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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武鬆簡直把打虎英雄的老臉丟了個徹底,首先連他自己都表示,如果沒有潘金蓮被趕出西門家的這一出,縱使有“七個頭八個膽”,也不敢上門去殺她複仇,這份窩囊勁簡直讓人不忍直視;其次,他殺王婆和潘金蓮的過程,先“旋剝淨了”,然後開膛破肚,最後再砍下腦袋,整個過程不像是複仇,更像個享受過程的變·態;最後就是對於侄女迎兒的態度,女孩子見到這樣的場麵自然怕極,但武鬆是個什麽反應,他隻說了句“我顧不得你了”!就把人丟在兇殺現場,轉而翻牆進了王婆家,把她兒子一家統統殺掉,劫掠了全部的銀兩首飾,自己跑了。


    這還是那個光明磊落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嗎,分明是個流氓強盜,不負責任的人渣。


    羅煒雖然對這位各種鄙夷,但這個隱患還是不得不想法子彌補的,畢竟甭管哪個版本的西門慶或者潘金蓮,對了還有目前負責曉翠堂經營的王婆碰上這貨都得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很無奈的開口:“你是不是就一門心思的奔著你認識的那個西門慶而來的?”


    武鬆愣了一下,下意識就覺得這句話裏有詐,也不輕易承諾,直接反問道:“此話怎講?”


    羅煒繼續道:“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一人做事一人當,長的漂亮不一定善良,長的醜不一定兇惡,名字相同的不見得都是壞人,名字不同的也可能伴隨著換皮而改過自新,要用發展的眼光欣賞一個人,而不能總把一個人摁死在同一根恥辱柱上……”


    武鬆聽得有點懵:“你到底想說什麽?”


    坐在副駕上的一直縮著脖子減少存在感的應伯爵突然小心翼翼的插話道:“他是說,希望尊下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唄!”


    武鬆冷笑道:“有你什麽事,何況殺兄之仇不共戴天。”


    羅煒實在是被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心煩了,也懶得打馬虎眼了,直接破罐子破摔道:“你想殺西門慶這事兒我不能答應,首先,我這裏確實有個西門慶,但人家跟你無關,是水滸小世界來的,而且,水滸武鬆也投胎來了我這邊,他都有那心胸,對上輩子的仇怨既往不咎了,你倆誰功夫更強不好說,可別的方麵,你不但連名聲不如他,連心胸也不及他。”


    “武鬆到底應該是什麽樣的?”


    “你跟他同出一脈,不是應該更明白嗎?”


    “自然是英勇無畏、嫉惡如仇、有仇必報的真英雄。”


    “你隻說了一半,還必須剛正不屈、愛憎分明、敢作敢當,隻有勇武和正直兼備的武鬆才配得上真英雄的稱謂。”


    “正直?”


    “你為兄報仇無可厚非,但報仇的過程,你自己想想都幹了什麽,就知道你跟另一個武鬆之間的差距了。”


    羅煒這碗顯然是毒雞湯,畢竟金瓶梅中的武鬆雖然非常不討喜,但這種的才是混跡江湖多年的底層老百姓心性的真實寫照,真實的近乎殘忍。相比之下,水滸中的武鬆則過於的高大全,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英雄其實就是個空中樓台,隻可膜拜不可觸及,這點從他轉成了鍾虎就能看得出來,這貨私底下的毛病其實一大堆,喜好結交三教九流卻毫無金錢觀念,典型的性情中人卻往往衝動行事,好逞英雄還剛愎自用不聽人勸,最糟糕的,他還是典型的大男子沙文主義者。


    把鬱悶彷徨的武鬆和戰戰兢兢的應伯爵拉到了漢宮北街13號,大晚上的愣是敲開了3樓的大門,讓丁越給這哥倆安排出個臥室來,這才有空糾結自己的事情。


    照理說,難得有機會跟沐知春呆在一塊兒,他把人安置了之後就應當快馬加鞭的迴碧池度假山莊,可這迴兒,站在漢宮北街13號3層廚房外頭的小陽台上羅煒難得猶豫了。


    吹了一會兒冷風,終於清醒了一點,羅煒捏了捏衣服口袋的車鑰匙,便打算連夜開車迴去。正這時,另一邊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隨手掏出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羅煒愣怔的盯了屏幕好一會兒,難得沒有按照習慣消音自動拒接,而是按了綠色的接聽鍵。電話雖然通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隻等著對麵的發聲。


    那頭也沒有讓他失望,以一種很平靜很平靜的語氣說:“是我。”


    聲音雖然有些失真,但羅煒在明明猜出來電的是何人的情況下,還是迴了一句:“你哪位?”


    對麵之人輕笑出聲:“是我,羅容容。”


    羅煒也不知道自己對她的來電抱著怎樣的心情,嘴裏卻依舊還是那不著調的語氣:“你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也不怕擾人清夢,真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羅容容說:“我跟沐知春碰麵這件事,就不信你沒什麽想法,更不信你還能睡得著。”


    “原來真的是你,你能給我打電話,春春是不是已經安全迴去了?”


    “她一個天道寵兒,我能拿她怎樣,你不應該擔心我嗎,畢竟我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俗之人。”


    “你確定嗎,普通人能消失10年毫無音訊,普通人能認識修真者和幽冥界的大佬,普通人又為什麽會跟花衝混在一起?”


    聽筒裏傳來羅容容爽朗的笑聲:“你這是在質問我,還是在關心我?”


    羅煒沒好氣道:“隨便你怎麽想,我沒空跟你扯。”


    “先別掛電話,我這邊出了點事,找不到其他人幫我,想來想去,隻有你能幫我了。”


    “少來忽悠我,你容容姐戲精附體的往那裏一戳,成打的傻小子就能甘心情願的被你折騰得找不到北。”


    “小煒,我承認我這人的性子不太好,但這迴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羅煒頓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雖然我還是不太信你,但是,說吧,到底什麽事?”


    羅容容那邊停頓了不短的時間,這才繼續道:“你能出來一趟嗎,我這會兒在你樓下的巷子口。”


    “你說什麽?”


    “就是漢宮北街的那個巷子口。”


    羅煒把身子朝陽台之外探了探,穿過昏暗的巷子,隱約可見更遠的昏黃之處,一抹倩影靠在電線杆上,垂著頭似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沒有任何迴應的掛了電話,又對著倩影出神了好一會兒,發現羅容容竟真的有站到天荒地老的打算。他歎了口氣,攏了攏衣襟走進室內,到了門邊上順手取了婚介會所的大門鑰匙,惴惴不安的開門,在莫名心慌中走了出去。


    羅煒深吸一口氣,邁過黑暗與光明的界限站在羅容容身前,她依然還是那個姿態,路燈的光線由上至下,她的臉幾乎都在陰影之中。沒有抬頭,聲音有些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終於舍得出來了?”


    羅煒不禁皺了皺眉頭,直接脫了衣服,在羅容容拚命的反抗下強行披上。隨即被凍得一哆嗦,沒好氣的攥了攥手中的鑰匙串,一扭頭:“跟我來,我們找個暖和的地方再聊。”


    “喂,”羅容容的聲音嬌嬌軟軟,“我來的時候看見未央宮後門馬路對麵有個夜排擋,賣燒烤關東煮的,我想吃關東煮了,現在就要。”


    這女人是專克他的天魔星,小時候就是。羅煒莫名的隻穿著單衣在寒風中跑了兩個來迴,原因是在支付的時候忘記手機在外衣口袋裏,應伯爵挨凍好歹是迫於武鬆的淫·威,而他確是純屬犯·賤的毛病沒的救了。


    更可氣的是,當他拿著鑰匙準備打開袁三千婚介會所的大門的時候,發現門把上居然掛著一件白得晃眼的女士短款羽絨服。


    ………………


    羅容容穿著不合身形的男士外套,跟隻小鬆鼠般雙手捧著盛滿關東煮的紙杯,小媳婦似的跟在羅煒身後進到室內。


    羅煒手裏跟提著鹹魚一般提著潔白無瑕的女士羽絨服,氣鼓鼓又十分懊惱的大步走在前頭,徑自走進緊裏頭的辦公室,打開空調和取暖器。


    室溫上升得有些慢,他不禁打了好幾個噴嚏,換來羅容容止不住的悶笑。羅煒不管不顧的一甩手將羽絨服扔了過去,險些碰翻了關東煮。


    羅容容手忙腳亂的接住衣服,也沒有換下,隻隨意的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繼續端起關東煮,邊小口小口的喝湯,邊說:“你這裏不錯呀,碧池度假山莊雖然好,但地方又大,人又多,麻煩的事情肯定不少。”


    羅煒還在被耍弄的氣頭上:“不敢當,耍人玩很有意思是吧!”


    羅容容迴答:“不,是耍著你玩特別有意思。而且,你這人也有趣,明明吃過虧了,下一次,同樣的招式照樣管用。”


    羅煒沒好氣道:“說吧,你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想你了唄,想找你敘敘舊。”


    “嗬嗬,我是瘋了還會再上你這個大騙子的當,老實交代,之前去了哪裏,上迴為什麽去匯源賓館找我,你跟花衝是怎麽迴事,還有今晚,你跟春春之間……”


    “你還是更在意沐知春吧!”


    羅煒被她的顧左右而言他弄得煩了:“少來,我不會再被你帶進溝裏去了,剛才的問題,要麽你給我答案,要麽一切免談。”


    羅容容湊到近前,很習慣的將手裏捧著的杯子推給羅煒,眼睛裏充滿了希冀的說:“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幫我,隻要你肯幫我,我什麽都告訴你。”


    羅煒下意識點了點頭:“隻要你說實話,我就答應你。”


    “我說了實話,你會信我嗎?”


    “那得聽過才能判斷,畢竟你可沒少忽悠我。”


    羅容容笑得春花燦爛:“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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