一頭撞在一團軟軟的肉球上了。對,是肉球!~腿短脖子粗的巨胖大姐,遠遠看上去就是個球,她正捂著肚子問道:“這誰家孩子,走路不看的嗎?看給我撞的!~”


    “砂砂姐,您沒事吧,這是我弟弟,小孩子跑的急了點!~”


    “原來是你帶來的”


    “哇”艾爾隻來得及一聲慘叫。


    砂砂姐那叫一個厲害,揪著著艾爾耳朵,一口氣罵了十幾句,都不帶重樣的。


    艾爾,也是久經戰場,臨場經驗也相當豐富。隻見他趁著砂砂姐換氣準備下一輪的檔口,猛地下蹲,擺脫砂砂姐的魔爪,轉身跑開,揉著耳朵,拚命求饒。


    砂砂姐深吸幾口氣,兇狠滴瞪了我和艾爾一眼,說到:“今天把這一車食品送到城外,塞納雇傭兵駐地。裝完趕緊走”砂砂姐說著同時掏出一個顯示屏,對,是掏出。之前我也沒有看清楚這個顯示屏放哪裏的,她讓艾爾簽完字,頭也不迴的走了。


    艾爾揉著耳朵,目送砂砂走遠才跳腳數落道:“這個娘們下手真重,看給我耳朵擰的,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她要不是個娘們,我捶的她跪地唱歌給我聽!~”


    他扭過頭看我一臉鄙視的神情,說道:“月生呀,我看你的樣子不是很相信我呀?來,我給你演示下我的身手!”


    “我信了,這點我非常肯定!”我趕緊抱著腦袋,滿臉討好之色,大叔說過暫時的低頭,不丟人滴。


    將車停靠在裝卸平台,全自動裝卸機器人很快就將一車貨裝好了。


    這時候,砂砂姐也過來將一張單據扔給艾爾,冷臉說道:“今天去給塞納傭兵團送物資,到地方了老實點,管好你的眼睛,別到處亂瞅,他們想捏死你,跟捏死一個爬蟲一樣簡單。”


    說完也不等我們感謝她的好意,她已經轉身走了,這麽大的體重,可走起來,一點都不慢。


    看著她的離去,我和艾爾同時長長出了一口氣,砂砂姐自帶壓迫感~很沉重呐!~


    城裏有專用的貨車行駛道路,去城外路上的貨車也比較少,而且又沒有速度限製,艾爾開的飛快,我們兩個小時左右就到塞納傭兵團駐地了,塞納傭兵團還在建設,圍牆隻立起來地基,大門口用一個欄杆攔著,就是看著如此蕭瑟的傭兵團,艾爾卻收起嬉笑態度,很認真的開車。


    將車緩緩停在欄杆前,朝旁邊站崗的傭兵說到:“您好,我是香吉城裏給咱們送物資食品廠裏的司機,這是我的訂單”同時艾爾跳下車將手裏的單據遞給傭兵,隻見守衛抬起手腕射出紅光掃描了下單據,看了看手腕上的全息投影,確認無誤,指著一個方向,示意過了一排合成板屋,後麵就是倉庫。


    艾爾車速放的很慢,緩慢的行駛在去倉庫的路上,看到很多身體殘疾的人,或坐著,或站著,但都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那一排合成板搭建的臨時醫療站,看著裏麵的醫生和護士都很忙碌,甚至看到一名護士渾身是血的拿著一管綠色液體奔向一個房間,看的我和艾爾臉色微微發白,額頭滲汗。入口處到倉庫門口其實距離並不是很遠,但對我們來說極其漫長。


    直到我們離開塞納傭兵團好久才從這種壓抑的情緒裏緩過神來。


    “果然是在星河戰場戰鬥過的傭兵團呀,每個人都散發著殺氣”


    “額......”(艾爾狀態切換的這麽快嘛)


    “一般征戰星河的傭兵團都會在藍柯星上建一個備用基地或者買塊地做基地地址,而且都極其不願意有一天會啟用,如果啟用了就說明他們將永遠退出星河征程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轉頭看向艾爾,很少見他有些正經的說話,我沒有迴答他,他也沒有等我迴答,就自問自答的說著:“因為藍柯星是母星的原因吧!~


    “有公約不允許帶毀滅性物品來藍柯星,任何武裝團隊迴藍柯星必須解除武裝,隻允許攜帶定量的輕武器,而且必須備案申請。數量限製的很嚴格,而且上繳的武器除了申請帶迴藍柯星的,其他都不會退還的。”


    “所以傭兵團迴到藍柯星基本上也就是來養老了,除非迴來保護某個大人物,否則一般不會有傭兵團迴到藍柯星,隻有那些戰敗或者躲避仇家的傭兵團才會花大代價迴到藍柯星。”


    “以前我就遇到過一個老傭兵,他說過這樣一段話:星空你覺得美吧~你就想離的近點。可等你離的近了,又想伸手去碰下。可當你能觸摸到了,就想擁有的更多。


    美麗星塵就是這樣讓無數的人前赴後繼!~或許你可以忘記了這一路走來所遇到的荊棘與崎嶇坎坷。


    可總有那麽一天你累,你倦了,你才會迴首,才會想起家,才會想起你的初衷是什麽?”


    “隻是想近距離瞧一瞧、看一看這星塵,與心中的幻想的星塵是否一樣美麗而已!~”


    我沉默了,我想起大叔有一次喝多了低聲的呢喃:有悔嗎?不曾、有憾嗎?些許、有念嗎?不會。


    同時抬眼向艾爾看去,或許他也是想去近距離瞧一瞧看一看吧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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